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的力量。
在开学的那一天，他刮去了嘴角冒出来的胡青，向学校申请搬出宿舍。
他在学校附近自己租了房子住。不为别的——为了每天早上可以给自己煮一碗银耳莲子羹，为了每天晚上可以光明正大地为
自己抹上玫瑰精油，为了可以给自己涂上diy的睫毛增长液，为了可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细致地将护发素揉进每一根发丝。
看那镜子里的人，够美吗？瀚歌伸出手指穿过自己的长发，抓起一缕，凑在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气——是玫瑰的香味，萦绕在
周围，仿佛让人看见了满天的星光、静谧的港湾，黑夜里幽暗而芬芳的一大片玫瑰园。玫瑰，是送给情人的花。
够浪漫吗？
瀚语一直担心瀚歌，这天又打电话给李帅楠。
“你去学校看看他。看他过地好吗。”
“凭什么啊，我又不是你跑腿的，你不会自己去？”
“算我拜托你，行吗？”
“……受不了你们，这是搞什么呢！”
“去不去吧！”
“行行行！真是的！”
“别那么勉强，其实你也很想见他不是？”
“是啊，你没听说过吗，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美人谁都爱看。”
“去你的！他是男孩！别一天瞎说！”
“不是你说的吗，我也就说说而已……哼……不知道有些人……唉……”
“……”瀚语被人戳到心虚处，不敢再多说：“千万别说是我让你去看他的啊。”
“……恩。”
李帅楠挂了电话就动身去q美院，在画室外看见瀚歌，冲他招了招手。
“帅楠哥，你怎么来了？”瀚歌一笑走出去说。瀚歌一走进，李帅楠就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让人心慌的气场，原来是…
…香味，玫瑰香。这种味道出现在男生身上，更掺杂了一些神秘勾人的气息……
“呵呵，路过这里，顺便看看你。你……身体还好吧？”
“我又没七老八十了，身体当然好了。”
“……”李帅楠有点惊讶，瀚歌居然也会开玩笑。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不想问瀚语怎么样了吗？
“恩……好像没有。”
“……”李帅楠感觉自己灰头土脸的。
中午一起吃了个便饭李帅楠就走了，晚上和瀚语约好一起吃饭。
“他怎么样？”瀚语一见李帅楠就问。
“挺好的。”
“挺……好的？”
“恩，该干什么干什么，心情看样子也不错，还跟我开玩笑呢。”
“他就……没问问我？”
“没有，我还特意问他，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他说没有。”
“……”瀚语心想，真的是死心了，死地彻彻底底的，就真当自己不存在了……这个没良心的……
“你和苏晴怎么样了？”
“也挺好的。”
“上次的事她……”
“她很大度，我跟她解释一下就没事了。”
“我听听你怎么和她解释的。”
“你管得着嘛！”
“哼……这时候又不要我管了？我又不是你家牛，你说干嘛我就给你干嘛……”
“谁让你是我哥们儿……”
“脸皮厚！”
“呵呵……”瀚语摇摇头，李帅楠是说自己脸皮厚最多的人了，这世界上也就他敢说自己脸皮厚。实际上，很久以后，另外
一个人也是这么说他的。
整整一个学期瀚歌都没有联系瀚语。每天晚上他都在练习习惯，习惯想念瀚语，只是每天的想念都会增加，于是永远没有重
复的课题。只是他要等，等这想念积压在一起，足够撑起自己的勇气。
想你。想听你的声音，想看你的容貌，想感觉你的体温。想到那些情绪都在身体里堆积然后再沉默爆发，足够形成内伤。
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所以宁愿去选择另一种伤害。这种伤害就是别人的目光。
积攒了多日的闷热终于换来了今天的雨。似乎是因为外面雨很大的缘故，商场里的人特别多。找了一个相对来说人少的柜台
走上前去，在那里站着的几个女人手里还拿着产品使用，一看见瀚歌，没多大反应，不过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走掉了而已。
只是在走出几米远后瀚歌听到她们说：“刚才那是男的女的啊！”
“那么高，那身形一看就是男的啊！”
“啧啧啧……这男的怎么长的比女的还那什么……你说他是干什么的啊……”
“呵呵，该不会是人妖吧……”
“那可说不准，这年头，什么都不稀罕。”
“你说这人妖是伺候男人的还是伺候女人的？”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回去问你老公去！”
“哈哈……”
越来越远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的声音，听在瀚歌耳朵里却像一根根尖刺那样锋利而又清晰。
