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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 下+番外篇——by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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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普通的直立式钢琴,这架虽然是小型号的,但是对于五岁的小孩子来说,一架三角钢琴真的是装着父母足足的宠爱。

听到李治的感叹,杜明哲笑着说,这纯粹是杜妈妈梦想的转移。似乎很着急似的,杜明哲当天就找了个故交的调琴师傅来正音,

千恩万谢的送走师傅后,他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坐在椅子上反复抚摸着琴键,时不时的按下几个音,便泄出几声轻巧而清脆的声

音。

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很快便连了起来,无数个音符串成了乐曲。看着杜明哲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李治仿佛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

音乐自指间流泻”的画面感。

弹奏的曲子是卡农,本来就不算激烈的节奏又被杜明哲放慢了一些,似乎还在弹奏中慢慢找回当年的感觉,所以有些小节带着些

迟疑,却没有影响整个曲子的美感,只显出了这个人的可爱而已。

李治微笑着听了一会儿,问到:“你喜欢卡农吗?”

杜明哲似乎在演奏间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笑得很自然:“最喜欢的不是,但是喜欢的曲子里只有这个还会弹了。”

随着他抬头说话的动作,音乐声变得稀疏而最终停下来了。李治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坐在琴椅上,而杜明哲虽然不知他要做

什么,也下意识地向右边挪了挪。

李治抬起左手,在一整排美丽的琴键上轻抚过去,最后停住了,手腕轻抬,慢慢的敲下了一个键。

杜明哲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李治笑了:“很奇怪吗?小时候我爸逼着我学的,那时候真的不爱学,一个人边弹边哭,没想到现在

派上用场了。”

阳光斜斜的进来,照亮了房间,白键被映得闪耀而刺眼。那一天合奏的曲子,无论是世界的经典,还是简单的练习曲,都那么动

听,好像在琴槌和琴弦的敲打中,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霾都散去了。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知道对方竟然会钢琴,惊讶与欢喜同在。配合得有些生涩,却幸福的快要哭出来。

70.参商(下)

无论是怎样的款式,钢琴这种东西都是不会过时的,即使是陈放了二十年的三角钢琴,它的精美和端庄也都依旧。

李治按照杜明哲的想法,把琴留在了有着淡淡阳光的客厅,这样在晴天的时候,钢琴上的烤漆就会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

杜明哲在这一天里干了很多事儿。他把自己的书柜整理了一遍,有些书被他单挑了出来,捆在一起放在地上。他还把李治的衬衫

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又熨了一次,再整齐的挂在衣柜里。

就好像被父母催促着整理房间的小孩儿一样,杜明哲蹲在地上把各种书本纸张分类的放好。李治也凑过去帮忙,询问他这本书放

在哪里,那本书好不好看,也顺便时不时的搞些小动作。

八月底,李治也将启程去海外进修。数学不比物理学和生物学,国内的条件其实也足够了,况且李治只是个高中教师,无意转行

为研究人员,专程出国深造其实并不是很有必要。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学校竟然能批准保留李治的职位,甚至在进修期间保证他

的一部分工资,可见李武青也是施加了压力的。

这间房子将要被闲置两年多,它会很孤单吧。总感觉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呢……李治很不解。他忽

然发现,杜明哲一开始就考虑到了很远,所以才会向父母坦白,以此来避免今后不必要的意外。李治成年后竭力想忘记从前被父

亲掌控的生活,而最后的阻挠却来自于自己的父亲。

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你欺骗自己不去想,你向自己撒谎说那不存在,闭上眼睛说那不会来,并不能解决问题。美好的自我催

眠不是真实,只能在被迫睁开眼看到危机已经濒临城下时,会感到更加的无防备而难反抗而已。

在种类繁多的书堆里,李治偶然翻出了一本纯俄文的书,顿时吃惊地问杜明哲:“这是你看的?”

“嗯?”杜明哲挑了挑眉毛回头瞅了一眼,“是啊。”

“我的天哪,你会几国外语啊!”李治突然想到很早以前在“杜明哲的更衣室”里,他只看了日文标签就知道了自己手里的机器

是什么,不禁夸张地感叹道。

杜明哲微微的笑了:“吓着你了吧?上大学的时候我特疯狂,抽风似的玩儿命往自己脑子里塞东西,觉得只有四年的时间根本什

么也做不完。当时除了英语以外连修三门外语,因为觉得背单词什么的太俗了,就找了原版书看,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如果当

时我在学校找不着工作,最起码还可以当翻译。”

“哦,我想起来了!”李治指着他说,“我就说我上学的时候肯定早就听说过你了,当时有个大一新生,天天到处拉着留学生练

口语,那个就是你吧!”

杜明哲脸一下就红了,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傻得冒泡,这种蠢事儿都做得出来。他胡乱的摆了摆手,为了岔开这个话题,只

好转身打开自己的抽屉,提前把那份收了很久的东西递给李治:“你看。”

李治还在笑话那时候杜明哲的缺筋少弦,看到他突然递给自己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有些纳闷儿:“这什么?”

