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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死上——by红叶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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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顾淇梁拜见吾皇。”

我叩还正是叩到一半,双膝还未着地,就觉着有人抓了我的肩膀,还没忘把我往上方向一提。

抬了头对上华裕君那张波澜不惊模式的脸和对方一声,

“尚书免礼。”

他要免礼,直说一声便好了罢,还附搭上自己亲身亲力亲为的一个大动作。

我把自己站稳了,垂首作了个温良恭谦的样子溜到华裕君背后。

前方华裕君侧过脸对我道,

“以往让你出来时你都这般喜欢到处逛么?”

我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又把头转过去,约合着是将那女侠细细打量了又打量。

“若梦姑娘好功夫。”

听华裕君这话的说法,定然是见着那女侠身后不远出呈现出被打晕的状态,还被困绑着的两位军士。

我从华裕君背后抬眼去看,看着那女侠嘴角一勾,点头称了是。

唔,想来这女侠可能还是个角色。上次这女侠救我时,她前脚飞身而去,后脚就是华裕君带了一票打手似的死士跑出来把我接手过去。有可能是女侠她一直拖延时间,等到华裕君过来就收手把我转接给对方。而且看华裕君带的死士身手也不差,上次可以把那女侠挡下来道道谢盘察盘察的事也不知做没做。横竖那女侠今儿来见我也是做了个暗地里过来,还没忘打昏点人做陪衬,女侠她今天如此出现,大抵也是华裕君没为难她罢。皇上他上次不为难,这女侠多半就是没为难价值的。

我难得在脑子里将这个中关系推了推,正推得个复杂之处。还想再多编排一二,华裕君道,

“顾尚书,若梦姑娘刚刚说的,你怎么看。”

他说这话的声音还有点凉。

我迷茫的将他那侧过来的小半边脸看了看,再看了看那仍旧一脸委屈咬着唇的女侠。

女侠她怯生生道,

“碧侯,奴婢如今再次无家可归,希望侯爷感念在奴婢曾救过侯爷,容奴婢再侯爷身边伺候一阵,待奴婢有了安生之所,自会离去。还望侯爷成全。”

我觉得那刻我身躯一震。

八十三、

华裕云淡风轻着在我边上道,

“以前若梦姑娘与你也算有过渊源,你自己考虑着办罢。”

皇上他亲口说有过渊源。难道我这身体真和那女人有过一腿?

我转头向着华裕君直接而了当的问,

“感问皇上,我与这位姑娘什么渊源?”

这位仍旧云淡风清着答,

“哦,曾经,她是你的侍女。”

说完将我淡淡一瞥。

这就是说‘你自己的家务事你觉得朕会知晓多少’。

也难怪这女侠一上来便一直‘奴婢’‘奴婢’的叫。奴性思想还真是万古长存。

那女侠现下是做出个梨花略带雨的样子站在原地颤颤巍巍的杵着。

虽然我觉着,这女侠她跟我这身体有什么渊源,与我会不会留下她在自己身边,是无甚关联在的。

小心驶得完年船,能排初的未知因素就排除罢。那话怎么说的,要将能规避的危险遏杀在摇篮里。

于是本大臣摆出一脸义正辞严的嘴脸低头向着华裕君道,

“虽说臣觉得若梦姑娘一介女流,就算功夫在身,一直无家可归也是不妥的。而且若梦姑娘又是臣以前的侍女,臣按理也当本了点主仆情分给她个妥贴才是。可是臣现在的状况也实不适合将若梦姑娘带在身边。毕竟是随军回姜城,一位女子怎好入得军中?”

华裕君道,

“那依卿之见该如何?”

本大臣把头再埋了埋低答,

“还望吾皇定夺。”

皇上你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罢,这女侠她留下来,出了什么后果是皇上你定的。皇上念点情分在,我这条小小的命保住是不成问题的。

“那便留着罢,军中也并非无女眷在。若梦姑娘若只求个安身之处,回到姜城,也毋需回去侯府了,朕赐你去浣衣所做个女官罢。”

浣衣所这称呼何其耳熟。

我抬头看了华裕君,撞上对方意味不明的一瞟。余光可见那女侠往地上一跪,耳中闻得她口中呼了句谢主隆恩。

然后便有皇上他的死卫奔进来将女侠她一请,送下去了。

我十分感慨,

“皇上甚英明,只是这军中那来的女眷?”

