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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戾天+番外篇——by年年拾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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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还能不懂,不过说说而已。”

胤禛是苦中作乐,心里却明白的很,太子爷还在朝上摆着呢,那些个没眼力的若让皇阿玛知道一个个都整天编算坑害太子,不定得是怎样一番景象,自己护着胤祥也是平平安安的一辈子,把自己打对好了谁也不能从中挑出不是来。

“皇阿玛为你指了玛尔汉家的格格,你看着怎样?”

胤祥翘起腿搭在桌子上,上身后倾椅子只用后两只腿立着,身体带着椅子跟着一晃一晃的。那天送走胤禛他才觉得自己着实有些过分,四哥的话没一句不再理。

“皇阿玛指给的想必不会错到哪里。说起当年要娶四嫂子进门,四哥满意不?”

“你也说是皇阿玛指婚了,哪由得咱们做主,但既已为人夫、为人父就要负起责任。”

第28章

玛尔汗是满洲正白旗人,一直在兵部任职,康熙对胤祥这个早年丧母的儿子还是多有偏爱,以出身来论兆佳氏也是个拿得出手的。胤祥的府邸隔出四贝勒府好几条街去,他对装饰、摆设向来没什么偏爱,一切简单不碍事就好,奴才下人也是尽量精简。胤禛怕他受委屈非不肯,却被他一句“人少事就少,我自认没四哥治府严格,又何必为了门面给自己惹麻烦。”给推掉了,胤禛想想确也在理就随了他的意。

索额图在监禁处被处死,胤礽从胤祉那里得知了审讯的全部经过,只“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的罪名,曾经权倾朝野的赫舍里家一夜就分崩离塌,想到自己不由感同身受,天天困在毓庆宫里只敢对着下人大肆发威,见了康熙却畏畏缩缩连话也不敢说大声。与胤祥有心结在,他自不会出席宴请,胤祉与他一心。胤褆一脑子忙着如何坐上太子宝座,人又自负,推说脱不开身只送了礼表示了下意思。除了他们三人几个大点的兄弟也算难得齐聚一堂。

几个皇子与其他宾客分开自成一桌,胤祯最小胤禩心细对他多有照顾,安排他与胤禟一起守在自己两边,见胤祥穿着大红喜服,烛光映着脸颊都飘着红晕,忍不住要打趣胤祯。

“十四弟你可要好好看看,过两年就该轮到你了。”

胤禟一旁听到,不知想到什么好一阵笑,等笑够了才凑过身子,和胤禩、胤祯三人聚成一团咬耳朵。

“八哥倒会拿十四弟取笑,是不是也盼着给他娶回一个八嫂那样的?”

胤禩家有悍妻也算皇室中一个笑话,连康熙爷都知道自己有个横行无忌霸道成性的儿媳妇,在胤禩面前谁也不好意思提起,只除了胤禟。他和胤禩关系最近又是八福晋郭罗络氏的表哥,何人也比不得。与良妃不同德妃的出身虽然也不高但脾气比起来却是天上地下,婆婆心高气傲,儿媳妇家大业大,这要是凑一块胤禟保管比那戏文还热闹。

被胤禟堵住嘴,胤禩语噎只好埋头用膳,胤祯自然也知道这段公案,他不敢像胤禟那样肆无忌惮,低头咬着下嘴唇硬憋着笑意。

“八嫂子其实……也挺好的。”

胤祯年纪尚幼还是厚道一些,生怕胤禩下不来台,缓过来直说郭罗络氏的好话,可毕竟心虚坑坑巴巴也不连贯。

这次连胤禩也撑不住笑了,胤禟一心向着自己,在跟前说话也没个把门的,他早习以为常,见胤祯撑着说违心之论还一脸的别扭赶紧劝他。

“行了,你这话才是打八哥的脸。”

“不过十四弟的话也不全错,八嫂自然大有好处。”

