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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理想国+番外篇——by冥王府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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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炫耀。

也许是视线在不知不觉里忘记躲藏,于是陈苏木这个会喘气的生物被发现了。

谢沉钩淡淡扫了一眼过去,这位小朋友立刻僵化不动了。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门打开,小朋友迈着正步走了出去。谢沉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娃几乎是立即窜逃的背影,不由觉得无趣,

“跑什么跑。”

前面那位忽然急刹车,转身笑容可掬,“谢老师好。”

谢沉钩略略有些惊讶,“你是?”

“我是策划部的,刚才跟版来着。”

“哦。”谢沉钩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陈苏木。”

“嗯。”谢沉钩淡淡应道。这时一个人的名字在他脑海里倏的闪过,他心头一亮,立刻摸出手机,边走边调出号码。陈苏木跟在

一边快也不是慢也不是。

“喂?我,谢沉钩。救个急。”

陈苏木在一边咋舌,这哪里是求人救急的语气,简直就是二大爷。

正腹诽,谢沉钩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陈苏木,“还有事?”

陈苏木石化,瞬间又活了过来,连连摆手说“没有了,谢谢老师,我走了,再见。”

然后谢沉钩点点头,打着电话行云流水的走了。留下一个陈苏木在原地风中凌乱。

6.特刊正太

这一天的跟版直到夜半还未结束。特刊的版面由于要交由赞助商审核修改,因此做版时间格外长。进策划部快半年,陈苏木终于

在几次的特刊制作里成长出来,虽然不算什么大的出息,但终究摸清了一份报纸内容的整个流程。并在洪桥几次赶鸭子上架的执

行过程里迅速成长为一个能独立操作特刊的“”(洪桥给取的…… 默)。

等待客户确认的过程枯燥至极,他坐在排版室里百无聊赖,便找了个角落里蹲着偷偷画张姐她们的速写。

每天至少一幅,内容不限。他坚持到今天已经攒了厚厚一叠。7年时间,他无数次的问自己,是否这辈子真的就不再动笔了?甚

至连爸妈在电话里也小心翼翼的打探,是不是真的没有再画?这些问题都以没有答案而告终。他始终不愿意面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多年的执拗竟化解在那个孩子烂菜叶子一样的本子里。

那个晚上他看着自己日光灯下的手指,顿觉好笑。以为是对誓言的坚守,其实不过是赌了一场多年的气。待那些自以为是的伤害

或报复已然没有了当初的价值,到头来只有自己停在回忆的原地,而那些荒废的时年却永不再返。

他站在人生路的前端,无端端恐慌起来。他曾经自负有些文才,这文笔至今毫无用武之地。他曾经尝试写点东西,也都在硬盘里

无疾而终。而这从小便被人瞩目的一点丹青天赋,也在那场少不经事里被他抛弃。

当时经历了数个夜晚的煎熬与思考做出的选择,到今天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疑案。他没有任何成果能够证明当时选择的正确。

好比那个孩子。谁知道当他慢慢长大,有一天翻起来那堆画画的本子,是感慨,还是怀念?或是一场笑话?

但无论如何,陈苏木认命的将一个念头植入了自己的大脑:先画着吧。在一切都不清楚的时候,重要的是有件事情可做。

于是抛却了目的性,只想给自己培养一个习惯。在这样随意的状态下,每天画一点竟然被坚持了下来。好比捏筷子和骑自行车一

般,时隔多年,他的手指仍没有忘记当年的感觉,笔尖在纸上摩擦的节奏让他心底涌动着浮云般的感动。

谢沉钩终于成功的搞定沈回舟,挂断电话回来跟关老师商量调版。老关指指墙上的挂钟说:“去点买饺子来吃,我们都陪你加班

呢。”

谢沉钩不理会,屈指敲着屏幕道:“你现在做的可不是我的版。”

老关胡子一翘,“策划部的特刊是有钱发的,你的版你给我发钱?”

谢沉钩淡淡瞥他一眼,伸手就关了老关的华光打开的页面,“做我的。”

老关将那只搭在鼠标上的爪子拍开,“图没到我怎么做?”

“图很快,先做文字。”

“先到咸阳……为王上……”老关撒手不干,眯着眼睛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谢沉钩无语问苍天,站起身在原地兜兜转了两圈,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调出号码就扔出去三个字:“沈回舟。”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这厮沉得如水的脸上隐约有些火气。

关宇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还是将深观估摸着调了大概出来,敲敲桌子道:“去出样吧。”

谢沉钩径自走到打样机前,拽着上面散乱的废样往旁边一扔,将自己的版样调出来开始打印。

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废样里有一角鲜红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将那张纸抽出来,原来是一张废样的背面,空白的纸上用红圆珠笔涂抹

