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的小脸红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小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然后又忍不住再问：“那个世界的我还和你说过什么吗？
”
“说过，你还说要嫁给我！”
丹砂愣了一下，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是么，原来，我还对男人抱过幻想么？”
丹砂话中有话，夏牧觉得有些诡异：“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是同性恋，只不过我喜欢的是女人。”丹砂冲着惊呆了的夏牧俏皮的笑了，“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啦！你可别对我
抱什么幻想哦。”
“你……”夏牧舌头打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前他的室友是个百合控，最喜欢看两个女人卿卿我我，那个时候夏牧就吐槽，
要是女人都去搞拉拉了，那么男人该怎么办？
然后那个没节操的室友凉凉的丢过一句：“搞基不就结了？我这里有《圣母在上》的弟弟篇《佛祖在上》，你要看么？”
夏牧走后，苏叶从一旁闪出来，走到丹砂面前。
“苏苏。”丹砂看着苏叶的眼神已经不像刚才看着夏牧那种礼貌，而是充满了柔情蜜意。
苏叶低下头，和丹砂吻了起来，过了好久才分开，两人的唇边都残留着银丝，看起来有些缠绵悱恻。
“你不用担心，”丹砂安慰，“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除你之外，别的人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苏叶很担心，她其实很了解月的心情，同性的情人面对的压力绝对远远超过异性恋，在这个爱情已经成为奢侈品的
时代，异性恋的情侣随时都可能因为一小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分手了，更别提同性恋了，她们两人一路走来岂止是艰辛两个字可
以形容的。同性情人之间，先爱上对方的那一方最受折磨，他（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忧另一方舍弃自己，嫌弃自己，毕竟作为同
性的自己是无法给予对方很多东西，选择在一起的他们注定要失去很多东西。
“我想起我们走到一起的过程，真的很不容易啊！”丹砂感叹道，“所以我现在挺同情宫主，他和当初的苏苏，不是一模一样么
？”
苏叶点点头：“你不打算帮忙么？”
“帮谁？现在宫主最担心的就是半夏又直了回去，作为女人的我还是有多远就离多远。我可不愿意得罪宫主，你看可怜的白果姐
姐！”
苏叶赞同的点点头，想起自己当初差点杀了那个向丹砂献殷勤的男人，那种疯狂和绝望，害怕失去挚爱的癫狂，简直会把人逼疯
的。要不是丹砂及时表明心迹，苏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会死吧！
36、冷战
夏牧最终还是决定暂时避开月一下，免得自己又心软，毕竟他的心中有些愧疚。听说那天校场比武后，白果就一直没出现，不知
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于是他决定去探望一下白果。
白果等女性成员的住宿条件比男的要好一些，乌茜打开门后，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夏牧，然后将他引进门。
“呃，白果在么？”
“她在卧室里休息呢，这几天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休息，高兴还来不及么？”
夏牧两手空空，这才觉得不好意思，探病不带点礼物真说不过去。
“快去看看果果吧，这丫头脾气不好，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真是抱歉！”
夏牧摇摇手：“没事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吃点亏正常。”
敲了下门，没等很久，卧室的门就开了，白果看到来人是夏牧，脸上先是一惊，然后露出喜色。
“你怎么来了？”
夏牧抓抓脑袋：“我听说月，他对你……”
白果扑哧一声笑出来，示意夏牧进她的房间，夏牧犹豫了一下：“不好吧，我是男人，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不好吧……”
白果脾气倔，二话不说就把夏牧拉进来。夏牧这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里面的布置果然和他们这些臭男人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果性格的原因，里面虽然整洁，但是鲜少有女孩子喜欢的玩偶布娃娃什么的，倒是见到很多书。
“你喜欢读书？”夏牧随便抽出一本书，封皮上印刷着【梦的解析】几个字。
“弗洛伊德？这本书是解梦的么？”
“不是，是分析梦和人的关系。因为我们都是杀手的关系，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月宫的每一个人都得学习心理学。”
难怪国家特殊部门屡屡想要除掉月宫都以失败告终，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怕流氓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对上这些高智商的犯
