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丰城之战
清晨的阳光明媚又温暖，空气也似乎更加新鲜了，张开双臂深吸口气，不用在床上待着的感觉真好啊……
“迪大哥，这么早就起来啦，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多睡会儿呢？”喜雨在空地上晒药材，回头便见西迪站在那。
“我已经没事了，你看……结实得很呢，咳咳……”西迪用力地在胸膛拍了几下，岂料一下子喘不上气，咳嗽了几声。
“呵呵……”喜雨瞧他那死要面子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早上练兵那是每日必备之事，左轮将军和几位将领正要去校场。
“咦，那不是喜雨小姐吗？”有位将军眼尖，立马提醒道。
“是哦，还跟那个立过功的小子在一起呢。”又一位略显年轻的将军道。
“这么看去，两人倒是挺般配的……”某位将军真是越看两人越相配。
“呵呵……”左轮将军微笑以对，转眼看向喜雨和西迪，只见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
“咦，爹……各位将军好。”喜雨无意间便发现爹爹和几位将军的身影，立马上前行礼道。
“好，好……”将军们各个微笑以对。
“喜雨啊，你也是大姑娘了，我们正跟你爹说起要给你找个婆家呢……”喜雨是他们几个看着长大的，就跟他们的亲女儿没两样。
“喜雨还小……”喜雨煞白了脸低下头，眼神也暗淡了几分。
“不小了，我的两个女儿到你这岁数都已经嫁人了，如今我连外孙都抱上了……呵呵……”一岁数稍长的将军谈起外孙满脸幸福。
“可不是，我看西迪这小子就不错，要是合意，我们几个就当见证人了。”一将军爽快提议道。
“是啊……是啊……”众将军也乐见其成。
“各位将军，不要取笑喜雨了……”喜雨的头低得更低了，两颊通红，连耳根子也红了起来。她哪敢奢望呢，她根本不配……
“瞧，害臊了不是……”看喜雨这般娇羞的模样，年长点的将军取笑道。
“西迪啊，我这世侄女给你做老婆好不好啊？”某位将军直接向男方征求意见了，真是有军人的风范，做事不拖泥带水，直来直去。
“呵呵……”西迪没想到今早出来走走竟碰到这种状况，只能傻笑着摸着后脑勺。
“各位将军很得闲啊……”不知何时耶律姚彬就出现在后头，透着些许冷漠的声音立马止住了众人的笑谈。
“殿下早……”众人行礼问安。
“嗯，开战在即，各位将军要是有空关心这些儿女情长，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迎敌制胜之策，各位以为呢？”耶律姚彬环视一圈，眼神掠过西迪时有片刻的停留，看得西迪两脚发软心发慌，最后面向众位将军道。
“是，殿下教训的是。”众将领各个汗颜，俯首听教。
“时候不早了，去校场吧。”耶律姚彬走在最前头，众将领随后。
“对不起，迪大哥，爹爹和将军们只是说笑的，你不要介意啊……”喜雨担忧地看着西迪，怕西迪因此会厌恶她。
“傻姑娘，你在说什么呢？我就当你是妹妹一样，怎么会介意他们说的呢？”西迪亲切地摸了摸喜雨的脑袋，只是一想起刚刚耶律姚彬的眼神他心里就郁闷，为什么他会有种被捉奸的错觉呢？
“嗯，那我就放心了……”心里虽然有着微微的失落，但是还是勉强扯着嘴角绽放笑容。她不应该有期待的不是吗，这样不是很好嘛，哥哥妹妹……
丰城之战如期而至，探子回报烽火营派三万士兵由火胜将军带领前来打先锋。
“他们会路经何处？”耶律姚彬沉声问道。
“殿下，他们有回门关，畸岭和虎谷三条道路可选。”年轻点的将军看地图分析道。
“回门关地势平坦不易设伏，但路面狭窄，如遇突袭容易切断后援。而畸岭地势陡峭设伏不易，行军更难，至于虎谷此乃凶险之地，听闻但凡进去的甚少活着出来。”左轮将军根据先前的多番查探，一一分析道。
“各位将军以为他们会选哪条道呢？”耶律姚彬皱眉以对。
“嗯……殿下，末将觉得回门关的可能性较大，虎谷定然不可能，那么就只有回门关和畸岭两地，畸岭地势陡峭崎岖，三万士兵虽不算多，但要到达约定之地怕是要耗费颇多时日，而敌方统帅北傲辰向来好胜心强，近几年更是军纪严明，听闻操练时有士兵不守时便处以极刑，遂末将以为他定选耗时短路途平坦的回门关。”
“嗯，将军分析的也有理。”耶律姚彬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他跟北傲辰是对头，但是较量这么多年他的治军之策还是颇得他的赏识和认可。
