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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者下——by小黛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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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索斯岚侧躺在地的身躯却因为姿势的关系,显得有些含蓄,他那些可以瞬间爆发的巨大力量都被折叠起来的身体隐藏在阴影和缝隙中了,淡淡的发色和洁白的皮肤,还有身前身后纵横的红色黑色的伤口,在月光的洗礼下带着种献祭般残酷而又唯美的味道。

我俯身靠近他,伸手抚上他勾勒出曲线的髋,听到自己有些混乱地在问:“索斯岚,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身体很美?”

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却没有动。

我想把他放平,但看看胸前和背后那些有的还在流血的伤口,又觉得有些无措,只能轻轻地用胸膛贴上了他的身侧,在摸向后面的时候,还在不自信地问:“你确定,要我来?”

第六十八章:欲

当火热与冰凉贴合到一起的时候,我和他都轻吸了口气。

这一刻,已经分不清谁是火谁是冰了。是火的热量溶化了冰也好,还是冰的温度熄灭了火也罢,融合在一起的感觉让呼吸不分彼此,抛开了生死,抛开了胜负,只有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好像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一样。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一点一点地掩盖住索斯岚的身躯,竟然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兴奋。当那个一贯强悍的人完全散去终年常带在身周的冰冷气场,暂时放开了与生俱来的对另一个强势生物的敌视和不信任,毫不抵抗地放任我进入他最后的安全领域,像是向我敞开了一片可以为所欲为的秘境,那种夹杂着征服感的雀跃和淡淡渗入的柔软交错着在我的心里翻腾起来。

正常人的心脏偏左,至少在这一点来看,索斯岚还算是个正常人。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胸骨压着他的侧肋,两个人的心胸成直角地最大限度贴近,在那个九十度的温暖空间里,几乎连每一次心跳都彼此契合着,震颤出一个相同的频率。

我凑过去,亲吻着眼前的每一道伤疤,每一条血迹,零距离地检视着每一片已经属于我的领土。用舌尖轻轻地舔着,用牙齿轻轻地咬着,点燃着,烙印着,从他的颈慢慢向下,追随着我自己的影子,落向那个宽阔结实的胸膛。然后拉起他垂放在身侧的手臂,转到隐现出骨骼线条的肋下。索斯岚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很深沉,丝毫也不紊乱,但却是带着明显克制的深沉,深深的呼,再深深地吸,好像一旦打乱了这个缓慢的节拍就会忘记了应该如何吞吐生命所必须的空气一样。

反而倒是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带着铁锈味的血在我的齿床间散开,让我想起之前那无数个狼狈逃匿的日子,那时候,嘴里也总是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不过那是自己的血,还有敌人的血。

一次次的潜逃,一次次的抗争,到了今天,到了这一刻,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眼前因克制而几乎完全静止的那具身躯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没有人能够逃脱最原始的那种如兽一般的欲望,我也不能。脑子里很快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顺从着本能,眼睛里渐渐的只能看到那一朵朵如野玫瑰般盛放的血花,在质地细密的荧白色肌肤上,描画出一幅幅妖异的图案。

有两件事,大概是个男人就天生应该会的。

打架,以及打洞,这本来就是一切雄性生物的本能。

不管世界发达到什么程度,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依然还是一种野兽。

我啃咬着留连着高高耸起的髋上那片羽毛似的黑色印记,索斯岚不自然地动了一下,手垂了下来虚掩着,像是向要把我推开,又或是把那片散淡的黑色掩藏起来。

我扣住了他的手腕,用我的食指交缠着他的食指,带着他的手,一起描摩着那朵美丽的云一样的花纹,边亲吻边说:“别再记恨它了。黑羽,其实是个很好听的名字,我很喜欢。如果没有它,你和我,永远都不可能相遇。”

