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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番外篇——by风之岸月之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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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人紧紧抱住,覆余觞心颤不止,仿佛只要那么的一瞬间这人就当真从此不复:“军医!来人!赶快把军医给本王叫来,若迟了片刻,绝不轻饶!快点!”焦虑急躁的声响将守在营帐外的士兵给吓了一跳。

听见帐外跑步离开的,覆余觞紧抱住身前的人:“没事的,军医马上就到,你会没事的”

他为什么要那么冲动?明明知道冷拾心目前的情况,就是不能受些刺激,所以白眉才会暂时封存他的一些记忆,可为什么他要因为他的那话而这么生气这么冲动?任何的言语都无法阐述覆余觞此刻痛恨自己的感觉,抱着怀中的人,宁静的夜中时间流逝的恍惚很慢很慢,让他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如果冷拾心真想要断了这份情,将他就此遗忘丢弃,那他只要找到冷拾心,再陪在他身边,让他重新认识记住自己就好了,不是吗?

一次,两次,三次,甚至是更多次,都没有关系,只要这人知道他是谁不就够了?为什么要在时候和他生气?他平日的自控到哪里去了?往日的那个覆余觞到哪里去了?说自己对冷拾心没有感情,可为何偏偏会在这时候却觉得与他像是已经相恋多年?所以无法接受冷拾心说的那句话?

原来,痛是这么一事,只是和冷拾心比起来,他的痛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不知……毁灭之后,他还能将冷拾心在救回来吗?

17.识心

沦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淮安城里的那夜,车轮轱辘消失在城外的黑影?是甘泉村里的那一次亲密接触?是关海军中,两人的初次拥抱?亦或者更久以前的上一世,第一次将人抓住?

不知道。

没有一个起点,更加没有一个终点。

而这一次,心里那种朦胧的感情,似乎只不过是让它变为更加明确……

毁灭……其实早已开始……

迷蒙的天亮之际,冷拾心在几位军医的整治之下,仍旧没有醒来,换上一身黄金铠甲的覆余觞,在临行之前,前来看望过他。

苍白的脸色,微凉的身体,军医们见他前来,神色凝重纷纷作揖退出营帐,将时间留给了他。

冰凉的手握在覆余觞的掌中,那人静静的躺在榻上,剑眉舒展。手指拂过他额前的发,覆余觞弯腰,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那人没有反应,覆余觞看这他的睡眼低低叹了口气,起身,朝帐外走去。

金色的丝线,随着他撩开帐帘的动作而照射进来,冰凉的营帐里,因为点点温热的气息而浮现了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温度,帐帘放下,那覆余觞消失不见,回复一片死寂的冰凉。

终于……

榻上的人有了一丝反应。

“殿下,您身体当真没事了吗?”

武城内,慕容风看着眼前那一身紫色披风的身影,目露担忧之色,那人没有说话,与慕容风并肩而行的棕熊,看着前面那人一身阴鸶的气息透着危险二字,忍不住巴到慕容风身边:“老大,这是要去哪?”

摇头,慕容风也是不解:“殿下知说要进城”其他的都没说,慕容风也问不出来,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好像有些变得不太一样了。

武城城主的府邸前,守门的将士看见那三人前来的身影,当下转身踏进红色的大门里前去通知里面的人,慕容风与棕熊见他们的目的竟然是那写着行汴的府邸,诧异的不由睁大了双眼。前面的人脚步不停,一直向前行去,守门的将士看着他那双猩红如血的双眼,恍如步入了幽冥地府,浑身僵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人畅行无阻的从他们眼前行过。

穿过行汴的府邸的大门,三人一路笔直的朝里面行去,路上竟无半个人影出来的阻拦,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慕容风和棕熊紧跟在他的身后,心莫名的紧绷着。

踏入无人的大堂,前面的身影总算停了下来,慕容风和李逵不知道他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只能小心谨慎主意四周的动向,以防有变。静谧的大堂内,一张张白色的布,遮挡住了所有的门窗和光线,灰暗的大堂中央,诸葛石心那双猩红的眸子,看也不看四周的动向,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紫妖,出来吧”

