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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x的礼物 下——bydn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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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女鬼的鬼样子,韩路眼神有些发直,说话声都比平时低,小心翼翼地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她的爪子那么长,随便一掐,林队这么威风的人也没辙啦。”

林希言:“少他妈胡说八道。”

陈继若有所思:“看不清脸吗……”

梁峰老婆的尸体倒在泥泞的雨水中,身上被大量淤泥覆盖,活埋一样,一只手抓着地面,指甲深深插入泥地,另一只手捂着脸。林希言把她的手挪开,不由吓了一跳。梁峰老婆原本尚算标致的脸血肉模糊,只剩一半完整,另一半眼眶脱落腐烂发黑,露出森森白骨。

韩路不知是被雨淋的还是害怕,忽然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说:“怎么烂得这么快。”想到林希言刚才真被那女鬼掐死,尸体只怕也会烂成这样,两人心里都打了个突。陈继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峰老婆那半张脸看,看得谢玲都发现他反常。这种场面可不是讨人喜欢的,她问:“有什么不对吗?”

陈继摇了摇头,忽然又点头:“她没有脸呢。”

谢玲一惊,低头去看,俯卧在泥水中的尸体,半张腐烂的脸。

“她想报仇。”

“谁?”

“白衣女人。”

林希言拍了拍他,陈继像从梦中惊醒了一样抬头看着他。

“别吓我们,要当神汉你还差得远。”

韩路皱了皱眉:“报仇杀这些人就算了,她连林队都想杀,不是个好鬼。”

“鬼还分好坏。”

“宋良是好鬼,周老神棍的话我听见了。宋良死得那么惨,这么多年都没出来闹,只在虞家花园陪着老了疯了的阿芳,是好鬼。我原谅他了,虽然他吓唬得我和小继都不轻,可到底没伤过人。这个女人虽然不知道怎么让他们害死,可下手真够狠,无辜的人也杀。那就不是好鬼。”

林希言冷言冷语地提醒:“你小心让她听见。”

韩路立刻不敢再说。

“我们怎么办?”陈继问,“报警的话难道说鬼害死了他们,那非被人当精神病不可。可要是一走了之,楼上楼下多少脚印指纹,无论如何都说不清。”

韩路听到报警也是一脸无奈,谢玲说:“这里的事我来处理。那个女杀手和胡风毕竟是混黑道有杀手身份,这样的案子比较复杂,我尽量想办法把情况向上面汇报。我们还有时间去找梁家犯罪的证据,关键是能不能先一步扳倒梁家。梁家权力在手,梁峰的老婆和潘振雄死了,他要借题发挥结果怎样我不敢保证。”

韩路:“我怎么听着好像有六分数保我们进牢房。”

谢玲镇定自若:“没那么夸张,对半吧。梁家要没这点能耐,凭什么明目张胆地走私,凭什么这么多重要部门的负责人都给他们开绿灯。林队,别的不说,光是他让警队给你找找茬施点力,你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你敢说你没打过犯人吗?”

韩路来劲:“打过,还扒人裤子,非法拘禁,臭流氓。”

林希言抬脚踹他,结果把自己疼得咧了咧嘴。谢玲说:“所以我们得先发制人,梁峰自己为了避嫌,肯定不会到这来,可不排除其他人从旁监视。他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放心,找了潘振雄跟着,恐怕会有第二第三拨人。”

韩路早就不想在这多待,对谢玲的提议大大赞同。林希言最后看了一眼梁峰的老婆——在大雨中满身泥泞的尸体分外诡异可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淤泥?难道那个女人的死和淤泥有什么关系?

谢玲问:“林队,你又在看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会有泥。”

谢玲受了他的感染,也开始疑惑:“为什么是泥,不应该是泥。”

林希言愣了愣:“不应该是泥,那应该是什么?”

“水泥啊。”谢玲说,“有件事我一直想说又没说,一方面尚未证实,另一方面怕吓着陈继。”

“什么事?”

“我怀疑他们把那个女人的尸体藏在虞家花园304房的墙里。”

第六十六章

林希言想起陈继手机里的照片,出自一个坠入爱河的男人之手。陈继偷拍的照片,谢玲坐在沙发上,正对面前的电视机,目光却转向另一边的墙。林希言和韩路都曾疑惑为什么谢玲会以这样的姿势去看一面墙,而且还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是墙吗?”

“这个女人搬来之前,我去过304,当时客厅里没有那道墙。胡风出现后的几天,楼道上多了一些水泥印,我特地留意,泥印都是往304号房。后来陈继住进来,我去他家时发现客厅多了道墙。”

“只是多了道墙,不能说明问题。”

“没人住的房为什么要砌墙。”

林希言问:“那个女人就没出来过?”

“你是警察,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失踪?警方哪有时间一个个去找,就算有人报案也是登记一下而已。这个女人在本地恐怕没什么亲戚,就算死了,找不到尸体还是当失踪案处理。”

“砌墙……水泥。”林希言喃喃自语,“不应该。”

韩路看见他们站着不动,就转回去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谢玲叹了口气。她转身走开,陈继在前面等,当她走到他的身边时,他伸出手,轻轻和她握在一起。韩路揉了揉鼻子,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林希言从后面拍了他一下:“走啊,愣着干什么,要不要我也拉着你走?”

