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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x的礼物 上——bydn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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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韩路怒骂。

第十五章

谢玲终究还是没回来,但她是成年人,失踪不超过24小时,报警也没用。天亮后,陈继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结果当然一无所获。忧虑、烦躁、恐惧,各种情绪在他心中纠结缠绕。有一段时间,他茫然地把车停在路边发呆。谢玲会去哪呢?她好像没有亲人,似乎也没什么朋友,和陈继在一起总是一待就一整天。陈继把头靠在方向盘上,按照他的规划,原本应该租好房子,接着找工作,但现在他的心思已经脱离现实,跑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谢玲失踪后,他试图向隔壁邻居打听,可无论怎么敲门都没任何人出来开门,整幢小楼只有新来的胡风在走道里走来走去,见到他时,可怕的刀疤脸上总会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

虞家花园太古怪,太不合常理,为什么邻居们都闭门不出?难道他们都不需要日常生活?

回到家后,陈继寻遍整个花园,希望能找到那只行踪诡秘的猫,他需要找点事做,哪怕是毫无意义的事也好过一个人胡思乱想。和寻找谢玲一样,寻找野猫的结果同样令人沮丧。陈继垂头丧气地回到楼上,今天顾婆婆没有在楼梯口喃喃自语,倒是胡风靠着楼梯的把手在抽烟。青色的烟雾弥漫在整个楼道上,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陈继上楼时,地上到处是烟屁股。

胡风见他上来,也许想笑,但脸上的伤疤扭曲着,笑容着实诡异可怖。

“刚回来?”他问。

陈继无言地点头。

“我好像没见你上班,你是干什么工作的?”胡风对他生硬的态度不以为忤,从楼梯扶手上放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他。

陈继打起精神:“谢谢,不会。”

“男人哪有不会抽烟的?”胡风硬把烟塞在他手里,又嚓一声打起了打火机。

陈继没有再推辞,把烟凑在火上点着了。

第一口像嘴里着火了一样,不是烫而是焦味。他不抽烟,以为抽烟就像二手烟的味道,但那根本不是一回事。一股烧着了似的烟味涌进肺里,立刻惹得他凶猛地咳嗽起来。陈继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胡风在一旁哈哈大笑:“还真不会,没事,多抽几口就会了。”

“我还没找到工作。”陈继边咳边说。

“那正犯愁吧。”

“也没,没心思。”

“我看你好像精神很差,眼睛都红了,失眠?”

陈继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

胡风抽着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什么声音,我听见那老太婆疯叫。”

“你是怎么找到这房子的?中介?”

“不,我一个朋友介绍的,他和这里的房东熟。”

陈继好像看到了希望,满是期待地问:“那房东,你见过?”

“见过,怎么了?”

“随便问问。”陈继又吸了口烟,这次有经验,没吸得那么猛。“你昨天没有听见猫叫吗?”

胡风开始皱眉,他皱眉时会让人非常不安,好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惹怒了他。但是尽管这种对话莫名其妙,胡风还是回答了:“没有。”

“没事了,昨天有一只野猫跑到楼上,我还以为你也听见了。”

“我昨天晚上回房就睡,什么都没听见。怎么这里有野猫?”

“我也不知道,白天找不着。听说前面有个火葬场。”

“知道,离这很远,你去过?”

“开车经过一次,不过没进去。”陈继不知道为什么说谎,但他内心深处真觉得自己没有进过那个火葬场,一切都是幻觉,是梦,谢玲说他开车撞上交通信号灯,当时人已在医院里。然而这个梦比以往任何梦都真实可信,直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陈继甚至能够回想起那些吊唁厅外的花圈,黑纱,泪流满面的家属们的脸以及挽联上的每一个字。当然,他记得最清楚的还是那条长长的没有门只有洞口的走道,一只尸斑累累的手,还有那块写着“宋良”名字的尸牌。昨天晚上,那只手又出现了,从他的车轮底下似乎要爬出来。

