“朋友。”
“那么巧就碰见朋友？”
“是挺巧的。”
“你承认人是你杀死的，那就签个字。”
“警官，我想问问您……我会坐牢吗？”我估计会的，虽然打死的是大变态，但是当时砸他的时候，他的伤害对象不是我是刘军……
我寻思如果当时变态手中掐着的不是刘军而是小流氓，我估计不会砸他……
“这个……你可以请律师。”
我签字了，回去看见小流氓回来了，刘军还没回来。
“我没事儿，明儿就能出去了，嘿嘿……”
“要不是因为你，我跟刘军不会在这儿呆着，我也不至于……砸死人……”
“那个变态活该！”
“那我呢？我要坐牢是不是也活该，你他妈比那变态好不了多少，以后小心点儿，没准下回砸死了就是你呢……”
“你……”
他也知道这事儿因他而起的，闭嘴不说啥了。
刘军回来直接坐我旁边儿，抓着我的手，倚着墙叹气……
“咋了？这么长时间？”
“没事儿，小彭……我问了，警察说……得坐牢，至少两年，至少。”
我心里翻江倒海，想哭又哭不出来，难受的不知道要做出啥表情才对……
“你出去之后帮我照顾着点儿我妈跟二姨，要是愿意等我……就等，不愿意，就找别人吧……”
小流氓噌的就站起来了，我明白过来他话的意思也懵了。
“军儿？人是我杀的。”
“我跟警察说了，人是我杀的，是我让你搬的石头……小彭……你不能坐牢，你受不了……两年，我忍忍就过去了，没事儿，啊……”
这回眼泪是出来了，抓着他胳膊哇哇的哭……
“不行，我说了，人是我杀的，你明儿就跟小流氓一块儿出去，好好照顾咱妈，把脚上的伤养好，要是真两年……你得等着我……”
“现在咋还有这么傻的人呢？你们俩这是干啥，整的好像就我无情无义似的，是谁杀的就是谁杀的，笔录都做了，啥也改不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仨人一块儿被叫到审讯室，五六个警察坐在前面……
“说吧，谁说谎了？”
“他俩。”刘军很镇定……
“是他。”我不能让他替我……
小流氓没说话。
“刘军和段彭，你们俩到底是啥关系？”
“亲戚……”
“朋友……”
没对上。
“亲戚还是朋友？”
“朋友……”
“亲戚……”
完了……
“陈建军，他俩啥关系？”小流氓一瑟缩，蜷着身体不敢说话。
“他俩……他俩……他俩是情侣……”
警察都抽气了……
“难怪哈……”警察在那刷刷的写。
别的啥都没说，刘军跟小流氓直接被放了。
刘军说啥都不走，硬说人是他杀的，让把我放了……
我带着手铐一步一回头看着刘军被脱出去了。
军儿真傻，嘿嘿，警察又不是傻子。
要是真两年，你可得等我啊……
四天以后警察说有人要见我。
我以为是刘军，结果却是个陌生人。
“我是你的委托律师……”
“刘军呢？”
“刑拘期间只有律师能探视。”
“你是刘军请的律师？”他哪来的钱请律师啊？
“我是华夏出租车公司的代理律师，跟刘军以前认识，他来找我，把情况说了……包括你们的关系。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你的行为说大了，是故意杀人，说小了，就是正当防卫，我们当然都希望是最小的罪名，目前最关键的是检察院，你姐姐已经通过刘军找的关系开始疏通了，只要检察院不批捕，你就是无罪的，现在你一定要咬定，当时死者几乎把刘军掐死，你是为了救人，失手砸死死者的，之前死者对你进行xing侵，你砸他也算是自卫，明白吗？”
“我姐知道我被拘？”她指定又骂了我一千遍。
“刑拘后会马上通知家属的，你家人都知道。”
完了，这大正月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不得把老两口折腾个好歹。
“这是刘军给你的信。回去再看，我就先走了，你再忍几天，我会再过来。”
一个人窝在冰凉的床上，打开信看见刘军写的一笔一划却总觉着像是小学生水平的字儿。
