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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x的礼物 下——bydn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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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言盯着他,忽然喊了一声:“宋良。”

怪人慢慢地把头转过来。

“宋良?”

对这两个字,怪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应,林希言看见他伸出一只手。这只手苍白瘦弱,皮肤上有一片斑痕。他的手心抓着一把灰土。林希言朝他伸手的方向看,一个黑色的骨灰盒里装着半盒灰白的粉末。

“宋良,是不是你让陈继住进虞家花园?”林希言站起来朝他走去,想把他头上的雨帽摘下来好好看看他的脸,“你是不是鬼?”

这个人离他那么近,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可是当林希言想去抓他时,手指却总还差一点点。

雨衣怪人托着一把骨灰朝林希言伸来,林希言头一偏,竟然躲不开那只尸斑累累的手,只感觉冰凉的手指已经碰到脸颊和嘴唇。他心头一凉,突然惊醒过来。

韩路不知什么时候从他身上摸了小刀,削一小块苹果放在他嘴边,阿谀地笑着说:“林队,吃水果。”

林希言劈手夺过刀,三两口把苹果吃了,却不理他,转头看着窗外出神。

“你刚才做梦了吗?眉头皱着挺痛苦的样子。”

“吃你的苹果,少多管闲事。”

“我关心你一下。”韩路咬着苹果,“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做梦?”

“我都没睡觉,哪来那么多梦。”

韩路:“你看过猛鬼街吗?人要是不能睡觉,那真的很惨。”

林希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怕鬼吗,怎么还成天看鬼片。”

“怕鬼和看鬼片是两回事,电影又不是真的。我要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还当什么贼,找个白天干的工作不好吗?”

“我倒想问你,你干吗不好好找个白天干的工作,别跟我扯什么身份证的屁话,小偷这份职业有什么前途?”

“我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前途,活着还不就是为了吃饱穿暖,做想做的事,过想过的日子吗?”

“你想过什么日子?”

“满大街那么多人,该管管啦,你去管他们行吗?”

“我管不了他们,至少管得了你吧。”

“那管吃管住吗?”韩路嬉皮笑脸地看着林希言,好像对面坐着的不是他的天敌而是交情很好的老朋友。

林希言认真看了他半天,忽然问:“王八蛋,你正经起来什么样?”

韩路嚼着苹果,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但最后还是笑了:“不知道,临死的时候能正经一会儿吧。”

第四十五章

傍晚时分,韩路和林希言终于抵达这个小城镇。下了火车,没有大城市中不管何时都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景象,整个车站显得十分萧条。走出车站,外面是一片荒凉,几个路边小摊在卖吃的,韩路闻香而动,跑去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走回来。林希言向当地人打听路线,最后一班车五分钟前开走了。韩路听说还得坐几小时车,说住一晚再走,林希言就不爱跟他住,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一辆破破烂烂的黑车。韩路又去路边摊买了一堆吃的,这才安心跟着林希言上车。

车上除了他们俩,还有几个旅客,前排坐满了,林希言走到最后一排坐下,韩路坐在他身旁,打开窗户往外张望。

“你看什么?”

“没看,车子里有股怪味,透透气。”韩路说,“你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在老头家里闻到的臭味?”

“忘不了,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我就是想到了随口问问。你说那会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

“尸体。”

“可是怎么没找到?”

“我们真的找过?”

“什么意思?”

“醒来后我们没找。”

韩路明白林希言的意思,他们确实无法分辨现实和梦境。

林希言:“你做梦会闻到臭味吗?”

“嗯哪。”韩路又开始往嘴里塞包子。

“我问你做梦会不会闻到味道?”

“我好像没做过什么有味道的梦。”

“你就没梦见过吃香的喝辣的吗?你这么能吃,猪一样,我还以为你成天做梦都在胡吃海喝呢。”

“既然我都像猪一样了,那睡得死猪一样也可以理解吧,没拣着这块鬼玉之前,我睡觉都不做梦。”

“我梦见过。”

“梦见过什么呀?”

林希言说:“有一次我梦见一个死人,梦里我就能闻到腐烂的臭味。虽然醒来之后没办法形容那到底是什么味道,但梦里的感觉很真。我一直在想,那个梦是从哪开始的。”

这个问题成了一个永远的谜,两个人做了相同的梦,意味着无法给对方任何参考和证明,证实自己到底醒着还是做梦。

“说不定我们现在也在做梦。”韩路脸色苍白,对这个猜测感到不寒而栗,但还往嘴里塞了个包子。

“吃吧吃吧,吃死你个饭桶,做梦都会肚子饿,你真是天吃星下凡。”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梦里能闻到臭味,我梦里为什么不能肚子饿。”

林希言抬起手,朝他脸上啪一下扇了个巴掌,韩路被他打得脸一歪,气呼呼地问:“你干嘛呀?”

“疼不疼?”

