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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骗子难防+番外篇+小剧场——by尉迟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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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墨轩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均是劲装裹身,一看便知武功不浅。但荣兴桀的目光却是盯着樊墨轩。

邹桐看了看他俩,跟荣兴桀说:“我们先去前面那客栈。”说完,就冲一伙镖师道:“咱们先走!”

樊墨轩也回头看了身后两人一眼。这两人均是一颔首,双双转了马头,跟着邹桐等镖师一路离去。

“墨轩……弟弟,好久没见着了呢……”太久没刻意让自己在叫他名字时加上“弟弟”二字,一下还有点不太习惯。

樊墨轩点点头:“五年,四个月,十二天。”

荣兴桀忽然眼眶就有点湿:“那啥,刚那两人,都是你的属下啊?你好厉害!他们对你的命令一点都不敢违抗!”

“炎灵和炎献。”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就都沉默了。若不是樊墨轩的白马踢了踢蹄子而晃出阵铃声,他俩只怕还要这么站着。

“墨轩……弟弟,要不咱们也先去客栈,坐着再聊?”

樊墨轩点点头。

两人的相处方式,仿佛一下跳到了上辈子的时候。樊墨轩不怎么吭声地在前面走,荣兴桀费力地找着话题在后面跟。

进了客栈,便看见炎灵和炎献坐在一小方桌边上,邹桐和一群镖师们围着两张并一块儿的桌坐。

荣兴桀看见邹桐边上还给自己留了个位儿,就要过去。樊墨轩却拉了他一把,两人单独坐了一桌。

邹桐也没说什么,而是让镖师们开始吃。荣兴桀闻着香,咽了下唾沫:“咱们也点些菜上来?”

樊墨轩点点头,沉默一会儿,又说:“你点就好。”

荣兴桀抓耳挠腮了半天,让小二跟炎灵炎献一样的上了一桌。

两人拿起筷子,荣兴桀戳戳碗:“墨轩弟弟,那个,你这几年,还好吧?”

“嗯。”回答得不能更简单。

荣兴桀心里也弄不清他这究竟是啥态度。说不愿搭理自己嘛,又是人家拉了自己一起坐的。

邹桐那一桌坐的都是多年跑江湖的人,吃起饭来粗犷豪放。看他们吃是很容易被引起食欲的。荣兴桀就看着隔壁桌上他们吃着,不时地对一些菜点评上一两句,好歹没让气氛太冷。

“砰”地一声放下碗,荣兴桀用袖子抹了抹嘴:“我吃完了。嗝!好饱!”

樊墨轩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

荣兴桀这么坐着怪别扭,趁着邹桐走到自己身后的时候说:“那啥,我先回屋了,你慢吃啊。”便给了小二一锭银子,跟着邹桐上楼了。

看着荣兴桀的身影隐去在二楼的某扇门后,樊墨轩也拿出一锭银子给小儿:“刚那锭算他们的房钱。这个算饭钱。”

荣兴桀依旧是一人住一间房,同这些年每次和邹桐一起送镖一样。而邹桐,便是住在他的隔壁。

邹桐看着荣兴桀进屋,便也进了自己的那间。但他却远不像旁人看到的那般平静。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下,早已是起伏不定的情绪。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樊墨轩。五年前,樊墨轩做的事他一件也没忘。他得到过樊墨轩的保证,便狠下心信了他。可是这些年来,从小师弟的口中知道了灰鹭宫一夜间的倾覆竟是出自樊墨轩之手,他便心里隐隐有着些焦虑。

这么些年,樊墨轩学了荣家功夫的事还没被邹桐说出来,除了当时他的一句保证外,还有一层原因:邹桐不知道,他是连《荣家刀法》也看了去的。

但是,邹桐也好,荣兴桀也好。他们都没想到,樊墨轩,对于荣家的武功根本不屑。

正思索着,紧闭的房门传来几声并不怎么响的敲门声。邹桐想到小师弟就在隔壁,说不定是有什么事,便走上前拉开了门。

这才看见门外站着的并不是荣兴桀,而是,樊墨轩。

看着愣得往后退了一步,却没在脸上表现出丝毫的邹桐,樊墨轩往屋内看了一眼:“你有话跟我说吧?”