“殿下，那就照我们原先的应敌方案在回门关设伏吗？”先前他们就研究过多种可能性，既然猜定是回门关，那么是否就按原先计划？
“不，我们想到的他们也必定考虑到，既然他派出上阵杀敌所向披靡的火胜将军无非就是想打个漂亮的头阵，那么我们就让他们如偿所愿。”耶律姚彬眼睛一眯，危险地笑道。
“……末将等愿闻其详。”众将军互换了个眼神，知殿下有想出制敌妙计，恭谦地问道。
“众位将军听着……”耶律姚彬详尽道来，将他的全盘计划一一得以落实。“听清楚了吗？”
“是。”众将领的声势都涨了一倍，可见信心十足。
“好，这场战漂不漂亮就看众位将军了。”耶律姚彬甚是满意士气大增。
“末将等定不辱命。”众将军发誓道。
丰城郊外两军交战，果不其然，火胜将军是势不可挡，所向披靡，把漠北军打得溃败而逃。
“哈哈哈……没用的家伙，枉费大帅还增了援军当后应，真是太看得起他们了……”火胜将军骑着战马挥舞着他那沉重的金刚锤，见一个锤一个，好不痛快。
“将军，漠鬼军已经溃逃，我们要乘胜追击吗？”前头通报小兵来报。
“本将也很想，不过大帅吩咐过穷寇莫追，算了。你，速速向大帅送捷报，大军跟本将稍后一起回营。”火胜将军意犹未尽，但是军令如山，他还是必须听从。
“是。”通报小兵大喊一声，骑上快马，拿着军旗奔驰而去，“打胜战了，烽火营打胜战了……”
“哦……哦……哦……”凤民国的站起在空中飘扬，大军呼喊着，雀跃着，声势更盛。
通往畸岭的路上两棵大树横于中央，阻挡了军队的去路。
“来人，搬走……”火胜将军见此皱眉道。
“是。第一小队、第二小队跟我来……”副将带领着两支小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来转移两棵庞大的树木。
等了半个多时辰，路上的障碍终于被移开了。
“出发。”火胜将军再次大声发令道，大军继续朝畸岭而去。
黄昏的夕阳如火焰般赤红，染得天空也红彤彤的，尤其那西北的方向。
“将军，不好了？”探路兵惊慌失措地前来报道。
“怎么回事？”火胜将军不耐烦道。
“将军，畸岭上起火了。”探路兵表情焦急，手指指向西北方向。
“什么？”火胜将军立马勒紧缰绳定眼细看，果真畸岭上呈现大片的火光，而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将军，定是那些漠鬼干的，他们想烧死咱们报仇呢。”副将义愤填膺道。
“可恶！”见此路被堵，火胜将军气愤道。
“幸好刚刚我们移开那两棵大树耽误了点时辰，要不然我们怕是要被活活烧死在畸岭上了。”又一将领庆幸到。
“会不会有点太巧了？”齐将军忧虑道。
“那些挨千刀的漠鬼真是有够狠的，这仇老子记住了……全军听令，改道。”火胜将军咬牙切齿地下令。
“是。”军队又掉头而行。
回门关地势平坦，就是路面狭窄，并排走最多也只能通过五个人，因此先锋队2万加上增兵4万，总共6万的大军在路上拉开了一条长长的人龙队伍。
“齐将军，你怎么了？”火胜将军见身旁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的副将一副忧虑的模样，遂关心道。
“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又说不上哪不对劲？”齐将军皱眉道。
“你别疑神疑鬼了，虽然那场火把我们高兴的心情都烧光了，不过一想到那些漠鬼知道我们没被烧死那失望的表情，我就想大笑，哈哈……”火胜将军向来豪爽，快人快语。
“咻！”一个邻近火胜将军的士兵背后中箭，惨叫一声落马而死，大军即刻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火胜将军惊魂未定，环视左右。
“将军，快看……”副将急忙指着两旁的山坡惊恐道。
火胜将军抬眼望去，只见两排弓箭手各个蓄势待发，想来已是埋伏良久。
“怎么会这样？”火胜将军犹不敢相信，他们不是已经败兵而逃了吗？怎么会……
“放箭！”山坡上的左轮将军一声令下，箭雨一波连着一波，道路上的人纷纷倒下，有的甚至被刺成了马蜂窝。
几分钟后，整个道路上已经尸骸遍地，那个刚刚还所向披靡的火胜将军手中两只大锤着地，撑着被刺成刺猬的身子，睁着大大的眼死不瞑目地伫立在阴风阵阵的回门关。
“哎……为什么天堂有路你们不走，硬是要闯我守着的鬼门关呢？”左轮将军不禁叹道，虽然他上场杀敌多年，但也甚少见过这般惨烈的战况，当然要除了22年前的那次……
