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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死上——by红叶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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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依旧长,衣服依旧很复古。

推窗仍是满目的雪,下床仍旧可以看见伏在炉火边上的狐狸。

我套好外衣,草草捆了头发,却听得楼下悉索一阵,动静忒大。

拎好狐狸,急急下楼,只见华裕君正在楼下无数整理衣冠的群众中,往头上插一碧玉簪。

客栈门外无风吹过,纸糊的门外有黑压压一片。

狐狸很应景的炸了它的小毛。

我扭头扫视四周,剔掉乱七八糟的路人甲乙丙丁,清点我方人数。华同志一只,跟班两枚。

很绝望很了然。

老柳他,再度华丽丽的一夜未归。

“客栈里的人,全部出来!”

好一声来源门外的狮吼,惊的群众们都迅速夺门而出。

我正想扯着华裕君,问问有什么办法能开溜否。华裕君再度很自然的拉过我,亦缓步跟着出去了。

今天,天气不错。

放晴了的天空,有日光晒在白雪上,晃得我眼疼。

当然,也有黑压压的一大队人马惊得我心痛。

神呐,你说这是上次那伙人不?你说我穿越这事也挺冤的,你排着这么些事弄这些人出来晃我的眼,再怎么说吧,这人脸总得换换不是?

我往华裕君身后缩了缩,顺便迅速的把眼前这队人马与上次那帮子劫匪级人物作了对比。

恩。

苍天你还算对得起我,换人了。

不过,站在貌似是领导人身边的那人,咋这么的,看着像姓柳的某人呢?

幻觉吧,幻觉。

“顾三是那位?麻烦出来下。”

正如日本人一样,大儿子叫太郎,二儿子叫次郎……举例的话,同理可推出山本五十六一般。这个类中国古代的社会,一定也有着一个和我一样姓顾的人,因着在他家排行老三,所以常用名顾老三,爱称顾三。

三十四、

恩恩,不会错的。

常言道,侥幸之心,不可不无。

我挠了挠狐狸的耳后根,备着看戏。冷不防背后一道好力气推来,硬是把我从华裕君背后生生送了出去。

这一个踉跄,忒突兀了点。

我怨念的一回头,手狠狠在狐狸的耳上一掐。狐狸自是好一声高亢的惨叫。有一土色衣衫大叔向我挥了挥他的老手,干干一笑,

“顾公子,对不住了,本店上下,唯一一位顾姓的,只有您诶。”

“……”

果然穿越神马的,剧情大体一致。

如果真有‘命格X君’这种产物存在的话,该不会是一写好某部可歌可泣的命格,就守着复印机,看着大量大体相同的命格像他老板的头皮屑一样在人间那个纷纷扬扬。

还真是恶趣味。

缺德啊,缺德。

我这厢倒是一阵恶寒,身边有一声音很适时的响了。

那声音的独特音色于我恶梦中迂回不下百回,再听到那声音的主人说出这句话让我有一种老泪盈眶之感。

那人说了,

“少爷。”

少爷啊……

是谁用柳济世那变态死别扭的独特声音说,

“少爷。”

再度听道叫得最是恶心无比的‘少爷’一词。

唔?

好违和。

觉得有不详的味道在我头中弥漫。扭过头,恰看见柳济世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顺带,看向眼前那一堆穿着闪亮亮铠甲的疑为‘士兵’此种产物的另一堆群众。调整身体的角度,正面以对柳济世同志。

呜呼!记得上次柳济世莫名其妙的出门买醉,貌似,就是被官府给扭送回来……

我心下顿时拔凉。

难道,这家伙出门又喝酒,又一个不小心?这次干脆捅死了啥大人物,引来官府上门抓主谋?

看眼下这阵势,当务之急,乃随机应变。

老柳啊,你可不能怪小顾我在‘必要’时做出点啥‘不可违’啊,这种情况,咱也得懂明哲保身不是?反正,我那所谓的‘皇姑’‘皇表哥’把您老扔到我这具身体边上,就包括着让您老照顾好不才在下我吧。

我朝着柳济世身边的疑为该队人马‘头领’的老头快速鞠了躬,嘿然道,

“大人呐,不知您找在下我有什么事吗?”

老头拈着他的花白胡子,咂吧了下嘴,

“不知小兄弟可认识我身边的这位?”

认识哉?不认识哉?

这,一般都是无数古装片里抓同党的通用问句。

我看了一眼柳济世,还是决定垂下头认命道,

“认识。”

“是吗?但是,这位魏国长州府的巡案大人,坚持说您叫顾三。而且,此来,只是为了贩货。”

老头拉紧了自身的披风,继而慢慢说,

“那么,可否请教您到底是叫什么呢?”

啥,柳腹黑是啥啥啥?巡案?还不是本国人?

斜一眼柳济世现下摆出的板砖脸,再斜一眼看似很平和的华裕君及面色疑似苍白化的跟班二人。我朝着老头规范的施礼,

“在下顾淇梁。”

恩,如此应该很有礼节,很正常吧。

“是吗?”

