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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番外篇——by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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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中素衣裹身的青年,迎风而立,冻有些狠了,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消瘦的身子微微抖动,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激动。

青年的露在外面的大眼睛有些湿润,也许是迎着风的原因。

青年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良久未出声,仿佛是做了无数次的萌,害怕自己只要一个动作,发出一个音节,梦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等他醒来,面对的依旧是空荡荡冷冰冰的房间。

那些对于某个人不可言明的怀念,往往在夜深人静时轰然来袭,刺痛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无力挣扎。

不是很悲伤,只是当脑海里出现熟悉的脸庞和温柔的话语时而失神很久。

夜不能寐的时候,寂寞环绕。

眼泪落下来的时候,青年终归没忍住,委屈的唤了他一声。

“礼叔——”

随着话音的结束,青年张开了手,他的手很漂亮,指尖略呈玫红色,肌肤是透了明的白,尾指微蜷着,拉住徐礼的手肘,确定他的存在,也不让他再次逃开。

徐礼的脸不再僵硬,还朝着青年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从马扎上站起来,回道,“源少爷。”

“礼叔,我是小源。”青年伤心的是说,“我找了你好久……过的不好,为什么不来找我?要躲到这里来,我可以保护你的,礼叔,你相信我。”

徐礼的手臂被青年死死搂着,在心里微微叹息,“源少爷,我……”

“我是小源!”青年如同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样,咬着下嘴唇,声音更加哽咽。

徐礼停住,试着往回收了收手臂,等青年冷静一点,才说:“我现在过的很好。”

无言的拒绝让青年更加难过,难受的无以复加。

用另一只手捂住脸,青年的痛苦溢于言表。

在徐礼以为他终于要放弃的时候,青年却突然抬起脸,还挂着泪痕,“礼叔,我喜欢你,你跟我,我喜欢你,二哥已经去国外了,他回不来了,只有你一句话,我会对你好的,我喜欢你,我比二哥还要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

听到青年亲口说出来的话,徐礼感到冲击,完全无法想象昨日的少年对他抱有的是这样的情愫。

苦笑着,在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之后,徐礼说了一句,“对不起!”

徐礼举起手,抚落青年抓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的说,“对不起,源少爷,我并没有那种想法。”

青年白皙的俊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哽咽几下后,大声哭了起来。

小孩子秉性,得不到的总以为能用哭泣来挽回。

徐礼的拒绝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巨大刺激。

“礼叔,我找了你好久,找了好多地方,好多好多,比我认识的地方还要多,多到你想不到……哪怕是一点点关于你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会过去,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好好睡过了,闭上眼都是你的样子,礼叔,我知道现在让你接受我会很困难,但是请你不要否定我,给我次机会,我会好好表现的,我会让你知道,我现在也是成熟的男人了,也是礼叔可以依靠的肩膀了。”

感人肺腑豪情万丈的一句话被青年说的咽咽呜呜,鼻涕眼泪横流。

徐礼讶哑然,拿袖子抹掉他的眼泪。

第45章

白茫茫的雪地里,一片银光,他们两就那样站着,徐礼看着青年带着泪痕的脸,叹气。

他摇摇头,轻声说,“你还是回去。”

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心软,青年千里迢迢找到这里,徐礼几乎都有些柔软了,可是内心依旧寒冷。

他自己遗忘了快乐,选择了复杂,还有叹息——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人,还有过往错误的感情,都是一阵叹息。

青年面如死灰,全身绷成一条直线,却又不停的晃。

哆嗦着嘴,动了动,发不出声,心如刀割。

徐礼趋过甚,给了他一个拥抱,说“我只把你当弟弟。”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空寂的雪地里使人心悸,却让青年眼泪流的更欢。

人在做痛苦,最恐慌的时候,并没有眼泪,眼泪永远都是流在故事的结尾,流在一切结束的时候!可是结束并不是青年所憧憬的未来。

青年哭着哭着,说,“我爱你,礼叔,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走,我不能离开你……”

青年是真的爱这个人,无论徐礼爱不爱他,他都会一直爱下去。

爱的太深,人会醉;而梦的太久,心容易碎。

寒风吹来,吹乱了头发,还有人心。

徐礼再想开口,看见的却是青年的异样。

青年的脸热气尽褪,苍白无力,抓着他的手指泛白。

青年捂着心口,体力不支,痛苦的蹲下身,坐在雪地里。

他看着徐礼,喘息浓重急促。

他看着徐礼,死死的盯着。

张了张嘴,想喊,第一声没有喊出来,卡在喉咙里;他又试了试,终于,有种嘶哑的声音响起,“礼叔,我疼。”

残余的理智让他依旧抓着徐礼,痛苦铺天盖地袭里,青年疼得受不了,纤细的身体在徐礼怀里微微抽搐。

温暖的怀抱是这些年总是会出现在梦里的幻觉,青年一遍遍的叮咛,唤着爱人的名字,几声过后化为一句,“不要离开我。”

