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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吃药 上——by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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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笑嘻嘻地抱住他:“哥哥耍赖。”

丹阙微笑着与他对视。小傻子不会耻笑他没有用,不会对他的无力幸灾乐祸,只要他喊累,小傻子就会抱他回去。

韩锦的眼睛很亮,因此而显得神采奕奕,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会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韩锦突然凑上前,亲了亲丹阙的鼻梁。

丹阙微微一怔。

韩锦竟然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然后再抬起眼偷看丹阙,见他没有生气,亮出白花花的牙齿笑了起来。他道:“锦锦喜欢哥哥,哥哥长得好看。”这句话,他是真心实意的。丹阙比从前高晟风丢给他的那个美少年都好看。他虽然不懂得交欢该怎么做,但从小到大高晟风和卢雅江没少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他知道对于长得漂亮的人要表达自己喜爱的情绪时就凑上去亲亲对方的脸蛋,掐掐对方的屁股蛋。如果对方不抽他一个耳光或者踹他的命根,那么对方也喜欢他。

丹阙没有生气,反正现在他全身上下除了没把肚子剖开来让韩锦摸肠子之外,就没有哪里没被韩锦碰过了。他道:“痴儿,我们回去吧。”

翌日,韩锦早早地把活干完了,要出门找兼工。他临出门之前,丹阙从身上解下一块玉递给他:“拿去当了换点钱吧。”这块玉是他小的时候老教主给他的,听说是块好玉,值多少钱他也不知道。从前他一直带着身上,是为了讨那老头欢心,反正如今那老头都已死了,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韩锦拿着玉佩出门准备上街,远远地就瞧见苗易走过来。苗易看见他,要开口叫他,韩锦见了他就不耐烦,哪里给他机会纠缠,大叫一声:“蝴蝶别跑!”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出了徐记,韩锦悠悠哉哉地开始逛街。他倒不真是为了钱,而是想溜出来玩。他对出岫山下的人的生活完全不了解,虽然下山的时间已不短了,但也没认认真真逛过几回街,每天呆在徐记里劈柴挑水的活也太无趣了,所谓的出来再找一份工作,实则是找一个借口出来游玩,顺便了解人间百态。

韩锦瞧什么都新鲜的很,捏面人的摊子前站半天,做糖人的摊子前站半天,听到茶馆里有人说书就跑进去听,一转眼天色都快黑了。找工作的事韩锦倒是不着急,他本也没有当真去搬砖头的打算,只不过为了溜出来玩,到时候让小左小右给他送点钱来说是工钱就成了。

赶在天黑前,韩锦赶紧找了一家当铺走进去当丹阙给他的玉。

既然丹阙不在身旁,韩锦也懒得再装成傻子,进了当铺,直接跨到柜台前,将玉取出来放到桌上:“请掌柜的替在下掌掌眼,这块玉值多少银子?”

那掌柜不紧不慢地拿起玉,眯起眼凑到眼下细看。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但很快就消失了,一本正经地又把那枚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道:“玉质还不错,客官是想当了这块玉?死当还是活当?”

韩锦不懂什么叫死当和活当,不过听起来活当比较吉利一点,便道:“那就活当吧。”

掌柜道:“活当嘛,最多三十两银子。”

韩锦对于玉的质地不太了解,也没有金钱的概念,心里盘算着三十两应该足够丹阙这三四个月的药钱了,三四个月以后,他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当算把玉当了。他道:“那……”

话音未落,一只手摁到了韩锦的肩膀上:“哎,兄台,先别着急。”

韩锦方才和掌柜议价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就站在他背后,不过他以为是个客人,并没有在意。此时回头一看,看见搭在他肩上那只手的主人,愣了一愣,眼睛立刻瞪大了,心里暗暗叫道:哇,又是一个大美人!目光立刻往下游走,将脑袋绕到那人背后看了看他的屁股,有些惋惜地瘪了瘪嘴:屁股倒是翘屁股,不过远远不能跟丹阙相提并论。

那人见他转着脑袋打量自己,脸上的表情先是惊喜,然后是失望,被他看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轻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对掌柜的说:“他这块玉,若是死当,你出多少银两?”

那掌柜的看看这名年轻人,又看看丹阙,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情愿地伸出一个手掌。那年轻人见了他的手势当即一挑眉,那掌柜的忙再凑上一根手指,道:“我做生意厚道的很,死当可以给六十两!”

“哇。”韩锦惊叹了一声。原来死当比活当的钱翻了一倍!

那年轻人呵的一声轻笑:“这么一块上等的和田玉,你当六十两?”

韩锦茫然地看看他,再看看掌柜。

掌柜的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至多八十两,我已经是最厚道的价钱了。不信这位小兄弟就把咱整个城都跑一遍,绝不会有价钱比我高的!”

那名年轻人微微一笑,将韩锦放在桌上的玉拿了起来,手指一阖,玉就被他攥在掌心里了。他对韩锦道:“他出六十两,我出六百两,这块玉,我要了!”