“小彭，你还好吗？我想去看你，人家不让我进，我天天来给你送饭，警察说他们管饭。我找了律师，他是个好人，咱们懂得也不多，就全靠他了，你爸妈都在咱家呢，都着急呢，我那几天急的都不知道干嘛了，后来律师说找关系吧，把事情截到检察院。你说我上哪找关系去啊，后来你猜我想起谁来了，还记得咱在医院住院时候，我救了一个交通局副局长的姐姐不？他那名片我给翻出来了，正好他战友在检察院呢，多巧啊，是不，你放心，再忍忍啊，我们一定不能让你坐牢，我发誓，一定把你弄出来。要不留我自个儿怎么过呀，小彭，你可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别哭啊，没事儿的，心情好点儿，马上就能出来了……
小彭，我都想你了，呵呵。
刘军，2010年正月初七。”
我眼泪噼里啪啦往信纸上掉……
第八十八章：出来了以及好像有啥变了
一个人在巴掌大的屋里，啥都不能干，就只能坐着，我知道凭刘军找的关系，加上我家出的钱，应该是没啥大事儿，用不了几天就能出去了。
于是没事儿我就寻思刘军，从我刚认识他那会儿开始寻思，一直到那天在公园他扑上来救我……
然后我决定，就算刘军妈不同意，我也不能跟他分开，刘军这样的，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两个，我走运碰上了，就必须得赖着，不能松手，要不后悔一辈子，再说刘军是我骗到手的，我费了多大劲啊，能让他真喜欢上我那是多不容易的事儿，从骗他那天开始我就做好准备一辈子跟着他过了，要是现在离开他，那我还不疯咯？
等我出去我就先去医院，照顾丈母娘去，把她照顾醒了，天天我在她跟前晃悠，就不信感动不了她。
为了我伟大的爱情和我的后半生，我就自私这么一回。
第七天一大早我正啃窝窝头吃咸菜的时候，俩警察开门进来说我能出去了。
手铐终于打开了，两只手腕都被磨破了皮，伸手摸摸脸，下巴上胡子扎手了。
身上臭烘烘的，但是走出大门那一刻，刘军还是一把把我楼怀里抱了半天。
他明显瘦了，我身上被他的骨头硌的生疼。
就这么几天又恢复成刚认识他那会儿的路灯样儿了，我知道他为了我指定没少操心，还得在医院照顾他妈，不瘦才怪了，心里怪难受的，我没舍得松开，就跟他那么抱着。
“军儿……”
“没事儿了。”他拍着我后背，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他棉袄上滴答。
“军儿……”
“哎，我在这儿呢，回家吧。”
我坐在后座上，听着刘军车里的收音机播着软绵绵的歌儿，绷了七天的神经终于是松了，歪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困就睡吧，到家我叫你。”
七天没安安稳稳的睡觉了……
等我醒了，还在车上睡呢，刘军坐在驾驶座上回头看着我……
“到了？”
“恩。早到了，看你睡得那么香都不忍心叫你。”
我冲他乐，他也冲我乐。
“傻子。”
“啊？”
“没啥。”
刘军，我要是跟你分开，我就是比你还傻的大傻子。
我爸我妈我姐都在我家，我准备好了被我爸打，被我姐骂。
结果一进屋，我妈我姐一块儿扑过来抱着我哭，我爸坐在沙发上，那眼神就跟我刚出生似的。
“小彭，你咋瘦成这样了？”我妈端着我脸哭。
“你说你咋就不能老实几天呢，这要是真坐牢了可咋整……”
我爸坐在沙发里一直没起来，我走过去，站那叫了声爸。
“赶紧洗个澡去，太臭。”
“恩，快去吧，军儿你去帮帮忙，小彭手腕上有伤怕是沾不得水……”
“恩……恩，行。”
刘军红着脸拉着我往卫生间走。
这……这是我姐吗？让刘军给我洗澡？我偷着瞄一眼我爸，竟然……没生气？我妈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情况不对啊？
“军儿？咋回事儿？”
“先把衣服脱了塞洗衣机里，你干净衣服我都找好了，在马桶边儿的厨子里。”
衣服脱了，身上还是臭的。
“你不会长虱子吧？”他打开花洒把我往水下推。
“长虱子你就不要我啦？”
“说啥呢，哪能呢，抬胳膊。”
我举着胳膊跟投降似的站着，刘军穿着个nei裤，给我洗澡。
“那你咋跟你妈说要是她不愿意你就跟我分呢？”
“我……我是想，这么说没准她能醒……”他有点儿不知道手往哪放。