华裕君自然着牵了我的手往外走,悠然着道,

“叶衡明当初是压着燕王及家人走的,燕王家的女眷也在此列中。”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女侠她估计得在囚车里蹲一阵了。

我感天谢地的是,那女侠她按今天华裕君这安排下来,是绝对在我身边呆不下的。

我估计着他着手段可谓是高明,女侠她若知道让她随军的条件是去蹲什么地方,跑了可就地杀之,真有留下之心也是个很好的试探和控制。

我突然想起早时后东营那边的事,顺带着就问了。

我说,

“裕君,我早时有看见东营那边……”

华裕君脚步一顿,连带着我被他狠狠一小拽。

“无碍。叶衡明会处理的。”

话毕,皇上他还没忘冷笑两声以应了景。

我觉得那情那景分外眼熟。果然应该是以前打小就被被太多电视剧和小说荼毒着的缘故。

……

……

华裕君一路牵着我去的地方并非是我和他同乘的那辆马车。

华裕君的死士们早早就散去了,我眺了东营那方向,也没再看见烟色与火光。空气中如往的安静。

我粗粗研究了下眼前那军帐的规模,按那般的大小和门外站定的一堆军士来判断,应该是叶衡明那货呆着的地方。

华裕君松了握着我的手的手道,

“你跟着我进去罢。”

他那神色我瞅着有一种诡异的温柔,此番是极像那带着小儿子出门的老妈子,一定要千叮咛万嘱咐着怕这小儿子走丢了。

我被他那神色一吓,赶着是点了头,兼带在跟在他身后往军帐里迈的路途中把我脑袋里今日泛起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和一切同样乱七八糟的感觉清出脑中。

军帐的帘子一掀,里面又是个灯火照得十分明亮的世界。

但是有那么点碍眼的是,那军帐间叶衡明正一脸怡然自得的端着杯茶慢慢抿着,军帐的中间却是被绳子捆了,呈现出跪爬状态的三个人影。

我觉得头生生又狠狠疼了疼,今日这皇上和将军大人是怀了什么演戏的好志向,打算带着我把所谓‘朝庭’的戏本故事现个小套装么?还是说那所谓的中国称喂是叫‘命格’两字的神它扮着小说套别人的人生剧情越发欢快了么?

华裕君领了我蹿到叶衡明边上的板凳上坐好,我低头辩了辩底下跪着那三位,除去中间柳济世我是绝对认得的,他右边上那位老头我看着也十分面熟,到是柳济世左边那位长得雄姿英发的兄台我是完全没有印象。

华裕君愣了愣,突然转头对着我说,

“你还是回去罢。”

进着军帐前他是个怕孩子丢了的母爱泛滥的老妈子,进了军帐后他这话说得完全就是个赶丈夫那拖油瓶孩子的继母语调。

本大臣把一切都归咎给他当皇帝当出来的那天性就阴晴不定的职业病,自己又没胆去尝试挤一张显现出无耻两字的脸说一句让我旁听一二又如何,只得是乖乖点头道了声哦。

八十四、

他那声音突又温柔了对我说,

“你认路么?”

我觉得他现在完全又转向成了温柔的老妈子,当即顺着他的话答了句认得的。

叶衡明像被茶水呛着似的连咳了几声,华裕君一愣,到是起身拉了我的手就把我往外一送,送到那军帐外后又继续的温柔老妈子的模式唠叨上几声什么军帐外是挂了灯笼的,莫往暗出钻,早些回去还能喂喂你那只狐狸。

我觉得他那全然就是对挂了失忆病号牌子的人民学习能力的鄙夷。

虽然作为一位穿越群众,咱不需要学习什么,不就是这世界的基础知识残了点……

不过他这态度,也忒是奇怪了点。想当初他带着我兜圈子绕去什么桑梓城还去了其他地方的途中,也没见他性格突变的效率变得如此反复。

呃,应该是因为快到所谓的皇城,本能里关于皇帝处事的习惯开始大爆棚了罢。

不过回去喂狐狸?我那狐狸不是早时被我抱出来了么?

如此一说……

被那位女侠一折腾,狐狸那货估计在某个时间段脱了我的手跑了罢……

可以叫呀咩嗲么?

我那刻脑子一热,立马奔出了叶衡明那将军配置的军帐范围,往着肯定不是回马车的不知什么路线窜了去。

地上泥泞多啊,等那白毛狐狸多在外面混上一混,回去时是得滚得多残不忍睹。

定定得是要能抢救就抢救,能早点捞回之来洗洗干净也是好的。

我那么想着。

可是想着也是归想着。

不经脑子记路的后果是惨痛的。

迷路两字你不需要知道要怎么写,你只要知道有这两字正表达着你现在的悲壮处境就好了。

本大臣看着仍旧没有星月的天空,呼吸着没气风的空气,再度路过了两站在君帐前的兵士。

兵士见着我便呼,

“参见大人”

我干干笑着路过了其,不好意思问路。

大人啊大人,连个到底是什么大人都呼不出来。

只是句大人,就是个上下级分界明确,表明出所谓尊与卑的区别。

当然人也有种心理,那就是给你个机会当大哥,你绝不会想在自己小弟面前丢了脸去。

所以我最后默默杵到一处十分神奇的地方,挑了块尚算干的石头坐着。

哀叹自己脚痛的同时还可以哀叹命运的反复无常。

望天的同时也可以望望离了有一小段距离的营帐们。

以前看的电视剧,那个搞笑的女老板一遇到了可谓打击的事就会捂个胸个,在悲啼几声,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我要是不……,我的……就不会……,我也不会……”

唔,如此反复又反复。

我也想如此哼唧,可是指不定哼唧完之后,自然有有心人往华裕君那边递了风,指不得我就立马从失忆转个失心疯,连看着那朵性格阴晴不定的桃花兄偶尔偷着找点乐子和温暖都没了。

本大臣吸吸鼻子,低头盯着被自己踩上几个脚印的地。

回头看看,也没有我那朵姓华的桃花的倩影。

果然想点穿越小说的名段子就是在自虐么?

