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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吃药 上——by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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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溪山庄的那两人走后,韩锦回到丹阙的身边,替他的伤口换了药。换完药之后,他鼓着脸道:“这还是本教主第一次伺候人呢,你说该怎么回报?”

丹阙自然是没法回答的。

于是韩锦将手伸进丹阙的裤子里又开始揉搓:“嗯……好劲道……不愧为特级屁股……”低下头看了丹阙一眼,有些遗憾地啧了两声:“就凭你这一双屁股……和这张脸,我便有些不忍杀你了。要是能带回去给本教主暖床,每天晚上揉一揉,果真能令身心舒畅啊。”

第六章

由于丹阙经不起颠簸,不得已,韩锦只有背着他、牵着马上路。如此一来,他们行进的速度就大大减慢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才赶到蓟县,韩锦擦擦脸就抱着丹阙上床,揉捏了一会儿他的屁股蛋,便睡着了。前些天他一直无法停止思考,故睡的很少,不知是那双屁股蛋又凝神的功效,还是他太累了,这一觉倒是睡的很香。

翌日一早,韩锦切了切丹阙的脉,经过一夜休息,脉象比昨天要平稳不少,不过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醒,就算醒了以他的伤势一个人也走不出去,于是韩锦放心地把他留在客栈里,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韩锦在城中置办了一辆马车,几个软垫,又补充了一些药物,回到客栈里,把马车套好,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午时了,到他和燕十三燕三八约定的时间了。

他在客栈门口和房门口都画了个天宁教的专属通讯记号,然后就回到客栈里耐心等待。

他正给丹阙擦脸,突然丹阙的眼珠子在眼皮里滚了滚。韩锦吃了一惊,摸了摸他的脉,将毛巾放下。过了一会儿,丹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韩锦故作欣喜地扑上去:“哥哥,你终于醒了。”

丹阙被他这一扑压得够呛,刚有点血色的脸又白了,气若游丝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韩锦抓着他的手道:“哥哥问过了,我是锦锦呀。这里是客栈。”

丹阙微微蹙了下眉头。他试图坐起来,但是他没有力气,韩锦连忙竖起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扶着他坐起身体。丹阙看了他一眼,突然急出手抓住他的手腕,试他的脉象。韩锦吃了一惊,但是没有挣扎,而是咧开嘴对着丹阙笑,软软地、讨好地唤道:“哥哥。”

丹阙刚刚那个动作消耗了他太多力气,忍不住咳了起来,手还抓着韩锦的手腕不放,韩锦连忙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抱住丹阙:“呀,哥哥,哥哥你疼不疼?”

丹阙怒道:“放手!谁准你抱我!”

两人正闹着,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韩锦以为是燕十三他们来了,正暗道他们来的不巧,借着与丹阙推搡的过程里赶紧想对策。

转眼那人就到了门口,来的只是一个人,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名青年一脚跨进房内,三人六目相对,同时一愣。

来的人,不是燕十三,也不是燕三八,而是左护法。

韩锦的反应最快,一下跳了起来,张开双臂像老鹰护小鸡那样护住丹阙,嚷嚷道:“又是你!哥哥受了重伤,锦锦不准你欺负他!”说完后对左护法眨了眨眼睛。

左护法愣了一下,反应也很快,顺着小教主的戏路演了下去,冷笑道:“不想死我劝你早点让开。”

丹阙看着左护法的腰牌愣了一愣:“天宁教?”

韩锦道:“我,我,锦锦才不会让开呢!锦锦不怕你!”

韩锦原以为左护法会因为他的话而起起皮疙瘩,没想到左护法居然很淡定,见怪不怪的样子,不由得让他暗叹:毕竟是天宁教出来的,护法的演技亦可圈可点。

左护法拔刀攻了上来,韩锦脚从床下一勾,挑出一把大板斧,抓起斧头接住了他一刀。两人在房间里斗了起来,可是房间的地方太小了,放不开手脚。两人过了几招之后,左护法恨恨道:“碍事的家伙,你身后那个人的命我要定了!”说罢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韩锦道:“你不准跑!”亦从窗口追了下去。

两人跑到空旷处,左护法放慢了速度,一只手伸进衣兜里。韩锦只道他是要拿出那样会迷惑自己心智的法宝了,连忙踢出一颗石子,正打在左护法的胳膊上。他哎哟叫了一声,动作一顿,被扑上来的韩锦点住了穴道。

韩锦笑吟吟地绕道左护法面前:“小左。小右人呢?”左护法和右护法名字叫做白小左和白小右。

白小左叹了口气:“右护法跟我兵分两路来找你,我遇到了燕十三,等不及右护法就先来了。小教主,你别闹了,快跟我们回去,过几天你发病了,可就麻烦了。”

韩锦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撅着嘴道:“我不回去。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白小左面色纠结:“可是小教主你……你有病……”

韩锦道:“我有药。”

“药也……”白小左的脸色更复杂了,尽量委婉的说:“小教主,你发病的时候,脑子不是很好使,杜先生的药,只能稍稍加以克制你的病情,等真的发了病,那就麻烦了。”

韩锦想了想,道:“我发病的时候,武功可还好使?”