“那要是你妈醒了真不愿意呢？咱俩就真分啦？”我胳膊搭他肩膀上，伸出花洒范围。
“那……那就，就跟她好好商量商量……对了你刚不是问咋回事儿吗，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你爸妈跟姐姐好像挺待见我似的，都是军儿军儿的叫，挺好的，呵呵呵，没把我当外人……”
这里绝对有问题啊，还是得我亲自考察一番。
王八在角落里继续冬眠着，坐在马桶上刘军给我洗头……
“你妈还没醒呢？”
“恩，没呢。对了豆豆说那天她带小乐去医院，看见我妈眼皮动了。医生说这是好兆头。”
“那就好……”要是醒不过来，那我罪过就大了。“小乐呢？”
“豆豆妈看着呢，长个儿了，脸也不皱着了，水水灵灵的，我还是前天看见的，明儿咱把他接回啦吧……”
“只要你别只顾他不顾我，我不反对。”
“恩，行，你说你，跟个孩子争啥……”
“争你。”
刘军攥着滑溜溜的香皂往我身上抹，温暖的水，加上他本身手指尖儿的热，心里像过电一样，酥了。
第八十九章：怎么我成了外人了？
我不由自主往刘军身上靠，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军儿，谢谢你。”
“说啥呢，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那天你怎么会出现在公园里的？”
“你……你那么晚没回来，我不放心，就出去找你，去了你们饭店，没开门，我正往回走就碰见有人喊救命，我往前跑，那人看见我就喊，你老婆被人强奸了，快着快着……我一看这人不是那小流氓吗，跟着跑过来一看，你被那坏蛋……”
“要不是那小流氓我也不至于的……”
“我当时以为……以为你被他……祸害了……”
“放屁……”
“那不是天黑看不清吗，你光着上身，我又看不清下面……”他低头往下看……
“现在看得清不？”我拉着他手往那儿放。
“看……看得清。”他红着脸别过头，假装给我冲水。
其实我一直没跟他说过，大多数时候，他越是害羞我就越想跟他……那个。
不过这会儿就算了吧，外面坐着我爹妈呢。
擦水的时候刘军说我至少瘦了三斤，我问他那你呢，他说没瘦，本来他就那样。
我摸着他肋骨寻思着是不是又得重新增肥了。
刘军看着我刮胡子，一边儿看一边儿笑。笑的我毛骨悚然。
“你丫鬼上身了吧？”
“嘿嘿，还是头一回看见你长胡子……”
“咋样？帅不。”
“还是没胡子好看点儿……刮胡子不这样儿，得这样儿……”
他的刮胡刀还是老式儿的手动安装刀片儿的呢，我仰着头，他用香皂在我下巴上涂了一圈，摸匀……
“抿嘴唇儿。”他扶着我脸，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下刮。
“要是疼就说话。
“不疼，痒痒……”他离我太近，呼吸都喷到我脸上了，能不痒痒吗。
“一会儿就好了，也没长太多……”
他离我越来越近，低着头认真给我刮胡子……
我眼睛盯着他嘴唇挪不开了。其实军儿嘴唇不红也不厚，有点儿苍白，没啥血色，轮廓分明，嘴唇包着的那二十八个牙倒是白的不行不行的……
我凑啊凑，一口咬住了他下唇，顺势俩唇瓣都贴上去了。
刘军儿反应过来我舌头都进去了，他不敢出声，刮胡刀放在台子上，两手拄着镜子，低头任我亲。
我手在他身上胡乱的来回摸，碰到下边，我都吓了一跳，这家伙也太快了吧，我刚亲亲他就硬成这样了，我松开嘴低头看……
“我……”他拿手去捂，“我……”
“想要就说，你什么你……”我伸手虚虚罩上去。
“不……不行……大白天的，你爸妈还在外面呢……”
“那你就别出声儿……”
等我俩从卫生间出来，我姐我爸我妈都一脸别以为不知道你俩在里面干啥的表情……
“咳……”我爸在沙发上姿势都没变，“做点儿饭吃，饿了。”
“诶，我去。”刘军进了厨房。
“我帮忙去……”
“你过来。”
“啊？”
“小彭我跟你姐给军儿帮忙，你在这儿跟你爸聊聊。”我妈拉着我姐进厨房了。
“爸……谢谢你。”我坐在他旁边儿两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