诸葛石心话落,一阵冷风从三人的身后的门口吹来,衣玦乱舞,那些高挂在门窗上的白布纷纷落下,三人转眸看去,只见那些白布落下的地方,露出了一个个的黑色铁笼,高高悬挂着。一缕缕金丝般的光线照射进来,整个灰暗的大堂一下亮得有些刺眼。

金缕光线刚一照射进来,那些高高悬挂在门窗前的铁笼里当下也传来了依依呀呀的声音,更甚者,还有小孩的啼哭声。

眉头微微蹩起,诸葛石心的周边开始蔓延着骇人的气息,直冻的他身旁的两人想要拔腿逃开。

“怎么这么多孩子?”李奎睁大了双眼,难以相信,那些铁笼里装着的居然全是那些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慕容风瞪大了双眼,眸光不自觉的看向一旁那骇人的让人恐惧的诸葛石心。

而当三人的目光全落在那些孩子身上时,大堂里却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响,诸葛石心扭头,看见的就是一身妖涟红衣的男人,手握长剑,在他们身前停下。

血一般的红色,传在那名男人身上,妖涟的就是魔界逃跑出来的,刺激惊悚。这个人,诸葛石心对他并不陌生,环水抢夺玉玺之时,他也曾参与其中。

“紫妖呢?”看着那人,诸葛石心冷冷问道,

“若今日你能活着离开,自会见到主上”男人开口,话音才起,拿着长剑的他突然一个闪身朝诸葛石心逼去。

诸葛石心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看着他即将逼近自己,侧身一闪,险险避了过去。慕容飞和李奎看着他们那快得令人无法捕捉的伸手,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一招招朝他身上逼去,两人错身交手时,四周的空气散发着浓烈的杀意,那些被困在铁笼里的孩子,相继的开始放声哭了出来,杂乱洪亮的哭声传进三人的耳朵,让人感觉心烦意乱也让诸葛石心双眉紧拧,眸色变的更加鲜红。

两人交手,狂乱的气息四溅,慕容风与李奎双双运功自护,才不至于被这气息所伤。可那些孩子却不一样,一个个被这气息吓的放声大哭,身上甚至出现了被那些气息划伤的痕迹,猩红的血液沿着伤口处缓缓落下。

妈祖庙里,孩子那声声的质问,再次在诸葛石心脑中回响,手臂受了男人一剑,红色的血快速的打湿了伤口的衣服,双眉死拧,诸葛石心忽而反被为主,侧身闪越之际,直朝着男人攻去,伸手夺下男子手上的长剑,反手一刺,长剑插进男子大腿,当下令他连站立都不可能。

四周哦气息一变,慕容风与李奎当下一个闪身上前,立马将男子擒住。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诸葛石心淡淡的斜眸看了一眼,举步朝着大堂最边上的窗口走去,三人看着他背影不知他想要做些什么,可那被李奎和慕容风擒住的男子,却诧异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对于男子的反应,李奎和慕容风都不解,可是看着那个忽而停下的背影,两人都明显的感觉到,诸葛石心那一身骇人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

看着眼前的黑色铁笼,诸葛石心那双猩红的眸色渐渐消退,转而浮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那躺在黑色铁笼里的小小身影,看着忽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黑色眸挂着晶莹透亮的液体,在看见有人的出现之后,当下哭得更加凶狠,小胳膊小腿全都踢蹬起来,

浑身都在颤抖的诸葛石心,看着那小小身影哭泣的样子,脑中直回忆着那日破庙里的情景,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在那一秒好像要破胸而出。

止不住颤抖的手,将铁笼的笼门打开,那么渴望而又害怕的想要去抚摸那个孩子,欣喜的同时,也害怕着,可就在他挣扎之际,那胡乱挥舞的小手,突然一把将诸葛石心的手抓住,那肌肤相碰的触感,瞬间犹如一条闪电从他的体内串过令他连呼吸都停止了。忍着想要将那孩子融入身体的冲动,轻轻将他抱起,犹如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那么的小心翼翼。

