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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瘫将军求子记上——by小白炖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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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比划比划也能表达出意思。

魏翎窝在奶妈怀里,白嫩的小脸上有着粉粉的红晕,孙凤白看着他那模样,伸手就从奶妈怀里把小东西接了过来。

景胜带着孙凤白来到魏青言睡的厢房,这间屋子比他们住的那几间都要大,而且装饰也相对奢侈些,有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魏青言就躺在里间的床榻上,孙凤白进了屋子后,便让景胜和夏月在门外等着,他抱着魏翎独自往里走去。

离床榻越近,孙凤白的心就跳得越厉害,而怀里的小东西似乎也感受到了,进屋前一直乱挥的小手此刻也消停下来,安安静静地就瞪着眼睛四处乱看。

越过画着腊梅的白色屏风,孙凤白就看到魏青言只着亵衣亵裤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被子。

一起一伏的胸膛让人知道他还活着,走到床边坐下,孙凤白把魏翎放到了魏青言身边,定定看着那个闭着眼睛的男人。

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魏青言额边那一块红肿,待收回手后,孙凤白便静静地在想,是不是值得呢,也许值得?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差点丢了性命,而他对自己也不坏,来到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他,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只要看到魏青言,孙凤白就会想到昨天夜里这个男人,明明躲开了却又强制转身替自己挨了一剑时候的情景。

“你怎么来了?”

低哑的嗓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孙凤白闻言一看,魏青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孙凤白不能说话,用手指了指嗓子。

“发不出声音了?咳咳……”

魏青言说了两句话,就微微咳嗽起来,胸前起伏的有些厉害。

孙凤白轻轻帮他拍了拍胸前,这时候小馒头也活络起来,伸手小胖手朝孙凤白伸去,可是顺着孙凤白的视线看去,扭头就看到了另一个人。

魏青言躺着的时候,头发也是散着的,于是魏翎没人理,就开始抓着头发玩。

转头发现自己儿子就在身边,而且扭头就可以碰到,魏青言脸上的线条也柔软起来,他眼里的那份宠爱,突然让孙凤白心头一震。

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孙凤白拉起魏青言未手上的右手,缓缓覆住了自己的小腹。

手被人拉起,魏青言疑惑地看着孙凤白,见对方拉着自己的手放在小腹上,呆愣了好一会,魏大将军好似突然意会到了什么,张口问道:

“有了?”

27.熬夜守将军

孙凤白被问的一愣,终是点了点头,现在生米煮成熟饭,该承认的都承认了。

手还覆在孙凤白的肚子上,魏青言脸上的表情似惊似喜,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说道:

“好平。”

……

孙凤白把魏青言的手一把拍开,刚才心里那些感激什么的全部收了起来。

“恩?”

疑惑地看着孙凤白,魏青言看了看自己被拍开的手,咳了两声,放低了声音道:

“我只是想不到,这么平的肚子里又再孕育一个新的小生命,还是我的,呵呵……咳咳……”

还没说完就又咳了起来,孙凤白见他那样,哪还有功夫闹小脾气,伸手在魏青言头上探了探,果然还烧得厉害。

拉起被子,把魏青言的手臂都给塞进去,孙凤白转头看了看,发现一个脸盆,对魏青言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看好魏翎,自己则起身走到洗脸架边,拿起盆子往外走,让景胜去打一盆冷水来。

景胜的理解能力可不比夏月,可能也是因为夏月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较长,孙凤白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夏月给做的翻译。

让景胜把水盆放到木凳上,再搬到床边,孙凤白把布巾在水里浸湿,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水又是从井里打出来的,所以入水的时候有些冷。

把缴干的布巾叠好放到魏青言的额头上,孙凤白把手相互搓了下,确定不那么凉了才去逗弄魏翎。

魏青言平躺着,一扭头布巾就要掉下来,所以也不能看,只能听着儿子的笑声。

可就是这样,他依旧觉得很幸福,偶尔瞟一眼孙凤白,眼里全是暖意。

玩着玩着孙凤白发现有些不对,小馒头身下的被子颜色变深了,而且还有股淡淡的尿骚味。

魏青言也闻到了,

“翎儿尿床了么?”

