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
“我有罪，我辜负了党和人民对我的栽培！”李治一边毫无诚意的忏悔，一边继续他未完的事业。
杜明哲气得要跳起来：“你不要太过分了！嘿，还摸，还摸？！”
一直逗到一楼，出了楼门口两个人才消停。李治挑着眉毛问：“刚才和大美女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杜明哲吃惊的啊了一声：“你不是想歪了吧？你说的那个大美女他有爷们儿了，没我事儿啊！”
李治去捏他脖子：“我吃点醋不行吗，不行吗？”
“可是我对女的没有那种感情，你知道的！”杜明哲一脸认真。
李治也不闹了，问道：“你真是天生的？”
“天生的。虽然发现的有点晚，但我确定我是天生的。”
李治撇撇嘴：“你发现的晚？你不觉得我发现的比你晚多了吗。”
杜明哲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也许你不是呢？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许你本来是正常的，只是被我误导了，所以才会产生错觉
，以为……”
“闭嘴。”李治冷冷的打断他，“用你帮我下定义吗？用你觉得对不住吗？什么叫正常？我们这样不正常吗？我怎么那么不爱听
呢。”
杜明哲老老实实的闭嘴。他只能在心里说，是啊，我们就是不正常，虽然我觉得我很正常，可在别人眼里，这太不正常。
你对我的爱太突然。我太爱你了，所以我怕你对我的爱，只是种冲动的错觉。
门卫穿着制服在寒风中打抖的样子很可怜，由于已经和老师们熟了，所以二话不说就放行。溜溜达达的走出校门，李治问吃什么
，杜明哲说听你的，于是两人决定先看见哪家就进去，结果他们最先看到的是马兰拉面。
几年前马兰拉面在北京还火得很，到处都是连锁店，可是最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少有人问津。两个人这才发现自己都好久没吃
过这口了，于是一拍即合的大步跨进店门。
店里人不算稀少，但也绝对不多，基本上都是独自来吃的，很少有人聊天，所以显得很冷清。来到点餐台，发现套餐意外的便宜
，而且还挺值。于是一人一份套餐，五个羊肉串，找了个里间的安静位置开始吃。
大约十天前，两个人终于做了“大人该做的事”。可是事后却没有变得腻腻乎乎，而是走上了很多刚刚心意相通的恋人的必经之
路，尴尬纠结期。
其实这样的氛围在之前也出现过——见不着就想，在一起又羞。不过这次，毕竟是踏出了重要的一步，连对方最隐秘的地方都…
…咳。一旦有了肉体关系，事后人的心境就会有些变化，即使对方穿戴整齐，衣冠楚楚，也会禁不住往那方面想。所以这种尴尬
他，真的很微妙。
鉴于这种微妙的尴尬，这顿饭吃得有点不自然。其实聊天聊得很普通——就像和其他的朋友一样，可是两个人心里都知道，自己
还没完全适应，或者说没能完美的转换好心情。
突然一阵嗡嗡声，李治的手机在兜里震起来。他掏出手机，说了句“不好意思”便按下接听键：“喂？”
李治听了两句之后，十分无奈的用另一只手捂住脸，侧过脸给杜明哲做了一个痛苦又难看的表情，杜明哲慌张的挺直后背：“嗯
？”
李治悲痛的摆摆手，对着手机说：“饶了我吧你，我可真不想再听见你儿子叫我爸了，你不伤心我还伤心呢，我伤心的直肚子疼
。”
对方又讲了几句，李治悲痛欲绝的趴在桌上，用一种垂垂老矣的调调说：“好的，好的，好的，我会去的。”
电话那头的回应显然是声音太大了，李治把手机拿开一点，皱皱眉头，又贴回来：“不过我有条件。”短暂的停顿，他接着说：
“嗯，这就乖了。我得带个人去。”
挂了电话，李治好像大难临头一样提不起劲儿，杜明哲立刻给予真切的关心：“怎么了？没事儿吧？听这话茬儿，你不是让哪个
黄花大闺女未婚先孕了吧？怎么她儿子都管你叫爹了？”
李治注视了他两秒，伸长手臂按住他的肩膀：“小杜同志，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像你那样早熟。你初尝禁果的时候刚多大啊？”
“十……哎？你怎么套我话啊！”杜某反应过来有些愠怒，把李治的手从肩膀上扔下去，“我又不是不能告诉你。”
李治一挥手：“行，那你说啊。”
“十六。”杜明哲爽快的。
李治将“十六”这两个字细细咀嚼，追寻了一下自己十六岁时的少年回忆，蓝天，白云，数学题，然后以头抢地。
杜明哲被吓到了：“你，你没事儿吧？”
李治的小心肝好痛，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在哀嚎：小杜，你有的时候可以不用这么实诚的，真的。可是对方的诚实终究不是缺
点，李治现在只觉得自己是活该找虐。
李治反复对自己说，对，平常心，不计较，拿得起，放得下，然后一脸超脱的看着杜明哲：“来，换个话题吧，这个我们改天再