他像触了电似的把手抽了回去,胸膛起伏,深深地,不安地呼吸着。

深切的厮磨中,我把索斯岚搁在上面的那条腿曲起来推向腹部,那个人以从未见过的温顺让我任意地摆弄着他的身体,展露出臀间深陷着的那个诱惑而又紧闭的部位。随着肢体的移动,他的腰侧有一块黑糊糊的灼伤扭曲起来,突然变得像是有生命力的鬼灵一样妖娆鼓动着,让我忍不住想要低头去亲吻。然后沿着灼伤慢慢地滑向小腹,和那个隐藏在阴影和草丛中的跃跃欲试的紫红色的兽头。

索斯岚猝不及防地喘了一口,一把抓住我,哑着声音说:“你有完没完了?进来!”

我故意左右看了看,说:“没有润滑啊。”

“不用那么麻烦,进来!”索斯岚在我的舌下轻哼了一声,干脆反手抓住了我的头发。

“可是你刚才,不也没有进来?”我专心致志地一再来回碾磨着那个意外发现的敏感处。

一贯有力的手虽然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头发,但却没有用力,很快就变成了轻轻地揉搓。索斯岚的眼睛在寂静的夜色里闪动着平时难见的光泽,灰绿的颜色,像很深的湖水那样,却不冷,甚至还饱含着荡漾的情绪,细细碎碎的光里满是欲望。

想要靠近,想要融合的欲望。

他侧过脸来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听我说什么,我的将军?”

“在这里,凡是那些没说出来的,我都想听。”我深埋着头,一只手抚向他的心口,低声细语,另一只手在下面握住了他的欲望。

“将,将军……你不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吗?”索斯岚终于喘息起来。

“那就说说为什么非要换我来吧……”我的手指有些僵硬地揉捏着那个坚硬充血的器官,荒疏发泄已经很久了,我想我真的只是凭着本能在做某些事,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也不确切地知道这样做会给身下的人带来什么样的感觉。

索斯岚的气息突然断了一下,紧绷地弓起了腰,但是他的身体正被我的身体交缠禁锢着,这一下几乎是直接撞到了我的大腿根,有些痛,却也有些清醒了。清醒的其实不是我的头脑,而是我依然生涩的欲望。灼烧的热度从小腹里蹿了起来,抬头的欲望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靠到了那个并不见得柔软但却热情而细腻的幽谷中。

“来吧,我的将军……”他突然仰头吻住了我,我甚至不知道在现在这种姿势下,他是怎么抬起上半身的。可是那种眼睛里带着笑仰起头的姿态实在太魅惑了,在我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我的身体的一部分已经火辣辣地冲了进去,冲进了一个陌生的温暖的诱人的仿佛吞吐着蛛丝般纠缠人心的魔力的地方……

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层层叠叠的在喘息中不断拔高又不断跌落的声音。

是索斯岚的声音。

在这个声音里听不到痛楚,虽然我明明已经看到有血一样的颜色从两个人深深契合的地方淌落。没有润滑,没有适度的扩张,在这样的条件下强硬地进入,不可能不受伤。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这多少是他突然停下来换人的理由。我不是完全没有性经验的傻瓜,所以我一度有些傻地想让他先达到高潮,在我还没有让他受伤的时候。在缠绵的温存中,我已经仔细地检查过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了,并没有太过严重的创伤,除了几道比较严重的鞭伤以外,最痛的也就是那几处灼伤了。如果连最稚嫩之处新鲜流淌的血液都不至于让他觉得痛苦,那么那些其实完全是皮外伤的伤痕,也不应该会成为让他躺下的理由。