白小左道:“武功还是有的。只不过有些招式,小教主你会忘记怎么用。”

韩锦道:“那不就得了?我深得天尊和三大长老的教诲,武功盖世,就算发起病来,也没谁能拿我怎么样,怕什么?”

白小左咬了咬嘴唇:“可是……”

“好了好了,没什么可是!”韩锦打断道:“就这样,不许再跟着我,再跟着我我就不分糖葫芦给你们吃!”

白小左心想:呸,谁要吃糖葫芦,每次都是你逼着我们陪你吃。我们不肯吃,你就威胁我们说不带我们玩拨浪鼓。呸,谁要玩拨浪鼓啊!

韩锦扬起手,手刀劈下,白小左在昏迷之前急匆匆地惨叫道:“千万别忘了吃药啊!”说完之后眼一翻,随着韩锦的动作昏了过去。

韩锦把软绵绵的白小左抱了起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抽出他的刀往自己身上割了几个小伤口,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伙计在杀猪,偷偷从后面射出一颗石子打晕了他,然后弄了一瓢猪血泼到自己身上,又去厨房摸了个洋葱熏了熏眼睛,这才回到房间去了。

丹阙正扶着床喘气,显然一个站起来的动作都让他费了不少力气。他看到满身是血、哭哭啼啼回来的韩锦,愣了一下:“你……”

韩锦一把抱住他,哭的快断气了:“哥哥,那人好吓人哦,他打不过我,突然就拿刀切肚肚了,血血溅了锦锦一脸,呜呜……”

丹阙哆嗦了一下,寒声道:“放手。”

韩锦哭哭啼啼不肯放。

丹阙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扯开,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看他蹭到自己身上的血,问道:“你到底是谁?”

韩锦哭的很凶了:“哥哥好笨哦,锦锦说了三次了,我是锦锦。”

丹阙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做了个深呼吸,道:“哪门哪派?姓甚名谁?”

韩锦眨了眨眼睛:“哪门……哪派?”突然想起来什么,献宝似的送到丹阙面前,“大哥说,只要给人家看锦锦的牌子,人家就知道锦锦是谁了。”

丹阙看到那块刻着韩字的血玉,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韩锦,连语调都变了:“你……是韩锦?”

韩锦嘿嘿傻笑了两声,连连点头:“嗯嗯,锦锦。”

丹阙跌坐回床上,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韩锦,片刻后他道:“既然天宁教的人能找到这里,也许还会有别人。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此话正合了韩锦的心意,他生怕一会儿左护法醒了又要来找麻烦,又怕右护法会追过来,忙道:“好,锦锦带哥哥走。”

说完在丹阙面前半蹲下来,示意要背他。

丹阙皱着眉盯着他毫无防备的后背看了一会儿,思量自己此时还必须要借助韩锦的力量,于是便爬上了韩锦的背。

韩锦背起他,轻快的跑下楼,跳上准备好的马车,继续往西去了。

第七章

马车上。

车帘被翻起,丹阙戒备地打量着坐在车厢外驾车的那个人。他记得八月十四日的晚上他和青黎出了谷水镇后他突然被青黎偷袭,他的背后被青黎深深地刺了一剑。后来他杀死了青黎,却因身负重伤而走了没多远就失去意识了。眼前的这个拿着韩家玉佩的人,在他昏迷的时候,好像见过一次。

他虚弱地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韩锦睁大眼睛想了一会儿,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掰起手指嘀咕道:“好像是……十八……又好像是十七……锦锦也弄不清楚。”

丹阙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个人非常奇怪可疑,看他样貌,约莫有十七八岁了,可是看他神情和说话的语气,又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便算了,可这人偏偏是韩锦,五轮派的韩锦!

丹阙将目光移到他腰间的玉佩上,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匆忙时看错了。五轮派的传人各个是高手,眼前这个人,也的确会武功,通过他跟刚才那人的对话,似乎这几天来他已经帮自己挡过几波工具了。可是一个高手,怎么会是这样的……这样的幼稚傻气?

过了片刻,丹阙沉吟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韩锦眨眨眼:“哥哥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往西往西,所以我就往西走,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丹阙问道:“你住在哪里?”

韩锦摇摇头:“锦锦有固定的住处,爹爹说,男儿当以四海为家。”

丹阙不语。这的确是五轮派的作风。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听说两年前你曾打败了张道子?”

韩锦咬着手指道:“张道子是谁?”

丹阙默了一默。

韩锦恍然大悟:“是不是那个长的好像秃鹫的老头子?”

丹阙想了想,嘴角抽了抽:“对。”

韩锦道:“爹爹说,如果锦锦能打败那个老头,他就让锦锦自己出去玩。”

丹阙有些疑惑地眯起眼:“你爹可是韩骋?”

韩锦点点头:“是呀是啊,爹爹就是骋骋。”

丹阙因为骋骋两个字抖了抖,道:“我听说,十七年前,韩骋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你爹他这十七年做什么去了?”