议。”改天在家里好好议，看我议不瘫你的。
杜明哲“哦”了一声，还真就换了个话题：“你那电话，是有事儿吗？”
李治又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小杜同志，人民的好同志，有件事，你不帮也得帮。”
22.他的兄弟
“我说开车来，你不让。老大，这是地铁一号线，它的美名你没有听闻过吗？你看看挤成这样受不受罪。”杜明哲站在车厢的中
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处寻摸着有没有可以扶的地方。
“你要是不怕小孩儿尿你车上，你就开来。”李治把杜明哲拉过来，抱着他的腰，“扶着点儿我，别碰着你的伤。”
杜明哲大惊，压低声音反抗：“我早好了！这是公共场所啊组长，被看见怎么办！”
“你看挤成这熊样儿，谁还有工夫看你啊？扶好了。”李治不以为然。
地铁到站后，他们没有转公交，而是走了一大段路，一直绕到某大型商场的后面，进了一个环境很不错的小区。
杜明哲到现在也不知道李治要干什么，一开始他也好奇地问过，可李治总当没听见，几次都得不到回答后，小杜同学乖乖的闭嘴
不言了。
正走着，李治突然对他说：“说是让你帮忙，其实也不是要你做什么事儿。反正你跟着来了就行。”
杜明哲一知半解的哦了一声。在单元的大门口，李治按下407的键，通话正在接通，传出单调的嘟嘟声。李治突然一脸僵硬的对
杜明哲说：“你，你别太惊讶，你要挺住。”
杜明哲张大嘴，点点头。这时对讲器发出咔哒一声，通了。一个嫩嫩的声音传出：“您好，谁呀？”
李治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我是你大爷！”
杜明哲吓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治，心说你怎么能骂人呢？李治倒是没什么反应。大门马上就开了，一边带着对方往里走，李
治一边说：“那是我侄子。”
“啊？”杜明哲琢磨了一下，明白过来，“哦，你有兄弟啊！你哥吗？”
李治没回答，按了电梯，漫不经心的嘟囔：“你可别太吃惊。”
到了四层，找到了407，李治按下门铃，就听见屋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个耳熟的声音喊着：“来了哥！”
杜明哲有点惊讶，原来是李治的弟弟啊，看人家都有孩子了，还以为会比李治大几岁呢。
门开了，一个高个儿男人站在门口。隔着一层防盗门的铁网虽然看不太清楚，杜明哲还是猛地扭头看向李治。
“防盗门，打开呀，跟探监的似的。”李治催促道。
弟弟笑着说：“是是是，你在里面记得好好改造。”手脚麻利的打开铁门。
看清了屋里人的真面目，杜明哲又看看身边的这位，终于忍不住感叹：“哇塞，太牛逼了吧！”
李治无奈的搂住那人的肩膀：“像吧？特像吧？”
杜明哲狂点头：“太像了，吓着我了都！”双胞胎呀，能不像吗！怪不得刚才听见声音的时候觉得那么耳熟，几乎没有区别。
“你好，我是他弟，李放。”
杜明哲握了握他伸出来的手，笑道：“你好，我是李老师的同事，杜明哲。”
三个人在客厅聊了起来。因为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杜明哲还有点不适应。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穿衣风格，在外人
看来真的没什么区别。但是相比于李治的随意，弟弟李放要更安静有礼一些，说话用词也比较注意，显得有些斯文。
李放说自己春节的时候带着孩子，和父母去了国外，好长时间不见李治了，现在有时间了就赶快聚一聚。聊得正开心，突然有什
么东西飞了过来，一道白影，十分迅速，措手不及之时就砸中了李治。
李治反手一摸，发现是一卷手纸，顿时冲着李放恶狠狠的说：“又是你儿子！”
李放一脸抱歉，噔噔噔跑进小卧室，一会儿就拎出一个小孩儿。李治把孩子撂倒在地，脱了他的拖鞋就挠人家脚心：“你这崽子
，人不大力气不小啊，后背都让你给砸折了！”
孩子一边大笑一边在地板上扭动，毫无悔过之意，杜明哲看不下去了：“差不多得了啊，你再让他笑傻了。”
李治看他一眼，不情不愿的住手了。李放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捏他的鼻子说：“牛肉，你可不能这么淘了啊，那是长辈。”
杜明哲以为自己没听清：“这孩子叫牛肉？”
“是啊，你看他起这破名。”李治在一边揉着后背说。
杜明哲忍住笑：“咳，多有个性啊。大名呢？”
“李修云。”李放有点不好意思，“文绉绉的，挺酸的吧？”
“没有没有挺好的，”杜明哲伸手去戳牛肉的脸蛋，“你几岁啦？”
牛肉用圆溜溜的大眼睛观察了他好一阵，然后别扭的一扭头钻进爸爸怀里：“四岁。”