胤禟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胤禩,之所以娶这位八福晋进门个中原因他和胤禩都清楚,她背后是安亲王的权势、地位。胤禩手肘架在桌面上,轻挑嘴角随意地端起杯子,也不喝只是大拇指与食指捏着杯底来回搓,酒顺着力道在杯子里不停的打转,却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兆佳氏成为十三福晋的头一件事就是整理成亲时的礼单子,胤祥排行靠后又一向深受皇恩,前面的哥哥们谁也不好礼薄让人笑话,加上一些相熟的皇亲国戚洋洋洒洒好几十页。胤祥没心思分配这些东西,连单子带物一股脑的塞到兆佳氏眼跟前随她去安排。也亏得她好脾气能耐的下心一点点记仔细了,分门别类安顿好,数来数去独少了胤禛的一份。兆佳氏心下奇怪,怕胤祥日后查起来不好交代,自己进门没几天又不敢直接去问,只能唤来管家旁敲侧击。

“单子上都记得全了吧?日后回起礼来若是轻了可丢爷的脸面。”

“福晋放心奴才知道分寸,礼单是奴才亲自记下的,每一笔都在脑子里呢。”

林忠是从四贝勒府出来的,临来前胤禛只交代了他一句,在贝勒府他是四爷和十三爷的奴才,可到了十三爷府上他就只有十三爷一个主子。胤禛调教出来的人没不伶俐的,林忠自然明白四爷话里的意思,一脚迈进十三阿哥府,就死心塌地跟着胤祥,今儿听福晋问起有条不紊地一一回报清楚。

“就再也没落下的了?”

兆佳氏摆明了是意有所指,林忠琢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礼单上确实少了自己前主子那份。

“回福晋的话,单子上按说是都有的,只除了四贝勒府。四爷送的东西向来都是爷直接收的,不经过奴才们的手里。”

兆佳氏只听阿玛说过,四贝勒胤禛在几个皇子中是出名的别扭,为人清冷办事干练,虽听说他和胤祥亲厚可第一次见到真身还不由得紧张。

“四伯、四嫂。”

“自家人哪儿那么多礼数。”

兆佳氏小心翼翼地行礼生怕有一点不对,那拉氏赶紧把人扶起来,她紧攥着帕子不安忐忑的样简直是自己刚成亲时的翻版,那拉氏心生亲切,拉她到近前轻声安慰。她为人乖巧那拉氏不论说什么一律点头应和,越聊越有兴致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索性扔下两个爷在大厅,妯娌两人钻卧房里说体己话。

“四嫂的好女红,”那拉氏床上正摆着只做了一半的坐垫,针脚密而齐裁剪美观。“嫂子这是做给谁的,好精细。”

“给你侄儿弘晖的,他身子不好,椅子又硬又凉我怕他受治就说缝个垫子给他。”

“就这点事还要四嫂亲自动手?”

“这不也没事么,再说也只有额娘做的才最用心。这些都是上好的棉花,我花了两天一点点絮的,压的紧凑平整这样坐着才舒服。”

“四嫂这可是真真儿的慈母,好费心思。”

兆佳氏伸手摸过,棉花一片片有序的叠落在一起松软舒适。

“咱可不就是为了孩子活的,”重新捡起针线,那拉氏凑到光即使闲聊也不忘忙自己手里的活计。“嫂子是过来人,弟妹记得咱们嫁入皇室首要的就是开枝散叶,七出之条最重的就是无子。后面总有比你年轻貌美的进门,有了嫡子才能过安稳日子。”

兆佳氏还是新媳妇,听到生子不免还有点不好意思,涨红了一张脸,只是闷笑也不说话。那拉氏一眼瞟见了笑得乐不可支,“诶呦这倒开始害羞了,等有人追你身后叫我四婶的时候,可别怪嫂子嘴下不留情。”

“四嫂……”

兆佳氏嘴拙只知央求她,一句话也接不出来,瞧她这幅可怜样那拉氏也不好太过玩笑。

“兄弟做到四爷和十三爷这份上也已算是极致了,”说到正经的那拉氏收起笑脸轻拍兆佳氏的手背一字一顿道,“他们有商有量的在外面相互扶持,咱们妯娌可不能相互使性攀比生份了。”

这面两个凑在一起说女人家私密话,那头的胤禛心里却莫名的不是滋味。看兆佳氏柔顺乖巧对胤祥着实是件好事,他也不是不为弟弟高兴,可这愉悦里参杂的那分不快却不知从何而来。

