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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番外篇——by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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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礼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季秉恒的眼睛明亮的就像黑暗中的星星,表现的无比真诚,天生地说谎者。

徐礼以无关的旁观者角度,看清了自己扮演地愚蠢角色,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被欺骗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依旧是被同一个人踩在脚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离,一片片的瓦解,痛并清醒着,招架不住。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人,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付出,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用完即弃,春去秋来,人来人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廉价的感情,没有人会在乎你是死是活,又有多难过。

心奇异的不再痛,也许已经麻木,所以,没了知觉。

再也提不起精神,徐礼难受地皱眉,越发地疲惫不堪,渐渐力不从心,昏昏欲睡地念头卡在胸口,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保证,都好像在嘲笑他。

与其陷入黑白的漩涡,不如沉醉在永恒的虚空里。

徐礼慵懒的倒下去,没有想要继续对话的样子。

衣领因为之前的拉扯,敞开着,男人幽暗了眼眸,染上一层情欲,贴过来,低下头咬上徐礼的喉结,轻轻的啃噬。

含糊低哑的声音传来,男人色色的说,“既然不想吃,我们就来做点别的事。”

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这是人们对爱的描绘,可徐礼唯一残留的感觉,满满地好累好累。

好似海一样的漫上来无妄,以汹涌的姿态将他覆盖,无处可逃。

只好放任它们残忍地清晰着,只能如此。

第56章

季秉恒的气息在耳际吹拂,徐礼没有躲,灰心丧气地闭上双眼。

男人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笑着安抚道,“放松,别绷这么紧,我就做一次。”

季秉恒解开徐礼的衣襟,把手探进去,从棱角分明地锁骨游移到平滑的胸部,准确无误地停留在敏感的两点上,挑逗的抚摸。

徐礼的胸膛上还留着这几天他印上去的烙印,男人满意地牵动嘴角,忍不住低下头,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而后含住其中一粒果实,用牙齿轻轻拉扯。

徐礼身子一颤,这几天下来,他的身体可耻地适应了男人。羞耻是后面,对男人的吞吐也已经驾轻就熟,无需多做开拓,便可以完全地容纳进去。

季秉恒分开徐礼的腿,抓起一条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艳红地洞口因为昨夜粗暴有些红肿,看起来可怜兮兮,男人笑笑,往里吹了口气,不出意外地发现洞口颤抖地收缩起来。

手一寸一寸的摸过徐礼紧翘地臀瓣,季秉恒痴迷在这场视觉盛宴中,呼吸变的粗重,急喘,拿过润滑剂随便抹了抹,在穴口稍稍的松动之后,便急不可待地顶了进去。

“唔——”猛悍地力道,尽根的没入,让男人自己也稍显吃不消,徐礼的里面过于紧致,宛如天堂。

红肿的穴口作为帮凶,紧紧的箍着男人地粗大欲望,季秉恒舒爽的仰起头,兽性地喘息,停了一会才慢慢动起来,享受着内壁高温地包裹。

粗硬地利器一次次的挤进去,再抽出来,用力地冲击着身下的肉体。

男人清楚的知道,他想要这个人,想看见这张淡然地面孔为自己崩溃的样子、想看见他在自己身下扭动呻吟……

“唔……呼……”季秉恒卯足劲的在徐礼的花茎中挺动,抽插,发出满足的低吟,徐礼高温地甬道把他裹地紧紧地,每次抽送都能让他更加兴奋。

他只能不停地加快节奏,寄望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粗长炙热的利器勇猛地在肉穴内横行,强势地插入至深处,季秉恒用自己整个身体住下压,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顶住徐礼肉穴,让两人都疯狂的那一点上。

软火热的甬道果不其然地再度夹紧着他的粗壮,季秉恒看向身下隐忍着地人儿,邪心大起,肉刃快速地摩擦柔软深处地凸起,让花茎在他狂暴的抽插下频频抽搐、绞动。

男人如他所言的只做了一次,但是这一次加起来的时间,要比之前的还要久,季秉恒不停的变换角度,让利器在徐礼的体内肆意冲撞,暴虐而扞猛地戳差,像是要把脆弱地肠壁捅烂才肯罢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把肿胀到极致肉刃,用力在紧窒的内壁中摩擦几下,喷出了热液。

男人在彻底地宣泄过后,拿过纸巾帮徐礼擦干净,而后略显沉重地压在徐礼身上。

季秉恒最近一直在忙另一件事,分身乏术,很是劳累,可徐礼的存在,就象是一剂兴奋剂,让他停不下来。

趴在爱人的身上,嗅吸着对方掺杂了自己体味的气息,男人满足地勾起嘴角。

徐礼没有推开他,平直地躺着,任由男人压在他身上,直到听见男人平稳缓直的呼吸声,才睁开眼睛,空洞、空白。

一切都将黯淡,亦将结束,绝然洒在脸上,留下淡淡痕迹。

没必要在继续,来世上一遭,酸甜苦辣,他尝了个遍,短短三十几年,沧海桑田。

看清这个世界,虚伪、蛮横、利欲熏心,徐礼不愿意再去面对那些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反正也没有让他难以忘怀的人了。