“的确。”邹桐说着,让开了些。樊墨轩走进屋子,在椅子上坐下:“我也有话说。”

邹桐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樊墨轩倒了一杯茶。樊墨轩接过,便直接开口:“我和小荣的事,你兴许知道了些。不要做阻挡我们的事。”

被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和小师弟的事?邹桐拼命在脑中搜索着,却只能想到许久之前,看到樊墨轩在荣兴桀屋里的那一幕。旧事重提是何意思?更何况,他凭什么对还长了他许多岁的自己这么说!

樊墨轩却轻笑了起来。然而这样的笑,却让邹桐觉得浑身冰寒。“莫装了。樊家安排在石门的人,不就是你吗?”

看着樊墨轩嘴角带着哂笑走出房门,邹桐惊出了满掌的汗水。自己,已经暴露了吗?

第二十八章

荣兴桀在床上,来来回回地翻着,像是烙饼似的。窗外天色已暗,夏夜活跃的星辰却又因为浓厚的云层而掩去了身影。

当走廊上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荣兴桀眨了眨眼。东边那屋子住的是师兄,这他晓得。可西边那屋子,住的是谁呢?

实则,客栈里这些房间都不怎么隔音。但荣兴桀凝息竖起耳朵,就是听不到隔壁什么动静。总是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墨轩就住里头啊?他是在桌前看书,还是也像自己这样躺在床上?

荣仓朔跟他说过几次,晚上睡觉前,在床上盘着腿运运气,进步最快。偏偏这会儿,他就是啥也不做地仰面躺着,脑子不受自己控制地瞎转。

忽然,窗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荣兴桀一个激灵坐起来,望向窗口。

只见窗棂已被从外面推开。手握住佩刀,荣兴桀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一步一步往窗边移去。

然而,等窗子彻底打开,看见了那个黑影,荣兴桀却傻住了。

樊墨轩一看荣兴桀还醒着,动作一顿,随即从窗口跳了进来。“嘘——”竖起食指,又转过身关上了窗子。

“墨轩弟弟,你咋爬窗来了?走廊都连着,从门走不还快些?”荣兴桀凑近了,用气声问。

樊墨轩不说话,将他拉到了床边坐下。床摆在屋子的西边,他们轻声说话,应该没事。荣兴桀刚要开口,问他是什么事儿,却被一下子压到了床上。

愣得一抬眼,对上俯视着自己的樊墨轩的眼。荣兴桀不知怎么,心就砰砰跳得厉害。“墨轩弟弟,你先起来一下……我……压着有点儿重。”说着伸手抵在他胸口,轻轻使力,是想把他推开。

樊墨轩却只用一只手撑着床,空出来的手抓住了荣兴桀的,沿着自己的胸膛往下移。

荣兴桀慌了,试图将手的控制权夺回:“这天……太燥……我去开下窗……你让让。”

“小荣!”樊墨轩突然发了狠劲,牢牢地钳住他的手。而眸子,深邃得像是怎么也够不到顶的夜空,罩着荣兴桀仰起的脸。

手,被牵引着,触到又热又硬的东西。那热得,像是要喷薄的火山一般,欲将满腔的炽浆喷射而出。荣兴桀瑟缩了一下,别过脸去。

耳边,樊墨轩声音压得低低的,甚而有些沙哑:“小荣,我长大了。”

荣兴桀心里想:这有啥好炫耀的!我……我去年这时候就长……长大了!

但是,血却因为这句话全贯到了脸上。黑暗之中,他猜樊墨轩看不见自己脸上的颜色。可是鼻子呼出的热气,却实在是灼人的湿热。

两人的唇似乎是顺理成章地触到了一起。但樊墨轩没用力去吻他,而是轻轻地触碰着,间或伸出舌头在唇缝上描绘,却没伸进去。荣兴桀僵着一动不敢动。明明,上辈子这样的事两人也做过挺多次,怎么就还是这么紧张呢!

想闭上眼,却又想看着樊墨轩。荣兴桀感觉心跳得不想是自己的了。又或许,这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而是墨轩的?