被诸葛石心一把抱住,孩子的双手紧紧抓扯住他的衣衫,似乎不愿放开,洪亮的哭声在这全是孩子啼哭的声音里显得这么突兀。豆大的泪珠,沿着那小小的眼角滚落,打湿了诸葛石心身上的衣衫。

紧抱着自己怀中的孩子,诸葛石心长长吸了口气,合上的双眼,眼角泛着湿润的痕迹:“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低估了我”略显的嘶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李奎和慕容风看着他那背对大家的身影,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那个他们一直以来斗都认为从不轻易倒下的背影,在那一刻显得那个平凡渺小,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瞬间倒下。

18.团聚

知道冷拾心因为失去孩子一事而大受影响,所以男子便用了这个方法,将他诸葛石心邀来了武城。为的本是想用他诸葛石心的手亲自毁灭他自己的孩子,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确实低估了诸葛石心,只是……当真是低估吗?

被慕容风和李奎所擒,男子没有反抗能力,诸葛石心抱着孩子站在原地,才艺转首之际,门外忽而涌进大批士兵。

孩子爬在诸葛石心的怀里,紧拽着他衣服的小手从未松过,悲戚的哭声,自抱住诸葛石心那一刻起就不曾停止过。

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群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士兵,诸葛石心举步朝门口走去:“将他带回去”

慕容风和李奎领命,硬押着男子从地上站起,周围的士兵因为忌惮男子的身份,一个个都不敢上去,只有小心翼翼的后退随着他们一起退出房间。

猩红的眸色再次隐隐浮现,若不是因为怀中抱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估计诸葛石心已经大开杀戒。

三人在一群士兵的围堵下慢慢退出,刚一离开行汴大门时,远远的一支气势汹汹的军队随即朝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整个行汴围得水泄不通。那些本欲想将诸葛石心围捕的士兵见此阵仗,再三犹豫之下,终于还是纷纷呢弃械投降。

武城已经被他策军攻下,现在就连老大也被人擒住,这些虾兵蟹将能怎么办?为求保命只能投降。

行汴的正门前方,那一身黄金铠甲的男人,看着了从大门里缓缓而出的三人不由得微微蹩眉,骑马立于他身侧的凌达见他们手上抓着的人莫不是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老……老大?”凌达几乎不知该怎么说了,早上他们离开的时候冷拾心还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可现在,他们刚一攻进城就看见自家老大居然把人家龙头都给抓了。不惊讶才有鬼叫。

抱着自家怀中的孩子,诸葛石心冷冷的看着那骑在马背上的男人,低眸看了一眼自家怀中渐渐停止哭泣的孩子,一身慑人的气息瞬间消失不无踪,身体一软,脚下的步子踉跄几步,马背上的男人见了,立马翻身跃下马背,一个箭步跃闪到诸葛石心身前,将他扶起:“小拾!”

被覆余觞接住,诸葛石心抬眸看他:“孩子,我找到了”

被覆余觞接住的身体滚烫的格外吓人,低头看了一眼那爬在冷拾心怀中的孩子,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诸葛石心,那漆黑的眸色与他怀中的人全然如出一辙,稚嫩的精巧的五官,像极了他自己儿时的摸样……

“你在发烧”收敛起心中对那孩子所涌现的各种情绪,覆余觞扭头看了一眼那被李奎等人擒住的男人:“将他押到大牢,严加看守!”