陈继开始想一个自己从未想过的问题。向前和手指指着的方向到底是哪里?起初他非常肯定那是指火葬场,只有那个地方会和这些阴森诡秘的怪事联系在一起,但他分明又记得,从焚尸炉中伸出的手,依然执着地指着前方。

还要往前。

烟蒂烧着了手指,陈继惊叫一声,把它丢在地上伸脚踩灭。

胡风:“你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该走了。”陈继胡乱应付,匆匆往楼上跑,把胡风一个人扔在楼梯上。

回到房里,他开始觉得头晕发冷,好像生病了,也可能是车祸撞击的后遗症。他倒了杯热水,一股脑地喝下去,接着冲进卧室,衣服也不脱,就这么钻进被窝把自己全身裹紧睡起来。陈继一阵阵发冷,厚重的被子似乎也不能抵御这种突然而至的寒意,他强迫自己睡着,但总不能如愿以偿,于是便在心里默默数数。

1,2,3……

雨衣怪人站在路边看着他。

咯噔。

槐树的树枝伸展摇动,哗哗作响。

宋良在焚化炉的走廊上对他狞笑。

“啊——!”

一声大喊把陈继从床上惊醒,心脏毫无规律地乱跳,不明白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窗外亮起昏暗的路灯光,凄清长夜,月色迷离。陈继惊讶地发现竟然睡了那么久,墙上时钟显示半夜十一点。他掀开被子,听出刚才的声音是顾婆婆在喊,她又怎么了?这一声叫喊之后四周再没有别的动静,安静得实在有些反常。陈继犹豫了一下,穿上鞋,冲出卧室穿过客厅,打开门下楼。二楼走道上还留着胡风踩灭的一地烟蒂,顾婆婆的房门虚掩着,裂开一条黑色的细小缝隙。

陈继敲了敲门,在门外试探着轻喊:“顾婆婆?”

里面没有声音。陈继想到坟墓,他的真实感受就是如此,觉得自己已死,在那次车祸中,但他的灵魂还在到处游荡,之所以这栋小楼怪事迭出,不合常理,邻居们也神秘莫测,是因为眼中看到的不过是阴间的景象。这似乎是个很有道理的想法,这样一来什么都可以解释了。

顾婆婆的房间死一样寂静,没有灯光,没有活气。随意堆放的垃圾在黑暗中犹如蛰伏的怪物,张牙舞爪,轮廓诡异。陈继在门边的墙上摸索着电灯的开关,上一次来时,房间里本来就亮着灯,因此他没注意开关到底在哪。摸了一会,始终没有摸到,他的手开始漫无目的地搜寻起来。

在黑暗中的时间越长,恐惧感越强。未知本身就是一种恐怖,陈继沿着墙壁摸索了一遍,并没有开关,他开始打退堂鼓,想从房里退出去。这时忽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这个东西在房间中央的半空中摇摇晃晃,当他往回走时忽然就撞了上去。

陈继伸手一摸,立刻触电似的把手缩回来。是一个上吊的人,陈继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吊的人摇晃得更厉害。陈继在黑暗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上的触感来自一个死去许久的人。这是陈继自身的状态,冰冷,僵硬,没有生命迹象,但他忽然想起应该报警,这个常识把他从恐惧中拯救出来。陈继打开门飞跑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到处寻找手机的下落。健忘症又来了,他的手机去哪了?沙发上没有,桌子上也没有,他明明记得把手机放在客厅里,谁又进来过了吗?也许是忘在车上了。陈继放弃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开门往楼下跑,经过走道转角时,猛然撞上一个人。此刻他已是惊弓之鸟,一头撞上后几乎忍不住大叫。他听到胡风在说话,声音一开始是嗡嗡的,渐渐变得清晰。

胡风拽着他的胳膊:“你干什么急急忙忙,差点把我撞个跟头。”

陈继结巴:“我……我……有人上吊……顾婆婆。”

“我也听到她叫,老太婆上吊了?”