再听到荣兴桀“嗡嗡”地抱怨太热的时候,樊墨轩没去开窗,而是脱了他的衣裳。

如初生婴孩一般全身赤裸,荣兴桀往里头躲了躲,惹来樊墨轩一声轻笑。

“墨轩,你笑得真好看!”

“你瞧得见?”樊墨轩问。

荣兴桀摇摇头。这乌漆墨黑的,他怎么能瞧得见。但不知为何,听到他的笑声,脑子里就会出现他笑时的模样。笑意到了眼底,可好看了。

樊墨轩把随着荣兴桀摇头而弄乱的发丝别到了他耳后。随后,十指下移,流连于他的小腹。

荣兴桀知道,樊墨轩没弹过琴。他一家人都没人弹琴。但他不知道,为何他的手指可以如拨弦一般,拨着自己也不知长在何处的心弦。

指尖搔着入口边的褶皱,听到荣兴桀鼻子轻轻地“哼”了一下,立马又没声了。停下手:“疼吗?”

荣兴桀翻了个身,背朝上趴着:“不疼,有点儿……痒。”

痒……痒个屁!

头埋在两臂弯间,双眼什么也看不到,听觉和触觉都更明锐了。樊墨轩的呼吸,想吹拂林间的风;樊墨轩的手,像柔软轻灵的翅羽。

风吹进山涧,羽翼轻拍,飞入山洞之中。洞内,如同这夏夜一般,火热且湿润。

潺潺水声从洞穴的深处传来,似是邀请着来者深入。收了翅翼,洞口已开阔许多。但是当真正进入的时候,却还是紧紧地被包裹住。费力地又向前走了数十步,才缓缓退出,复又深入,欲一窥洞内乾坤。

山洞向来是孩童们捉迷藏的好去处。绕着洞口,或是进进出出。简简单单的动作,都能玩得不亦乐乎。

夜间的山林,静谧,却又并不安静。风声,水声,还有拍打石壁的声音。

荣兴桀气息已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但他想去追逐樊墨轩的呼吸声。听到身后吐气的声音,他也呼出一口气;听到吸气的声音,他也努力撑大自己的胸腔。

再到后面,混乱的是两个人的气息。像是为了迎接即将来临的巅峰,用力地屏住呼吸。猛地再深吸进一口,就像是离水许久的鱼再度回到河水中,是难以言喻的欢愉。

荣兴桀跪在床上的两膝,因为来自身后的巨大冲劲生着疼。但身上最疼的地方却不是这里。樊墨轩又吻了吻他布满汗液的脊背,帮他转过身,躺平。

股间,因为这个动作,涌出了许多湿润的黏液。荣兴桀仿若浑然不觉,盯着樊墨轩的背影看。

樊墨轩,正在穿衣。

看出他是有离开的意思,荣兴桀忽然觉得心里梗梗的:“墨轩……我……”

樊墨轩系上衣服的带子,转过头:“小荣,好好休息。明天清早我要离开。你照顾好自己。”说完,在他嘴角留下一吻。

却在他起身之际,荣兴桀拽住他的衣襟子:“再陪我一会儿可好?”放在平时,这么示弱的话荣兴桀可是不会说的。可是现在,也不知是因为心情的大起大落,还是因为经历了许久没承受过的房事,突然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樊墨轩犹豫了一下,合衣躺在他的身边。两人并排躺着,都睁着眼睛,不说话。

荣兴桀听着耳边樊墨轩细细的呼吸声,身子一动都不动。也许,是因为疼得厉害而动不了;也许,是贪恋这一份甜蜜。能跟他挨得这么近,真好。

“墨轩,你可还来石门……玩?”玩是硬按上的一个借口。两人也十多岁人了,若还整日想着玩,说出去定让人笑话。可荣兴桀就是想要樊墨轩来。墨轩他……五年没来了呢……

樊墨轩沉默着,没说话。荣兴桀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皱眉的动作,立马又道:“也……也没啥好玩的……咱就一块儿,说说话……啥的。我也知道你好多事要忙……”

“我过两天,事办好了,就去。”