烽火营的放哨台上，两个放哨兵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处了望。
“打胜战了，烽火营打胜战了……”远处一匹快马上飘扬着凤民国的战旗，马上的士兵高声呐喊着。
“太好了，大胜战了……”放哨的士兵脸上欣喜万分，急忙击起欢庆的鼓乐，迎接胜利而归的英雄。
校场上的士兵听闻首战告捷，各个欢欣鼓舞，狂呼呐喊。
“报……火胜将军率领六万大军打得敌方溃不成军，取得压倒性胜利。”通报兵满脸雀跃，气喘吁吁道。
“回门关可有设伏？”微挑起眉，北傲辰问道。
“回大帅，回门关畅通无阻，大军在丰城郊外与敌军正面交锋。”通报兵据实以告。
“哦？”怎么会没有设伏呢？北傲辰百思不得其解，据他这几年的了解，耶律姚彬是绝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时机的，怎么会呢？
“大帅？”将领们见大帅走了神，提醒道。
“嗯……做得好。”北傲辰回过神，赞赏道。
“不好了，不好了……”营帐外一片骚乱，有士兵悲泣的呼叫声传来。
“出什么事了？”北傲辰和几位将领急忙出了营帐，只见一血人被两个士兵搀扶着过来。
“大……帅……”满脸血污身上中了两箭的人勉强地抬起头。
“齐将军！”那张脸虽然污浊，但是那眼神和轮廓还是依稀能认得出来，此人就是跟随火胜将军出战的齐凌风。
“大帅，我军回营途中……遇伏，全军……覆没……”齐凌风艰难地吐出一个个字，这些字眼各个都揪痛着凤民国战士们的心。
“什么？”北傲辰难以置信地退后一大步。
“大帅……”两旁的将领见状及时扶住。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北傲辰怒吼着质问道。
“畸……岭大……火，改道中……伏……”齐凌风吐尽最后一个字，终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哈哈……”北傲辰失声大笑继而怒目手指苍天，“耶律姚彬，我北傲辰定用你们漠北人的血祭奠我六万惨死的兄弟，叫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围观的士兵各个怒不可遏，悲愤交加，朝天举拳道。
不远处一白衣身影正注视着跪地的北傲辰，看着这一群被仇恨激怒的雄狮，无声地叹了口气便回了身后的营帐。
第六十六章：血债血偿
大街上吵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南来北往的人更是肩摩袂接。
“爹……爹……”一个衣裳褴褛的小男孩穿梭在大街小巷，用他稚嫩的声音呼唤着他的亲人。
“没钱还敢来喝酒，下次再来，当心你的脑袋，扔出去……”酒馆老板一声令下，四个强壮的伙计立马把人丢了出去。
“哧哧……这个败家子……”围观的人群看着趴倒在地的醉汉不禁发出唏嘘声。
“爹……”小男孩钻进人群，抱着试试的心态，果然见到是爹爹再次被人丢出来了。
“酒……我要喝酒……”醉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挥开男孩的手，男孩一个站不稳便跌坐在了地上。
“呀，真是可怜啊，有这么个败家子的爹这日子可怎么过哦？”一满脸胭脂的老妇见此替小男孩担忧道。
“他家以前很有钱吗？”一个好奇的路人随意问道。
“可不是，那醉醺醺的老子就是苏家大少，曾经是京城最大的绸缎庄锦绣园的少东家，可惜一场赌局输了整个家业，把苏老爷给活活气死了，哎……总算那债主朱家大少还有点良心留了祖宅给他们，岂料他的那些个妻妾私下把祖宅卖了，各个卷款而逃，独留了这一父一子自生自灭，真是罪过啊……”一提着菜篮子的妇人叹息道。
“小孩，这个是我们家小姐赏的，拿去好好过日子吧……”一侍女将一沉甸甸的锦囊塞到了小男孩的手中。
“啊……”小男孩急忙打开，惊愕地看着满袋的银两，竟忘了如何感谢，再抬头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呵呵……银子……给我……”醉汉见有银子，眼放精光，一抓便将银两夺走了。
“爹……给我，这是人家的，我……”小男孩站起想从父亲的手中夺回，可惜几番努力都够不到，心里又着急想找寻恩人的身影。“恩……恩人……”小男孩转过身便见街的另一边恩人恭敬地向一个大腹便便的少妇鞠躬，随后伺候着少妇上轿离去，再喊也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