习以为常的忍耐,换回的变本加厉的伤害。

看破红尘是痛苦的,所以很多人选择了放纵,把自己折磨成自己最不愿成为的人,就当做新生。

徐礼在取下利刃地那刻,许多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变的那么模糊,曾经地坚信、执着、坚守,什么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他、毛仔、萧逸、魏明,还有许许多多他知道不知道的人……就算是继续毫无尊严的活下去,其实也不能保证吧,在男人厌烦之后,等来的并不是丢弃,然后无尽地残酷地狱。

他不能再把自己和徐芷搭进这无底的深渊中。

至于徐芷,徐礼是相信,源少爷的善良和真心,所以就让他贪图一次,解脱吧,不用再害怕或逃避,全都结束了,就在今晚。

徐礼手腕倾斜了一下,男人相应地肌肤上,别流出了血花。

季秉恒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徐礼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抵着,丝丝地疼,冰凉的触感。

季秉恒这一睡,好似从春天睡到了寒冬,忽然间一切都变了。

“魏明呢。”

徐礼淡淡地,没带出任何情绪,冰冷的月光如水一样流淌在他的身上,寒彻骨。

季秉恒眼神闪烁了下,“谁告诉你的?”

徐礼把利刃往下沉了沉,不偏不倚地压在男人正在流血的伤口上。

“现在是我问你。”

季秉恒的脸,沉了下来,阴冷地看了看徐礼,说:“死了。”

徐礼没有显出震惊,或者别的多余的表情,证明他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冷静地拿着刀,视死如归的让男人害怕。

季秉恒眯起眼,死死地盯着徐礼,然后笑了,“老三告诉你的?那他有没有说人是他杀的?”

徐礼还是那么没有生气地站着,冷冰冰地开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徐礼反常地坦诚,让男人胆战,蓦地凝重起神色,试图拿出他仅有的砝码,男人危险地说,“你敢这么做,就要承担后果,徐芷还在我手里。”感觉徐礼的手微微的收了些力,男人放缓语速,诱骗道,“你现在把刀放下,我既往不咎,听话,我说到做到。”

第57章

徐礼看着他,头微微斜下去,眼睛眨也没眨,浑身都透着冰冷。

他今天站在这里,就没想过再能活着出去,所以季秉恒现在说话与否,都引不起他半点的反应。

执着是一种负担,甚至是一种苦楚,计较的太多就成了羁绊,迷失的太久便有了痛苦。这世上本就有太多的牵绊和不舍,为那些旧东西烙上了昨日的欢痕,所以总是狠不下心来,苦苦挣扎,不如索性求个解脱。

他们在爱不爱这件事上纠缠的太久。

纠缠久了,会烦,会痛,会厌,会累,会神伤,会麻木……实际上,到最后,无非就是跟自己还有对方过不去罢了。

徐礼深深地明白,他不是第一个,魏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这个男人还活在世上,那就没有永远的安乐。

一切谁都不能左右,很多事情的发展注定它有个结局,无论多曲折。

徐礼从来没觉得如此厌恶人生,甚至连对待徐芷他都不能去去细细考虑了。

徐礼想,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呢?

从小他就不明白,几十年过去了,他依旧不明白。

死去男人的堕落,未谋面女人的离家,还有记忆中逐渐消逝的人……他们出现,匆匆而过,除了伤痕,什么也没留下。

这些事过去了,这些人也离开了,经历的多了,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就一次,让他自私一次,走自己想做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明天不再来临。

房间里洒着隐隐的月光,让男人看不清爱人的面目。

可冰冷冷的躯壳所散发的不为所动,却让男人骇然。

季秉恒紧了紧嗓子,这种不在掌控的感觉糟透了,脸上带出一点薄怒,男人说,“徐礼,你可以不说话,但是你别忘了这是哪里,就算杀了我你也没能力自己离开这里。”

季秉恒用那深邃阴郁的双眼盯住他不放,又说:“你从我这走出去,不出一分钟,老三就会知道,呵呵,你走的了吗?再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你以为你走的了?等他找到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会把你带走。我这些日子就是在查魏明的死亡原因,越深入阻力越大,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老三?”