“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专柜彩妆师礼貌的语气却透漏出一些不肯定。
“……”瀚歌被窘迫难为情堵得快要窒息了，心脏剧烈颤抖着，扫过柜台上的东西，快速点了其中几样说：“就要这些。”
那彩妆师看了眼瀚歌点的东西——一盒珠光闪烁的淡绿色眼影，一支鲜红色的唇彩，一盒眉粉。心想不是红就是绿，一看就
是不会化妆。不过自己也不好跟他多说什么，怕他难为情，只加了一句：“睫毛膏不需要吗？”
“……要。”瀚歌低着头一声短促的“要。”
“要拉长的还是浓密的？”
“随便……”瀚歌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恩……”她刚想说您睫毛又长又密用自然型的就好，可是又一想万一不是人家自己用呢，那多尴尬啊，于是就没再追问，
给他拿了个自然拉长的睫毛膏。
“还有眼线……”她试探着问。
“恩。”那意思就是你给我拿就行了。
买完这些东西瀚歌跟打了一场打仗浑身上下的劲儿全被抽走要虚脱似地。
瀚歌早就知道，苏晴今天下午有演出，瀚语会去接她。就是今天。
坐在镜子前，瀚歌打开了买来的那些东西，虽然从来没用过，但是他知道该怎么用，平时看杂志里都有教的。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屋子里镜前的的灯光温暖暧昧。
皮肤很好完全不需要用粉底。轻轻点上闪亮的眼影，那一抹淡绿色浮在眼睑闪动着珠光，就像雨中飘落的一片嫩叶。如同工
笔画一样为自己画上精致的眼线，轻描眉，点红唇。
其实那彩妆师错了，不要隐晦的灰色，不要陈旧的棕色，不要浮夸的紫色，在瀚歌看来，清新如淡绿，艳丽如鲜红，正如同
他对瀚语的爱恋一样，是最纯净的色彩。
看着镜中人，真真正正的眉目如画，勾起嘴角，一笑倾城。
作者有话要说：你也许避我唯恐不及
你也许把我当做异形
可是你如何真的确定
灵魂找到自己
的样貌和身体
发现自己越来的
雌雄同体
我要你
看到我
你不该猜测应该享受
我要你
爱上我
你不该猜测应该爱我
我可以是男是女可以漂移不定调整百分比
只要你爱我
一切都没问题
只要你爱我
一切都没问题
五月天的雌雄同体，在拥抱就有提过。超赞，超赞，超赞……歌词的每一个字我都喜欢。
其实这首歌用在瀚歌身上要比用在小祈身上合适地多。
第87章
虽然是夏天，可是瀚歌还是披上了瀚语给他的风衣，把自己紧包在里面。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喜欢穿宽大的衣服，每一件
都像瀚语的衣服穿在身上那么宽松，让人有安全感，让人觉得等外面狂风暴起时，有足够的空间让自己的灵魂有处可躲。
就像现在，每个人的目光都像带火的利剑向自己射来，因为身上有一件外衣的低档，才不至于致命。穿过了多少攻击，终于
到达终点。
暴雨过后的小雨异常温柔，在这一幕片刻黄昏中像一颗颗水晶飘满天地间，美妙如同梦境。
面对剧场的正门站着，那种压迫感好像面临全世界的阻拦。
那些走出来的人都在看瀚歌，他们更多的是惊讶，好像见到了这世界上不存在的事物，单看那张脸让人觉得飘然如梦，岂止
是“美”就能形容，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才像大醉初醒一样，唏嘘感叹。
只是在瀚语眼里，这种视觉刺激来地太强烈，强烈到可以用活见鬼来形容。那鲜红的唇色像要烧着他的眼睛一样。
“瀚语哥，我好想你。”瀚歌看着瀚语的眼睛笑了，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这是最真实最单纯没有半点谎言的话—
—我好想你。笑起来扬起的眼角魅惑撩人，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禁一怔。
“……”瀚语张着嘴一时间像哑了一样。他身旁的苏晴看见瀚歌，先是惊讶，后是——愤怒，再然后，就是嫉妒。女人身体
里最原始的那种嫉妒。
“你不想我吗？”他又说话了，你不想我吗？饱含了多少心酸委屈。
“……瀚语，看来我要给你一段时间解决你自己的事了。”苏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瀚歌，再看了眼瀚语，转身就走了。显然
刚才剧场里的表演很无聊，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看外面这个不专业的“表演。”
听到苏晴的话，瀚语飞走的灵魂瞬间归位，看一眼那些围观的人，刚才的惊讶现在全部变成——愤怒！他上去拽上瀚歌胳膊
就冲向停车场，打开车门往里狠狠一摔瀚歌：“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美吗，不比你身边那些女人美吗。”