韩锦雀跃道:“因为十七年前锦锦出生了呀!爹爹生了锦锦,就专心和锦锦一起玩啦。”顿了顿,又有些苦恼地说:“其实爹爹好缠人,好依赖锦锦,每天都跟着锦锦,舍不得锦锦离开他半步。锦锦虽然也喜欢爹爹,但是被他缠的也会心里烦烦的呢。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还这么依赖锦锦呢?真是叫人不放心呢。”

丹阙尽量使自己无视他说话时那腻人的语气,小声重复道:“你爹缠着你?”

韩锦点点头:“是呀,爹爹还说,是因为锦锦生病了,所以爹爹要照顾锦锦,不能离开锦锦。”他拍了拍胸膛,挺胸抬头道:“可是锦锦没有生病呀!锦锦气力可大呢!一顿饭能吃十八个馒头!”

他转过头,对着丹阙眨了眨眼,道:“这次还是锦锦趁着爹爹睡觉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呢。”

丹阙皱着眉想了半天,心道:难道韩锦的病,是指他的脑子不好?难道他是个傻子?为了照顾傻儿子,所以韩骋不问世事,退隐江湖……

丹阙一口气问了这么多话,身上的伤口又开始作痛。马车虽然比直接坐在马背上好一些,可这路依旧十分颠簸,他到了此时,已撑到极限,虽然心中还有诸多困惑,却不得不暂且放心,进车厢休息去了。

为了能避开一众牛马蛇神的追捕,他们不再直线前往入岭山,丹阙提议南面前进,绕一个弯子拖一拖,正和韩锦的心意,于是他一番装疯卖傻后调转了马头,往正南的方向继续前行。

由于丹阙的伤,他们不能赶路太急,所以当晚天还没黑时又停下了,就在野外休息。

韩锦拿出药要给丹阙换药,丹阙微微蹙眉看着他:“之前都是你替我上药的?”

韩锦雀跃道:“是呀是呀,以前爹爹受伤了,也是让锦锦给他敷药药,锦锦会的。”

丹阙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他向来不相信任何人,便是在入岭山中也时时存着戒心,不是谁人都能替他上药的。可是此时此刻,周围没有其他人,他自己又难以企及。他思忖片刻,心道如果此人当真要害自己,凭自己此时的伤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没必要迂回行事。如果他要趁此机会给自己下什么慢性毒药来控制自己,那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他该下的也已经下了,现在反抗也于事无补了。

于是丹阙心一横,道:“好……”

话音未落,韩锦已经扑上来开始解他的衣服了,一脸猴急。丹阙忍着挥掌将他拍出去的冲动,闭了闭眼睛。

上药的时候,丹阙冷冷地打量着韩锦看,而韩锦则一脸认真地处理着他的伤口,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换完药之后,韩锦仰起头讨好地对着丹阙傻笑,丹阙看着他傻气扑面而来的样子,暗暗啧了两声,道:“多谢。”

韩锦有些遗憾地盯着他的屁股看。之前他帮丹阙换药的时候都会把丹阙扒的精光,然后随意施为,可惜现在丹阙醒了,他想做的事情就不能做了。

韩锦在丹阙背后比了比手刀,心想要不先把他劈晕再说。想了想,一时爽快的手感比不过他潜入入岭山的大计重要,只好万分可惜的作罢了。

上完药以后,韩锦问道:“哥哥你渴不渴?”

丹阙眯了眯眼,道:“是有些。”

韩锦忙道:“那锦锦帮哥哥去打水喝好不好?”

丹阙轻声道:“那好,你去吧,辛苦你了。”

于是韩锦拿起水囊哼着小调往河边走去。丹阙静坐了一会儿,直到他的视线消失在视野里,立刻挣扎着坐起来去翻韩锦的包裹。因一时用力过度而挣破了伤口,他也只是皱了下眉。

韩锦的包裹里东西很少,包裹是白小左给他打的,里面只有一些换洗衣服和伤药、干粮等。丹阙把手伸进一件件衣服里仔细摸索,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玄机,倒还真让他摸出一样东西来——他从两件衣服之间摸出一本书,拿出来一看,却是本武林秘籍。

丹阙看到“神功”两个字,以为自己摸到了五轮派的秘籍,顿时狂喜,一口喜气还续上来,看清了整本书的全名,差点被这口气哽住噎死——封面上明明白白写了四个大字:脑残神功。

他哆嗦着打开《脑残神功》,发现上面记载着一些内功心经的确是起到提神醒脑的功效的。他担心韩锦会回来,赶紧把秘籍又原样塞了回去,暗自思忖道:难道那韩锦当真是个傻子?

再说韩锦,他走到溪水边,将水囊装满,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忘记吃药了。这药在他未发病的时候是三天吃一颗,发病的时候一天吃三颗,以前都有专人提醒他要吃药,以至于他一离开左右护法就把这事忘了。

想起来之后,他赶紧去摸药,从怀里摸出杜讳给的那瓶神药,倒了一颗在手上,却是一愣——这药和他平日里吃的那药样子却不同。

韩锦心道不妙,赶紧将瓶子转过来一看,只见瓶子上写的字是:十全大补丹。原来他偷跑出来的时候心太急,抓起一瓶药塞进衣服里就跑,黑夜里也没瞧仔细,竟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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