他的身体很紧,即使已经刻意地在放松,依旧很紧。

紧到会让人痛。

每一次抽出再进入,都像是在上刑,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想过要停下来。

于是,再抽出,再进入,如同在鞘口磨砺着的刀。

我低头找到他的嘴,用我的唇和舌死死地堵住,纠缠在一起,怎么也不放开。我不想再听那个带着点解脱意味的叹息般的声音,我怕我会哭。

我吐出的浊气就这样直接地顺着他的喉管涌入他的体内,没有过滤的进入,没有一丝泄漏的充实,尽管是混浊的,他还是在努力地抽吸着,因为这几乎就是他能呼吸到的唯一的空气了。窒息的感觉让他的脸红了起来,眼角颤动出浅浅的皱纹,索斯岚轻微地挣扎起来,可是我却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紧紧地压着他,紧紧地封锁着他,紧紧地进入他。

直到我终于把所有的力气都释放在他的身体里,也让他释放在了我的手里。

满天的星光都摇晃起来,像是在无形的液体中沉浮。

我大口喘息着在他背后也侧身躺下,抱住他布满汗水的身体,下巴越过宽厚的肩膀搁到了那个人的颈窝里,手轻轻抚摸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腹,心口紧贴着他后背的地方,能够感觉到那些被我亲手胡乱扭曲地缝到一起的疤痕。

“你是故意让塔里忽台抓住的?”我用指肚磨挲着索斯岚胸前的小点,一边慢慢地问。

他“嘶”的喘了一声,异常敏感地抓住了我的手。

“别否认。你身上的伤,在那些鞭伤下面的伤根本就不重。凭塔里忽台的那些手下,没有人可以在不重伤你的情况下就把你抓住。”我在他身后轻轻地吻着,“为什么?”

索斯岚抓着我的手渐渐平顺了呼吸,没有出声。

“那么就让我来猜一下。”我把另一只手也伸到前面,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然后继续执着地触碰着那个敏感的突起,“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在塔里忽台手里,有些什么我用得着的东西,是吧?你至少还说了一句实话,你确实不需要我救,当时你像是打算丢下我就走了,是因为被我打乱了你的计划吗?其实,以我现在这种彻底被家国放逐的状态,连故星都已经回不去了,能用得着的东西真的不多,何况还是在一个本星球的土着手里,这就很奇怪了。你就是为了那东西去的吧。是什么?是那种可以复苏生长机能的药?”

“你知道?”身前的人虽然在问,却好像一点都不吃惊。

“只是碰巧听说过。”我把头靠在他的耳侧,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他有力的脉搏,边贴近边低声回答,“如果我说,我实际上早就在怀疑了,你信吗?你看,你能听也能说勐塔话,显然降临到这个偏僻的星球上来是早有预谋的。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在这么遥远的地方会有这种东西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是怎么来的。其实这倒也不难想到,只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吧。在伺机潜逃的时候,我的力量总是很薄弱的,所以你要控制我选择的路线也很容易。你我都知道,只要有机会,我就会逃走,至于要让我看到什么样的机会,决定权最终还是全都握在你的手里。伟大而又睿智的黑羽先生,这么解释应该没错吧?”

“将军,太聪明的人,会活得很累。如果别人所有的行为你都要这么揣测一遍,那就没有时间睡觉了,这样对皮肤不好。”索斯岚有些嘲讽地说了两句,随即又沉默了。

“有个人也曾经这么说过。”我淡淡苦笑起来。

“你的勃拉尼?”索斯岚再次抓住了我的手,重重甩开。

“是啊,我的勃拉尼……”我按住他要起身离去的肩膀,把最苦涩的叹息咽到了肚子里,“算了,如果那些事你不想再提,那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吧。就当那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在这个世界上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没有差点弄死我,我也没有杀死过自己的父亲……”

眼前的肌肉骤然收缩,令人惊怖的力量瞬息爆发,一直安静侧躺着的索斯岚如猎食的狮子般猛地翻身扭住了我的胳膊,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度凶狠,就像是头择人待噬的野兽:“你,都想起来了?”