令了命,另外有人上前将男人接了过去。被人押下的那一瞬间,男子眸色带笑的看了覆余觞怀中的人一眼,就被人带下。

武城被覆余觞带人攻下,其守城主帅也被冷拾心擒下,大军迁进,再次重占武城。战事打了将近一天,黄昏之际余下的人开始纷纷清理战场,一时间犹如修罗地狱的武城又恢复了一篇宁静之色。

安静的屋内,冷拾心静静的躺在床上,孩子那依依呀呀的声音,从床边的摇篮中传来,覆余觞爬在摇篮边上,一双眸色深沉难辨的凝视着摇篮中那挥舞着小手踢蹬着小腿的孩子,心中不知积蓄了什么东西,满满的堵得他心口泛酸,伸指逗弄着孩子那泛红的水颊,红红嫩嫩像极了冷拾心生气时双颊发红的样子,挥舞的小手艺把将他的食指抓在紧紧抓在手心,一双漆黑的眸子,闪耀着纯洁无暇的光泽直视着他,好像是在问这个男人是谁。

这真是他的孩子?他和一个男人所生的儿子?

好不可思议。

从没有想过,会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的他,现在居然会和另一个男人有着共同的一个孩子……

欣喜之余,心里却总忍不住泛着那淡淡的担忧。

——现在的拾心等于欠了一条命——

那日端木长琴的话一直深深记在他的脑海,看着那摇篮里踢蹬着小胳膊小腿的孩子,覆余觞抽回了自己的手。

若不是因为这孩子的存在,那么冷拾心现在也不会背负着一条性命,不知死期是何时。

不知道,若这孩子不在了,那么……冷拾心是不是就不会在赊欠着别人一条命?

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杀意。似乎连孩子都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当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洪亮的哭声在静谧的屋内显得格外响亮,被孩子的哭声所惊,覆余觞回神,暗恨自己居然出现了想要摸掉他的想法……

床榻上那本该熟睡的人被孩子的哭声所扰,舒展的眉逐渐拧起,仅片刻便睁开双眼,欲起身。发现踏上的人醒了过来,覆余觞丢下哭泣的孩子转身步道榻边扶了他一把:“你还在发烧,怎么就醒了?”

看了覆余觞一眼,诸葛石心靠在床头,转眸看向那还在摇篮中哭泣的孩子:“我想看看孩子”

诸葛石心的眸子,在看向摇篮里那还在哭闹不止的孩子时,晦暗的颜色,隐隐闪着一份覆余觞看不懂却莫名揪心的颜色……

将孩子抱了过来,覆余觞在他身边坐下:“你……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我们的孩子的?”虽然这孩子看起来确实结合着他二人的特色,但在那种多的孩子之中,冷拾心是怎么断定这就是他们的孩子,覆余觞却是不解的。

诸葛石心紧紧将孩子抱住,闭上的双眼睫毛轻轻颤栗,眼角隐隐浮现湿润的痕迹,覆余觞蹩眉,看着这样的他,伸手将他还同孩子一起拥进怀中。

似是感受到了诸葛石心身上所散发出的悲绝之气,被诸葛石心抱在怀中的孩子渐渐停止了哭闹,睁着一双湿润的眸子,直看着诸葛石心,粉嫩的小手亦如之前紧抓着诸葛石心的衣衫,好像害怕在次被他放开一样。

深深吸了口气,诸葛石心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低哑着道:“羽族中人有着难以言明的骨血亲情,只要动用心中的一丝异念,就可以感觉得到”之前孩子还太小了,而他诸葛石心又不可能出来,所以空有一身异念却无法凭借此来寻回孩子,而且还更别,那日破庙里,孩子的那一声声哭泣早就印刻在了他的心上,若不是对孩子太过执着,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众多孩子之中仅凭借着哭声就知道谁是他的孩子。

哭泣时那犹如质问的声响可以狠狠插在他心口的,只有他自己的骨血。

他羽族的后裔,他的孩子。

19.取舍

覆余觞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抱住,下颚靠在诸葛石心的肩上。诸葛石心抱着怀中的孩子,一双眸子从不曾移开过自己的视线,两人静默许久之后,诸葛石心突然问道:“如果将来,诸葛石心和冷拾心之间只能留下一个,你会选谁?”

低低的声音透着几许无力,几许悲凉,覆余觞微微一怔,抬眸看着他的侧颜:“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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