男人不自觉地提高声音:“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别天真了,徐礼。”

徐礼不作声,眼皮都没抬一下,任季秉恒一人演独脚戏,自说自话。

魏明的死,是谁做的,或者为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魏明已经死了,这就是事实,魏明因男人而进监牢,所以死了,也许死前平和,亦或者受尽折磨,不得其终,徐礼不知道,但是魏明死了,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

徐礼不想再听男人说话,只求干干脆脆的把事情结局,反正他也没想过会活着离开这里。

爱人已经变成敌人,往事也化为故事,从在遇见就注定了要有人走上不归路。

得到了,失去的,都不过是昨天罢了。

男人苍白急切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也不想想徐芷……”

“我从来没想过要走出去。”徐礼打断他,冷着脸,垂着眼,“我从来没想过还能再出去。我也不相信你所说的话,源少爷不是那种人,我只是累了,不想再这么拖下去,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

男人楞了一下,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他冷森森地看着徐礼,对于他的话回以冷笑,“不是那样的人?你就这么了解他?就凭那两三月你宁愿相信他都不相信我?人是会变的,徐礼,他现在不比我好到哪去……”

这季秉恒说话极慢,最后一句话更是别有深意,对着徐礼发出一声讽笑,毫不留情的嘲讽他的无知。

“我相信他。”徐礼淡淡地说,“你说的对,我不会在躲藏了,我既然给不了徐芷一个正常的家,就不能再让她跟着我吃苦。恒少爷,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再也没那个精力了,既然你不愿意放过我,那就让我来结束吧。”

男人身躯微晃,但立刻稳住,无奈的冷笑:“结束?你要怎么结束?跟我一起死,然后让徐芷落到老三手里?你就这么放心?”男人看了看徐礼的神色,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魏明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四肢的骨头全断了,身上也没块完整的地方,老三派进去的人折磨了一整夜才给他哥痛快,为什么需要我告诉你吗?你要不要看他死前的照片,我花大价钱才拿到的,老三可是费心思一心要魏明开口。”

男人冷哼一声,道:“照片就在那边的抽屉里,牛皮纸信封包着,你要不相信,就去看看。”

徐礼脸上血色尽退,握着刀柄的手指泛白,男人终于还是找到了让他软弱的方法,吐出的每一句话都话都像拿着把刀,在剜他的心,让他无法继续呼吸。

他想去看看那些照片,可又不敢,他不愿意去相信季秉源是那样的人,青年于他心里,算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完全可以放心把徐芷交托的人。

徐礼蹙着眉头,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哽在喉咙里,吐不出。

男人觉察出他的动摇,沉着声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魏明的仇我会报,也会对你好,对芷儿好,你相信我。”男人的声音,因为受伤有些沙哑,他接着说: “我和老三不同,你是爱我的,我们之间有感情,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徐礼,想想我们以后会过的多好,我会把你失去的一切都补偿给你,别干傻事。”

徐礼僵住了表情,慢慢地才反应过来,脸色惨白。

他说,“不,我不想。”

徐礼维持着他的冷漠,心里对这样错乱的纠缠已经木然了,感情也早就被磨光了。他说,“恒少爷,我出狱的时候,是要好好生活的,可是遇见了太多太多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这多年辛苦过来,越活越糟糕,才明白原来只有死亡能让人重获自由。”

徐礼那毫无生气的样子让男人惊魂,神色不定,“你想干什么?”

“帮我照顾徐芷,我们两清了。”冷静地退后一步,徐礼说,“如果你真的……就答应我。”

季秉恒像盯犯人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徐礼,“我不答应,把刀放下。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杀魏明,我已经安排好人了,等风头一过去就把魏明保出来,我没有要牺牲任何人的意思,我再也不会了,我已经知道错了,徐礼,我对你是真心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徐礼把刀刃调转,对准自己,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别过来。”

没有想象中的艰难,溺死在河中间与死在河边没有区别,一样上不了岸,再多挣扎亦于事无补。他不用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在坚持什么,太多的痛苦和留恋,不过一瞬间。

所谓爱情,不过当时,所谓永远,不过昨天。

男人还在游说,甚至说可以放徐礼离开,可是徐礼明白,缓兵之计而已,他们的关系早就失衡了,走的了一时走不了一世。

徐礼动手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他这一生最美一面,已呈现在男人眼前,只是再也找不回。

第58章

季秉源得到南国传来的消息,魏太太给徐礼打了电话,电话内容不言而喻。

一小时的车程,他只用了三十五分钟,中途撞上了栏杆,保险杠掉在地上。

顾不得自己多狼狈,他进入到季宅,看见徐礼的第一眼,紧了呼吸。

第一枪打在刀柄上,巨大的冲击力打掉了徐礼手上的刀,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倾斜,歪倒,男人借机扑过去,不顾颈上的伤口与徐礼撕扯起来,季秉源小脸煞白,丢了魂一样站在门口,拿着枪手还在抖。

徐礼抱着必死的决心,半分都不妥协,季秉恒制不住他,沉着脸朝季秉源爆喝一声,“还不过来帮忙。”季秉源才恍惚回神,奔过来,抬手给了徐礼一记手刀。

下手没有多重,也不狠,青年现在根本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力道,徐礼被打翻过去,但是意识还在,男看他静下来,一脚把刀踢开,虚弱地瘫在旁边,挨着床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手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捂着伤口,眼睛牢牢地盯着徐礼,怕他再有异动。

青年像是受了惊吓,眼睛瞪地大大地,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眼泪顺着没有血色的唇流下,落在徐礼脸上,一滴,又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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