掌柜的一愣,好笑道:“六百两?这位小兄弟,你开玩笑的吧?”这块玉虽好,但是公道的价钱大约也就在三百两上下了,绝无可能卖到六百两。他疑心这两人是一唱一和来抬价的,便对韩锦道:“好了好了,你别听他胡说,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会把这块玉拿出来典当。你若要死当,我出你一百两。不能再多了!”

那年轻人掷地有声道:“六百两!这块玉我志在必得!”

掌柜乐了:“得,六百两,那你就卖给他吧。”

韩锦莫名其妙地打量着年轻人。反正这块玉卖给谁都是卖,既然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想要的样子,他迟疑地说:“那你想要就卖给你吧。”

年轻人眉梢一挑,笑道:“好,那便多谢兄台割爱。”

掌柜见状,蹙起了眉头,粗着嗓子轰道:“你们俩是来捣乱的还是怎么的?不典东西就赶快走,别在这里影响我的生意!”

那年轻人悠悠瞥了他一眼。他脸上明明带着笑意,可是这一眼让掌柜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慌忙转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也不知这样相貌清俊的一个年轻人,何以能给人如此大的压迫感。

两人走出当铺,一阵微风刮来,年轻人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颈间的扣子。韩锦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这才发觉他的衣领竖的很高,已经遮到了下巴(他之前都只注意到了美人的脸和屁股)。如今还未到深秋时节,气温算不得冷,风吹得人十分凉爽,看着年轻人也是练过武功的样子,当不至如此畏寒。

韩锦奇怪地咦了一声,然后手一伸:“钱呢?”

年轻人笑道:“兄台莫急,我并没有带这么多银票在身上。不如兄台陪我走一趟,我去取了银两,顺便请兄台吃一顿酒,如何?”

韩锦急着回去跟丹阙交代,想也不想就道:“不要!没钱你就把玉还给我!”

年轻人微微蹙眉,旋即舒展开:“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韩锦想了想,纠结道:“我姓高……韩……李……”一咬牙,仿佛痛下了决心:“我哥姓李。”

年轻人奇怪地挑了挑眉头,倒也不多问,道:“在下姓纪,单名一个舒字。李兄,在下实在是很想要李兄的这块玉,也绝不会赖账,只是今日实在没带这么多银两在身上。如果李兄很着急的话,我这就派人去取钱送来。”

韩锦道:“要多久?”

纪舒道:“半个时辰之内。”

韩锦看看天色,实在是不早了,于是还是摇头:“不行!半个时辰太久了,我要回去了。”

纪舒再次皱眉,似乎隐隐有些动怒,手把玉攥得更紧,压低了声音道:“李兄,这块玉在下当真势在必得。”

韩锦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皱着眉头要怒不怒的样子十分有趣,抱胸笑道:“哎?小美人,你是要跟我动手吗?”

纪舒一愣,上下打量了韩锦一番,似乎在迟疑。韩锦懒洋洋地将手一伸,道:“你把玉还我,你若真想要,明天未时带足了钱过来,我就把玉卖给你。”

纪舒却还是攥着玉不肯放,道:“冒昧地问一句,李兄这块玉是怎么得来的?”

韩锦突然发作,道:“你这家伙好啰嗦!”疾出手去夺纪舒手里的玉,纪舒没料到他突然发难,猝不及防地将抓玉的手伸了出去,身子一侧,躲过韩锦这一捞。没料想韩锦手肘往前一靠,击在他胸口,他的脸色当即就变了,韩锦顺势把他的手往他身后一别,将他整个人扭了过来,对着他手腕轻轻一敲,他就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丹阙的玉掉回了韩锦手里。

韩锦抓着他的手,前胸贴着他后背,胯骨顶着他的屁股,姿势十分亲昵。拿到了玉之后,韩锦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往前送胯,用胯部撞了撞他的屁股。纪舒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青天白日,大庭广众,被人如此轻薄还是头一回!

然后韩锦就松开了纪舒,啧了啧:果然撞起来也没有丹阙的屁股有弹性!不中看也不中用!白瞎了那张好脸蛋!

纪舒揉着手腕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韩锦。他的身手绝不算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高手,而韩锦一招就将他制住了,就算韩锦抢占了先机,但从这样压倒性的结果来看,韩锦的武功简直极高!

韩锦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玉佩,道:“美人儿,明天记得带足钱哟,过时不候。”说罢就哼着小曲儿走了,脚下生风,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第二十二章

晚上韩锦回到徐记,丹阙问他:“玉佩当出去了吗?”

韩锦故作兴奋地点点头:“当了当了,好多好多,有三十两银子那么多!”他把手臂伸得长长的,表示到底有多多。

丹阙蹙眉:“只当了三十两吗?”他虽然不知道具体价值,但也知道玉是好玉,应该不止三十两。不过韩锦是个小傻子,能成功把玉当了已经不容易,三十两够他们花上一阵了。

他道:“既然当了三十两,你就不要出去做活了,三十两够我们花上一阵了。”

韩锦笑容一僵:“啊……”他之所以说玉佩只当了三十两,一来是因为不想把纪舒的事情告诉丹阙,他对此另有打算,二来就是害怕丹阙认为钱足够了不再让他出去——他还没玩够呢!

