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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谷 第三部——by夕夕成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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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松手,不管臭虫怎么挣扎,毛虫似扭动身躯,疯狂地垂死挣扎,香逸雪紧勒脖子不放,好似骨之蛆。

但是,香逸雪体力迅速流失,一时间竟无法勒死他。

忽听一声惊呼,抬眼见泉锡惊恐表情,竟是独眼龙举刀刺来。

那一刀,果然没能要他的命,让他放了不少血,停止他的野兽行径。

剧痛让独眼龙清醒过来,除了肩头匕首让他惊怒,更发现屠夫、瘸子、狗癫被人无声无息地杀死。

臭虫命在旦夕,香逸雪掐着他的脖子,勒得臭虫伸着舌头,翻着白眼,双脚地上乱蹬。

生死之间,独眼龙凭着一股子牛劲,将伤口里的牛刀拔出,手执利器反扑敌人。

这倒帮了香逸雪,他猛然翻身,将臭虫挡在上面。

牛刀没入臭虫胸膛,脓水溅了香逸雪一脸,腥臭味道熏得人想吐。

三人同时倒地,几下翻腾之后,臭虫胸口插着牛刀,尸体被人抛在一边。

独眼龙和香逸雪扭打一起,滚来滚去,最后独眼龙骑在香逸雪身上,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那人用足蛮力,香逸雪瞳孔放大,四肢无力,渐渐失去反抗意识。

危急关头,一张凳子狠砸独眼龙的脑门,泉锡站在身后,虽然手脚发颤,脸色倒是相当镇定。

脑部遭到重击,独眼龙发愣当中,手底力量一松。香逸雪喘着气儿,手摸到尸上刀柄。

下一秒,刀在敌人脖子边,划了个漂亮弧形。独眼龙蓦然瞪眼,颈脉割断,鲜血四溅。

他慢慢倒下去,手还掐着香逸雪的脖子。香逸雪躺在地上喘息,泉锡帮他把独眼龙的手掰开,然后又把他扶起来。

屋内骚动,竟不能影响床上的人,银兰只是闭着眼睛,身外之事毫不关心。

如果可以,他更想停止呼吸,不用闻满屋子恶臭。

喘歇片刻,香逸雪走到床边,见那人袍子撕裂内衣破损,大腿分开私处呈现,脖子胸口点点黄脓,那是臭虫留下的标记。

香逸雪出手再迟一分,他的清白也不保了。

香逸雪坐到床边,替他把脓液擦净,整理身上破烂礼服。

幸亏礼服用料较多,一层层的雪白绸衬,倒把银兰象蚕宝宝似地裹起来。

过程中,银兰只闭着眼睛任人动作,他不知身上那双手的主人是谁。

香逸雪忍不住抚摸他的脸,柔声安慰道:“兰,别怕,我不会让人伤害你。”

原来是他,找人凌辱他,现在又在他面前装好人。

银兰霍然睁眼,冷冷地道:“拿开你的脏手,你比他们更肮脏、更丑陋、更让人厌恶!”

他每说一个字,香逸雪身体僵硬一分,到最后彻底僵硬,好似石化一般。

银兰说完闭上眼睛,似不想多看那人一眼。

房间死般沉寂,香逸雪嘴角抽搐,怒火在眼中蔓延。

泉锡紧张地看着,不知二人什么关系。银发男子是帝都剑师,香逸雪似对那人很在意,不顾一切地救他,可对方根本就不理睬他。

非但不想理睬,而且相当嫌弃,就连香逸雪救了他,也毫不感激。

泉锡眼中疑惑,这到底是为什么?

下一秒,香逸雪扼住银兰脖子,怒道:“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绝情,千辛万苦只换来拒之千里?

为什么将我扔进死牢,让我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是嫌我在风月山庄吃的苦,还不够多吗?

为什么我舍命相救,只迎来你鄙夷一眼,难道毁去容貌的我,还不如地上那些尸体?

为什么骂我如此不堪,敌人的千军万马,也比不过你一句毒舌,你怎忍心这样对我?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悲伤的疑问,伴随着信念的崩塌,竟想将那人亲手扼杀,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替自己讨回尊严!

