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真恶心，总感觉你牙刷味道怪怪的！”
苏幕柽的脸一下子白一下子黑，吞吞吐吐，最后只说出来一句：“你丫得了便宜还卖乖！”
刷都刷了，总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到他刷牙之前，给他拿一把新牙刷让他刷吧，不过那把牙刷是该丢了。
舒轻微落座，“吃饭吧。”
现在舒轻微是一家之主，苏幕柽也坐回位子上，小A快速占据好位子，不看舒轻微的颜色，就直接开吃了。
大A对他使了个眼色，小A当啥也没看见。
最委屈地属小屁孩了，够不到椅子，又没人给他抱上去，急得嗷嗷叫，叫的是：“兔子兔子兔子……”
香辣兔丁很辣，小屁孩吃不了辣，却偏偏喜欢吃，一个劲儿地吃，然
后嘴边一圈都红肿了，疼地跺脚嗷嗷叫。
舒轻微将麻辣兔丁放到苏幕柽面前，一顿晚饭，苏幕柽都被小屁孩怨念，他一直没有夹给他。
吃完晚饭，舒轻微自觉地收拾了碗筷，还顺便洗了。
小A有不回家的架势，躺在沙发上不走，苏幕柽很想开口赶他走的，因为大A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
最后舒轻微说：“我们家打烊了。”
小A不知道是碍于什么，看了看舒轻微，什么都不敢说，就拿着外套走了。
临走时还对正在跟舒轻微告别的大A冷哼了声。
看出来，他们在冷战？
眼见人都走光了，小屁孩也终于不再蹦蹦跳跳地恼人了，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小而厚的毛毯。
舒轻微瞥了眼外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苏幕柽，说：“把他送回去。”
苏幕柽也不知道为什么，吃了顿饭就弯身没劲，想睡觉又睡不着，不睡吧，头又有些晕。
“不去，你今天跟他关系不是挺好的，你送。”想了想皱眉：“还要送回去，不要送该多好。”
舒轻微眯起眼睛：“那你打电话给李家说他今晚不回去。”
全身没力，苏幕柽头也懒得动：“你打。”
舒轻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苏幕柽闭上眼睛。
“你还是把他送回去吧。”
“不要不要不要。”
舒轻微走过来拿去他手上的遥控器将无声的电视关掉，摸摸他的头，“你发烧了。”
苏幕柽慢慢地转个头：“没感觉啊……”手摸上头，“有点热……”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
舒轻微舒了口气，家里没那么多人还真是安静，也不对，偶尔热闹一下也好，没有小屁孩的吵闹和16岁少年的聒噪，被小A和小
屁孩逗弄了许久地两只小狗头挨着头睡在一起歪在沙发上小小的一角。
安静是挺安静，却也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16岁的时候有小A那么吵？
回忆了下，嘴角勾起，比他还要吵吧，肯定的，只是自己在远方，未来得及参与，参与的时候也只剩个尾巴了。
“还是我送回去吧，你先上楼睡觉，我一会儿就回来。”
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别人家里，没有通知一声就在别人家过夜了。
舒轻微当然知道，李姓夫妇还是很介意苏幕柽每次去的，只是嘴上没说，他那个小傻子还是不懂看别人的眼色。
舒轻微摸摸小屁孩软软的头发，将帽子给他戴上，抱他下车上楼。
回到家的时候
苏幕柽还窝在沙发上，裹着毛毯，睡得香甜，走进一看，额头山尽是汗珠，舒轻微将毛毯的一角拽着，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拉
，在睡着的人动了几动之后，毛毯顺利地全部到他的手上。
苏幕柽也睁开了眼睛，只是里面写着明明白白的不清明，疑惑，脸泛着不正常的红，舒轻微摸着他的头他也没反应，朝他的方向
看了看，有闭上水蒙蒙的眼睛。
将脸凑近，在同样红的怪异的嘴唇上，轻轻地啄了啄。
除夕就在苏幕柽裹着杯子窝在床上一边抽着纸巾一边骂着小A的几天内来临了，肯定是那个下午小A跟他一起睡的时候抢了他的被
子，害得他感冒了。
舒轻微：“你想传染给他？”
舒轻微二十八生日的时候他订了个蛋糕，在他的注视下，舒轻微吃了几口就没吃了，他很郁闷。
骆杨说那边工作走不开，就不回来了。
意料之中的事。
苏幕柽不说话了，小屁孩就几天没有过来。
小A在家里呆了好几天才等到脸上的巴掌印好了，哼着歌跑了一次片场，而后放假过年了。
由于苏幕柽身体不适，跟他们家老头在视频里聊天时，舒轻微也坐在床上，坐在他床边，跟他们家老头聊天。
