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你们平时穿什么就给他找什么！”瀚语提高声音说，那女人反应过来，犹豫着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回来了手里抱着
一团东西。
“放地上就行。”瀚语碰都不想碰那堆东西。
“好了，宝贝儿，现在你去换衣服。”瀚语松开搂着瀚歌肩膀的手，往前一推他说。瀚歌呆呆地望了眼地上的那团东西，又
看了眼瀚语。
“对，就是在这里换。”瀚语冷冷地说。
“你要我，在这里，脱光衣服，然后，再穿上那些？”瀚歌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对，没错，没听明白吗？”瀚语狠狠地盯着瀚歌眼睛说。
“……”瀚歌忽然笑了，眸中闪烁的水汽凄绝动人。
好，我换，我听你的。
他在赌，他不相信，真的不信瀚语会这样羞辱自己。
瀚歌站起来站到房间中央刚才那个妓‘女站过的地方，冷色调灯光中他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却更衬托出那一抹红唇的鲜艳。
在座的人无一不期待着——他们那邪恶丑陋的好奇心驱使他们期待着。
瀚歌抱紧了胳膊，抱紧了身上的风衣。
“脱。”瀚语说。
瀚歌缓慢地拉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衬衣，好像活生生扒了他一层皮。他看了眼瀚语，瀚语无奈地回视，示意他继续。
这个时候多希望衬衣有上百道扣子，永远也解不完。
可那只是希望而已，当最后一粒纽扣解开时，他抓紧了衣服，祈求地又看了眼瀚语。
“脱啊！”无情的回答。
“……”松开抓着衣服的手，瞬间白嫩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像被冰碴刺痛了一样。
时间还在继续。所以，瀚歌不得不抓上背心的边角，颤抖着向上撩起，腰间迷人的曲线暴露无疑，所有的人都看呆了眼。
像是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白色背心就要越过自己视线的时候，他看着瀚语的眼睛，却没有一点心疼的痕迹，大颗的眼泪
再也忍不住地掉下来，闪烁的珠光眼影被泪水带着滑落到脸颊莹润一片，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太冷了，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空气都变成最尖细的冰刀刺进了自己的皮肤，瀚语，你舍得吗，瀚语，你为什么不来抱住我，瀚语……
瀚歌颤抖着唇角留着眼泪，把背心紧抱在怀里想获取一些温暖。
“瀚语……那个……差不多了吧……”许海鹏小声和瀚语说。
“闭嘴！”他冲许海鹏说了一句，又看着瀚歌说：“脱啊！还没脱完，接着脱！”
“阳瀚语！！！你疯了！！！！！”李帅楠踹开包间门冲进来就看见了光着上身站在那里的瀚歌，身上白皙的皮肤在这片浑
浊的黑暗里那么刺眼，冲上去就把他抱在了怀里。
“你给我放开他。”瀚语直逼李帅楠的眼睛说。
李帅楠像没听见瀚语的话一样，自顾自拿起瀚歌的衬衣披在他身上，瀚语强压自己的怒火说：“李帅楠，你给我放开他。”
“混蛋！！！”李帅楠当头就给了瀚语一拳。
“呵呵……”瀚语抹了抹嘴角的血说：“这一拳是我欠你的，现在还了。”他站直了身体，不看李帅楠，看着瀚歌的眼睛说
：“还没脱完呢。”
“……”听见这句话瀚歌的眼泪像决堤一样汹涌而来，好，瀚语，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贱，你不会心疼
我，那我也不会心疼自己！！他一把推开李帅楠，扯掉刚披在身上的衬衣，解开裤子上的腰带、拉下拉链，宽松的裤子立刻
就从腰间滑落，两条长腿赤‘裸的皮肤看地人触目惊心，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抓上了自己的内裤——“我操！！！”瀚语再也
见不得他这样了，抓起地上的风衣盖在他身上打横抱起他就冲出去了。
第88章
深夜时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安静地可以听见雨滴落在衣服上的声音。
瀚歌搂上瀚语的脖子，伸出手指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血。
“别碰我！”瀚语一甩头呵斥他。
“……”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泪水的痕迹。瀚语，你不会不管我的，就像以前你会骑着车子再回来找我，就像现在你会抱
着我。瀚歌甜甜地想着，抬起眼眸看着瀚语，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欣喜、眷恋。瀚语垂下眼睛就看见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心里