但是看着指尖下,慢慢消逝的性命,终归还是舍不得……

熟悉的死亡感觉,银兰心里没有一丝挣扎,仿佛觉得理当如此。

一场荒唐的情爱,结束性命作为代价,若说有什么遗憾——没机会报答绯翼,让将军的一腔深情,付之东流。

若有来生,他愿偿还将军情谊,用血用命绝无怨言。

意识模糊间,喉上力量渐渐消失,呼吸再次顺畅。银兰知道那人还在身边,或许还在注视着他,考虑着怎样折磨他。

大费周章地掳人,那人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让他死去。

地上的尸体,血腥混合体臭,那人本想让人来凌辱,可不知道为何,临时改变主意。

那人替他穿好衣服,但从方才的对视,银兰还是看到那人眼中的情欲。

他对那人很熟悉,熟悉到能看得出,那张脸上的所有情绪。

那眼神除了情欲,还有疯狂的妒忌和怨恨,银兰不想再多看他,只觉得眼前丧心病狂的家伙,不象他平日所熟悉的香逸雪。

又或者是人在逆境中,身上隐藏的劣性,全都暴露出来。

那人本是天之宠儿,现在变成人人厌恶的丑鬼,失衡心里难免扭曲,毕竟世间有几人能冰壶玉尺涅而不渝?

屋里非常安静,那人好似连呼吸都没有了,静谧得让人产生一种太平无事的错觉,仿佛满屋子的尸体和臭味,只是噩梦中的一个情景。

时间久了,银兰自己都迷惑了,睁眼就见那人呆坐床边,失神眼神瞟着别处。

香逸雪感到银兰目光,收回目光轻飘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起身离开了。

一盏茶的时间,香逸雪打开那扇天窗,用一个真简单的方法——扯下一块纱缦,结成一条长绳,绳子拴着一只秤砣。

秤砣是从瘸子身上掉下来的,那是他的随身兵器,他在牢中用它砸死了不少人。

香逸雪让泉锡站远点,好似在草原上套羊,秤砣呼呼旋转,猛然笔直飞出,砸中天窗的插销后,又掉了下来。

再砸一下,天窗的插销,被秤砣砸开。

这次秤砣打在天窗的边框上,在泉锡惊讶的目光中,香逸雪成功打开天窗。

时间到了,香逸雪站在天窗下面,将天启点燃。

天启上升,穿过天窗,飞升夜空,香逸雪的表情,却掩饰不住的黯然。天启能拯救他的命运,却不能救赎他的情爱。

银兰眼中的鄙薄,让他的心孤独而凄苦……

天窗底下,泉锡仰头呆看,天启好似一只萤火虫,粘在漆黑的夜幕之上。

整理心绪,香逸雪强打精神,开始整顿东西,秤砣,牛刀和一些小玩意。

泉锡在一旁看着,看着他摆弄物件……那是什么东西?

一只细细铜管,香逸雪把它绑在断腕上,又跟泉锡交待几句,让他藏在柜子里面,无论如何都别出声,一直等到他放他们出来。

牛刀别在腰间,带绳子的秤砣比较复杂,藏在一堆五花八门的家俬中。

家俬被香逸雪毫不留情地破坏着,桌子翻过来,茶几搁倒,衣架扔在茶几上,隔门倒在衣架上,花瓶砸碎了,碎片用布幔包裹……

半个时辰,好端端一间屋子被他弄得凌乱不堪,好似一群人在里面过打架。

那些人的尸体,也被他重新摆放,有些趴在桌子间,有些压在板凳底下,有些仰面朝天躺着,血迹洒了一屋子。

一切做好之后,他来到床边,无视银兰凛然眼神,捏开嘴巴塞进纱布,将他和泉锡塞进衣柜。

两个时辰快到了,香逸雪抽出牛刀,反手刺入自己后背,刚好刺穿肋骨却又未伤到心脏,然后拔出刀子钉在茶几上,自己倒在天窗下面,一动不动好似尸体。

湿漉漉的衣衫,伤口的血渐渐凝结,香逸雪趴在地上装死。

大门被人打开,老头子跟几个黑衣人来了,屋内凌乱的景象,却让他们大惊失色。

天窗打开,银兰不在床上,地上几具尸体,囚犯少掉一名。

可能银兰逃走之后,那名囚犯跟着逃走,或者两人结伴逃跑。

黑衣人蹲在狗癫和屠夫中间,捏着屠夫的下巴,察看他咽喉伤口,回禀道:“一个扭断脖子,还有一个刀子割喉,出手倒是干净利落。”