“我想啊,你乐意吗?”

林希言直接从他身边瘸过去:“不乐意。”

韩路讨好地跟上:“林队,你有伤我扶你。”

林希言奇怪地看他一眼,韩路已经搭着肩膀扶着他慢慢往前走。林希言:“别耍宝,你又想干什么?”

“有人。”

“什么人?”

“在后面。”

林希言就想回头,他更喜欢直来直去。韩路拧住他的胳膊:“别动,也别看。”林希言于是不动不看,连人都不出力,放心地压在他肩膀上。韩路抱怨:“演戏而已,不用这么逼真,老子身上也有伤。”

“我伤得比你重,演得不真,他怎么肯现身?”

“我要小心,你开始占便宜啦。”

林希言轻声问:“是胡风吗?”

“管他是谁,只要不是鬼。”

“是鬼你这会早尿裤子了。”

“我什么时候尿过裤子?”

“就上回,在反扒队那回。”

韩路认真想了一想,他记得,但不想让林希言看出他记得,于是就忧郁地装傻:“想不起来,我这么有涵养的人怎么可能尿裤子。别损,刚才我还救了你一命。”

“大恩不言谢,深恩几于仇。”

“这是小恩,小恩,你涌泉报就行啦。”韩路多少有些悻悻,忽然又问,“我算不算好人?”

林希言:“算逑。”

“别学发哥说话,你又不像他。”

“算吧。”

“一个字能说清的事你干嘛老爱用两个?”

“你想怎么样啊?”

“没想怎么样,你就不肯承认我是好人。”

“我自己都算不得好人,你凭什么就算?”

“算了。”

“说正经的,你相信虞家花园里会有证据?”

“不信。”韩路说,“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虞家花园,梁峰对着只有一个痴呆老太太住的房子挖地三尺也该找到了。”

“谢玲那么有自信,满打满算的把握。”

“所以我们不能太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对吧。”

林希言几乎是父母担心儿女的那种忧虑:“她一心要做成的事再劝也没用,她会把陈继也带进沟里去,陈继和这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跟这事也没关系啊,你不担心我?”

“你不去梁家偷东西会有这事吗?要按你的逻辑,老子也跟这事没关系,好好在车站抓贼,你干吗就自己送上门来。”

“你抓贼,我是贼,我又没妨碍公务,倒是协助警方完成任务该嘉奖。”

两人嘴上胡扯,眼睛耳朵没闲着,时刻注意周围情况。又走了一会儿,林希言一个趔趄,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泥地里。韩路连忙把他扶住,嘴里嘀咕:“装得太过头啦,他会疑心的,你什么时候服过软啊。”

林希言阴沉着脸不说话,遍体鳞伤还淋了那么久的雨,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易。雨越下越大,四周全是一片朦胧的雨雾,根本看不清方向,走在前面的谢玲和陈继更是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雨下得这么大?”

韩路:“你有没有觉得天忽然暗下来了?”

“这个时候天是该暗了。”

“能暗得连路都看不清吗?”虽然是郊外,但这种昏暗却有些反常,周围的景物好像忽然消失,只留下一片灰白。

林希言回头看,身后也是灰白,虽然还能隐约看出一点别墅的轮廓,却像灰白纸面上的一层影子,没有立体感没有真实感。

“完了,要死了,鬼打墙。”韩路又开始抽风。

“你害怕的时候不说话行吗?一直往前走,去找谢玲和陈继。”

“什么都看不见怎么找?”

“你不是能喊吗?”

“那人还在后面,那么久不动手,他也看不见,我喊一声告诉他我们在哪?”

“你有什么办法?”

“跑吧。”

“什么?”

“快跑。”说完,韩路用力一扯林希言的胳臂,拖着他往重重雨幕中跑。林希言又惊又怒,想骂他没出息,但雨实在太大,刚一张嘴扑面而来的暴雨就把声音给堵回去。韩路一路跑,林希言不得已只好跟着跑。跑了一会儿韩路用力把他往边上推,他没站稳,一下摔在泥水地里。经历了别墅隔层惊魂记,林希言对湿淋淋的泥泞真有些犯怵,挣扎着想站起来,忽然看见眼前晃过一条黑影。