“当然疼,你手劲多大啊。”

“疼就行啦,疼就不是梦。”

“那你也找别的地方下手啊,打人不打脸,我脸上伤还没好全呢,你又来一下,看,都流血啦。”

“胡说八道,你脸皮这么厚怎么可能碰一下就破,让老子看看,哪流血了?”

韩路看到他巴掌举到半空,连忙往后一躲:“行啦,算我怕了你行吗?碰上你我是祖上没积德,没好日子过,挨打挨骂家常便饭,动不动让人扒光活埋,三天两头被鬼吓个半死。你真真的天煞孤星,逮谁克谁啊。”

他说得带劲,冷不防林希言又朝他脑袋上掴了一下。

“好久不揍你,嘴又痒了?”

韩路立刻换了笑脸:“开玩笑别认真,吃包子吗,味道不错。”

“我睡一会儿,你别烦我。”

“放心睡,有我在呢。”

林希言想说不放心的就是你,可看他没心没肺一路吃东西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好说,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当他再次醒来时,车已经开在半山腰,从车窗看出去,半个车轮都在悬崖边上。韩路也是心宽,抱着一袋子吃的靠在车窗上睡着了。林希言胆子再大,看着这小车司机风驰电掣的速度也有点心惊肉跳,好几个“事故多发地点”的警示牌在眼前飞掠而过,车子连一点减速的迹象都没有。林希言看看车厢,只有他俩,原本坐车的旅客都不知道去哪了。他伸手推醒韩路,后者睡眼惺忪地看看四周,“咦”了一声:“怎么就剩我们俩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问司机吧。司机大哥,车上怎么没人了?”

司机头也不回地说:“下车啦,他们都到山脚下镇上过夜,明天一早再上山。我这趟车是回家的,老婆病着呢。刚才问你们好几遍下不下车,睡得可真香,脑袋都快碰在一起啦。”

“睡着了没听见。”

“没事,反正早晚要上山,晚上睡我家里也行。”司机见两人都不说话,就笑了,“两个大男人怕我把你们卖了啊?”

韩路也笑了:“那先谢谢啦,您专心开车。”

“怕摔呀?你们城里人胆子就是小,怕这怕那,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开啦。”

“您还是睁着眼睛开,我们服您,真服。”

司机:“别坐那么后面,上来坐,开夜车没人说话,我真得睡着了。”

韩路连忙抱着吃的跑前面去,坐司机后面的座位,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聊天。林希言睡了一会儿也有点精神,对着车窗外的悬崖看风景。韩路一张嘴能说会道,很快就和司机混熟,人真就要请他们去家里过夜。

韩路说:“聊了这么久还没问您贵姓,我姓韩,叫韩路,那边那个挺酷的帅哥姓林,你叫他林队就行,他是警察。”

“噢,警察来这干嘛?抓逃犯吗?”司机爽朗地笑,“我姓顾,我们村里人都姓顾,互相熟,没见谁在外面犯了事逃回来呀。”

“我们不是来抓逃犯,也是来扫墓的。”

“扫墓?那你们够诚心,半夜三更跑这么远,扫的一定是重要的人吧。”

韩路张口就来:“我也不知道,是我爷爷临终前交代的,几十年前的事啦,老人家的心愿,我们做晚辈的总要尽心竭力。”

“不错不错,有孝心。”司机称赞,“你们俩是兄弟吗?”

“朋友。”

“我会看人的,我看你们不错,不像有些年轻人一肚子坏水,没心没肺成天吃喝玩乐,不劳而获。”

林希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忽然哧一声笑了。韩路脸皮厚不在意,继续和司机套近乎。不知不觉车到了顾家村,司机稳稳把车停下,招呼韩路和林希言下车。两人跟着他摸黑走了几步,来到一栋两层平房外。司机冲里面喊:“凤啊,有客人,快出来招呼。”从里面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衣着朴素,长得还算白净。大约男人天天跑运输拉客,平时带几个旅客来家里借宿是常事,因此她一脸笑容,热情地招呼韩路和林希言进屋。

这里是乡下地方,民风淳朴,后山上本来是一大片乱葬岗,后来镇上来人整顿了一下改成了公墓,这么一来连带这小村子也成了踏青扫墓旅游的好地方。顾师傅和他媳妇一个开车一个在家搞农家乐,日子过得挺自在。韩路把客房打量一番,比起大城市的宾馆差远了,可在这个小村里,难得房间干干净净,没有蛇鼠虫蚁,被子床单都是刚洗过的。阿凤笑容可掬:“这两间刚打扫干净,不满意楼上还有两间。”

韩路说:“我们一间就够了。”

“那怎么行,两个男人一张床太挤,乡下地方自家盖的房,不多收你钱。”

韩路是不敢一个人睡,就说:“我们要两间房,怎么睡你别管啦。”

“好好,我不管,客人的事我不管,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两人就这么住下。林希言和韩路相处了一段时间,早知道他什么德性,自从被疑似宋良的吊死鬼缠上后,一到晚上就怕这怕那,恨不得有人给他唱个曲搂着睡。

韩路见他看着自己,知道他满心鄙视隐忍不发,于是一屁股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又叫唤什么?”