“不是顾婆婆,别人,有人在顾婆婆房里上吊。”

“我去看,你跟我一起去。”

陈继想拒绝,不敢再进那个房间,但胡风拉着他的胳膊不放,似乎想验证他说的是不是真话。陈继在他半胁迫半搀扶之下来到顾婆婆门外,房门依旧大开着,不知从哪来的冷风幽幽吹过他们脚边。

胡风当先进去,陈继提醒他:“里面很黑,找不着开关。”胡风没理他,走到里面停了一下,接着“啪”一声把灯打开了。陈继惊讶地站在门外,胡风指了指房间中央的一根拉线说:“老房子,这种拉线灯很常见,你眼睛不好吗?”

陈继目瞪口呆,嘴巴张开着,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像个白痴,但他只能做出这种表情。房间中央的尸体不见了,没有吊死的人,没有冰冷僵硬的尸体,只有顾婆婆仰躺在床上。

老人昏黄的眼珠凸出,令人产生一种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滚落到地上的感觉,顾婆婆的眼睛原本是浑浊泛黄的,此刻在白炽灯的照亮下,反而显得又白又大,像两颗圆球。她的双颊凹陷下去,嘴巴张大到极限,露出里面紫红色的舌头。这是个惊恐万状的表情,只有在看到无比可怕的东西时才会流露出来。顾婆婆看到什么?

胡风上去摸摸她的鼻下:“死了。”

“什么?”

“老太婆死了,怎么死得这么吓人。不过她本来长得也够吓人的。”

“怎么会死?”

“我怎么知道,让警察来查吧。”胡风转头看看他,“你说有人上吊,人呢?”

“刚才还在这。就在房间中央,应该是这灯的地方。”

胡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天花板。白炽灯高挂在上面,看起来并不牢靠,要挂一个人似乎有点困难。

陈继无法解释为什么人不见了,目前为止他所遇到的事没有一件找得到合理解释,在胡风质疑的目光下,他只能闭上嘴,不再说话。

“先报警吧。”胡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含蓄的安慰出自一个如此粗犷的人,陈继只会觉得难受和自卑。

第十六章

韩路背靠墙,浴室的瓷砖冰冷刺骨,地板上还淌着水,是林希言刚洗完澡留下的。

“警察了不起吗,等出去了一定告你非法拘禁,虐待他人身体。”韩路绝不是会把骂人话放在心里的人,尽管隔着一道门半个客厅林希言未必听得见,他还是骂了个够本。林希言对付犯罪分子的手段多,皮带捆人更有一套,任凭韩路百种花样,在这个只有草纸能利用的厕所里也照样无计可施。他忙活了半天,找到的无非是牙刷牙膏,毛巾肥皂,实在没什么趁手的物件,最后终于把自己累个半死,出了一身汗再往冰冷的瓷砖上靠冷得直哆嗦。

他抬头朝四周看,卫生间很小,一个简易冲淋房,一个抽水马桶,洗手池上的镜子正对着门,就在头顶。想到要在这里过夜,韩路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犯怵,直骂林希言够心狠手辣,要不干警察,干个黑社会准保也能混出名堂。他吸吸鼻子,往后缩,自我安慰吊死鬼不一定真会来,最近都只听见点奇怪的响动,算是有惊无险,权当做个噩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再说林希言就在里面睡觉,实在不行哭着喊着求他救命,他应该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转念一想又觉得靠不住,那厮既然能把他扒光了关厕所里,摆明是不管死活,叫也不一定会来,更何况自己喊狼来了不是第一次了。

他神经紧绷地注意周围,但除了冷一点,厕所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韩路坐了一会儿,屁股坐麻了又不敢动,只好把腿缩起来,脸埋在膝盖里蜷成一团保持体温。他不敢睡死,又不敢太清醒,最后迷迷糊糊地开始打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韩路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夜深人静时,房子本来就会发出很多怪声,家具热胀冷缩的声音,电器嗡嗡运作的声音,水管中流水的声音,这些都正常,可是浴室里如此有节奏的啪嗒声,像打拍子一样就太不正常。韩路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清醒过来,还没睁眼心里已经开始打鼓,好在窗外还有点光亮,不至于整个浴室一片漆黑。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两腿间的地面,窗户的影子投在地板上。