像有数不清的手在抓挠他似地，愤怒、无奈、怜悯乱在一起。
瀚歌裹紧衣服坐在瀚语身边，看着他转方向盘，看着他看反光镜。
瀚语装作身边没有人一样，一直专心地开车。瀚歌看着他冷峻的唇角、皱起来的眉毛心里又害怕起来，有很多想说的话，现
在也不敢说了。
一直开到瀚语家，一进门瀚语就把瀚歌拽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瞬间冰凉的水流像咆哮的长龙一样奔涌而来。
瀚语一把紧紧揪住瀚歌的头发把他的头塞到水龙头下，激烈的水流冲到脸上呛地瀚歌又要往后退。
“他妈的贱货！给我洗干净了！”瀚语又使劲拽了一把瀚歌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来，自己粗鲁地用手揉搓着他的脸。
“唔……放开我……”瀚歌痛苦地蹙起眉毛，脸上的皮肤被瀚语毫不留情地搓洗着，皮肉都要被拽下来一样，水流到鼻子里
让他难受地更想往后退。
瀚语被瀚歌的动作激怒了，拉扯着他头发把他脑袋提起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颌骨，对准水龙头就摁了进去。
“唔！！！！！”坚硬冰冷的金属被猛地塞‘进口腔，还在奔涌的水流呛地他窒息，有一部分冲进嗓子，有一部分顺着嘴角
流了出来，瀚歌双手撑着有机玻璃的水池拼命地想要退出来，瀚语一把摁住他的腰，抓着他头发的那只手更用力地往前推瀚
歌的头，水龙头直逼他的喉咙，水流还在无情狂奔，像要戳穿他的身体，眼泪被呛地一颗接一颗流下来，窒息地快要死了一
样。
瀚语关了水龙头，摁着瀚歌脑袋的手却没放松，拽下瀚歌仅剩的一条内裤，左右一看，抓起了一个男士爽肤水的瓶子。
“！！！！！！！！！！！！！！！！！！！！！！！”瀚歌从镜子里看见瀚语的动作惊恐地睁大眼睛，更多的眼泪流出来
以表示自己的害怕、祈求。
“别那么看我，你不是喜欢吗？！”
“唔！！！唔！！！”瀚歌想摇头，可奈何现在他根本动不了。
有棱有角的玻璃水池硬生生地硌着瀚歌柔嫩的皮肤，可是和从腿间传来的剧痛比这真算不了什么。
“唔！！！唔！！！”瀚歌撑着池边的手完全软了下去，“佟”一声，是骨骼重落在坚硬物体上的声音。
“你不是想要吗，我就满足你！！！爽不爽？！！”瀚语提起瀚歌的头让他离开了水龙头，唇角被撑破渗出了点点血迹。手
上的动作不快，因为每进’入一次都太费力。
“啊……不要不要我求你、啊！！！！瀚语……好疼……呜呜……疼……”瀚歌颤抖着哭泣哀求着。
“啊……我不要、我不要、唔……我只要你、只要你……唔不要！！不要！！！！哥、哥求你了我不要那东西、我讨厌它…
…哥……”浓重的哭腔。
“啊……”瀚语抽‘出来手中的东西，松开了他，瀚歌立刻就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从腿上流出的血迹融入水里，变淡了颜
色。
“自己给我洗干净。”瀚语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摔上浴室门，浑身力气被抽走一样背靠着墙蹲坐下来，双手抓紧了自己的短
发。
里面又传出了水流声，细细绵绵，像一只温柔的手抚过受伤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水声停止了，“咔哒”的开门声。瀚语抬起头看了眼，瀚歌裹了件浴袍出来了，面色苍白，唇色暗
淡，只是嘴角隐隐约约有点点猩红。
“……”瀚语没说话，站起来走进自己的卧室，铺好床说：“睡觉吧。”
瀚歌犹豫着走进去，瀚语走到门口背对着他说：“自己睡吧。”
“……”好不容易停止的泪水又流下来。
“我在客厅。”
“……我……刚才灌了一肚子凉水，好冷，我……只是身体不舒服，你……你可不可以抱着我睡？”瀚歌结结巴巴地说，生
怕说错一个字自己的希望就破灭了。
“……”
黑暗中，瀚语搂着瀚歌，他们被柔软的被子、枕头包围着。
“还疼吗。”瀚语轻轻把手移到瀚歌后腰上。
“……恩。”
“活该。”
“……”
“明天我去买药回来。”
“不要。”
“再说一遍？！”
“……”
瀚语心里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搞成那个样子是气我吗？还是气苏晴？妈的虐完你我就舒
服？你怎么他妈的就那么傻！瀚语又想起今天抱着瀚歌时他看自己的眼神，难道还天真地以为我对你还有别的想法？我都那
么对你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恨我还他妈的说只要我，怎么就那么贱呢？！唉！！！！！
瀚语心里想的都化成一口气叹了出来，胸口一起一伏感觉到那里的重量。
他一直等着瀚歌张嘴，本来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是等了很久，静静聆听，才惊觉——他已经睡着了。
这样的怀抱太来之不易，瀚歌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愿意说，只想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那声音温暖地比任何催
