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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by风之岸月之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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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心……”看他忽然腌了下去,端木长琴满脸的担忧之色,即便知道他不该将这话告诉冷拾心,但有的话却还是不得不说:“余觞的身份都与我们不同,他将来是要大继天下的”身为一国之君有很多事是不容他随意喜欢的。尤其是南唐这样的紧张时期,任何一点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一切的失败,一失足成千古恨便是如此道理。

“你知道了?”

“从我在甘泉村找到余觞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轻轻一叹,端木长琴第一次伸手安慰的揉了揉他的发:“拾心,你应该试着放手,紧抓住不属于你的东西,痛的只有你一个人”

“放手?”看着端木长琴,冷拾心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不等端木长琴点头,冷拾心一双眸子却开始氤氲上了雾气:“我喜欢了他两世,我怎么放?假如是钰子你能放手吗?”

这话噎住了端木长琴。弗开头上的手,冷拾心别过头去:“你也放不开,我又怎么去放?”对袁策,他不敢去抓,所以就从没有放过。对覆余觞,他试着去抓,可结果却是被覆余觞放开……而现在他站在原地高抬着手,不知到底是该将他狠狠抓住,还是就这样放掉……

看冷拾心低头,端木长琴轻轻一叹:“但至少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我知道这些日子孜目一直在照顾你,你可以问问他,为什么你最近的身体会出现这些反差,而你的这些反差又为什么会和梦清那么相似,知道了这点我想在放手不难”

端木长琴这别有深意的话让冷拾心微微一怔,抬眸看他,端木长琴却不在多说,只是无奈的叹了叹:“钰和你不同,所以我拥有的只能是他一个,但你不一样,除了余觞你还有其他”言于此端木长琴起身离开。

摇椅上的冷拾心怔怔的看着他离开背影,脑袋一片混沌茫然,只是在不断的想着他之前突然说起有关羽族的事,他是什么意思?

——卷三·完——

卷四

01.回眸不见

夜色苍穹独留一轮新月高挂夜空,夜幕下,一身白衣的冷拾心身披紫色披风肩上挂着行囊与身旁的人同步向着玉竹园走去。大门前,看那停留在大门口的马车,冷拾心微微蹩眉,神色似乎略微不满,身旁一身书生打扮的孜目好似为觉,面无表情的举步向前踏去。

“为什么我非要做马车不可?”站在马车旁,冷拾心怒瞪孜目。目光淡淡向他看去,只听孜目用他那最没有感情的声音说着让冷拾心最无法反驳的话:“除非你想一尸两命”

“……”得,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也会有被人说一尸两命的时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看冷拾心居然被孜目噎得说不出话来,站在一旁端木长琴满脸的好笑之色:“到了秦庄记得随时与我联络,还有你这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

“我……”

“受孕就是如此,即便是男人也一样”不,男人受孕脾气会变得更坏。不给冷拾心说话,孜目淡淡接过了话头。噎得冷拾心站在原地直拿眼睛对他谋杀。

这段时间冷拾心的肚子一天天的开始变的明显起来,平日里虽然穿着宽大的衣服到不怎么显眼,但注意一看还是不难发现,尤其是这几日冷拾心的身体情况有变,长期在玉竹园呆下去不是办法,万一哪天被人知晓那就麻烦了,于是乎今夜因为孜目和端木长琴两人的决定,冷拾心不得不顶着将近五个月的身子,离开玉竹园般到秦庄去住。

自从哪天端木长琴来见过冷拾心给了他提示之后,冷拾心果真从孜目那里得到了答案,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怪怪的,几乎没有办法相信他肚子里居然真有个小生命在努力挣扎,以男子之身受孕,不管是上一世的冷萧还是这一世的冷拾心他简直就没有想过,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现在他的身体里确确实实就有一个孩子在动。起初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渐渐的,冷拾心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会时不时的踹他一脚,这是该哭还是该笑?

“幸好秦庄距离此处并不是很远,但路上还是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爬上马车,冷拾心撩起车帘看他:“我想过几日钰子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你让他去秦庄找我”钰子这次离开意外的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端木长琴面上虽然不做声响,可心里却担心得不得了,偏偏冷拾心现在又是非常时期,端木长琴不好在逼问什么,只有自己命人去了关海一趟,可却没有人发现钰子的行踪。

心紧得慌,担心钰子出事,但端木长琴又不能告诉冷拾心只有自己暗中命人寻找,看看他到底在关海出了什么事。可两个多月过去却仍旧无果。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恩,注意安全”点头端木长琴站在原地脚步未动分毫,只是眸光目送着他们的离开,月上梢头,现在只期望,那远在关海的人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喂孜目,秦庄离这有多远?”马车里,冷拾心躺在那铺了层厚厚棉被的榻上,目光看向马车外那架车得背影,突然开口。车轮轱辘轱辘的声响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不远,就在城西”秦庄地处城西人烟教少,除了几家耕地为生的农民便在无人烟,冷拾心到哪里养胎产子是在好不过,总比玉竹园人多嘴杂的强。