影子魁梧高大,背光下看不清是谁,没等回过神,影子已经伸手朝他脖子上砍来。林希言眼睛一瞥,看到一道亮光,是一把发亮的匕首。他转身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冒险抓住对方疾挥过来的手臂。一挡之下影子力大无穷,几乎把他整个人压倒在地。林希言吃惊,弓腿朝他膝盖上猛撞,这种搏斗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不久前刚经历过一遍。林希言只觉得脖子上的刀尖已经刺破皮肤,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们他妈对老子的脖子有什么想法,一个个都爱往上戳。”他一脚蹬出踢了个空,接着身上一轻,那人已离开他,再定睛看,黑影被韩路从背后抱住,两人缠斗在一起,大雨茫茫看不清到底谁占上风。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怕什么来什么,这种时候居然遇上胡风这个煞星。他连滚带爬地起来,往两人纠缠的方向去,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他发现雨幕中的影子近在咫尺,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走近。林希言有些懵,四周的景物十分模糊,要不是身上各处疼得要命,他简直怀疑又是一个怪诞的梦。疼痛可能是唯一能够检验梦境的手段,既然疼着就不是梦,不是梦就不能随便放弃。林希言继续往前走,路上他不时能听到前方传来的打斗声。

“别死了,你会武功啊。”

韩路没回应,林希言心急如焚,可怎么跑都不见有人,最后只得再次停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对着雨幕说:“出来。”

大雨哗哗直下,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声音。林希言却不肯放弃,仍然一个人自说自话:“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周围的雨声忽然变小了,不再轰轰地震耳欲聋。林希言拖着腿往前走,听见身边沙沙作响,转头看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杂草中。轮廓是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可是看不清脸。这景象不陌生,已被描述多次,林希言早已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不代表可以全盘接受坦然面对。他又伸手抹去脸上横流的雨水,突然间一个名字像电流一样通过大脑,生物电的奇妙作用使他打通了一个谜团。林希言尽量使声音听起来清晰,他说:“你是金丽丽。”

女鬼没有回答没有反应,像毛玻璃上映出的影子一样静止不动。

“你死了,你是鬼。梁峰杀了你。”白影忽然朝他飘飘荡荡地过来。林希言吃了一惊,可不想再被这个浑身上下掉泥巴的女鬼掐个半死。他警惕地后退,退一步女鬼飘两步,很快就把他逼到一棵树边。林希言退无可退,女鬼已伸出两只惨白的手摸到他血痕宛然的脖子。他正想伸手推,女鬼冰凉的手掌沿着他的脖子往上轻轻捧住他的脸。冰凉的手,比冰还凉,阴间的手。

她想干什么?林希言有些迷茫,脑中冒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羞惭的字眼“幽媾”,女鬼冰凉的手将他的脸摸了个遍。林希言抓住她的手,却抓了一手发臭的淤泥。

这些淤泥像活的一样沿着他的手臂爬行,爬上肩膀,再往脸上进军。林希言忽然明白,她看不见,她死时已失视觉,窒息,被湿泥封堵口鼻。林希言正在体验她死亡的经历,潮湿的泥土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喉咙、眼睛以及一切可能到达人体内部的空隙。林希言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吞噬,但他全然明白了,就像沈国成梦见自己是宋良,他又开始做一个替身的梦。

“水,水……我在那里……”女鬼布满尸斑的手指着身后。

韩路全身都在冒汗,汗水和泥污混合在一起却很容易分辨,每一个毛孔都在提醒他眼前所处的危机。他头一次在险境中矛盾着——经验告诉他,一旦危险不作犹豫,应该立刻逃走。他是贼,不是爱逞强的英雄,不该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拼命。此前他也是这么做的,因此从未有过失手的记录。然而现在,不失手先生一身冷汗,惊弓之鸟一样警惕地看着四周雾茫茫的雨幕,脑中天人交战,是跑还是战?

对手是胡风,杀过的人比他偷过的东西多。他在雨幕中像幽灵,忽然失去踪影又忽然现身偷袭,韩路能感觉职业杀手散发的气味,一种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只凭感觉体会的气息,武侠小说里叫杀气,不过太玄。这是一种能量,是因注意力高度集中而产生的能量,此时此刻,韩路就感觉得到有人在暗中盯视。胡风出手不是一般狠,肚子上挨了他一拳就搅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韩路吃过亏不敢正面冲突,转身往雨幕中跑,刚跑几步又想自己跑得不见踪影容易,胡风追不着又会回去找林希言。韩路自负身手虽不及胡风,但总比林希言这个抓马路扒手的家伙强,于是翻来覆去纠结到底要不要回头一搏。他想了几秒,想起那天和林希言坐在小巷里瞪着夜空抽着烟说“我们是不是挺惨的,是不是特别憋屈,是不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林希言说是。这是他们第一次站在同等立场,决定同心协力去做一件事。

韩路擦着脸上的雨水,他有些发愣,可对自己说的话不愣:“头一次和警察叔叔合作,别太丢人。”

第六十七章

有了决定,就不再纠结到底是跑是打。韩路没有把握,可也不认为自己必败。他借助雨水冷静,没有风,却像暴风雨一样危险,没有浪,可随时会被波涛汹涌淹没。他开始辨识四周的环境,雨下得诡异,竖起耳朵听,只有雨声。韩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林希言去哪了?依照他的脾气,只要没死没晕,绝对要赶来插一脚。这个时候还不来难道已经出事,还是胡风声东击西,打算弄死了林希言再回头收拾他?韩路忧心忡忡,身旁的草丛忽然一阵响,一条黑影朝他猛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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