在胤禛面前胤祥从没有自己已长大开府成家立室的自觉,斜眼瞟见大厅摆放饰物的架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玩意,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放在手里把玩。

东西是青铜所制,看似不大重量却不轻,雕工出彩一只仰头怒吼的狮子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表面上不难看出翻新的痕迹,想来也是古物。

胤祥放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端详半天,拿起来对着阳光去辨认底座上的铭文,“齎……”

胤禛忙把他拉开,拿出一西洋放大镜塞到他怀里,“你仔细闪了眼睛,这么大人了连这个也不懂。”

“四哥啊……四哥……”胤祥啧啧直摇头,面上表情怪异似笑非笑又带着些调侃,“你说祥弟这辈子岂不是离不开你了?”

骨肉至亲的兄弟按说这话是没错,理也不歪,可从胤祥嘴里说出来,胤禛听着却怎么也不是个味儿。他蹒跚学步那会就腻在自己身上,习惯使然直至现在兄弟间也不乏打闹,可也没这话听起来让人觉得界定不明。像小猫爪子似的挠在人心上,捣的人心里痒痒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胤祥口随心致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只是一个劲儿的摆弄那个小铜狮子,“知道这小玩意是哪朝的么?”

见胤祥没什么不对,胤禛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在意,或许是弟弟无意中表示亲昵的意思,勉强收回天马行空的心思,专注到眼前来。

“戴铎从琉璃厂淘回来的,他看着许是夏商的就买了孝敬我,我说最多也就是南宋仿制的。”

“论看东西的眼力我还是信四哥多些,戴铎这点可差行情,”对这位四哥的品味胤祥一向叹服,东西虽然都不打眼可经得起人细琢磨。“四哥好书法,我看它做个镇纸也不错。”

“你这真对了我的心思,戴铎一拿来我就有这个想法。不过据掌柜的说这本是一对,另外那个不知流落到何处。戴铎铁了心的是要找出来,我这不等着他凑对子。”

“戴铎倒是个孝顺的,”说起这事来胤祥忽然心念一动,早几年他就动过这个心思,不过那时时局还没眼下那么复杂,如今看时机差不多也已成熟了,“戴铎、傅鼐、傅敏几个也跟了四哥有年头了,经你千锤百炼历练过的,如今为何不趁着你掌管吏部找机会把他们放出去?咱们兄弟有几个没有门人在地方做官的,四哥有些太过小心,即使皇阿玛知道了法不责众也是一顿责备就完。你也算多了几个帮手,咱是孤臣可也不是孤家寡人呐。戴铎有眼力,傅鼐踏实,傅敏学问好,随便一个拿出去也丢不了四哥的脸面。”

放几个门人出去做官胤禛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如胤祥所说他们几个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做个地方官的能耐还是有的,戴铎也隐隐地提起过结果被他岔开了。早几年朝廷只有索党、明党两派,安插自己的人手太过扎眼也不合适,如今正是好时候。可真把他们远离自己的眼跟前胤禛还是有些没底,在府里自然一个个老实诚恳,谁保证出去了也还是这样。看看太子、大阿哥、老八、老九的几个门人在地方上的所作所为,胤禛暗自摇头。貌似一个无关紧要的奴才,在地方若为非作歹被其他兄弟告到皇阿玛那里,自己隐忍多年苦心营造的形象就毁的一干二净,宁可此时显得势弱也不能授人以柄。

“再等等吧……多看两年再说。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可四哥这话要让几个奴才听到可够伤人的。”

胤祥貌似纯良的为人求情,却起身看也不看就把铜狮子放回原处,拍干净手坐回胤禛身边。

第29章

“四哥有听到风声皇阿玛过段时日准备西巡么?”