我抬头,眼睛看不到什么特别。

不过旁边那棵树伸出的枝桠上倒还有残花。

我伸了手想去拽,背后却有人用手拽了我那手。

唔,目光清澈,容颜在我及这世界的其他女人看着都算美好,刚刚好有够满足掰弯我的条件。

这桥段真出现是很好,只是一般不都该是出现的这位摘枝花到我手上么?难道他要说句:“别摧残花草。”

这种句式出来?

我把仰着的头埋回正常角度,再侧过去向着我背后的那位兄台,

“你事情处理完了……”

纯然就是废话一句以图个扭转气氛。

华裕君道了声了唔。

我觉得有点心虚的压迫感上泛,再道句,

“你来找我啊……”

说废话理由同上。

华裕君道,

“你到是会挑地方的,边上还能有棵没凋谢完花的桃花树。”

我干巴巴笑着在自己坐着的那块石头上挪了挪,挪出个能坐下人的角落出来对着他一脸献媚着说,

“要坐坐么?”

华裕君没说话,我这刻觉得现下是夜凉如水,他那眼神也凉如水。

华裕君绕到我面前把我拉站起来,伸了手把我那腰极为顺畅的一搂,再用另一只手连着拍了几下我的背后。

他拍得是挺轻柔,只是我惊觉他拍的那位置是在是……

桃花你终于开了是很好,只是,能别神进度着到桃花你那小手已经拍到别人屁股上去么。

呃。

华裕君他拍了一阵后到把我从他怀里再扒出来站好。我那朵华桃花他说,

“你要歇就去随便挑个军帐歇,谁人会敢拦你。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挑块长满青苔的石头坐了,还蹭脏了衣服。这算个什么事。”

感情现在是那出来寻儿子的老妈子见着儿子又干了傻事之余来上的个顺手关怀再在嘴上训斥两句?

八十五、

“我回到马车那边见着你根本不在,问了旁边的守卫就知道你根本没回去过。我就猜你又不知跑到那闲逛去了,一路问着兵士便寻过来了。”

华裕君接下来这那话的语气完全就是个担心小孩迷路的。

可我又不是小孩。

可是官大压死人,更别说压死官的皇上他。

本大臣敛了看着他脸色的目光,实诚着低头道,

“我那只狐狸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想着出来寻寻,结果没寻到,我想着歇歇就回去。呃,结果你寻过来了。”

该扯还是要扯,因为低不下心去问路而导致迷路的事果然还是说不出来。

诡异的纠结着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无能。

唔,只是普通的人要脸,树要皮罢。

我打了个呵欠,等着华裕君继续他那老妈子对调皮小儿子的训斥结束。回去睡一觉,明天精神又能亢奋万般的找些事来打发时间。

头上略沉了沉,抬眼就看见华裕君那我看来一直挺旖旎的袖。

夜凉依旧,华兄贵他像安抚小孩般伸手拍到我头上。

“那只狐狸你就少投点心思去养罢,真不在了的话我另送你一只便是了。困了便随我早些回去睡罢。”

喏,还真是个在哄小孩的语气。

难道他当着失忆的人心理也失得跟小孩般?

好面子心理爆发的本大臣我突然灵台清醒着觉得不能让现下这情况续下去。

他如此温柔着真很好,可是我还想着避免去所谓‘沉伦’两字概括着的局面。

我是如此想的。

大抵是我还记得提醒自己,对方不是自己能够去继续多长远下去的人。

也许以前看了太多小说和电视剧,所以太过会自己去推断接下来的盘根错节。

不想是不可能的,就比如是你学习了什么,这生都会在不知觉去应用你学过的东西。

我觉着就算我一不小心还是把自己全压上去,哪年倾家荡产捂着颗不知疼到什么地步的头又走过几条街头,我还能想起我今日之心理,眯眼看那不知如何的天气,继续着千万人失恋后安慰的心理之一。小爷我对自己说,

“想当初老子泥足还没踏下去多久的时候,老子就清醒得意识到会是怎样个结果。虽说老子我最后看着悲惨,可是老子我早有预知,能坚持到过底也算是勇气可嘉。”

最后双手叉腰仰天长笑,挤他两滴泪,捂了心口悲吟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道那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呃。

如此?

“淇梁。”

我那朵华桃花的声音却还时时萦绕在耳边。

引得我又是一阵伤心嗟叹。

恩,连眼前都浮现出他的脸。看来最后爱到什么相思入了骨去了么?

“你又走神去了。还是说是在是困得不行,要真困得不行,立马就跟着我回去。”

我背后泛了一小阵冷汗。

神诶,果然我还是不适合想太多事的人。

本大臣摆了一脸迷茫的脸将皇上他那张迷着我眼的龙颜望了望道,

“哦。”

华裕君没叹气,又是拉了我的手就往着军营的范围区内走回去。

我觉着我那老脸又泛着烫了把。原因还来了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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