“你——好、好！你想当女人是吗？我就让你好好过把瘾！！！”瀚语坐进车子拿出手机，快气出了眼泪，拿手机的手甚至
都在发抖——“许海鹏，晚上有时间吗？呵呵，没什么，一起出去玩吧，多带些朋友，越多越好，别和我说没有，我知道你
认识一大帮人，能带多少带多少我请客。好了就这样地方你选，选好了给我消息，挂了。”
瀚语挂了电话，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瀚歌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瀚语想要怎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期间的
空气像夹杂了粗糙的沙砾一样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痛苦。瀚语看了看手机，发动了车子。
雨已经停了，车窗外只是一片浑浊的夜色。
来到夜店包间，一群人笑着闹着，许海鹏看见瀚语就招呼他：“你今天是有什么喜事？这么值得庆祝啊~！”
“没什么喜事，就是想玩玩——”瀚语扫了一眼包间里的人，基本上不认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小姐。
“找几个女人来陪啊，一大帮男人有意思吗？”他和许海鹏说。
“……”许海鹏就等他这句话呢。瀚语很少和许海鹏一起出来玩，他和许海鹏玩不到一起，许海鹏是属于那种花天酒地型的
，见了美女不管是哪路人先上了再说，瀚语是宁肯自己憋死也不愿意碰一下自己看不上的人。
“喂，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呀？”许海鹏贼笑一下问瀚语，他没看见瀚歌，瀚歌一直躲在瀚语身后呢。
“呵呵，我就不必了，估计这里的小姐没一个能比地上我带来的这位。”瀚语说着拉过瀚歌，搂上他肩膀，暧昧地在他耳边
说道。
“……”瀚歌低着头，不想让许海鹏看见自己的样子，瀚语一把就捏起他下巴：“快让你海鹏哥看看，多美一张脸。”
“……”许海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瀚、瀚歌？！！”
“对啊，我的宝贝弟弟，哦不，也许他更想做我的宝贝妹妹呢……”瀚语说着温柔地用一只手捧上瀚歌的脸。许海鹏愣在那
不由地咽了下口水。
“楞那干什么，找人去啊。”
“……”
许海鹏赶紧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票小姐进来了，挨个坐在那些男同志身边。
“有没有会跳舞的呀？”瀚语搂着瀚歌，端着酒杯问。
“当然有了，你想看什么舞？脱衣舞还是钢管舞~”一个娇艳的声音响起来。
“哈哈哈哈……想看钢管舞，可惜这里没有钢管啊，不知道哪个哥们儿能奉献一下给咱们硬起来，充一下道具啊？”瀚语玩
味地说。
“哈哈哈哈哈……”一阵淫‘荡的哄笑。瀚歌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充斥着的淫‘秽气息让他紧张难堪，看了眼瀚语，他
到底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许海鹏越看瀚语越不对劲儿，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给李帅楠发信息：“你快过来xx吧，瀚语今天有点不正常。”
“什么意思？”
“总之你就快来吧！他跟瀚歌两个人今天都不正常！我一个人摆不平！速度！！！”
“瀚歌？？？好，我现在就走。”
“没道具你就扭两下就行了，主要是让我的宝贝儿学习学习——”瀚语说着又用手指摸了摸瀚歌的嘴角。瀚歌听见这句话惊
讶地看向瀚语，瀚语却扭过头对那小姐说：“快点呀！”
只见她走到中央配合着跳跃的音乐扭动起来，那样子有多下贱就有多下贱，看地瀚语一阵恶心，可他还要装地很有兴致的样
子，而瀚歌却是心惊胆战地想——瀚语……到底要干什么……
“好了够了够了——”瀚语喊了一声，她才停下来，瀚语扭头对瀚歌说：“宝贝儿，看懂了吗？你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你不是喜欢做女人吗，现在哥哥就给你这个机会。”
“……”瀚歌好像没听懂瀚语在说什么。
“喂，给我的宝贝儿找身衣服啊，你让他穿这个怎么跳。找身性感的啊！”瀚语冲一个。小姐说，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集
中在瀚歌身上——谁都不是瞎子，都看出来了，那是个男孩，长发、红唇的男孩，个子很高的男孩。
“……”那女人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