罪分子，再厉害的警察恐怕也无能为力。
夏牧随手又翻了几本，发现都是一些世界名着。最上面那本书是《苔丝》，首页写着莎士比亚的一句名言：啊，可怜的孩子，我
的胸膛定然成为你永眠的故乡（1）。
“全都是世界著名的文学作品啊！”
“嗯，高中的时候我就想考进北大的中文系，可惜……”
眼见白果又想起那些难堪的往事，夏牧急忙打断白果：“你没受伤吧？月还真是过分，怎么能对女人……”
白果正色道：“不，半夏，你还没能了解杀手的世界。杀手可不分男女，法律也不会因为你是女的就轻判。我们杀手，如果不好
好训练自己，那么下一次也许死的就是你了。一开始宫主带我的时候，几乎每天训练下来都要带伤。那个时候我爱打扮，第一天
就被宫主好好修理了一顿，他说【搞清楚了，你是要成为杀手，不是去做妓女，弄那么漂亮干嘛？】，那时我恨极了宫主，不过
后来我明白了，他这是为了我好，没有他严厉的教导，也许我早就死了。”
夏牧羞愧的低下头，月教他武功的时候，有几次不小心出手重了点，让夏牧摔得痛了，他心中还老不爽了，觉得月是故意在欺负
他，想让他出丑好笑话他。现在想想，月在那个时候恐怕已经是手下留情中的手下留情了。
“再说，前天宫主也没怎么为难我，他只是说我最近疏于锻炼，督促我严格要求自己。”
其实原话比这个严厉多了，月和白果过了不过十招，白果就被月击倒了。月的神色冷然，当着众多部下，毫不留情面的说：“别
以为做了几天的指挥使就忘了自己的本，如果不加强自己的训练，再过两天就有人超过你。”
这个就要超过白果的人指的就是雷三。上次在和特别行动机关比试中输掉后，雷三做了深刻反省，开始有意识的针对异能者训练
自己，比如再遇到操纵火的该做出怎样的应对，遇到跑得快的力气大的又该怎么办，雷三是第三分队的小队长，他在训练自己的
时候也连带着他手下那一档子人，成效很快就显现出来，在夏牧生病期间，柿霜带着队伍和雷三的小分队比试了一次，结果柿霜
的队伍全败，气的柿霜在吃饭的时候砸了好几个盘子。
月特地和雷三交了一次手，心中忍不住警觉。这个男人实在是坚忍不拔，一身正气盎然，虽然是出自那个烂糟糟的军营，但很快
竟然得到了不少人的喜爱和支持，其中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石斛，这很让月警惕。如果有一天，雷三的势力越来越大，声望甚至
超过了白果，在月宫谋得一席之地，那么就不妙了。毕竟，雷三不是自己人。
追根究底从身份上来说，他们还是敌人。而外来势力的介入很有可能打破月宫内部的平衡。
月的做法虽然有些不留情面，让白果当众丢脸，但是却是切切实实为了她好，为她提个醒，只有自身不断的努力，才能不被别人
超越。同时提醒她，小心雷三，白果应该着手抑制雷三的势力。
“宫主是好意，只不过被那些好事者胡乱猜测，”白果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和宫主吵架了？”
夏牧脸一红，最后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其实，我和他分手了。”
“为什么？宫主那么优秀，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不满意。”
夏牧对月的确很满意，除了一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月完美的如同天神下凡，夏牧也不得不忍痛放弃。
夏牧觉得和女人谈这些有点变态，自己已经很变态了，不能污染小姑娘的心灵，万一白果学着丹砂一样找个女人搞拉拉，那么广
大单身男同胞一定会集体痛殴夏牧一顿的。
月的情况却越来越糟，夏牧好几次想找他谈谈，他总是避而不见，听说每晚都在酒吧里喝醉了才离开。但是第二天的例行会议上
，他却一点异常都没有，对待夏牧的态度也是公事公办，也很正常。
这一天会议结束后，夏牧想拦住月，可是月却急匆匆的摆脱他。
“月，你给我站住！”
其他几个成员见状，都很默契的立刻走出会议室，把空间留下给两人。
“半夏，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开会的时候再和我说。”
“不是工作上的事，是私事。”
月冷漠的扭过头：“那么，我更没有什么和你说的了！”
“你别像个小孩子好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那么幼稚好不好，理智的对待感情行不？”
“夏牧，这就是你想要说的么？”
“呃……”
“你的心好狠啊！”
丢下这句话后，月掩盖住自己的伤心，大踏步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夏牧一个人苍白着脸，不知所措。
路过花园的时候，夏牧看到空青又在修剪花枝，心里堵得慌，决定和空青聊一下天。
“春天早就过去了，孔哥为什么还在修枝呢？”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不安定的因素，我都必须修剪。”
见夏牧不出声，空青漫不经心地问：“能和我说说为什么要和月分手么？”
“怎么连孔哥也问这个问题。”最近几天，不少人拐着弯抹着角问夏牧，为什么和月闹别扭，真正的原因夏牧耻于出口，所以闭
口不谈。
“没办法，月毕竟是我最喜爱的弟子，看着他那么难过，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啊？”夏牧吃惊的张大嘴巴，“月是……你是月的师傅？！！！”
“嗯，他的有一部分本事是我教的。其他的是他自己自学成才的，说实在的我的三个徒弟中，没有哪一个的天赋比得上他。”
“三个徒弟？”夏牧顿时好奇心起，想问又不敢问，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的空青心情大好。