“好东西,我觉得你肯定想要。”

在对方孩子气的笑容里打开了纸袋,李治微皱着的眉头一下子松了,露出了惊讶而高兴的表情:“连我都不知道!这个你怎么有

?”

那是厚厚实实的一摞照片,是高二之前军训时候拍的,十二班学生的照片。那时候李治刚刚接手这个班,班里的学生一个都不认

识,都是在军训期间熟悉的。一张张的翻看这些照片,里面有两年前的那些孩子们的笑脸和哭脸。笑得弯弯的眼睛,晒得黑红的

脸,偶尔几张里还会有自己给他们倒开水搬行李的样子。

“那年开学之后让上交军训的照片,当时十二班的吴恩泽是宣传部的,拍了好多你们班的照片。后来因为时间安排得不好,各班

交上来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展出。不过十一班十二班的电子稿我都要了一份留着,这是后来我拿去印的。”杜明哲笑出一口小白牙

,“我觉得你肯定想要这些东西。”

“好媳妇儿,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你老是说我对学生太在意,其实你自己的心也留了一半给学生。没办法,你我都是老师,这是骨子里的惯性感情。当老师遇到

学生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对他付出关心和在意,这是很正常的事儿。”杜明哲抿了抿嘴唇。

老师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职业。一个老师,他可能会不知不觉的就发脾气,不知不觉的唠叨,不知不觉的说起大道理。他们不是家

长,却不知不觉的在学校里扮演着家长的角色,也会不知不觉的把自己的感情送出去。

似乎一切都是在无意识中完成的,似乎有时候很辛苦的努力了却因为方式死板、性格不合而被否定。但这就是老师啊。李治曾经

说过不希望自己被喻成红烛,他说他并没有在燃烧自己,他的光热不是靠那种自我毁灭的方式产生的。可是杜明哲说,我们就是

在燃烧,你不愿承认这过程有多么惊天动地,可是你确确实实地在消耗着什么,而那些被耗去的,终将会以另外一种更温暖的姿

态,投入到新的燃烧去。

李治很喜欢自己的那班学生。十二班和李治的缘分浅,两个月就分开了,可是他始终觉得自己就是这个班的班主任,虽然一直都

不好意思说出来,可其实他天天都盼望着那几十个学生里会有几个人来找自己说话,哪怕只是没有深度的随便聊天也好,那也会

让他得到很棒的安心与满足感。

细细的看完了一遍,李治小心翼翼的把照片又放回了纸袋里。他合上袋子的封口,问到:“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儿给我

?”

杜明哲张了张嘴,有些犹豫的低下了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那时候我觉得,我们没有希望,所以留着这份东西的话,等这一

届学生毕业了,我可以把它拿出来给你,这样你就有了记住我的理由……我是不是有点蔫儿坏?”

李治没忍住笑,可是怀着这种充满了渺小感的心思的杜明哲,却让他很心疼。不知道怎么评价,李治只好假装正经的清了清嗓子

:“没有,我能理解。”

没有什么“没有希望”,也不需要这种不靠谱的理由。你已经在我的心里深深地嵌入,永不破灭。

空调已经有几年没换了,制冷的功能有些不太好用,调到了节电底线的26度,果然屋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凉。

不过算了,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相拥的话,这种温度也差不多了。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杜明哲的头发,心里想着他的脑袋怎么会这么

小这么可爱,李治笑得有些傻气。

无数次点水般的亲吻之后,杜明哲抚着李治的脖子问到:“要不要做?”

“不用,”李治托着他的后脑,拇指摩擦着他的耳廓,“今天就想好好碰碰你,要不然总觉得要跑了似的。”

杜明哲没吭声,过了半晌乖乖地点了点头,把脑袋挤到了李治下巴和颈窝的空隙间:“你有信心吗?分开三年之后,你还敢继续

这段路吗?”

“别小看我啊,我绝对敢。”

“我觉得,这辈子我也不可能放下你了,可是我不希望这份感情成为你的负担。我希望你记着,有个人在别的地方等你,等你证

明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是如果你明知道这样也忍不住想放弃的话,就不要自责的放弃吧。”

“你怎么还这么说?如果我放弃了,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任何改变。”杜明哲说道,“我会继续谈一个人的恋爱。”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杜明哲不在身边。李治迷迷糊糊的晃到卫生间洗漱完,抬头一看表,竟然已经快中午了。

