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当时只恨我不能同归于尽。因为那警察一直抓着我动弹不得，喊完这声已经被抓上警车了。而那姜姐由于体
能消耗过度，激动异常，当时晕厥在地。
我曾设想过很多场景把我的过去坦白于小福，不求得到他的理解和原谅，只希望他不厌恶我。然而，我不曾预料到，一切竟会在
大庭广众之下大白真相。我该怎么颜面于世，而最无辜的小福又该怎么承受这般耻辱和打击。苍天太会捉弄于人了。
第十二章：又是黄昏，夕阳斜沉（终结2）
姜姐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其手段暴戾恣睢，任意一条罪名都能判她极刑，亦是沈阳法院机关公告缉拿的逃犯。所有人都以为她
逃到海外去了，沈阳司法部准备组织国际机关协助捉拿归案，谁想，她竟送上门来了。由于事情重大，人命关天，我和小福都成
了犯罪嫌疑人，被扣押在内，将逐一审问。自然，那关于我的过去也会在众人面前剥丝抽茧层层见底了。
像姜姐这样的死囚深知自己罪恶滔天，法理难容，早料横竖是死，所以很难看出有丝毫痛悔的表情，也就无所畏惧了。当警察做
笔录审问她的时候，她也是供认不讳，尤其说到我是如何被她收买人心到俯首称臣再到甘愿卖淫，瞧她脸色无不透露着得意快慰
之情。旁听的警察相顾失色，义愤跃然。而我早已无地自容，试图从她的陈述中找到一点破绽，哪怕为我挽留回一丁点颜面也可
以，但结果无话可驳，全都事实，这把我急得咬破了嘴唇，但感觉不出丝毫疼痛，任由那鲜血直往肚里咽。那小福则是无比震惊
，瞪大眼珠，青筋暴露，极力自抑，但见她还在往下说，他终于控制不住，蹦跳起来，撕心裂肺地喊道：“不要再说了，你这个
畜生！”警察当场 把他再次拿下了。我听不到声音了，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我感觉我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林轩在赫尔办公室交谈中得知自己的骨髓配对于安今续，当场热泪滚下。赫尔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林轩只哭不答。赫尔反转一想，以为是他害怕捐献骨髓担心自己的身体，遂忙着安慰道：“捐献骨髓这几个字把你吓倒了吧
？其实这捐骨髓并不是要截你一段骨头，就是单采血液中的一部分干细胞出来，几个小时就可以了，不用麻醉，也不用打针吃药
住院，几天就恢复过来了。”林轩打断了他，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有些伤感……”赫尔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打断了他
的话，哀叹一回，怜悯道：“林轩，真是苦了你了。别人是不知道你的感受，但是我却知道你地煎熬！”说到这时，他抬头看着
他，眼神直穿对方的会心处，道：“你爱得太辛苦了！”此话一针见血，但却避之不及，惹得林轩他咸泪一把，一面又道：“人
家爱的再辛苦，却还有一条路等着他走。而我只剩一条死路，万劫不复的死路。这次，算是老天可怜我一回，也让我名正言顺一
次。”赫尔再次用力拍打对方的肩膀，歪着头，流下感动的泪水，凄然道：“兄弟，难为你了。有件事不得不跟你说，你可要挺
住！”林轩点头答应。赫尔道：“你要向我发誓，你绝对不能给任何人泄露你就是安今续的骨髓配对者……”林轩讶道：“为什
么？”赫尔道：“一是医院规定，供者和受者不能见面，防止私下器官买卖交易。其二也最重要的，你在他俩面前的身份是‘第
三者’你不能以这件事情而有损他俩的关系！医院和我一致决定你捐献完后，离开这个地方几年……”林轩没有反驳，没有怨言
，只有泪水和嘴里一直唠叨的那句话：“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且说姜姐被抓住后，不到几天便被相关部门起诉并安排在下月开庭，离不开死刑。而我和小福的感情也如我所料走到了尽头，那
是我们出来派出所后出的结果。我俩成失魂落魄，萎靡不振，一直成默缄口往前走着，漫长而煎心，快要到一条不得不分开走的
牙子路边，他才启口道：“汤凝，咱俩还是散了吧！”我听后，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我觉到泪水还是涌了上来，我强忍
着笑道：“散了！散了好，这不，也该是各自回家的时候了！”他倒吐一口凉气，释然道：“如果你能把绝育、私奔、妓女、大
福的事情早先告诉我在那个‘死犯人’之前，或许，我能继续做你的‘大福’，但是，你没有这么做，你让我失望到比当时那个
死去的大福都还要绝望，你知道吗！然而，我不能像大福那么不理智，我不会挥刀自宫，如果让那个大福在选择一次，他绝对不
会再做那种蠢事了！再见了，我的爱人！”挥挥衣袖，便随风去了。他去了，在我的眼前模糊逐渐地消失了。这是真地！