把魏翎抱起来,手里就感到一股湿意,再看床榻,方才小家伙躺着的地方有一片深色的印迹。

无声地笑了出来,孙凤白看着魏青言还平躺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用手指了指他枕头边。

魏大将军用手按着布巾,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儿子画的地图,无奈地笑道:

“快帮翎儿收拾干净吧,不然一会得着凉了。”

点了点头,孙凤白抱着魏翎走到门边,想想还是交给了夏月,让她回去给奶妈处理,自己则又回了屋子。

看孙凤白又回来,魏青言疑惑地道:

“你怎么回来了?”

孙凤白走到他身边,拿起布巾又在盆里打湿,拧干,盖了回去。

“照顾我?”

点了点头,孙凤白看魏青言枕头边上的痕迹,心想什么时候还是找个人来换换吧。

让魏青言往里挪一点,孙凤白就坐在床边守着。

因为孙凤白不能说话,魏青言不爱说话,又没有小家伙在一边捣乱,屋里很快便陷入了安静之中。

而夜也在渐渐加深,孙凤白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在床边坐了一会开始犯困。

魏青言也发现了,张口唤道:

“景胜。”

一直守在门外的景胜立刻跑进屋来,

“将军,有什么吩咐?”

“送二老爷回去休息。”

得了吩咐,景胜来到孙凤白身边,可是被孙凤白推开了。

做了手势,孙凤白想表达今天他来守夜。

迟钝的景胜自然是看不懂,魏青言也疑惑地看孙凤白在那比比划划,眼前这两个木头简直要把孙凤白气死。

没有办法,他再次跑到书桌边,孙凤白以前也是练过毛笔字的,上次是因为坐在床上写,才写的歪歪扭扭,现在平铺在桌上,他写的又快又顺,是一手好看的楷书。

把纸拿个景胜看,见那家伙看了许久,这才抬头道:

“可是二老爷你身子也虚,而且还刚怀了孩子,休息要紧,将军这边我来照顾就好。”

打定主意今天要在这守夜,孙凤白也不管说什么,硬生生地把他推了出去,还把房门的插销落了锁。

可是想了一下又发现不对,忙把门打开,把景胜拉了回来,让他帮魏青言换好垫被后,这才又推出去。

魏青言为了救他才受那么重的伤,自己照顾他本就是理所应当,而且自己的身子他自己知道,自然会量力而行。

“你有孕,应该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的魏青言开口劝道。

孙凤白走到床边,再次帮魏青言头上的布巾换了一道,接着就脱了鞋子,越过魏青言往里边爬。

这间房不止比他们住的厢房大,连床都要大上许多,因为魏青言平躺着的时候,受伤的肩膀朝里,所以孙凤白爬的时候特别小心,生怕压到。

“之前不是不愿和我睡么,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魏青言难得的打趣,让孙凤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负气地瞥了他一眼,往旁边一甩头,用手指指自己的肚子,表示虽然魏青言受伤,但是作为孕夫,自己也是需要好好照顾的。

晚上孙凤白频频越过魏青言帮他把布巾浸湿再拧干,弄了十余次,他便直接把布巾扔到水盆里,抢了魏青言一半的枕头,闭眼开始休息。

坏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孙凤白闭着眼睛就觉得怀里空荡荡的,怎么都睡不着。

“需要我借你手臂么?”

魏青言在黑暗里出声,孙凤白迟疑了一会,便爬到了魏青言的外边,把他身子往里推了推,主动地抱着魏青言的左手。

怀里有东西抱着总是睡得比较舒服,孙凤白眯着眯着也就睡过去了,可是睡着睡着,怀里的东西却开始不老实,一动一动的,孙凤白紧了紧手臂,吧唧两下嘴,继续睡。

突然,怀里空了!