另一个黑衣人用脚尖拨着瘸子尸体,道:“这个被人一刀穿心,有招式没有内力,剑师武功还未恢复。”

老头子站在香逸雪身边,仰头望着天窗,狐疑地道:“饮下一滴千葫花,没有解药无法动弹,难道药的份量出了问题?!”

香逸雪躺在他脚边,背后伤口一目了然,自然也不用人查验。

黑衣人道:“主人,现在该怎么办?”

事发突然,老头子皱眉道:“一屋狼藉,剑师武功还未恢复,对付几个囚犯就如此凌乱,他跟那名囚犯不会逃远。山庄内外仔细搜查,我不信他们能越过三道防线。”

老头子匆匆离去,三个黑衣人跟着出去,留了两名黑衣人收拾屋子。

所谓收拾屋子,其实就是处理尸体,黑衣人找来黑布将尸体卷起来,免得血迹洒得一路都是。

地窖有处融尸池,里面盛满腐液,把尸体扔进去,只需几天功夫,连牙齿都能融掉。

独眼龙的脚,卡在柜子和茶几之间,黑衣人用力一拖,尸体出来了。

柜子茶几轰然倒下,牵动乱七八糟,纠缠一块的帘幕。帘幕又牵引着衣架等一系列东西,到处是吱吱咯咯的断木声响。

黑衣人起初不以为然,可不知从什么地方弹出碎片,让他惊觉现场是有心人布下的局。

他后退一步,挥剑搁开那些碎片,这些碎片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他的同伴就没这么幸运。

他的同伴注意力被碎片吸引,谁料背后尸体突然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牛刀插入他的背心。

同伴闷哼一声,栽倒地上,身子抽搐,很快平静。

一个连环局,就在他惊诧之时,头顶的重物落下。

头顶呼啸的风声,让他本能地躲闪,前后左右都可选择,他偏偏选择后退一步。

人在遭遇突然袭击,本能都会后退一步,但也就是这一步,让他陷入死劫。

地上帘幕突然卷起,身边家俬一起砸来,就在他意图闪避之时——一顶薄如轻纱的帐子,象河蚌精一样,将他罩在里面。

若有若无的轻纱,缠裹住他的剑。黑衣人用力挥剑,想摆脱这些恼人轻纱,可它们好似蛛丝般死死黏住。

他的剑能够砍断桌角,却不能对付这种软软柔柔的东西。

他不是组织的杀手,他的身份只是杂役,他的武功是组织里面最弱的那种,所以只能做一些销毁尸体擦拭血迹的杂务。

一个人慌乱到极点,总是看不清状况,手忙脚乱错误百出,香逸雪就利用那人慌乱之际,飞出手中的牛刀。

这一次,时机力道掌握正好,牛刀穿过剑中缝隙,准确扎入对方咽喉。

门口传来拍巴掌的声音,老头子站在门外,面带笑容地道:“精彩,精彩,连我都忍不住,要为你拍手称赞!”

三名黑衣人站在身后,精锐的眼神,内敛的气质,表明他们与屋中收拾尸体的黑衣人不同。

他们才是组织的真正成员,还算不上杀手级别,但他们当中任何一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香逸雪。

香逸雪叹息道:“可惜,还是没骗过你,你何时看出破绽?”