老头轻叹一声,手移向腰部露出的不知是何兵器的握把状物体。

喂!难不成我这穿越人好不容易混得个皇亲国戚,还没享受一下当钦差的快感,就得如此架鹤西去找如来上帝什么的彻夜长谈?

我那前世强悍的妈啊,你看,你儿我方穿越了多久,连阿姨们长谈的穿越文都才凑了个开头的剧情,就得如此被人给切了!

苍天,你是多么的……

多么的?

‘嚓啦。’

伴着铠甲摩擦发出的划动声,老头单腿跪地,声音雄浑,他说,

“许久不见,顾尚书。”

许、久、不、见!

随着面前一片铠甲的下跪。本钦差的心,再度,嗝噔了一大声。

穿越之事乃天下大同也。穿之一事,万事皆有可能。

命运之神,你果然是守着命格册的复印机,一脸阴笑的看着无数大同的产物纷飞吧。

慢着!

按照刚才那句话,也就是说,这位老头,跟我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是认识的?

“请问您是?”

“这位大人,就是燕王。”

柳济世阴郁的声音做了旁白。

燕王老人家带着队伍缓缓起身,轻笑一声,道,

“尚书大人莫是忘了,三年前,老夫与你,曾……”

“少爷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柳济世很是激荡的插口,换得燕王一凶恶的回头,

“柳大人,本王这是与我国的尚书闲聊,作为魏国的大臣,以何立场来涉我华国之事。”

三十五、

“我……”

柳济世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颓然态的埋下头。

哦?

这就是传说中半明媚半忧伤的脸再现么?恩,我对苍天发誓,我幸灾,我乐祸。

“老夫到也是觉得怪了,你柳大人不在魏国的长洲府呆着处理那些国务,竟然还得以到顾尚书门前侍候。此行,怕是不简单吧。”

燕王严肃了那张看着很红润的老面,本钦差在寒风中抖了抖。

围观群众很多。群众目光雪亮着,所谓天气阴冷与目光交相错错。我还是决定弱弱的举起我的小手,以自认嘹亮的声音说,

“燕王要问什么都可以,只是鄙人与其他百姓在寒风中站着,王爷又带了大量的兵,终还是不方便的罢。”

燕王转过他那张严肃中的脸,以极为让人有化冰之感的方式笑了,以豪迈的声音说,

“顾尚书见谅,老夫只不过是数年未征战沙场,一见到魏国的臣子,心下有些许激动。”

火药味好浓,附加燕王变化神速的脸让我于风中越发寒碜。

“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随便应上一句,搂好怀中的狐狸,转身小跑回客栈。

“柳大人就交由老夫带走了。”

燕王在我跨过门槛时补充了一句。

‘交由我带走’?

好一句攻君绑回逃跑受时的常用句式啊。

好吧,小跑时什么都别乱想。我以自身血淋淋的教训验证了一个真理。

当我迈向温暖的室内,跨过那道门槛时……

伴着那个声音被勾起灵魂中母君大人孜孜不倦灌输的耽X文回忆的我,摔了……

狐狸这小没心肺的在我跌的那一瞬及时以鲤跃龙门之势跳到地上。当下甩着它那大肥尾巴在我眼前甩来甩去。

今日的我那老脸,现在浮云中。

丢脸固是丢了,重点在于当我还爬在地上为这脸到底丢了多大而痛心疾首时,身后传来了这样一句,

“顾尚书一路小心着些,老夫看尚书如此急于回客栈,定有它事。那,老夫就在府上静候。”

……

……

说句实在话,我对拜会名义上的‘陌生人’,心底还是很玄的。思着穿越这档子事,无非于就是一项关乎存活的千古大业,特别是魂穿这一项。做错了一步,就不知到下一步该如何。

世界很复杂。

比如你以为穿越可以唱首歌夺得万千美人心?小姐,当心人家把你当成神经病。先生,您,疯了吧?

再比如你认为可以跳只艳曲勾搭只金龟?此举只适合青楼,而且你钓上来的那只,质量还不一定会有保障。

诸如此类推,因为世界很神奇,所以马克思告诉我们事物的两面性不可剖裂。如何在异世界生存,还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我跟着燕王府的管家在燕王的府邸里缓慢的踱着,怀抱着狐狸,身后还领着华裕君。

“前面便是府上的大厅了,奴才就送大人和这位公子到这,老爷在厅里等着呢。”

目送着燕王府管家的离去,我头甚疼,心甚忐忑。

必竟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和这位老王爷是认识的啊。

太后大人啊,你为什么就没挡着你那皇帝儿子把我这只‘失忆’的小可怜踢出米虫的日子呢?

生活处处有惊喜,这话时时是不假的。我还在颓然为命运伤情,就远远见着一穿着红袍的人影急急而来。

今日,应该不是燕王办什么喜事罢?眼前这跟庙堂里的红漆柱子形象有一拼的人影是何方来的东西?

我转身欲扯着华裕君遁走说改日再来,却听见后方传来一呼留步。

我把身体转回去,傻笑着施礼道,

“燕王真是好精神。”

红柱子似的燕王摸了自己的胡子,回道,

“尚书大人无需多礼。只是何故见着老夫便欲走?”