看起来脸色红润，穿着唐装说跟他一伙兄弟等下要去喝酒，晚上一起吃饭。
关了视频，苏幕柽因为头还很晕，靠在舒轻微的肩头：“你说人一老会不会很孤独。”
舒轻微没有吭声。
“有的不会，有儿子，会有儿媳妇，然后有孙子孙女，再下一辈的，儿孙满堂，不会孤单吧。”苏幕柽闭着眼：“可是老爸养了
我们还得一个人生活在国外。”
他晃着头：“养儿不孝啊不孝。”
舒轻微关掉计算机，将他的头扶正：“想他了？”
“不是，在勾勒我晚景的凄凉。”
到时候会不会身边没人一个人，生病了没人知道，想喝水吃饭没有人弄，哪一天死在床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邻居或者来个谁
发现呢。
那多凄惨。
他不想要。
舒轻微揉着他的头发，语气像是诱哄般地轻柔：“那就结婚，生小孩，儿孙满堂。”
苏幕柽难得地顺从自己的心意在他说出这样的话后摇头：“不要。”
“为什么？”
苏幕柽看着舒轻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因为我饿了。”
“……”
“什么时候开饭啊，我好饿，肚子都叫啦，吃饭吃饭啊……你不是没做吧？”
“看你精力挺充足，你自己下来做。”
“……”
“等下自己起床，头晕就不能下床了？”
苏幕柽：“……”能，但是不想起床啊，躺着多舒服啊。
“那把牙刷我仍了。”
怪不得找不到呢，不过，就算找到也是同样地丢掉。
舒轻微叹气：“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不屑地撇嘴，这种年纪还玩二选一的游戏，“坏的。”
舒轻微说：“坏消息是你儿子他养父母春节回乡下老家。”
“……嗯？”很坏？
“好消息是，小屁孩因为某种原因被留下来了，跟我们一起。”
“哎——耶耶耶！！！”苏幕柽从床上跳起来，拿衣服往身上套，“我开车去接他！”
舒轻微一手将计算机拿着在安全距离，一手拉住他：“是明天，今天他们还在家。”看着他红润的面容，说：“据我观察，你精
神很好，还有面没煮，你去煮。”
“——不要！！！”
“快去快去，我去补个觉。”
苏幕柽拽住他的衣角，成功地止住了他的脚步：“不要啦。”
舒轻微没有回头。
嘴角下意识地勾起。
过了一会儿，在苏幕柽松手以后，拿着计算机出去了。
苏幕柽满脸通红。
不断地跟自己说，已经26岁了26岁，不是6岁也不是16岁，怎么能动不动就脸红呢？
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而且舒轻微不说话，是代表——
“啊啊啊，你到底在不在做啊？！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舒轻微卷起了衣袖站在房间门口，说：“你要不要一起？”
苏幕柽愣了下，随即套上套了一半的裤子：“等下就来！”
舒轻微笑着下楼了。
苏幕柽起床洗脸刷牙，被子也迭好。
舒轻微给他盛了一碗下好的红枣面，配着老干妈的酱，吃得津津有味。
舒轻微吃完又钻进厨房做午餐了。
中午饭吃得也不是特别丰富，年夜饭才是最重要的。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窝在厨房里面包饺子。
苏幕柽终于发现舒轻微终于有那么一件他不会做的事情了。
一下午，厨房里都是乒乒乓乓的。
55.
面皮是昨天舒轻微和大A一起去菜市场那边买的。
他问舒轻微时，舒轻微这么说的，超市里面的有些不新鲜。
他怎么也想不到，舒轻微会认识菜市场，他还是跟李姨去过一次才知道的，但是更怪异的是：“你怎么跟大A一起？”
他们认识就算了，初中时死党，好朋友都算了，为什么还是可以一起去菜市场这种大多数家庭主妇或者夫妻一起去的地方。
舒轻微拧着眉毛，像是思索，半天止不住地笑：“大A？”
苏幕柽立刻郁闷，大A怎么了，小A的大哥。叫大A很奇怪么？
“他们都太神秘了，一个两个都不说真名的。”苏幕柽抱怨，虽然小A叫着顺口，但不是中文名又不是英文名不伦不类的。
舒轻微笑着，“大A这名儿挺好。”将手里沾上的面皮上薄薄的一层粉抹到猝不及防的苏幕柽脸上。
苏幕柽脸上一凉，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用手背蹭掉一点脸上的面粉，恶狠狠地瞪着他。
舒轻微低下头，放进和好的韭菜和肉，捏出一个很奇怪地形状。
苏幕柽立刻鄙视他：“好丑。”
舒轻微看着他手上，陷都被捏出来了的饺子皮，说：“比你的好看。”
苏幕柽不服气，又重新来块面皮，用筷子夹点鸡蛋和肉的陷，一边包一边说：“没见过这么怪的馅儿的，肯定不好吃。”
舒轻微说：“你拿了两张饺子皮。”顿了顿，看着苏幕柽红了的脸，说：“别浪费了。”