丹阙当然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他和韩锦相处了那么久,渐渐已经把韩锦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用——朋友也好,佣人也罢。他说不清自己对于韩锦究竟是个什么心思,但总而言之,他把韩锦划归成了“自己人”。自己人到街上搬砖头做苦力,韩锦不觉得丢脸,他也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韩锦纵然不高兴,却也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撅着嘴出去打水了。

替丹阙擦洗完身子,韩锦把衣服脱了,准备给自己洗。他脱光了衣服,眼珠子贼溜溜转了一圈,突然大叫:“哎呀!”

丹阙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韩锦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目光看看房顶看看地板,就是不敢与丹阙对视,手指揪着脱下来的衣服,道:“三、三十两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丹阙蹙眉:“你放哪了?再找找?”

韩锦胡乱在衣服里摸了两把,道:“就、就是找不到了,被锦锦、被锦锦不小心弄丢了。”

丹阙不说话,默默地盯着韩锦看。韩锦的表现实在是太虚假了,饶是想看不出问题都难。自己盯着他看越久,他就越心虚,嘴巴撅得高高的,最后索性吹起了口哨来假装若无其事,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肯看自己一眼。

丹阙失笑,道:“痴儿,你过来。”

韩锦慢吞吞地挪到床边坐下。

丹阙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谎,难道他很喜欢搬砖头吗?他板起脸道:“为什么说谎?”

韩锦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大着舌头道:“没、没有啊,锦锦没有说谎。”

“哦?”丹阙冷笑。

过了一会儿,韩锦撑不住了,嘴巴已经抿成了一个倒挂的下弦月,脑袋快垂到肚子前,用蚊子叫的声音说:“锦锦……”

“大声说!”

韩锦一脸快哭了的表情:“街、街上有人唱戏。”

丹阙哑然失笑,饶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是这个缘由。不过韩锦是个小傻子,这个理由倒是有理有据——真是一个小傻子啊。

丹阙道:“那三十两银子还在吗?”

韩锦连连点头,讨好地笑道:“在的在的,锦锦没有弄丢!锦锦可小心啦!”

丹阙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若喜欢,就去吧。去洗吧,早些睡。”

韩锦把自己刷了个干净,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等到自己身上热了才跳上床,赤条条地钻进被子里,手脚并用地抱住丹阙。丹阙舒服地往他怀里凑了凑。

丹阙已经睡了半个白天,另外半个白天他在心里默默重复韩锦教的心法和他自己从前学习的武功心法的异同处,总结五轮秘籍的精妙所在,因此他一点也不困,虽然夜深了,神智却很清明。过了一会儿,突然间他觉得身后的韩锦小幅地动了起来,身体在他背后磨蹭。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自从韩锦发觉身下那根东西会带来奇妙的感觉之后,有几个晚上他都会蹭丹阙,但是看得出他很克制,想来是因为丹阙的威胁十分有效,他生怕一不小心把“命髓”给蹭出来丢了性命。往往他只是小蹭了几下就赶紧打住,然后郁闷地唉声叹气,叹着叹着就睡着了。

因此丹阙并没有说什么,反正很快韩锦就会停下的。

可是这一回韩锦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将蹭未蹭就收手,蹭了两下,停了片刻以后又开始蹭,而且动作的幅度比往常稍稍大了一些,已经是明目张胆地在蹭了。

丹阙无奈道:“你不要命了吗?”

韩锦果然立刻停下了。

过了一会儿,韩锦小声道:“可是蹭的锦锦好舒服啊。命髓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流出来,要蹭多久才会出来?锦锦数着,不让它出来。”

丹阙一时无语。他早就料到小傻子没有这么容易对付,他就像个孩子,而孩子的好奇心是最可怕的。如今又该拿什么话来搪塞他呢?

韩锦把丹阙翻了个身,认真地看着他:“锦锦要流多少命髓才会死?”高晟风和卢雅江的回信还没有来,他还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流那玩意儿对身体到底有没有害。姑且先听听丹阙会拿什么话继续诓他,以裁定等他得到真相后是应该画几只猪头或者几只鸭子。

丹阙瞧着他忍得很辛苦的样子,突然就有点不忍心再骗这个小傻子。他无奈道:“你还可以再流几次。”

韩锦的眼睛立刻亮了:“那锦锦可以今天流吗?”

丹阙撇开眼:“随你吧。快点睡了。”

韩锦笑逐颜开,立刻把手伸了下去,才摸了两下,就哎呀叫了起来:“好、好舒服!”

丹阙听得面红耳赤,薄怒道:“出去弄,别在这里!”

韩锦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光着屁股跳下床就要出去。丹阙见他就要这样出去,想到这个小傻子不知世事,还不知道这种事情应当避着人做,这样叫他出去,只怕他会大咧咧地站在院子里面对众生光明正大地自渎。韩锦好歹也算自己的人,丢他的人就是丢自己的人,他忙道:“站住!……算了你就在屋里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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