被扭住的地方传来压迫性的剧痛,非但是手臂,几乎同时的,我身体的各个主要关节部位都落入了那个人的掌控之中,肩被肘用力地顶到了地面上,腰被腰遏制,腿被腿紧扣,只不过一个翻身,这个人的气势已经变得叫人莫名惊诧,好像之前那个温顺的轻柔的甘愿屈居人下的人只是一个不曾存在过的影子。

这,才是正常状态下的索斯岚。

强硬,敏捷,不留余地。

而我却疲惫地笑笑,放松身体平躺下来,等着他重重落下的拳头,或是捏住喉节的手指。

没有多余的留手,这一次,是真的放弃所有的抵抗了。

我不想在重重叠加的猜疑和隔膜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感情再枯萎一次,那种感觉我已经体验过了,真的生不如死,如果这样,我宁愿在这一刻死去。

起码现在,我最鲜明的记忆,还是曾经完整地拥有过他。

压伏在身上的野兽咆哮地低喘着,拳头带着猛烈的风声从我的脸颊旁擦过,狠狠地砸到了糙硬的地面上,有什么液体伴随着泥浆和冰粒溅到了我的脸上。索斯岚的双臂直直地撑在我的头颈两侧,像是两根挺拔粗壮的柱子,用一种巨石压顶般的姿势低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曾经轻波荡漾的湖水再度冰封起来。

“说吧,索斯岚,都说出来吧。我要知道所有的事,就算这场欢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插曲。我累了,不想再玩这种猜谜语似的幼稚游戏了。我不怕被你嘲笑,我自己就吃过把所有事都放在心里的亏。等到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晚了,想说也没有机会了。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口子,一直都很痛。只要用力,到现在都还能摸到它。”我努力地试图再望进他的眼睛里,一面摸索着拉过他撑在地面上的手,牢牢地按在心口上。

索斯岚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一下子甩脱了我的手,闪电般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让我仰起头,然后就用力地咬了下来。不是吻,而是咬,结结实实的咬,连牙床都狠狠地撞到了一起,齿与齿的碰撞发出清脆刚硬的声音。嘴唇被咬破了,舌头被咬破了,下巴上也被他的指甲给掐出了血来,两个人的身体比刚才要激烈得多的扭到了一起,喉咙发出没有意义的吼叫声,满嘴是血,浑身都是汗,四周弥漫着浓烈到黏稠的雄性气味。

几度翻滚之后,我还是被索斯岚压在了下面。

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力量上的差距,我也一点都兴不起反抗的意志。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绝望了。也许,这就是最后的激情了。

明天,明天我一定会找回继续活下去的力量的,只要我还能够活到明天。

而现在,心底里有一丝丝冰冷不断泛起的现在,就让我彻底放纵自己一次吧,放纵到明知道那是一条没有希望的黑暗的路,明知再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还是任性地走一程。我想,我不介意在自己身上留下他的味道,哪怕只是一个纪念也好。

可是想归这么想,当索斯岚粗暴地把他滚烫的欲望硬塞到我两腿之间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挣扎了起来。我能够接受情人的抚摸,却不能接受这种近似强奸的进入。即使我的肉体愿意屈服,我的精神还是不甘愿承受这样的羞辱。

索斯岚用小腿斜插着锁紧了我两腿的关节,半跪在我上方按住我奋力扭动的身体,哑着声音低吼了一声:“别动!我不进去!光知道点火不知道灭火的家伙,你再动我真要忍不住了!妈的,干完以后,我们两个再好好地谈一谈,我的将军。我的通用语大概不够流利,需要亲爱的将军阁下来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这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插曲?”

说着,他就在我的两腿之间抽动起来。

关节被锁让我的两腿摒得极紧,难以移动分毫,索斯岚铁杵般的家伙在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肉上来回磨擦着,几乎就是用钝刀子在割肉的感觉,涩得起皮,麻辣辣的痛。等他终于大叫着泄了出来,扑倒下来放松了钳制的一瞬间我就忍不住要提脚要把这个混蛋从我身上踢下去。

“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他喘息着提起腰,又想要压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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