电话响了。我接过电话，那边是大家喜悦的声音：“安今续有救了，下个星期就要动手术了……”我强打欢笑附和着，祝他顺利
，并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他们高兴地撂了电话。我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大吸一口气，逆风而立，等着风儿把泪渍吹干后，我
才大步跨进了人流，去了。
手术如期进行，一切顺利得当。当安今续被推出手术室的那刻，大家互相拥抱，激动万分。但赫尔的一句提醒却让大家再次黯然
跌谷，这是他之前就说过的，术后的排斥期才是最危险的。当下，所有人又战战兢兢起来，面面相觑，不敢造次了。
第十二章：又是黄昏，夕阳斜沉（终结3）
第三天，该轮到柏宇做手术了。手术之前，赫尔再次答应了柏宇的无理要求，由他推着三轮椅上的柏宇，一起探望安今续。安今
续的病房是层层围护，所有人都不能进去，所以他俩只能隔着玻璃遥遥相望。那柏宇望着里面呼吸均匀的安今续，只见苍白的脸
上泛出一丝甜笑。他不由地握住了赫尔地手，嗫嚅道：“每见一个快要死的病人被你救活，我就会感到无比地满足。你是我的骄
傲！赫大夫！”赫尔嗔道：“跟你说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喊我大夫！”柏宇笑一回，复道：“赫尔，你爱我吗？”赫尔道：“这
是什么话，不爱你还把你独自一个人推到这里来？不爱你，还这么为你牵肠挂肚，提心吊胆？”柏宇道：“明天就该轮到我手术
了。无论结果怎样，你都要继续做这人类至高无上的工作。答应我，好吗？”赫尔听着越发不顺耳，一番琢磨竟像是在交代遗言
，不由地三分生气，便愠色道：“小宇，不要胡思乱想，我完全有把握治好你。你只要乖乖顺从我就行了。千万不要有任何顾虑
，好不？”柏宇点头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好起来呀。刚才只是假设万一，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有其
它什么想法，不然，你就不是我爱的人了！”赫尔呵斥他一回，才道：“好吧，我答应你。那你说说，你出院后要怎么报答我？
”柏宇偷偷笑起来，乜斜他一眼，赧颜道：“做你的‘妻子’！”赫尔顺势装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忍笑道：“啊？我可不要变性
人哦！”柏宇道：“不要也得要。从此以后，在我面前也不许提你那个什么转世投胎的人，只许提我！”赫尔终于破笑，道：“
啊，不会吧，怎么这么霸道？想都不行！还有没有世道呀！”柏宇道：“我已经在心里默许了，他就是你的大老婆，我就是你的
小老婆！”赫尔一听，只觉鼻子发酸，想大哭一回，但随即找个话题切开了。
然而，祸福无常。柏宇在术后的第九天因全血细胞减少和肝功能异常出现严重排斥，最后越发严重难以控制，赫尔和医院用尽各
种措施和手段，到底没有留住这个裁出来的风华男子。
出殡那天，满天落下的凄雨都在为柏宇送行。赫尔五内俱摧，血泪鼎沸，纵使一辈子也抛洒不出这么多咸泪来。那天，跟着去的
除了柏宇的家人及亲戚外，还有赫尔，小涛，乐队们和我。因为欧阳需照顾安今续，不能来。其实，我不该把赫尔单独列出来，
说成家人是最能说明当时的情况，相信，柏宇在天之灵也有此意。然而，下午黄昏时，吊唁哀悼的人们逐渐散去，连柏宇父母亲
都离开了，却不见赫尔动步，我见此状，又是哀叹一回，我把小涛等人打发走后，这才回来解劝宽慰赫尔，要带他走。赫尔拒绝
，跪在坟前，一言不发。半晌，他才开口，叫我先走，他还想和小宇多呆一会儿，保证自己不会有事的，还说我很清醒，请放心
！我无话可说，叮嘱几句，随着最后一班公车先行了。坟场只剩他一人了。
那天晚上又下起了毛毛雨。我们见赫尔还没回来，越想越急，终于组织起来又赶去了坟场。坟场一个值班的老头儿拦住了我们。
我们便把来意告诉与他。那身体枯瘦却是精神抖擞的老头儿笑道：“不要去了，那位年轻人早离开了！”我们大惊：“啊，离开
了，什么时候离开的？”那老头儿道：“在十分钟之前吧！他往前面一座寺庙去了，也不知避雨还是本来就是那里头的人。总之
，我见他脸色明朗，不像是刚失去亲人的样子！他叫我告诉你们，不要担心他，他已经回家了！”我们几个又不禁大声质问：“
回家？回到哪里的家啊？他老家离这儿可远了！”说完，我们几个掉头朝那那个寺庙的方向追去，以为赫尔必然在那里。然而，
我们越往前面赶心就越发虚，因为我们看到前面是一片宽广无垠的平地，再去前面就是坟场了，哪里有寺庙的影子。小涛气得直
跺脚，臭骂那个老头儿是个祸害，大骗子，非要回去找他算帐。我们几个又转身跑回去，到了那里，早没有那个老头儿的踪迹。
当场，我们震惊骇然，面面相觑，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地。但是，事实告诉我们，那晚发生的一切是真地，因为赫尔自那以后就