眠曲都美好，都足以让他忘了痛苦，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第89章
第二天一早瀚语手机闹铃震动了，他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上的温度，第一反应就是先把闹铃关掉。躺在床上看了眼蜷缩在自己
怀里的人，不免又是一声轻叹。轻轻推开他，给他把被子盖好自己去洗漱了。临走的时候看见自己冰箱里的牛奶还有面包不
自觉地就拿出来，心里想着一会儿他吃的时候不至于太凉……可是手停在牛奶袋子上，没有拿出来。阳瀚语，别对他太好！
关门声响起来后，瀚歌就睁开了眼睛，从瀚语醒的那一刻他就醒了。闭着眼睛感觉到瀚语起身、给他拉被子、然后身边空了
一大块。抱过瀚语的枕头把头埋进去，瀚语对他好的一点一滴都再次涌现。你让我怎么放弃你？
“苏晴，晚上一起吃饭吧。”瀚语给苏晴发信息。
“晚上有事。”
“有什么事，你在生我的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我没有生气，只是……好吧，我下午有演出，六点结束。”
“那我去接你。”
“恩。”
环境优雅的餐厅里，瀚语先给苏晴拉开座位让她坐下，自己才坐在她对面。点好菜后瀚语先开口了：“苏晴，你别误会，我
和……我和我弟弟没什么。”
“呵呵，我可没见过谁的弟弟会打扮成那样和哥哥说，我想你了。”苏晴一笑说，开玩笑的语气，并不是讥讽。
“他……唉，我和他的事说来话长了。小时候他老被人欺负，我会替他出气，后来我们在一个学校上学，每天一起上学放学
，再后来他自己去外地上高中，也都是我送他去的，直到上大学——你也知道，你也去了，都是我陪着他。”瀚语顿了顿，
看了看苏晴，苏晴对他一笑，示意他继续说啊。
“他没有什么家人，更没什么朋友，就只有我对他好、照顾他，再加上——他……”瀚语在想要怎么形容瀚歌？说他太女孩
子气？也不是，瀚歌说话做事并不娘娘腔，说他变态？那自己更变态，那要怎么说呢……
“他可能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性取向对吗。”这样一说就文雅多了。苏晴替瀚语说出来了。
“……”瀚语尴尬看苏晴一眼，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总之……给我一段时间。”
“你就告诉我一句话，你喜欢他吗？”苏晴收回笑容，认真地问瀚语。
“……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的。”瀚语也认真地看着苏晴说。
“呵呵……我知道。那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就好，我相信你。”苏晴莞尔一笑不再追问什么，这更让瀚语觉得苏晴通情达理，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负了她，一
定要尽快解决眼前这个问题。
和苏晴吃完饭回家已经是十点多了，一进门他就闻见了饭味——瀚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上面有一桌子的菜。
瀚语深吸一口气，不冷不热地喊：“瀚歌。”
“……”瀚歌动了动身体，却没醒来。
“瀚歌。”瀚语又喊了一声。
“恩……”瀚歌这才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见瀚语，一下就清醒了：“你回来了~！”
“恩。我吃过饭了。我让你做饭了吗？”
“……没有……”
“那你做这一桌子干什么？你自己吃？那你最好全吃完，不然过一夜就不能吃了。”
“我……”
“要是吃不完就倒掉，下次再也别做，浪费东西。”
“……”瀚歌被瀚语一句一句训地说不上话来。
“早点睡吧，明天就回家吧。你们不是放暑假了吗。”瀚语看了他一眼，一边拿自己换洗的衣服一边说。
“回家？回——不，我不回去！”瀚歌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瀚语的背影说。
“不回？不回你去哪？”瀚语转过身皱着眉看着瀚歌说。
“我、我就在这里，行吗？我不想回去，你别让我回去！你帮我打电话和叔叔说一声好吗，就说……就说我在这里打了份工
，暑假不回去了！”瀚歌急切地说。
“你有病啊？！谁用你去打工？！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我每天还要上班，顾不上跟你闹着玩！”
“不……我就在这里，我给你收拾屋子，我给你洗衣服，我……你不喜欢吃我做的饭我就不做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行吗？你别让我回去……”瀚歌说着说着鼻子就红了，他不想回去，他不想再来一遍寒假时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