打拍子的声音还在继续。

韩路不敢抬头,忽然感觉脚下凉凉的,抬脚一看,湿漉漉的全是水。这是很奇怪的事,刚才地板上的水也不多,只是林希言洗完澡出来拖鞋上带的水,现在却好像什么地方漏了,一道长长的水流从冲淋房的方向流过来。韩路缩了一下脚,啪嗒啪嗒,他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不,应该说是这个声音的节奏很熟悉。

韩路念叨着菩萨保佑,鼓足勇气抬头朝冲淋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他肝胆俱裂,脑袋往后碰一下撞在墙上。韩路顾不得后脑勺撞得生疼,往马桶那爬了过去,冲淋房的毛玻璃中吊挂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正不急不缓地前后摇晃。啪嗒啪嗒,黑影的脚尖踢到扔在地上的花洒,发出有节奏的啪嗒声。

韩路靠在马桶圈上,眼睛瞪得滚圆。咯吱。玻璃门响了一下,他脆弱的心跟着一跳。

咯吱。它在开门?韩路大骇,只见黑影不晃了,过了一会儿,慢慢朝他转过来。韩路吓得动都不会动,隔着毛玻璃,他更是看不清这吊死鬼的脸长什么样,只觉得那张脸惨白惨白,绝不是活人会有的颜色。

咯吱。玻璃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更加惨白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手指按着门把,慢慢往外推开。韩路实在受不了了,挣扎着爬到门边拿头撞门,大喊:“林希言你个王八蛋,赶快把门打开,老子今天要死在这里做鬼都不放过你。林希言你他妈听见没有,救命!!”

他连哭带喊,脑袋在门上撞得碰碰作响,也不怕把脑花子撞出来。黑影已经把冲淋房的玻璃门推开了,一只布满紫斑的脚从里面跨出来。韩路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哭着求饶着,有时夹杂着哭爹叫娘的胡说八道,顺便把林希言家的祖宗全问候了一遍。他死闭着眼睛不敢看,只觉得那只冰冷的手已经抓住自己的脚踝,他惊慌失措往前一蹬,发现背后一空,一个倒栽就倒了下去。

韩路头昏脑胀地睁眼看,头顶的吊灯刷一下亮了,刺得他立刻又闭上眼睛。林希言暴怒的声音在他头顶大吼:“你干什么,叫得跟杀猪一样,邻居以为我这儿杀人呢,报警了怎么办。”韩路往脚上看一眼,冰冷的死人手不见了,他连忙往林希言身边凑,哆嗦着说:“有鬼,有鬼,鬼在里面。”

林希言见他一身冷汗,脸色发青,也是一副死人样,倒不像装的,便将信将疑地从他身上跨过去,走进浴室把灯打开,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

韩路瞪着眼睛:“你看不见的,可我真看见了。它想弄死我,还抓我的脚。”

“它抓你脚了?”

“抓了,你要不开门,我肯定被它爬上来掐死啦。”

“它为什么要杀你?”

“我怎么知道。”韩路发着愣,“你信了?”

林希言:“老子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信个屁,可你照照镜子,瞧瞧自己这副鬼样子,要是装出来的那你太厉害啦,我不服不行。”他把韩路拽起来推到镜子前说,“你自己看,脸白得赶上这墙砖了,我服啦,你爱睡哪睡哪,只要别杀猪一样乱叫把警察招来就行。王八蛋操的,老子自己就是警察,被你搞糊涂了。”他伸手把韩路手腕上的皮带解开,韩路刚才吓得半死,浑身力气都用上了,手腕上两道又红又紫的淤痕,不过他注意力根本不在这。林希言:“走吧,还留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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