老头子撇嘴道:“没人会为杀这几个人,把屋子折腾成这个样子,它给我的感觉就是怪异,好似有阴谋藏在其中,可惜我不愿费神去猜,所以只好请你自己来告诉我。”

他走进屋子,走到黑衣人的尸体旁边,边看边道:“你也不用觉得可惜,我身后那三个人,你的阵势困不住他们当中任何一个。”

香逸雪淡淡地道:“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桌子、椅子、茶几、长案、衣架、柜子……甚至连帐子,屋里每样东西都派上杀人用场。

老头子环视四周,客气地道:“该抱歉的人是我,没能提供你更好的东西,我相信若你置身兵器库,这里死的就不止他们两个。”

第十一章

香逸雪微微一笑,道:“我哪里露出马脚,是血液的颜色?还是伤口样子?”

老头子眯着眼睛,精明地道:“两者都有,死人的血和活人的血,死人伤口和活人伤口,两者总有不同……你趴在我脚边,不怕我一脚踩死你吗?”

香逸雪肯定地道:“不会!”

老头子一怔,道:“为何?”

香逸雪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老头子狐疑地道:“你会告诉我吗?”

香逸雪淡淡地道:“会!”

他将进房后发生的事情,怎样杀死五人的经过,详细讲述一遍,只是抹去放灯情节。

老头子道:“我对他们怎么死的不感兴趣,我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

香逸雪道:“气定神闲跟我聊天,表示你已知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

老头子哈哈笑道:“中了千葫花之液,没有组织的独门解药,人会一直麻痹瘫痪。这样的一个人,又怎能从天窗逃走?除了躲藏在房间里面,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香逸雪道:“你猜的没错,他跟另外一人,此刻就躲在衣橱里面。”

老头子狐疑地道:“难得你这样坦诚……”

香逸雪道:“看着我坦诚的份上,你能回答我,你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

老头子很诚实地摇摇头。

香逸雪道:“为何如此?”

老头子笑道:“这个问题剑师问过我,本来我可以不回答,不过我觉得你是一个有趣的人,所以我再说一遍。有人出钱要我们这么做,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就是这么简单。”

香逸雪道:“哦,那你们收费贵不贵?”

老头子一愣,似乎没料到对方有此一问,迟疑地道:“贵,是你出不起的价格!”

香逸雪笑道:“那你们的命真值钱?”

老头子想了一下,玩味地道:“如果身价能代表一人的价值,那你的说法完全正确。”

香逸雪点头,似乎没有疑问。

老头子道:“该我来问你,为何要杀他们?”

香逸雪哈哈一笑,舔舔干燥的嘴唇,道:“你们挑人的风格真是特别,一群嘴脸丑恶的暴徒、连有脏病的人都要,不能打又无特长,整天好酒好肉地养着……等你们送来春药的时候,我就猜到可能要他们做什么。”

老头子道:“你没喝那碗汤?真可惜,一块金币一碗的汤!”

香逸雪道:“是吗?一碗断头酒,就算五百块金币,我也不敢饮呀!”

老头子道:“哦?”

香逸雪道:“进门之前,讲好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的惨痛经历,能够让人铭记一生,却不足够要人性命。”

老头子道:“呵,主顾不想取剑师性命,只想在他的喜庆之日,送他这份难忘的贺礼。”

原来,今天是那人的成亲之日,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香逸雪本该恭贺他新喜,再送上一份贺礼,现在却把他跟泉锡一起,塞进黑不咙咚的衣柜,那人就算不被闷死,心里也会被他气死。

那位将军大人,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吧?

听到新婚之夜,他本该心痛才对呀,为何心竟不觉得痛了?还为一对新人的遭遇觉得好笑,是在幸灾乐祸吧?

忘了吧……山神庙里的叩拜……

折断的柳枝,不再是违背誓言的人,而是他们曾经的感情……

香逸雪不动声色地道:“喜庆之日,将军府邸掳人,组织实力让人吃惊。”

老头子颔首,客气地道:“马马虎虎!”

香逸雪一笑,道:“剑师不死,囚犯们就得死,免得日后被抓,供出背后主谋。”

就算香逸雪不动手,独眼龙他们,也活不过今晚!糟蹋剑师之后,也就是他们的死期,监狱长官早把他们的命,折算成怀中的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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