“都这么大了？你生孩子可真够早的啊！”杜明哲感叹。
李放一边哄孩子一边笑着说：“孩子他妈是法医，工作忙，觉得如果以工作忙为理由不要孩子，那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不如趁早要了。”
“这样不挺好的嘛。法医啊，真厉害。”杜明哲和牛肉逗起来，牛肉对他意外的很客气。
又过了一会儿，李放看看表说：“快到饭点儿了，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杜明哲不知道是应该推辞说不用了，还是老实的跟着去，只能用眼神询问李治，让他拿主意。
李治毫不客气，抬屁股就要出发：“跟你就不客套了，走着。”
“那行，我先下楼开车，省得到时候启动不起来。你们慢慢的不急。牛肉先跟我走，别又给你添乱。”
李放带着孩子出去之后，杜明哲用胳膊肘顶顶李治：“哎，我还没听说过你是双胞胎呢，太失败了啊。”
“什么都让你知道了，我还混什么啊。”李治逗他。
杜明哲撇撇嘴：“双胞胎多好啊，可是我怎么觉乎着，你不太想让我见见你弟啊？”
李治回过头，把脸贴近他，用食指挑他的下巴，不太高兴地说：“外包装都是一样的，我怕你弄混了跟他跑了啊。”
杜明哲愣了愣，笑了，手放在李治的后脑上把他揽过来，慢慢的舔过李治的嘴唇，再不轻不重的吸一口，然后才在他的耳边故意
吐着热气说：“我难道分不清哪个是干过我的吗？”
李治的脸一片黑青，娘的，这么玩火，你当我有功能障碍的吗？！他拉过杜明哲的手，狠狠的打了一下手心。杜明哲吃痛的嗷了
一声，搓着手心问道：“怎么不见你弟媳啊？我得和妯娌搞好关系呢。”
李治没理会杜明哲把自己的弟媳叫做他的妯娌这件事，只是淡淡的说：“死了，都三年多了吧。”
一下子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杜明哲才开口轻声说：“是吗，真不容易啊。”
“你可别同情他啊。”李治摸了摸他的脑袋。
“嗯，”杜明哲推了推李治，“走啦，别让人家等。”
23.告诉所有人我爱你
李治的小侄子真不是省油的灯，筷子用的还挺溜，饭桌上一刻不闲的把鸡骨头鱼刺儿全挑进他大爷的碗里。虽然这小孩儿挺看得
上杜明哲，一直冲他乐，小杜老师还是差点为了自己的夫君打击报复，比如把牛肉眼前的雪碧偷换成二锅头什么的。
表面上不好发作，开车回去的时候，杜明哲就一直偷偷冲着牛肉呲牙裂嘴吓唬他，心说叫你欺负我男人，叫你欺负我男人！牛肉
却丝毫不畏惧，一路上咯咯笑的那叫一开心，弄得李放都惊喜地说：“这孩子平时见着谁都混不吝，跟你的感情还真不错啊杜老
师！”
由于李治和杜明哲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所以这顿吃的是晚饭。回到家之后，牛肉显然是疯过头就犯困，抱回屋里被爸爸哄了哄
就闷得儿蜜了。李放搞定了儿子，回到客厅向老哥汇报：“睡了，这下省心了。”
把茶杯放回桌上，李治抬眼说：“你坐，我跟你说个事儿。”
李放就听话的坐下：“说吧。虽然我估摸着不是好事儿。”
李治身子向前探了探，直视着李放，用很坚决的口气说：“我不会结婚了。”
“现在还没人催你，别急着说不结。”李放拿起杯子喝茶笑着说，“三十多岁再结婚的人有的是，你还不到三十呢，别这么早下
结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个适合的人呢。”
“已经遇上了。”
“嗯？那很好啊，怎么就说不结婚呢。不会是个有夫之妇吧，你可别吓我。”李放开玩笑说。
“比那个还能更吓你，”李治笑了，“是个男的。”
李放睁大眼睛，又使劲眨了眨，眼睛扫过旁边的杜明哲，忽然恍然大悟：“这位？”
杜明哲没想到李大少爷抽冷子说这事儿，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心说哇靠，您这是整哪出儿啊！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哑口无
言的看着李治。
“聪明，要不说兄弟一条心呢，你很了解我嘛。”李治乐呵呵的赞许道。
“一条心可不是这么用的。”李放还在余震中没完全回过神儿来，看看杜明哲，又看看李治，“你们俩，认真的？不是糊弄我吧
？”
李治靠在沙发上，毫无压力的说：“认真的，当然认真的，用不用现场亲一个给你看看？”
杜明哲警告的咳了一声，斜眼瞪他。
李治无视他，继续对老弟说：“得啦，这位以后就可以叫嫂子了。”
杜明哲笑眯眯的对李放说：“你敢。”
李放一口茶没咽顺，有点呛着，清了清嗓子对老哥道：“不是吧哥，这可真有点……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你……你好这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