说实在的，夏牧虽然没有学武的天赋以及根基，但不知为何空青就是很喜欢他，恨不得把他收做小徒弟。
“嗯，我只有三个徒弟。”空青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神色也是一种奇怪的淡漠。
“除了月，难道龙骨也是你的徒弟？”
“不是，我的第一个徒弟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了。第三个弟子也被我亲手杀了。”
夏牧瞬间呆然，嘴巴都忘记闭上了，其实刚才他还想让空青教他武功，不过月曾经说过空青很少会指点人，夏牧还在羡慕月的好
运。现在听听，他突然又不怎么羡慕了。
“说起来，我也是一个失败的师傅，三个弟子中，只有月成大器，其他的……所以我一直觉得，做我的弟子不吉利。”空青摸摸
夏牧脑袋，“所以你还是不要做我的弟子比较好。”
夏牧还在震惊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空青瞥了一眼，觉得还应该为自己的徒弟再努把力：
“如果你是介意当初白果对你的审判，那么我告诉你，当初月根本没有把白果或是别的什么人放在眼里，他真正忌惮的是我。最
初的月宫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发生，我们才会出台那样的规则——禁止在没有得到成员认同和详
细的调查之前，向任何人泄露月宫的任何信息。包括月，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让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加入月宫。”
“不是啦，”夏牧眼神飘忽，冲空青摆摆手，“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现在我也是月宫的一员，所以能明白大家顾虑。毕竟安全
才是第一。”
“那……”空青也觉得诧异，在他眼中月已经算得上比较完美的男人，除了有些时候比较龟毛的性格。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夏牧为
什么会突然和月分手。
理由夏牧可说不出来，空青也无可奈何。
夏牧咀嚼着空青那番话，心中好奇的要死，本来想去找丹砂问问，可惜她正好有事，夏牧就决定不去打扰了。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酒吧。平时如果龙骨不在的话，那么酒吧是不开的，此时门缝中透出一缕光，显然有人在里面。
夏牧恍然大悟，他还可以问龙骨，龙骨肯定知道！
推开门，龙骨果然在吧台那里，不停的摆弄着各种酒，他对夏牧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
“空青先生的确是有3个徒弟。”
一听龙骨的话，夏牧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内情。夏牧屏住呼吸，期待的看着龙骨，一脸八卦相。
龙骨挑了挑眉头，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夏牧，于是缓缓的说：“月宫组成之前空青先生就已经将大徒弟逐出了
师门，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月渺渺的提过一次，被逐出师门的原因是大徒弟的理想和空青先生的相违背，甚至是空
青先生所痛恨的，所以才将他逐出师门。至于最小那个徒弟，也就是月的师弟，的确是被空青先生处决掉的。”
“处决？”夏牧的脸刷的白了。
“是的，他是前月宫的核心成员，代号青黛。说起来，你和他还有些相似的地方，有些冲动莽撞，但是却是非常善良的孩子。”
夏牧一脸不解：“那位什么要处决他？是不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
龙骨摇摇头，好一会没有说话，连夏牧这个粗神经都感觉到不对，难道这是什么开不了口的禁忌？
“这还要追溯到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我刚刚加入月宫。月宫的规模并不大，很多制度都还不成熟。那个时候空青先生收了第三个
徒弟，青黛，我还记得，空青先生手把手教那个少年的场景，他一直很注重青黛，从他赋予那个少年【青】字的代号，我们就知
道他打算让青黛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下一届的纪律矫正者。”
“青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夏牧忍不住问。
“他成为核心人员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凭借着一身的本领，成为月宫的首席杀手，那个时候他和白果称为月宫的双壁，曾经联手
狙击了轰动一时的贪官穆贵喜，甚至惊动了上面的人。青黛每次接任务，都喜欢做出预告。月宫每一个杀手都有自己的风格，这
是无可厚非，但是青黛实在是太大意也太爱表现，仗着自己有本事，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龙骨笑了两声：“年轻人都有这个毛病，这也没什么大问题。但谁也没有意识到，月宫当时太过出风头了，当局已经开始策划击
溃月宫的计划，那个计划就叫做【天狗食月】，我隐隐的察觉到不妥，但是当时的空青先生和月并没有阻止，大家都很溺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