徐礼在青年倒地的时候,心里痛了一下。

他变的太多,甚至都筑不起冷漠的堡垒,所以在莫名的情绪来袭的时候,他感到慌乱。

青年的付出让他无奈,无力改变。

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弯腰扶起青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青年看着瘦弱,却着实不轻,徐礼苦笑了一下,他还有摊子,还有女儿,再加上这么一个青年,实在难以应付。

青年满头大汗,徐礼无奈,现在这种状态下是不可能有什么急救措施的,只好从包里翻出水杯,想要给给青年喂点水。

水不大热,考虑着去附近人家再讨一杯来,但青年的大拇指紧紧扣着他的手背,离不开。

“我去要点水给你喝,你先放手,我马上回来。”

青年蜷缩着,把脸贴在徐礼的颈弯里,嘴巴上下蠕动,好似在说着什么。

虚弱地摇摇头,也许是失了理智,下意识重重握住想要抽离的徐礼。

徐礼楞了半天,才挺清楚,而后又是一愣。

有那么一瞬间,徐礼所有被压抑的伤心被青年的那句话撼动,甚至被击破,坚硬的外壳上出现了裂缝。

曾经那些无奈的,不愿提起的,拼命要抹去的回忆、过往,忽然又在脑海翻涌。

很多人,很多事,原本是熟悉的,以为明天可以再继续的。

于是转过身暂时放手,想的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

此去经年。

徐礼停下,守着青年,一动也不动。

再开口有些涩,压着喉咙,困难出声。

徐礼轻轻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青年眼睛是闭着的,过于难受,需要缓一缓神经。

半晌,才吐出一句,“心疼。”轻不可闻。

“怎么了?”

“礼叔不要我。”

徐礼为这个孩子气十足的答案失笑,“你的人呢?”

“什么人?”

“照顾你的人。”

青年闷着头,说:“没有,我是一个人来的。”

徐礼叹气,也不用力,试着探了探青年的额头,说:“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找医生。如果不行,只能叫老乡把你抬过去了。”

青年睁开眼,有些羞涩,咬着嘴唇,也不好意思拿眼睛对上徐礼,细声细气的说,“我没什么的,只是好久没吃东西了,加上礼叔刚刚说不要我,心里难受,一时喘不上气,所以才……”

啼笑皆非的答案,有些无奈,但不得不说多多少少还是让人有些感动的,觉得温暖,世界上还有人惦记自己,那份心悸。

等青年好一些的时候,徐礼抱上小芷儿,收起摊子,拖着青年,一步一步踩在雪上,往家的方向走去。

徐礼做了小米粥,还有两颗茶叶蛋。

这已经算是家里很好的食物了。

季秉源被安置在热炕上,贪婪地看着他所爱的人前前后后地为自己忙碌。

小芷儿被放在寡妇家,整间屋子只有他们俩。

破落的小屋子充斥这米香,还有徐礼身上特有的味道。

躺在徐礼睡过的床上,裹着徐礼盖过的被子,屋子里悬着根钢丝,上面还晾着昨天换洗下来的衣服……季秉源不放过一丝一毫,不满足的感受这一切。

粥端上来的时候,季秉源的小肚子发出了阵阵抽水声。

小口喝着徐礼递过来的小米粥,青年腼腆的笑了,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淡而无味,米也不好,有点涩,糙嘴的感觉,就是这样,年轻还如同饕餮般,吃了个底朝天。

徐礼在旁边看着,不说话,等到青年放下碗,才开口。

他说,“还是回去。”

青年一愣,没想到徐礼还会开口赶他走,眼睛顿时酸的不行。

也不顾身体多么不适,快速俯身过去,双臂张开,紧紧勒紧了徐礼的药。

“我不走,礼叔,你不要叫再叫我走了,除非你跟我一起走。”青年填报了肚子,精神不错,声音也大起来。

徐礼没抬眼,淡淡地说,“这里不适合你。”

“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只想和礼叔在一起。”青年急急的说。

徐礼拍拍的手,示意他放手,“这里生活太贫苦,不应该是你过的,还有,我对你……”

“我不会后悔的,礼叔,不要拒绝我,给我留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就可以了,如果你再拒绝我,我会痛的死掉。”

青年傻傻的看着徐礼,脸庞有点颓迷,眼神却激进的很,他看着徐礼说,“给我点时间……求你……”

第46章

天黑下来的时候,青年赖在床上,用尽各种理由,推脱着就是不肯走。

在青年的描述里,徐礼简直仿若回到几年前,青年还是被人纵容坏了的小少爷,撒娇着,说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吃到东街的糯米鸡,不然就不肯洗澡,还要闹绝食,明天一人一轮的洗衣服,也不愿意,要罢工了。

徐礼抿着嘴,不说话,不答应。

青年不管不顾,嘴巴委屈的撇下来,弯曲成一条可怜兮兮的弧度,期期艾艾的恳求,“一晚,就一晚,礼叔,我浑身都疼,这么晚了你赶我出去,我会冻死在大街上的,不冻死也会迷路,然后走到深山老林里,被怪兽吃掉……礼叔就再也看不见我了。”