荣兴桀差点儿蹦起来,却是“哎哟”一声,人还僵着躺床上。但心里头,是真开心。

窗外响起了打更的梆子声。“几更了?”荣兴桀问。

樊墨轩摇摇头。

“你还是回去睡吧。别早上起不来,耽误了事儿。”说得极不情愿,荣兴桀两只手在薄被下对着指尖儿。

“嗯。”樊墨轩起来,把荣兴桀伸出被子的脚塞了回去,“夜里还是凉的。”走了几步,又道:“对你师兄留个心眼儿。”

荣兴桀眼睛忽地睁大。对师兄留个心眼儿……是什么意思?

努力搜寻着记忆中当年的那场巨变。之后,荣仓朔做了归隐的闲人,自己跟了樊墨轩出去,师兄,是死于恶人的箭下。

箭中左胸,后背穿出。必死无疑的伤。可后来呢?师兄,下葬了吗?自己为何一点儿也没听说。

邹桐其实是不适合扮演这样的角色的。打小,他就听命于樊予邻,被安插在了石门。忠厚老实的性子让他沉得住气,也能这么多年隐瞒下来。但是这样的性子,却也将他送上了死路。

中箭的戏码结束,他本可以回到樊家庄,得到他应得的报酬。可他二十多年下来,却被荣家人感染。他喜欢慈祥的张伯,喜欢为老不尊的师父,还有调皮捣蛋的小师弟。他请求留荣仓朔一条活路,自己最后,暴尸荒野。

而现在,被樊墨轩指出身份,也使得邹桐他这也没能安稳入睡。他甚至前段时间还期盼着,樊予邻已经将他遗忘。而自己,可以真正融入荣家。樊墨轩的一句话,却打碎了他的奢望。自己,并非自由之身。

心里存着疑惑,再在次日见到邹桐时,荣兴桀捏了捏脸,冲他一笑。

邹桐毫无表情的脸不明显地一僵。左右看看没什么人,他将小师弟拉至身前,小声道:“你要当心点樊墨轩。”

荣兴桀眨眨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谁都让他留心着哪个人呢!自己看上去就那么像缺心眼的?

第二十九章

这次送完镖回去,荣兴桀还是挺得意的。大大小小数过来,自己就跟着师兄,也算送了百来趟镖了。

把自己收拾利索了,长长的头发也全部卷起,扎了个揪儿,好不清爽。叉着腰站在荣仓朔面前等待检查,荣兴桀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敲老爹的竹杠。

荣仓朔左转两圈,右转两圈,揪了小兔崽子脑袋上的揪儿,拉到自己跟前:“黑了点,还好没怎么瘦。这次路上有些啥事儿啊?跟老子说说。”

荣兴桀不大乐意地躲了开去。他要还是在那小孩身体里,也就忍了。可现在连这身体都不是小孩了,爹咋还这么摆着架子跟自己说话呢!清清嗓子:“也没啥事儿,就镖送到了,那人谢了,咱回来了呗。”

荣仓朔眉头一皱,眼睛一瞪,胸腔一股。张伯就知道他要发脾气了,赶紧上前搂着荣兴桀:“荣掌柜,他小孩儿脾气,你别跟他计较!”

荣仓朔憋了口气:这一老一小,联合起来跟自己对着干呢!

这边荣兴桀给张伯护犊般地搂着,心里渗得慌。左扭扭右扭扭,扭了出来,冲张伯一笑。又跑到荣仓朔跟前,握了拳头给他敲肩:“爹啊,我可厉害了。路上碰见一坏人,要跟师兄打架,被我吓跑了呢!”

“哦?你怎么吓跑他的?”荣仓朔被他提起了兴趣。

荣兴桀得意地一仰脖子:“我就跟他说,咱们是石门镖局的!你要还想要小命,速速滚开!”

张伯和荣仓朔都乐得合不拢嘴,邹桐也站在一边,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其实,哪有这回事啊!就是荣兴桀看准了他们爱听这样的话,才这么编的。

荣仓朔果然高兴得不行,摸摸他光溜溜的额头:“小兔崽子,干得不错!跟爹来。”说着就起身往院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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