着一副奇怪的画,看着并未画完,画的人仿佛画得很急,但又不知何故,上面又自暴自弃的压了个歪斜的叉叉。

他盯着这血流满地似的草稿,狭长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这谁搞的?”他沉声问道

排版室里几个人早已对这种山雨欲来的质问有了极大的免疫能力,见怪不怪的回头看了看,表示不明真相。

“谁画的叉?”谢沉钩扬起手里的画。

叉……

这个关键词唤醒了蹲在角落里待机的陈苏木。他惊奇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佐罗,瘦削修长的人绷着一张书生脸,显而易见的压着

一丝怒意。他估摸着可能是自己画的那个叉触犯了佐罗的尊严,再不出来自首,估计那点怒意就会烧成熊熊烈火。

思前想后一番,他视死如归的站了起来。

“我。”他举了举手。

谢沉钩闻言转身,陈苏木顿时觉得自己成为被狮子盯住的羚羊。

“谁让你画叉的?”谢沉钩面无表情的瞪着他,丢了一句话出来,音量不大,却十分逼人。

陈苏木死到临头啥也不顾了,顶了一句:“那是废样。”

谢沉钩难得被人噎一回,蹙起眉头,“这跟废样有什么关系?”

陈苏木继续抖包袱:“难道你要废样糊墙?”

这句话出来,一旁的关老爷和张姐都抖了两抖。

谢沉钩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其实你上午见过……),自己的脑电波简直无法与这个人搭成统一频率。怒气积到

盛处反而趋于冷静,他干脆不理会这毫无含金量的顶撞,摸出手机给沈回舟拨了个电话:“你别画了,我这里有东西。”

电话里貌似颇为惊讶,尔后谢沉钩抿了抿嘴角,又淡淡追了一句:“帮我处理个图算了。”

就连陈苏木都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那句铿锵有力的:“你!妹!”

接下来,陈苏木目瞪口呆的看见谢沉钩揣着那张废样流星赶月般的走了。片刻后回来,坐在老关桌边,盯着屏幕说,“再等半个

小时,图好了就交版。”

关宇对这一幕早已麻木,翻了个白眼说,“饺子——”

谢沉钩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仿佛给折腾出了解放区的天,看着方才还差点被自己K.O.的羚羊,垂了眼角温声笑道,“你是新来的

实习生?”

“谢老师,我是陈苏木。”羚羊的角很硬。

“陈苏木?”谢沉钩半坐在桌子上,有些茫然,“新来的?”他扭头问关宇。

“谢老师,下午我们在电梯里见过,我是策划部的。”羚羊的角依然很硬。

“哦……想起来了。”话这么说着,谢沉钩脸上却没有半点想起来的样子,“你知道哪里买饺子?”

“知道。但是我没钱。”陈苏木冷着一张脸。

关宇和张姐又抖了两抖。

这时小实习生跑过来找谢沉钩,“谢老师,扫描好了。”

谢沉钩立刻把饺子忘到了九霄云外,让小姑娘将图片发给沈回舟,并第三次掏出手机将沈回舟挖出来云淡风轻的指示了一番。

朱云打电话过来,陈苏木借用张姐的电脑收邮件。果不其然,邮件里一片黑压压的修改意见。他叹了口气,强压住心里的不耐烦

,将内容打印了出来,然后哄着张姐一条条对着改。

张姐打了个长呵欠,十分抑郁的抱怨,“太麻烦了……”

陈苏木赔笑着给张姐冲了杯蜂蜜水。

张姐修改完毕,出样,再发给客户确认。这一来一回的实在痛苦,陈苏木只好反反复复的幻想客户那边同样焦头烂额等待他邮件

的可怜人,以此来平息心头的焦躁。

然后他想了想,还是下楼出了报社,将关宇说的饺子买了回来,买了七人份,包括发排和发行的老师。

钱这个东西嘛,该有的时候总是有的。

7.一副有叉的画

因此当谢沉钩再次来到排版室,理所当然的被集体鄙视了。

他无视了一屋子弥漫的煎饺香味,泰然走向正夹着饺子往嘴里塞的关宇:“关老爷,图好了。”

“拿过来。”关宇慢条斯理吞下饺子,喝了口水,吃饱喝足,便惬意的看着挂钟数数。

“我过来的时候就发了,你接一下。”谢沉钩斜靠着电脑,半坐在桌上,伸出一只手指着关宇的屏幕。“对,就这个,放深观头

版上。”

关宇调出图片,黑白对比分明的版画,确是用硬笔涂抹出来的,维持着一种半成品的感觉,毛糙的边界十分有张力。“不错,谁

的?”

谢沉钩闻言愣了片刻,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忘了问……”

关宇囧囧有神的看着他说:“盗图?”