再有没有回来过。我们这群人有的说他殉情了，有的人说他隐居了。还有更出奇的说法认为他被鬼吃了或被那天的老头儿神仙带
走了。而我则宁愿相信他出家了，因为曾有人度化过他。
那天臧礼，没有去的人还有林轩。谁都没料到，在那个时候，林轩宛如一缕轻风悄然飘去，他掮着行李还有画板只身一人离开了
沈阳。至于去了哪里，所有人都难以推测，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只有我知道那是林轩在旅履行对赫尔许下的承诺，那是“供者
”与“受者”之间必须遵守的规则。那是林轩对欧阳和安今续俩人感情的祝福。
第十二章：又是黄昏，夕阳斜沉（终结4）
春秋替换有冷暖，世事更迭有悲欢。转眼已过两年，
天道酬勤，我如愿以尝地成了一名乡村教师。那里是陕北一条山坳里的两间坯房和五个学生组成的学校，在那里，我极其受欢迎
，无论是家长还是孩子，都口口声声亲热地唤我为“汤老师”每每听到于此，心情大畅，纵使吃了多少苦累也算心满意足了。
在这里做了老师，我也还是不忘与沈阳的那些好友保持联系，我们除了通信外，还约定每年都要相聚一次。去年那一次，因为舍
不得我的学生们，所以把地点就约在了我这个山村里。那天来到这里的人有十来个，但真正属于我的朋友却只有几个；安今续，
小涛，乐队们。剩下的就是他们的朋友及同事们了。他们多数是当旅游来玩来了。
这次相聚，他们带给我的一个消息太意外了。原来那欧阳还是知道了安今续骨髓配对的人，也知道了林轩为什么突然离开，尽管
安今续怎么解释和表明立场，欧阳还是提出分手了。随即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和古春梅结婚。事后一个月婚礼在众人的
祝福中华丽举行，请得乐队居然也是这支“时尚君子”，主唱人就是安今续了。那时的“时尚君子”乐队在沈阳已是名声大噪，
如雷贯耳，尤其是当安今续参加了当地电视台举办的“才艺秀”后，这支乐队更是家喻户晓，众人皆知了。从那天起，安今续和
欧阳关系彻底结束了。
那次聚会不到一个星期，欧阳带着他的妻子，风尘仆仆来到了我这里。他俩的到来让我受宠若惊。我热情接待了他们，还把我那
几个学生引见给他们认识。吃过盛饭，又上山寻猎游玩，十分热闹。欧阳临走之际还给我留一句话，说还会给我带来一个惊喜的
。我猜想他妻子莫非有孕不成？
不久，我就收到了来自沈阳的一份“晨报”那上面的标题醒目地写着：“中国最美丽的山村教师”插图正是我牵着学生们一起自
由活动的画面，这正是欧阳那次帮我们拍摄的。报道发布问世后，引起不少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和新闻轰动。各个媒体纷纷邀约
再次刊登我的事迹并报道这个山村的面貌，还收到不少广大市民的来信，大家是发自真心的祝福。为此，我赢得了尊重和荣耀。
那一刻，我也觉得自己是最美的。自我们这个学校曝光后，收到了不少海内外同胞的物资捐助，我的学生们得到根本帮助。政府
也将大力捐助我们这样的落后山村。而我，已准备把下半辈子奉献在这个山里，我也在默默地付出行动。
第二年的相聚约在沈阳，心情大悦。可是，出发的这天却不由得想起了这么多往事来，又思念起墙壁上挂着的那个大福的遗像，
竟一时冲动想摔乱了它……这就是本文开头的画面。
收回思绪，擦干眼泪，重新点缀一番后，要出门了。忽听外面一个学生稚嫩的声音传来：“汤老师，有人找你！”我暗下忖道：
“有人找我？谁呢？”虽然在这里生活已久，但没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地耸立
在门前。他就是两年不见的来小福。看着他深情的眸子，他向我展开的双臂，登时，所有的往事再次排山倒海翻涌而来，泪水如
江河泛滥不止，我迈开步子，款款而来，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和我都哭得像个孩子般，抽噎不止。我只听见小福对我说了一句：
“汤凝，我要的是你的未来，让我们把过去都忘了吧，那些爱恨也都一笔勾销吧！”门外的安今续、林轩、欧阳、古春梅、时尚
君子乐队及他们的FANS们无不潸然落泪，感动得一塌糊涂。原来，这又是他们提前预谋好的。但是，我已经知道，我被小福彻底
俘虏了，就算前面是个陷阱，我也会跳进去，义无返顾。
我们大家聚到了学校门前的大操场上，大家三三两两，围成一团，那些年轻人高兴得手舞足蹈，有的纵情高谈，有的旧情叙阔，
有的高歌飞舞……甚是热闹，似乎周围的峻山也都快动起来了。小福和我站在远处一面谈话一面看着操场上的年轻人，心情也随
着他们激情荡漾。我指着林轩，悄声笑道：“你看这些年轻人，几年不见就变得这么快了！”小福笑道：“欧阳是我见到所有人
中变化最快的一个了，居然娶了一个女人做妻子，真得很佩服！”我开玩笑道：“是啊，大家都变化了，只有你还是单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