孙凤白也瞬间惊醒过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到自己面前坐了一团黑影。

“啊!”

尖叫了一声,孙凤白发现自己居然能发声了,虽然声音还是粗哑难听,但是比起前一日也算好了很多。

“是我。”

原来是魏青言,孙凤白哑着嗓子,问道:

“你怎么了?”

黑影沉默了一会,

“我要去小解,你抱着我的手臂,我走不开。”

28.赤诚给见

“哦,好,好的。”

孙凤白侧身让魏青言下床,自己则躺了回去,枕在枕头上,听到床尾处屏风后的水声,莫名觉得脸有些烧。好在是夜里,周围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不然孙凤白现在这幅模样还不知道要被怎么误会。

魏青言走回床边,孙凤白立刻起身,他觉得自己也被勾起了尿意。

穿好鞋子都到屏风后,孙凤白站了一会儿,尿意浓厚却又尿不出来,转头往床的方向看去,一想到自己如果尿出来,魏青言就会听到水声,他就怎么都松懈不了。

站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如愿,孙凤白颓丧地放弃,拖着鞋子走回床榻。

翻身上床,孙凤白转身睡了一会儿,听着魏青言的呼吸已经十分稳定,应该是睡着了,他这才偷偷摸摸抱起魏青言的手臂。

夜依旧深着,床上两人睡的很安稳。

在青山寺住了几日,魏青言的烧退了,孙凤白的嗓子也好了泰半,一行人这才打道回府。

回府的路上,魏青言不再骑马,而是和孙凤白乘坐一辆马车,夏月跑到后面和奶妈挤坐一堆。

魏青言坐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孙凤白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发现真的比前两天有血色多了,只是好像瘦了些,

“你感觉还好么?要不要让他们停下来休整一下?”

孙凤白体贴地关怀道。

“不用。”

眼睛依旧闭着,魏青言端坐在车上。

怒了努嘴,孙凤白也便不再理他,扒在车窗边看着外边的风景。

一回到将军府,孙凤白就立刻跳下马车,出外这么多天,他才发现自己最想念的原来还是这将军府。

府里的下人们出来搬行李,把马车牵回马厩。

孙凤白一行人则往府里走去,甫一回到乘风阁,孙凤白就直奔矮榻而去,仰躺在矮榻上,枕的是自己熟悉的枕头,垫的是自己熟悉的被子,果然还是回家好!

这样的感叹才出现,孙凤白就有些怔了,曾几何时,他已经把这个地方当成家了么?

魏青言走进里屋,脱了外边的长衫,解开亵衣的系带,打算查看右肩上的伤势,青山寺的创伤药很有效,用了几日伤口的肉已经开始长回来了,只是还不能用力,不然容易拉伤。

因为才回来,所以每个人都回去休整去了,魏翎也被奶妈带去沐浴更衣,在青山寺里,配备总是没有将军府那么齐全,所以众人澡都没有洗几次。

在矮榻上翻滚几圈,孙凤白抬头看到魏青言正坐在里屋,正在拆右肩上的绷带。

一个鲤鱼打滚从矮榻上跳了起来,孙凤白快步跑进屋,

“我来帮你!一个人怎么上药。”

推开魏青言的手,孙凤白帮着把绷带拆解下来,看着对方右肩上那个红色的圆形伤疤,孙凤白心里就直打鼓,这个本来应该在他身上的,可是魏青言替自己挡下了。

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粉嫩的新肉已经长出,只是伤疤看起来仍是凹陷下去的,略微有些可怖。

从包裹里拿出伤药,孙凤白开了瓶塞道:

“你忍着点,我开始帮你上药了。”

“恩。”

孙凤白倾斜药瓶,用食指不停地敲打瓶身,将里面的药粉一点点洒在伤口上。

“嘶。”