我只觉得汗颜无比,为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再度感到悲摧。

边上的柳济世凉凉的看着,狐狸在我怀中抖动着耳朵。

“这不是觉着抱着狐狸拜见王爷有些许失礼,想把狐狸交由我这位朋友在行拜见。”

我认真想了想柳济世交我的处事方法,垂首做老实态。

“哦。那到是老夫误会了。不知尚书身后这位公子姓甚名谁,作何跟着尚书前来啊。”

唔。

原是我失策了。介绍同行之人,本是礼节。

“他是……”

“在下姓华名裕君,是姜城人士,此番跟着顾兄前来,无非是想在贩货的同时见见世面。这样突然前来,于王爷也是失礼了。”

我尚刚说了两个字,就听得华同志温润的开口,自我介绍得行云流水,同畅无比。

“老夫也不过是对尚书大人的友人好奇罢了,这一答一问让二位长站在外室,老夫也有不当之处,二位还是随老夫到厅内在谈吧。”

燕王神情自得,缓缓转身向前去。

我应了一声,跟上燕样步伐是斜眼很幻觉的见着华裕君一双眸子满满蕴了某些小说中这男主时常用的‘潋滟晴光’。

燕王绝对是一个外表光鲜内里腐败的老头。

我吹着茶碗里水面飘着的茶梗,看着美女侍婢在眼前转来转去。

实是风景不错。

“顾尚书此番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燕王的声音沉稳,力道颇足。

这是唱的那出?明明都找上门来,还会不知道我此来做何?

不过他既然问了,我还是把手中的茶盏放下,严肃态回答,

“皇上悉闻王爷八十大寿,特谴臣前来为王爷祝寿。”

燕王嗤笑一声,

“哦,看来我那未谋过面的皇侄到突然想起我这表叔,想着表表关怀了?”

我一呆,燕王却是又唤了婢女斟了一杯茶,转口道,

“先不说这个,到是为什么皇上会派你来?一般祝寿不是随便指派礼部的人来吗?而且,还带了个魏人。”

哈?

我歪迅速着头理了理来到这个世界的全部记忆,方意识到他说的‘魏人’是那被他拎走,现下大概在吃牢饭的柳济世同志。

三十六、

我理了理衣襟,轻咳一声,正色到:

“我那柳大管家是皇上派来照顾我的,怎么,王爷是发现什么了?”

燕王到是一笑,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大手一挥,吩咐着婢女去把委屈着的柳管家提出来,着人收拾院落,再打发我和华裕君沐浴更衣,准备稍后设宴接风。

左右着柳老兄这是脱身了,之后也当然有人服侍着,我安安然拖着华裕君跟着燕王派的仆人到了燕王派的院落。

洗澡换衣,束发戴冠。

我叹了叹人生何其是一大碗双加内牛满面,果断推开华裕君的房门。

佛说,拈花一笑之间,或可成佛,或可成魔。

我这一推门,到撞着华裕君同学黑发垂肩,香肩,这个是半露啊。

那一刻,我的老脸有点微烫。

到是华裕君迅速的纨了头发,扯了件袍子披好,淡淡道了声,

“你来了。”

神啊,我为刚看见同性别同种族的华同志露小肩脸红而忏悔,阿门。

连着傻笑一声抓过华美男桌上的酒瓶,找了个板凳坐定斟了一杯饮下。

华裕到是君拧了拧眉毛,

“看着阵势燕王是要我们在他这府上呆到寿宴结束了。”

我再抿了一杯,华裕君抚额又道,

“你现在倒是喝得顺手,防着等会又出什么漏子,这可不是在姜城。”

我讪讪把杯子放下,干笑道,

“你说,今天这老王爷话题转了这几转,又打发我们如此之快,是不是有点怪啊。”

华裕君到仍是一脸祥和之态,却冷声道,

“你这时候到想到有怪异,柳济世教你背了这么多东西,也不见你用着一点。今晚怎么过,你先回去掂量着罢。”

我一向披着‘失忆好宝宝’的良好皮子,此番碰了一鼻子灰,到也只得识趣的遁走。

怪哉怪哉,华裕君这表现就像是谁当着全宇宙的诸多生物体把他给辱骂了一顿,满身的火药味。

所幸燕王这颗依旧家居风神似大红柱子的老红柱子在所谓的接风宴上只客套了几句就散了席,到轻松了我那颗为如何瞎扯糊弄过关的心。

那远在姜城的美女太后和不知长啥样的皇上大人呐,你们这是作的啥孽,竟派我这头上闪烁着‘为风月失忆’几大字的霉摧大臣来这破地?

我这一想,头疼到又难耐。早早滚进被窝,学着狐狸同学去梦中找一美女私会去也。

……

略略算来,本钦差在燕王府这几日里,过得相当舒坦。

恩,得除去燕王寿宴这日放了大半天炮仗把我从温暖的被子里召唤出来另人不爽外。

我揉着我那有点酸痛的腰,在燕王的院子里寻找着那只约摸着不是去蹭吃蹭喝,就是被鞭炮声吓着,大概抖擞着它那一身白毛,做着楚楚可怜的范去骗MM关爱的狐狸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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