苏幕柽不爽地将失败的作品放到舒轻微那个勉强成型的饺子旁，叫着：“好难看好难看～！！！！”
舒轻微没大在意，依旧慢慢地包着饺子，虽然形状不好看，待会儿陷不煮出来的就行了，味道好更好。
苏幕柽一边打击他做的不好看，随手拿了张面皮夹了点馅儿，推到一边慢慢琢磨去了。
终于捏出来像个大元宝了，得意洋洋地像舒轻微炫耀：“看吧看吧，比你捏的好看多了……我——”
“啊！！！！！”
得意忘形的某人凑上前来时没有看到先前他坐的那个椅子，和椅子脚边的一根他刚刚拉出来的网线。
拉网线是为了在度娘上搜饺子怎么包。
舒轻微眼疾手快，只有摸到他的大大的外套的边角，苏幕柽一脸磕在伸出去准备抵挡冲击的手……手里面的他才包好的饺子上，
带着饺子磕在桌子上。
顿时，头晕眼花，只是额头碰上去，鼻子没有流血，撞的头晕眼花，舒轻微急忙来拉他，手上的面粉和不少油都
蹭到他的脖领上了。
苏幕柽爬起来歪在他身上，虚弱地说：“我头晕……”
“叫你把网线和计算机收起来你不干，幸好……”舒轻微看看手，挺干净的：“幸好没碰到计算机，不然就得报修了。”
苏幕柽多想一个白眼甩过去啊，可是现在处于头晕眼花之中，反应能力下降，只能弱弱地看他两眼。
舒轻微见状，说：“好像死前翻的白眼。”
苏幕柽：“……”虚弱的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还是歇一会儿吧，我来就可以了。”舒轻微终于善心大发，说了句人话。
苏幕柽皱着鼻子，坐在凳子看被自己额头压扁的饺子，痛心疾首：“拿洗洁精把我头上的肉和油洗掉。”
“自己洗。”
“……我头晕啊……”
舒轻微看着他后面白色外套的脖领变成不是很明显的五个指印的油，内心不自觉有点愧疚，用抹布给他擦干净额头。
“这步味道怪怪的。”
舒轻微很无辜：“没有啊，挺干净的……”
苏幕柽闻着味道有点不对，但是因为大多是洗洁精的味道，那细小的不对劲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还很白，比学校的水洗出来的白
色变黄的衣服干净许多，便没再在意有些眼熟的缘故。
等到越看越眼熟，舒轻微已经给他擦好，将抹布放在水龙头下面搓了又挫，然后放在流理台边。
苏幕柽恍然大悟！
一口气闷着，决定就当自己不知道。
“我想睡觉……”苏幕柽歪在桌子上，撑着头，无聊地玩着笔记本。
“你去呗，在这里还误事。”舒轻微的速度快来越快，包的也像模象样了。
“你送我呗。”苏幕柽无聊地逛着网页，口口想了，点开是刘畅发过来的，是一个网址。
刘畅又叫他快点打开，是新年礼物。
苏幕柽说：新年礼物弄点实在的
刘畅：非常实在非常实在不实在我以后就叫流氓
他不懂为什么刘畅总是喜欢保证些什么，而且为了确定他的话是百分之百的对的，会说不xx什么他就改名为流氓。以前他是说改
名叫流产的，但是自从有了女朋友，进了宾馆后，就没敢再这么说过。
鱼鱼鱼（苏幕柽的网名）：流氓就流氓啊
刘畅：（怒）快点打开，小路子和小鞑子都已经领过礼物了作为同等的兄弟你懂的
鱼鱼鱼：不懂不懂
就是想惹惹刘畅发飙而已，增添乐趣而已。
舒轻微瞥了眼抱着笔记本笑的某人，瞥了眼
屏幕里面的内容，低下头去。
鱼鱼鱼：好吧勉强看看
一点开，是个页面，上面不同颜色字体闪着光，他是没什么耐心看这些千篇一律的祝福词的，快速向下拉，看到了视频框框，以
为是刘畅自己拍的视频或者是那些祝福视频什么的，还没准备点呢，就直接显现出来两个人光溜溜汗淋淋的身躯了。
还有身下的女人的媚叫？？
这个声音有点不同……
……
……
只见画面里两个身影起起伏伏，看不到具体的部位，一看就知道是在干嘛。
苏幕柽眼角一抽，看到被压在下面的那个看不见脸的是短头发，然后是胸口，平的……
平的……
平胸……
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舒轻微。
舒轻微悠悠地眼神扫过来。
我操！！！！！刘畅回去弄死你！！！
舒轻微的眼神幽幽，明暗不定，半天，从嘴里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关掉。”
苏幕柽才慢吞吞地转过身点击右上角，关掉网页。
刘畅的消息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原来两个男人也可以。
苏幕柽多想刘畅现在就站在他这边，也没有去问路笃跟徐鞑看到会是什么反应，直接将刘畅那个对话窗口给关掉了。
声音想这听起来很烦。
可是这边刚关掉，那边徐鞑的QQ消息又尾随而来了。
很费脑筋。
徐鞑写了一大篇骂人的话，后面有个符号说的是刘畅，苏幕柽看了第一行就知道骂人的就那么几句，全部在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