“这个事什么时候能彻底解决?再没完没了,我晚上都不敢出门找活啦。”

林希言点上烟:“晚上找什么活?卖屁股,偷东西,你选一个?”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不解决小继也跟着倒霉。”

“他的事我替他解决,你的事自己解决。”

韩路嘟囔了一句:“我就这么招人讨厌吗?你想不开啊,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懂这个道理,你就不会老对我这么凶啦。”

林希言嘿然:“没了你,老子没法过日子了?”

“自古官贼不两立,你也别瞧不起我,大家凭本事吃饭,都是劳动人民。睡啦,明天还得早起。”说完一翻身,占了靠墙的半边床,裹上被子睡了。林希言抽完烟,阿凤做了点心送来,韩路破天荒没跳起来吃,好像真睡着了的样子。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醒来,林希言就向顾师傅打听去公墓的路。这里以前叫凤君山,传说灵山上有凤凰栖于此地因而得名,但不知为什么成了乱葬岗,到处是坟堆。76年时县革委指示整顿,凡是没人认领的坟墓一律当无主坟铲平,改革开放后就改名成了凤山公墓。

林希言沿着高低不平的石头台阶往上走,虽然小村并不富饶也不现代化,整个公墓看起来却十分整齐。韩路谎称忘了墓地位置,让守墓人帮忙查找,但光靠手工记录查起来实在费力,林希言索性上山,一个个墓碑看过去。两人在墓地中地毯式搜索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不禁有些泄气。韩路坐在石阶上,又开始翻东西吃,林希言不死心继续找。

“会不会当年顾婆婆没来认领墓地,被当做无主坟给铲了?”韩路一路跟着过来说。这也不是没可能,既然顾婆婆后来又回了虞家花园,说不定墓地改建时已经不在这里。林希言说:“上面还有一些没找,看完再说吧。”韩路点了点头继续往上走。这时有个提着篮子的老婆婆从山上下来,篮子里放着一些祭拜用的菊花。这些花看起来并不太新鲜,似乎是别人墓地上捡来的。老人步履矫健,丝毫不亚于年轻人,想必是经常在这里走动,拾取扫墓人留下的东西。韩路顺着她下来的石阶爬了一段,看到一个墓碑前隐约有青烟冒起,应该是刚有人来祭拜过。韩路走过去看了一眼,立刻愣住了。林希言走到他身旁,韩路还在发愣。

墓碑上写:“爱女谢芳玲之墓”,与之并列另有一行“婿宋良之墓”。

第四十六章

墓碑上没有照片,两人的名字已被描成黑色,是亡故的意思。墓碑四周打扫得十分干净,没有灰尘,地上散落着几片黄色和白色的菊花瓣。

韩路站在这里,闻到一股烛火烧过的味道。

“好像刚有人来过。”

“这么巧?”林希言看着墓碑上的字,“阿芳和宋良已经结婚了?”

“奇怪,没人提过呀。”

“谢玲告诉陈继,阿芳是宋太太上吊后惊吓过度发了疯,后来被造反派斗死的。”

韩路望着墓碑发呆。林希言问:“你想什么?”

“宋家死了三个人,宋太太,宋良和阿芳。宋太太自杀,宋良被害后上吊,那么阿芳是死在两人之间还是之后?”

“虞家花园的传闻有很多版本,还有说宋良和阿芳是殉情死的。”

“时间一长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都出来了。”韩路说,“阿芳和宋良真心相爱,宋太太上吊自杀她不至于发疯,人是有精神支柱的。除非她看到的是宋良毁容自杀,倒还说得过去。”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没心没肺,说不定阿芳爱屋及乌,与宋太太情同母女,或者宋太太死相太惨,把她吓坏了呢?”

“我不说绝对,但总是疑心。比如我死了,你会不会疯?”

“你神经了,你这样的死一排老子都不心疼。”

韩路哈哈大笑:“你嘴硬,可是心软啦,不凶一点镇不住犯罪分子,你当不了铁面干警。”

“闭嘴啊,说你还有什么想法,一口气说完。”

“我有,这个想法我有好久了,我们先下山,晚上再来。”

“晚上?”林希言看着他,“晚上来干什么?”

韩路:“挖坟。”

“小偷小摸不过瘾,又改盗墓了?”

“别想歪啦,放骨灰的地方难道还会有金银财宝不成?我想看看,墓碑下面到底有没有东西。阿芳和宋良是不是真死了。”

从山上下来已经是下午三四点,守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墓园门口,刚才在墓区捡花的老婆婆也坐在一旁休息,和守墓人颇为熟稔的模样。韩路过去,假装走累了休息,看着篮子里的花问:“这花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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