有奴才把茶水端了上来,撩开衣服下摆,胤祥斜靠坐在椅子上,一条腿随意地翘着,从下人手里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这事牵扯吏部,张英大概和我提了一句。这次老八的户部,你岳父的兵部也不闲适。索额图人刚没,皇阿玛就要巡查吏治、整饬军营。说是索额图一党不予深究,可也得变法敲打人。底下那帮狼崽子谁不是仗着依附京里有人横行无忌的,这次估计都老实了。”

“老实不也是做给皇阿玛看的,谁能心底真的就甘心了。”胤祥微微皱鼻,他从心底看不上那些小人行径,“只是这次我跟皇阿玛出去,四哥咱们又要几个月见不到了。”

胤禛正咽下一口茶水,笑得直接喷了出去,对着弟弟直摇头,“你和皇阿玛出去的还少?哪次不是兄弟几个月不见的,这次到稀奇了?反而是你福晋那里,新婚没几天就出门,要好好安慰她才是。”

被他这么一说胤祥自己也觉得怪,以往也没那么多想头,可自个成亲了总觉得就该与四哥隔了一层,再不能跟以前似的就惦记他一个。这念头萦绕在心头,搅的人心神不宁,他不喜这种感觉,急切地想要表达点什么,却不得章法。胤祥尴尬地干笑了两声,稀里糊涂地就算过去了。

康熙爷还记得十七、十八两年,三藩未平,台湾未收,直隶、山东周边几十个县大旱,又逢京城地震,天灾人祸不约而至,尸骨千里京师尤甚,甚至到了人民互食地步。山、陕、河南、直隶几省常年灾害不断,贫则生变且民风彪悍,一旦暴乱则严重危机朝廷根本。如胤禛所言,康熙爷借陕西、河南、山西一行,不免有探查地方官风吏治之意,却也为深入了解当地的风土民情。初五离开京城经直隶自井陉出固关,遂踏入山西境内。

胤祥久闻山西巡抚噶礼是个奇人,山西饱经战乱百姓生活困苦,偏偏有不少官员就借着贫瘠之地搜刮民脂民膏,这噶礼不乏是其中的一个,可他就是奇在连续被革职、降职了好几任山西巡抚后,论到他这任居然可以稳坐泰山。一手刮着百姓的救命钱,一手吃着地方官员、富绅的孝敬,就没他不敢掏的银子。他本想这噶礼指不定是一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可见到其人却不免大失所望。略有些驼背,本就中等的身材愈发显得矮了几分,腰围顶裤长,平板无奇的五官,林林总总加一起就和山西省的土包子财主一个德行。这噶礼被胤祥鄙视到极点,但在康熙眼里他还就是个宝,听太监回报噶礼在前方接驾,忙命人把他迎过来。

“奴才噶礼见过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吉祥。”

噶礼久经宦海,康熙爷前脚出京随行人员、路程就有人抵到了手里。见胤祥十五岁出头的年岁,剑眉星目却又不失清秀,五官与康熙年轻时有五分相像,不难就猜到他的身份,知道这位十三阿哥一向深受皇恩,赶紧上前行礼。

“你是噶礼啊……”

胤祥拉长的尾音颇有点意味深长,倒把噶礼弄得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站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皇阿玛跟我可念叨噶礼大人一路了,说你机敏能干是我大清的肱骨之臣,哪个阿哥也比不得,这可让我这个做儿子万分汗颜。”

“那十三阿哥理解错皇上的意思了。奴才就是奴才,臣子就是臣子,皇上不嫌奴才资质驽钝交予重任,奴才殚竭心力皇上自就无比满足。但阿哥贵为皇子,生在皇家见识气度自带不凡,皇上望子成才也是常理,奴才想让皇上费心思提拔点拨一些也是不能的。”

他这张嘴胤祥着实佩服,胡编乱侃张口就来,明知不是真的却还听得高兴。“真是个老狐狸。”胤祥心底咋舌,果真要跟皇阿玛出来几次才真正见识到这群封疆大吏的厉害,嘴上歌功颂德一片祥和,心底却藏污纳垢肮脏至极。吃的是朝廷俸禄,拿的是下属贿赂,贪的是百姓赋税。吃准了大清江山家大业大,皇阿玛无法事事俱查,就一手遮天蒙混过关。也难怪四哥天天在吏部郁郁寡欢。他在这里念着胤禛,康熙爷身边的太监德全溜溜的跑过来请走了噶礼。

噶礼是裕亲王福全的表亲,他是康熙爷最心贴心的兄弟。老王爷一生不与人争,几个月前才刚刚去世,皇上哀痛未消见到噶礼不免更亲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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