闭目假寐,想着钰子这段时日毫无音讯,冷拾心心里多少也猜到一些,只是他目前身边无人,李奎他们早已被覆余觞遣走,孜目又不懂武功,而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容许他在生出多想,心,只能期盼钰子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即便查不到什么,也不重要了。

“怎么了”马车突然停下,冷拾心翻身坐起,撩起车帘就看见前方拦住他们去路的人,蹩眉冷拾心目光冷冷的起身下车。

对面的马车旁,站着名身穿蓝衣的女人,看她腰腹微隆,长发并未梳髻,而是仍如未出嫁的少女一般披散开来,看她这样,冷拾心微微挑眉。她这么做等于是告诉天下人她柳梦清未婚先孕,孩子的父亲自今仍为娶她入门。而放眼整个淮安能如此委屈她的人不用费心去猜大家都知道那人是谁。

“冷公子”看冷拾心下了马车一身紫色的披风在夜色中变为异样的色彩,摸着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柳梦清举步向他踏去:“听闻冷公子今夜要走,梦清故来送冷公子一程”

“柳姑娘好本事,不但知道我冷某人要走还知道我欲往何处”离开玉竹苑前往秦庄除了端木长琴以外在无别人知道,可她柳梦清不但准时准点的在这等他,甚至还清楚他的路线,这人到底玩什么把戏?

恍如未听出他的话中之意,柳梦清淡淡一笑:“觞哥哥明日便将赶回淮安,冷公子何不等他回来,见了面在走?”

她好像对所有的人行踪很了如指掌麻。

“喂,够了啊女人没事就给我让开”冷拾心突然这么一唤,让柳梦清怔了怔。目光有些意外向他看去,冷拾心的面上已经写着了不悦。若是在以前他冷拾心可能还是和她打打哈哈什么的,但现在很抱歉,冷拾心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尤其是在面对眼前的这个人。

“爷没时间和你瞎闹腾”

“时间不早了”看冷拾心即将失控动怒,孜目坐在马车板上开口提醒。柳梦清转眸看他一眼,眸中闪过若有似无的笑:“原来是有人相陪啊,看来我是打扰到二位了”

“原来您才发现你这么让人碍眼啊”转身,顺这柳梦清的话,冷拾心淡淡接嘴,不理会柳梦清脸上微微一僵的神色,冷拾心刚一转身,马车后却突然传来急速的马蹄声响,众人扭头之间夜色中那一身披风凛冽飞扬,骑着骏马犹如闪电一般向着这里冲刺而来。

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敛眸,冷拾心爬上马车对孜目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听出他声音里隐含的颤抖,孜目没有任何表示拉过缰绳,一挥马鞭,马儿绕开前面故意挡在路中的人和马车向着城外慢慢跑了过去。扭头看他们那犹如逃避的样子,柳梦清一脸慌张的朝着那渐渐行去的马车大喊:“冷公子,等等……”

“吁……”那人骑马奔来,眼见着马车直朝城门下而去,却终是没有在追上去,只是拉住了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前面的马车行驶的并不是很快,他如果要追一定可以将他们都拦下来,只是他拦不得,于是就坐在马车上目送着那马车的离开。双眉紧蹩。

抬头看着身后那骑在马背上的人,柳梦清满脸的内疚之色:“对不起,觞哥哥……我……我没有留住他”

马背上的人音柳梦清的声音而回神,拉过缰绳,马儿调转马头:“回去吧”

感觉那人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柳梦清蹩眉抬头朝那望去,可那人却只是骑在马背上任马儿将他陀了回去,回眸看了一眼马车消失的方向,柳梦清的眉拧得更紧了。

02.天涯两边

冷拾心这次离开玉竹园并没有像端木长琴之前安排的一样前往秦庄,路上因为柳梦清的出现,而让冷拾心临时改变了路径,孜目驾着马车依照他的吩咐,两人在淮安里圈圈转转了许久,终于临近天亮时分转到北城边上,确定无人跟随,冷拾心才拖着那疲惫的神色与孜目在一破旧且无人居住的民居暂定下来。

至于淮安城内所发生的其他事,冷拾心现在根本就无暇过问,所以即便钰子已随覆余觞一同回来,冷拾心也并不知道……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外面准备准备”将冷拾心扶到自己已经铺好的榻上,看他额头隐隐不满细细的密汗躺下粘床即睡,孜目给他拉了拉被子,转身踏出房间。

两人现在所处的地方乃是淮安北城边上一无名的村落,村中人口不多,前前后后也就那么几户以打猎为生的人家,踏出村子不远的西北方向穿过一片树林有间远久失修的妈祖庙,在往后便是淮安边界。

将马车里的东西般到屋内,孜目又渡会房间为冷拾心把了把,脉象仍旧还是有些混乱,将冷拾心的手放回被褥之中,起身朝门边走去。看来在冷拾心完好生产前都不易妄动,昨夜仅是为了避开一些耳目,就已经令他如此虚发,若是在出意外……难料……

将军府中,端木长琴等了三天也没有等到冷拾心那边传来的消息,正预备让人前往秦庄查看消息,那知那边突然有人来说冷拾心他们根本就没有到达秦庄,这下端木长琴可惊了。

“拾心武功不弱不会出事的,放心吧”议事厅里,在众位将军都走了过后,覆余觞站到端木长琴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钰子这几日可有何迹象?”