杜明哲的鞋虽然不在鞋柜上,但是他的东西几乎都还在,只是昨天捆好的那些书不见了。想到今天差不多是卖废报纸的日子,大

概是一起拿去卖了。

他说过不会走的,他说过哪里都不去。李治环顾了一下屋子,和昨天比没有什么变化,这种一成不变的感觉让他很踏实。

想着应该准备饭吃了,走进厨房的李治发现案几上放着一个大瓷碗,里面是已经腌好只等下锅的鸡翅。心想那小子的准备真周全

,李治在飘来的调料香味中微笑起来。

准备的东西很简单,简单的衣服,简单的用品,甚至都没带多少钱。只是那些书真的很沉,塑料绳把手勒出了深深的红印,红得

发紫。

站台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忙碌而不停歇。李父亲自送行,这样的待遇让杜明哲不禁失笑——这看起来就像,父亲在送儿子一样

他们并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来为分别作准备。杜明哲不喜欢说谎,他也不擅长。可是有些事已经被强势的人安排好,有些选择自己

已作出了决定,而有些人,会因为不能改变这些明明无法干预的事情而感到极度沮丧。他不想看到那个人沮丧。

那天在院长室里,李武青说过的话让杜明哲有过瞬间的想要大叫的冲动——

他不是你的,他只是被你骗了。

我会竭力促成他和小夏,他没有能耐反抗我。

年轻人,你又开始谈那些幻想的东西了。男人之间不可能有你们所说的爱情,这只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怎么可能有结果。

你只是单方面的相信,这是一头热。我们打个赌吧。三年之后你回来,他要是能自愿去接你,那你赢了,我什么都不说。他要是

不去,你就也不要厚着脸皮来找他了。前提是,这几年里你连他的声儿都听不见。当然,我相信自己的儿子知道什么是才对的。

有那么一念之间,杜明哲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真的辞了工作,和李治跑到这个人找不到的地方。可他马上就不得不嘲笑自己的这种

想法。

他不能割舍下李治,他相信反过来的话,李治也不能。可是人生中真的有很多额外的东西亦是不能舍弃的,那些同样是生命的意

义。

鲁莽的意气用事只能让自己失去更多,在缺少后援的情况下,杜明哲咬紧牙关,选择了加入这三人的赌局——赌自己能不能在静

寂中忍耐到最后,赌李治能不能靠着单纯的爱情坚持到最后,赌李武青会不会狠心到最后。

他相信李父是个有原则守信用的人,可他也相信,若是这次自己输了,这个人一定有办法将这暂别变成永别。

现在爱得死去活来,可以后呢?三年不见面,没有身体的接触,甚至听不到声音。只凭着口头的约定和渐渐变得不真实的回忆,

他会有多爱我?

他会爱我多久……杜明哲思考着,却不能妄自得出答案。

北京站的年代要比西站那些火车站久远,老式的半露天站台上站满了各色各样的人,其中有一部分是提前放假的大学生,正等着

回家的列车。

火车上空调的外机发出嗡嗡声,散发着热气,六月的站台闷热而拥挤。

唯一来送行的人也挂着得意地笑而离开了。杜明哲在人海里被推挤着,却感到很孤单。

摸出手机,播出一串号码,等待接通的时间显得很长很长。

“嗯?”是鼻子里发出的随意的哼声,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不知道这边的杜明哲在做什么。

“李老师。”明明想叫他的名字,可说出口的却是这样见外的称呼。

李治有些好笑的应了一声,说笑道:“杜同学,有什么事儿吗?”

“……好像没有。”

“是吗,那就算了。一大早你怎么又出去了?晚上早点回来吃饭,你腌的鸡翅不错。”

“好。”杜明哲轻声答道,稍稍停了一下,又开口唤他,“李治。”

被叫到名字的人有些迟才回道:“嗯。”

“我爱你。”

“——谢谢。”

等了一阵子,却也没听到下文,杜明哲突然心里一疼,空落落的:“……没关系。”

只有一句谢谢,却不作任何的保证……

杜明哲用手捂住了脸,简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可没想到顿了一下后,对方却笑了出来,有些戏谑的说道:“你想听后面的半句

吧?回家我好好的说给你听。”

一切的顾虑都可以被这个人的一句话打消,任何的未知的考验都可以被忘却。没关系,就算三年后你已经不再等我也没有关系,

至少我知道,此时的你,是这样的爱着我。

眼睛涩涩的,杜明哲眨了眨眼,没有泪水流下来,可却是一副要哭的表情。

时间到了,乘务员开始催促人们登车。旅程将要开始。

卸下手机的电池放在候车椅上,最后看了一眼这北京的站台,在足以使空气震颤的铃声中,杜明哲踏上了开往那片荒漠的列车。

71.燃烧

从最后一户要拜访的人家出来,已经是七点多了。冬季的天黑得早,土路边一些低矮的草堆被风吹得沙沙的响。刚走了两步,突

然风就变大了,呼号着,夹杂着沙土粒狠狠地打在脸上。

杜明哲赶快缩着脖子转身背对着风。大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估计晚上洗头的时候又要洗出一盆泥水。

冬天的风一点儿都不留情,如果不稍稍弯下腰的话,简直都要被吹倒了。沈华东护着头冲他大叫:“这么大的风你还想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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