谢沉钩眉头一皱,“也不是。”

他十分颓丧,拿了关宇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不知道谁画的,就在桌子的废样背面上,还是我深观的废样。”

关宇想了想,将图拉到版上,安慰道,“来排版室的只有这么些人,又是在废样上画的,总归是自己人不会错。先救急,等会你

上内网喊一下,看看明天有没有人自己过来领稿费。”

谢沉钩想了想,终于点点头,“用吧。署名里写一下:‘请作者尽快与本版编辑取得联系’。”

关宇正调着版,闻言一挥手,“文字你找张姐加去。”

刚去发行部发完饺子的陈苏木终于收到朱云的短信,说客户已经确认。陈苏木内牛满面的看着手机屏幕,电梯门一打开就扑向了

排版室。

张姐正给深观版加字,眼风里瞥见陈苏木扑了过来,不由得笑起来,“还要改?”

“不改了不改了!交版!”陈苏木豪气干云,一看张姐的屏幕,“咦”了一声。

“等一会,我给谢老师的深观加个图说就给你交版。”张姐一个字一个字的将样上手写的图说输进电脑。

半天没听到个反应,张姐疑惑的看了看陈苏木,“怎么了?”

陈苏木指着屏幕说,“这个图……”

“哦,老关刚放上的,据说小谢不知道哪里盗来的。天王老子啊,终于可以交版下班了。”张姐感慨的伸了个懒腰,同时对身边

坐着沉默的谢沉钩投去了鄙视的一眼。

“谢老师,这是我画的。”陈苏木想了想,还是笃定的说了出来。

谢沉钩抬起头,有些愕然。张姐和关宇同时看了过来,眼神里惊讶的同时也掩不住一丝隐约的尴尬。“你画的……”张姐有心要

化解局面,“挺好,什么时候给我也画一幅……呃……”

“张姐,刚才那句话麻烦取消掉。”谢沉钩沉静的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没看陈苏木,只是盯着屏幕,“可以授权吗?”

“呃……用吧。”陈苏木有些疑惑,不知这一幕唱的是哪出。他已经明白看到了“请作者尽快与本版编辑取得联系”,也明白这

幅图对深观这篇稿子的意义。这幅无心涂抹出来的画如果能救急,当然是好的。而他的画能在《七日谈》上出现,已经是不敢奢

望的事情,至于授权什么的,更是他从未想过会用在自己身上的词。

他当然没想到这其中涉及到微妙的版权与声誉擦边球的问题,他只是单纯的想陈述一件事实,以此来证明的确是自己的作品被得

到了某种程度的承认。

这一夜过半的时候,大家终于都在发行部的责骂声中连连赔罪着交了版。陈苏木拿着那张废样塞进背包准备回家。

电梯门打开,他刚站进去要按关门键,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急切的“等等”,于是他眼疾手快的按了开门键。

谢沉钩疾步走了进来。他并没在意电梯里的人,只淡淡说了声“谢谢”,然后斜身便靠在电梯墙上,脸色越发苍白,一副疲惫的

模样。

陈苏木背着包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打个招呼,“谢老师。”

谢沉钩有些诧异,抬头发现站在角落里的陈苏木,穿着简单的T恤与牛仔裤,站在那里有点小心翼翼的模样,与下午那时蔫坏的

神情大相径庭。心知是刚才的事情让他有点不好做,便温声笑着说,“你好,陈苏木。”

眼前的男孩如同浇了水的豆芽一般,脸上的表情顿时鲜活起来,他微微咧嘴一笑,露出两侧的小虎牙,“谢老师好。”

“你家里是中医?”谢沉钩问。

男孩露出明显的诧异神情,“是的。几代都是。”

“嗯。”谢沉钩点点头,又恢复了靠墙的姿势,一言不发的盯着显示屏上变幻的数字。

“今天谢谢你。”快到一楼时,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画的很好,救了我的版。”

陈苏木一愣,随即说了声谢谢。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陈苏木正要走,前面的谢沉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收住脚,转身看着他。

“能这么精准的传递文字内容,是我要谢谢你。”声音不大,依旧是波澜不惊的低沉,然而语气里有真心的诚恳。

陈苏木愣了愣,微微一低头笑了起来,咧开两只虎牙,十分礼貌,“不客气。”

8.陌生的号码

观海别墅这几天的服务员开始全线进入了紧张状态。因为年终又到了。

每年这个时候,总有来自四面八方来此开年会的公司或组织,客房调度、餐饮配套、娱乐提供……随着迎送客人的大巴一拨又一

拨来来往往,服务团队彻底超负荷运转了。

《七日谈》很不客气成为了这匹骆驼背上的稻草之一。

元旦的头一天,数辆大巴将《七日谈》的文人骚客们搬到了这个临海的度假村,开始为期3天的年会。

车甫驶进度假村大门,车上就掀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女性记者编辑以及各种闲杂人等纷纷激动了,一边嗔怪冬天的海边太冷一边

对窗外的海浪沙滩垂涎三尺。

陈苏木背着包跟自己部门的人一起,塞着耳塞窝在座椅里,掀开窗帘望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海岸线。

下车时帮助几个女同事拿了行李,在大厅集合。

这帮文人一旦放了风便彻底原型毕露,十分狰狞。分配房间时纷纷叫嚣:“谁要跟我开房?”“走走走,同居去同居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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