提到钰子,端木长琴长长一叹:“还是那样仍是没有醒过来”钰子是覆余觞前往关海捉拿将思勋的时候意外间遇倒的,那时候的钰子已经浑身是上性命堪忧,自把他救回来的时候起就没有醒过来过。覆余觞无奈端木长琴也是无法,眼看钰子身上的伤已经在一天天的结疤愈合可那些就像是和钰子本人无关一样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余觞,让李奎他们回来吧”

听端木长琴突然这么说,覆余觞微微一怔,随即敛眸:“该是他们回来之时,他们自会回来”李奎他们,覆余觞从没有下过命令要他们离开。

瞧他那毫无商量余地的样子,端木长琴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只能无奈轻叹,像是为觉端木长琴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覆余觞忽而开口:“这几日负责梦清安养的是哪位大夫?”

“是军中的张颌”话落,端木长琴皱眉。看出他眸中的薄怒,覆余觞收起桌上的东西忽而道:“我没有碰过她”

这话让端木长琴愣住了,回首看向身后那正预备脱下身上一身铠甲的人端木长琴有些意外:“你说什么?”

“有没有想到等你侄儿出世那日打算送什么贺礼给他?”没有回答端木长琴,覆余觞忽而这般问道。有些怔在原地,端木长琴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冷拾心现在的身子已经有五个月了,在过五个月就是他腹中孩子出世之时,他是该想想要送给那个孩子有一些什么礼物,可前提是必须尽早找到他们:“余觞,我先回去照顾钰了”抱拳,不等覆余觞开口,端木长琴猝然转身离开。

冷拾心现在的情况若遇上恶人,哪怕只是一个地痞流氓也可以要了他的性命,端木长琴无法安心,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们。可气!这种时候他冷拾心居然还要让人不能安生,明明定好般往秦庄去安胎产子,没想到后脚他居然就来个了无音讯,真是该死!

看他消失门外的背影,覆余觞敛下眸子。之前脸上的那份云淡风轻全然不见了踪影。

睢阳将思勋于一个多月前在关海被覆余觞生擒,其旗下数千将士均为覆余觞收入麾下,淮安城外本一直高挂免战牌得将超在得知其父被捉,而在期间与他通信要他静观其变的人乃是覆余觞后,愤怒得恨不得带兵杀入淮安城内。又不曾料想在将人活捉回来之后,覆余觞竟将其高挂城楼之上,终于不出几日将超为就其父而死于乱箭之下,其麾下士兵均弃械投降。战事终可于此话上一个短暂的句号。

秋叶满地飘零,已不在炎夏的季日转而开始透着几分秋凉,漫天的叶子披上了层华丽的黄衫,犹如翩翩彩蝶四处飞扬。

一身藕色衣衫的男子退开瓦房的房门,俊美的容颜瞧不出任何色彩的起伏,好似此人生来便是如此,放下背上的药篓,男子举步踏进里屋却不见那该躺在榻上休养的人,微微顿步转身离开里屋,向着后院走去,果然看见了他站在后院正在处理那些架上放在筲箕里晾干的草药的人。

“不在里面休息跑这里做什么?”好听的声音虽然没有任何温度却任是能让人感觉到他话语间的关心。

“闲着无聊就过来弄弄”那人站在原地,没有回头。男子渡步上前将他拉到一边:“你这些草药闻多了对你身体不好,以后不许在接近这里”

“是是是,我知道了,对了孜目,城里……城里最近情况怎么样了?”离开淮安太久,他过着的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唯一的信息来源只有孜目偶尔到城里去出诊换取两人生活所需时带来的消息。

将人带回屋内安置他坐好,孜目转身走进一旁的的厨房,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片刻才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一切无恙”

还是一如既往的四个字让他敛下眸子,对于淮安城内的事如果不是太大,孜目向来不会多说,一切无恙也就是没事发生,那么他也安心。伸手摸摸自己圆润的肚子,冷拾心举步走到厨房的窗口边,看着孜目一个人在里面忙活的身影:“我觉得您应该是女人才对”

“……”无视那站在爬在窗边的人,孜目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洗菜,切菜,炒菜。

厨房重地,自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孜目就不许冷拾心进入,生怕他那身子在厨房里搞出什么意外的,所以两人的伙食都是他一个人全包,在加上打理两人的居住什么的,家务事那是做的井井有条,因而得到了冷拾心如此的评价。

“洗衣服,看病,做饭,打理家务,要是女人孜目你都可以嫁了,将来要是有人娶了你一定会幸福得死掉的”对孜目他冷拾心可是完全服了,出了武功以及带兵打仗几乎没有他不会的。

后面的那话,让孜目手上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他一眼,孜目不语转身继续工作:“一会吃了饭你早些去休息,记住先把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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