青年夸张的说着如果徐礼把他赶出去自己可能会遇到的境地,徐礼觉得自己头疼了起来,无可奈何。

青年观察入微,眼底收揽了所有徐礼对他的言行的反应,哪怕对方是个很能掩饰自己的人。

只是淡淡一瞥,随机被青年紧紧抓牢,顿时觉得机会来了,对方终于有所松动。

瘪着嘴,青年讨好地笑笑,狭长漂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徐礼,手也没地方放,想过去拉他又不敢,活像是乞求主人不要抛弃自己的小宠物,只要主人说不要他,他就会立马死掉一样。

这种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可怜的模样,让徐礼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当时那个东西所呈现的状态,就像徐青年一样,只是那个东西不是人,而是他曾经养过的一条小狗。

土狗,不值钱,毛色偏黄,可又不纯。

他们的相遇是在某间午后的餐馆,那时也是冬天,没有雪,干冷。

餐馆的后堂笼子堆在一起,,里面囚着各种毛色的土狗,架在一起,竟然能码开一整面墙。

热情地老板为徐礼介绍着,“白色的没有黑色的好吃,黑色的没有黄色的好吃,后生仔,你信我啦,就这条,不好吃不要钱,我阿发叔在明水街也做了几十年的生意,童叟无欺。”

从笼子里被抓出来的土狗,才三个多月,鼻翼中发出呜呜地哀鸣,小身子抖到抽搐。

因为害怕,还有夹杂在脑海中,对于之前有同伴被抓出去当即就被扒皮抽血的回忆,顷刻间便在阿发叔手里失禁,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吗,可怜地一塌糊涂。

当时它也是这么看着徐礼,眼睛湿湿地,带点绝望,害怕,还有恳切。

徐礼买下它,不是放进锅里,而是带回了家。

徐礼把它包在夹克外套里,用自己的体温捂着,捂了一路,小东西也抖了一路。

到家的时候徐礼先是给他喂了点奶,而后用微波炉热了热前一天吃剩下的叉烧,切碎,拌了满满一小盆子饭。

先前小东西不肯吃,小小的身体缩在床底下,躲在里面不愿意出来。

想来是被人虐待惯了,怕了。

徐礼也不着急,蹲下身拿着饭盆诱它,一大一小围着房间里唯一的床,展开拉锯战。

小东西出奇的耐心,蹲的徐礼脚麻,索性靠在墙上,坐了下来。

点燃一根烟,抽起来,一口又一口。

燃尽的时候,床底下发出微弱的爪子击打地面的声音。

先是用鼻头试探性的往前凑一凑,然后是眼睛,再来是整张脸,最后完全钻了出来,把小盆舔的干干净净,光洁如新。

吃食的时候,小东西有些警惕,吃一口,抬头望一下徐礼,吃着吃着到最后演变成狼吞虎咽,奋不顾身,小脑袋简直都要埋进食盆里了。

小东西上道的不得了,吃完以后也不溜之大吉,而是踱到徐礼身边,伸出湿热的小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徐礼垂下来的手指,讨好又献媚。

熟悉是个并不漫长的过程。

狗之为物,你对它好,它会体会,然后加倍的回馈你。

尔虞我诈,阴谋诡计都不存在于它们的世界,百分百的信任和依赖,让徐礼觉得窝心。

徐礼是很喜欢它的,甚至还为它起了名字,打算长长久久的养下去,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一个人太久了,会疲惫,会寂寞,找一个伴,其实想想,那感觉不坏。

可能是几个星期,又可能只有几天,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在一天到家之后,徐礼觉察出不同以往的气息,空空荡荡。

没有被撕撤开口的鞋子,也没有零零碎碎洒落遍地的卫生纸,以往只要听见开门声就会摇着尾巴扑过来,拼命往他裤管上蹭的小东西没有了。

小东西不见了。

或许是不习惯这种被束缚的生活,自己跑了;或许是在外面玩的时候又被狗贩子抓走了;又或许是和之前的主人重逢……

不得而知。

那天徐礼站在玄关,沉默了好久。

他没有出去找,也没有问任何人,该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属于他的跑不了,得不到不强求。

像往常一样,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水和喂食。

抹去了逗弄小东西的时间,百无聊赖,看了会儿电视,洗澡,睡觉。

一周后,徐礼再一次回到家中,继而慢慢走进客厅,拿起墙角摆放着的小东西平时吃饭喝水用的小盆小碗,走去下丢掉。

然后上,关门,拖鞋,睡觉。

做了一个快乐的梦,从未有过的开心,出现在他腐朽的人生里,亦震撼过他的冰冷的心。

当快乐结束,冷漠开始,没有原因,不需要任何理由。

没有人反抗,没有人逃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依旧三点一线的或者。

只是在那过后,他一直一个人。

那时候被抛弃的其实是他自己,徐礼这样想。

低下头,青年因为在等候发落,有些紧张,不怎么壮硕的身体微微紧绷,双手抓住被角,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只露出水汪汪地大眼睛。

无限期待的望着徐礼。

徐礼叹气,抬起身,从床边坐起来,迈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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