感觉到魏青言肩膀的肌肉瞬间抽紧,孙凤白忙用手按住他,继续上药。

等把背面和前面的伤口都上好药后,孙凤白就去拿新的绷带重新将伤口绑好。

犹记得那天早晨起来时,魏青言独自在换药,和这次一样,孙凤白也是自告奋勇地去帮忙。

可是他一不是卫校毕业的,二是他接触的处理伤口的也就只有创口贴,绷带这些简直太高难度了。

所以手忙脚乱地帮了一通倒忙,把魏青言折腾的冷汗直冒,手臂还被绑的乱七八糟,经过孙凤白的绑缚,他右手连动都动不了。

一回生二回熟,折腾了魏青言两天后,孙凤白的技术总算达到了中等水品。

已经看过好多次魏青言赤裸的上身,孙凤白却每一次都要感叹一番,这才是男人!背上的刀疤,身上的肌肉,隐藏在长衫下的魏青言真是有料,平日里根本就看不出来。

“夏月,你去让水房送点热水来,爷我要沐浴。”

孙凤白帮魏青言弄好后,也不回矮榻躺着去了,走到门边,转头对夏月说道。

小丫头才风风火火地从房间跑回来,听到孙凤白的吩咐后,又一跳一跳地往水房跑去。

看魏青言往外走,孙凤白疑惑地问道:

“这就出去,不擦个身么?”

“不了,我先去军营。”

点了点头,孙凤白转身往里走,打算挑一套一会穿的衣服,可是看到床边那还带着血渍的绷带,他忙跑到门边,冲魏青言的背影大喊道:

“你坐马车去!骑马会让伤口裂开的!”

那人身影一顿,过了一会儿竟然又转身走回来了。

瞪大了眼睛,孙凤白看着已经走到眼前的男人,

“落东西了?”

“我改日再去。”

魏青言的说话声有些古怪,接着便直接进了屋,往书桌方向走去。

手扒在门上想了想,心道这个魏大将军是在抽的什么风,难道,是自己刚才那句话?!坐马车和骑马,魏大将军不是觉得坐马车丢人,所以才不去军营的吧!

扭头冲房里那人看了看,孙凤白觉得自己猜的很可能就是真相。

夏月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提着木质大桶的仆役,孙凤白见状忙从门边走开,去衣橱挑衣服。

“二老爷,水已经准备好了。”

夏月在一边报备道,她已经习惯二老爷洗澡要把房里的人清的干干净净。

“恩,你出去吧。”

孙凤白说道。

说罢夏月便退出了房,并抬手把房门合上。

孙凤白走到屏风后,将手里的衣服搭到屏风之上,接着便开始宽衣解带。

等把身上都脱了干净,他伸手在水里搅了搅,水温正好。

抬脚跨进浴桶,孙凤白一点点将自己埋入水中,那滋味别提有多舒服。

把头发散开,孙凤白把整个人全部藏进水中,直到没顶这才又坐起来,这时候他那一头长发已经全部打湿,服服帖帖地黏在身上。

拿起一块猪苓在头上搓了搓,指缝在发丝间游走,接着用布巾擦洗干净,就这么完成了洗澡第一步。

来到这儿后,没有洗头膏,也没有沐浴乳,连肥皂都没有,孙凤白原先以为自己会脏死,谁知道原来这儿也有他们自己的清洗工具,如猪苓和皂角,只是猪苓加了香料后价格比较高,所以普通人家是用不起的。

孙凤白也曾突发奇想,想要自己做块肥皂,可无奈他高中学的那些化学知识早不知道被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之后,他也不指望着创新。

“咳咳,咳咳。”

屏风外突然想起了咳嗽声,孙凤白翘起架在木桶边上的腿立刻收了回来,整个人潜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靠在木桶上方。

他不是都将人赶出去了么,这屋子里怎么还有人!

“咳咳咳。”

那人的咳嗽声不停,孙凤白竖着耳朵,发现居然是魏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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