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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x的礼物 下——bydn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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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说:“卖啊,你刚才山上怎么不买?”

“我以为您也是来扫墓的呢?一直在这里卖花?”

“嗯哪,每天来。”

“刚才我们看到最顶上那几排墓地好像有人祭扫过。”

老婆婆脸上一紧,以为他看到自己捡人放在墓上的花,神色就有些不自然。韩路连忙说:“我就是想问,您刚才有没有看到扫墓的人是谁?”

听他问的不是捡花的事,婆婆的神情又松弛了,苍老的脸上露出属于年迈者的随和笑容:“你说那个墓啊,那是阿娣嘛,她就住顾家村,每个礼拜一大早都来扫女儿女婿的墓。”

“阿娣?”韩路看了看林希言,脸上大有惊诧之色。

守墓人听他们谈话,忽然插嘴:“原来你们要找的是顾银娣女儿女婿的墓,早说呢,我是不记得她女婿叫什么名字,不过她经常来,你说阿娣我就知道啦。”守墓人边说还边怪韩路他们舍近求远,兜了圈子。韩路和林希言面面相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顾婆婆本名叫顾银娣?”

“不知道,陈继没告诉过我。”林希言问守墓人,“顾银娣住在顾家村哪里?”

捡花的婆婆说:“我认识,你们是她亲戚?”

“对。”韩路打蛇顺杆上,“远房亲戚,今天也是来扫墓的,要是能找到她那最好不过啦。”

“阿娣一个人住的,没听说过她还有亲戚。要不我带你们去吧。”

“那倒不用,上山下山怪累的,您给我指个路就行。”

老婆婆连比划带说,把一条七拐八弯的路指给韩路看,韩路记性好认路,一一记在心里。正要离开时,林希言忽然问:“顾银娣在这里住了多久,有没有离开过?”

守墓人说:“反正我在这的时候她就一直来,最少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吧。”

“知道了,谢谢。”

离开墓园,韩路对林希言说:“案情又扑朔迷离啦。”

“奇怪。”

“不是奇怪,是太奇怪。顾婆婆明明死了,小继亲眼看见的,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每个礼拜来给女儿女婿扫墓?”

林希言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好在不管这个顾银娣是不是真正的顾婆婆,至少是找得到的。韩路在前面带路,沿着陡峭的山路往下走,很快到了顾银娣的家。

小屋比韩路想象中好一些,没有废旧破陋的感觉,虚掩的木门上贴着一幅春联,韩路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他正要抬腿进去,林希言拉住他,在门板上敲了两下:“有人在吗?”话音刚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人满脸皱纹,行动却不迟缓,看见门外站着两个陌生人,脸上还略显出一些警惕之色。

韩路展开笑容说:“请问你是顾银娣顾婆婆吗?”

“你们是……”

韩路早有准备:“我姓韩,沈国成是我舅舅。”

“沈国成?”老人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很难想起沈国成是谁。韩路提醒:“舅舅是临桥殡仪馆的火化工,当年宋良是在临桥殡仪馆火化的。”

顾婆婆“啊”了一声:“你是沈先生的亲戚,那这位是?”

韩路看了看林希言说:“他是我朋友,陪我一起来的。舅舅快退休了,前段时间去看他,聊起当年的事,他让我来看看你,还有宋良的墓。我们已经上山去过,听说你刚扫过,于是一路打听过来找到这里。”他编得滴水不漏,老人不疑有他,很快信了,把他们让进屋去。

林希言一直留意着老人,她一个人独居,家里环境难免有力不从心之处,墙角地面积了不少灰尘,但老人身体似乎还十分健旺。她真的是顾婆婆吗?还是又一个冒名顶替的人?林希言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神色自若,说起往事不禁有些唏嘘。

“都是那么久以前的事啦,亏他还记得。我们只不过见了一面,我求他把阿良的骨灰给我带回乡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沈先生还惦记着我们,特地让你跑一趟过来看看。”

韩路看着她满是皱纹的笑脸问:“顾婆婆,你今年多大年纪?”

“有八十四啦。”

韩路惊讶:“看不出来啊,我看最多就六十四。”

顾婆婆笑呵呵:“小伙子会说话,我二十岁生孩子,女儿都六十四啦。”

“谢芳玲是你的女儿吗?”

“你认识阿芳?”

“不认识,是听我舅舅说的。我们刚才在山上看见阿芳和宋良的墓,宋良是舅舅亲手火化的,那阿芳呢?”

韩路问到这里,一直微笑着的顾婆婆却收起笑容,脸色凝重沉默不语。

“阿芳死了。”

“我们想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这么久的事,我不记得啦。”顾婆婆推脱。

“能不能请你仔细想一想,舅舅也一直很关心阿芳。”

“沈先生见过阿芳?”顾婆婆瞪大了眼睛看着韩路,神情语调透着惊讶和紧张,立刻追问,“他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阿芳?”

韩路看了林希言一眼,虽然沈国成看到的白衣女人未必是阿芳,但各种线索迹象表明,她是阿芳的可能性非常大。韩路说:“那天晚上,宋先生送宋良的遗体去殡仪馆时,阿芳也跟着去了。”

顾婆婆瞪着眼睛,隔了半晌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阿芳怎么可能跟着先生去殡仪馆。”

“为什么不可能,阿芳既然和宋良结了婚,送他的遗体去火化也算送葬,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顾婆婆仍在摇头:“谁说他们结婚了,那个时候他们还没结婚,阿芳是在阿良死后才和他结婚的。沈先生真的看见阿芳吗?不对,他没见过阿芳,怎么知道是她?”

韩路发现顾婆婆年纪虽大,脑子却并不糊涂,非但对过去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还能从对话中发现疑点,这使韩路半真半假的套问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舅舅说那天晚上有个穿白旗袍的女孩子跟着宋先生一起到殡仪馆,起先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后来打听到你和宋家的关系,就以为那是阿芳。”

“白旗袍?”

“是白色小碎花,舅舅说她穿着一身白,梳着辫子,一直跟在宋先生身后。”

“那真的是阿芳,是阿芳。”顾婆婆忽然泪流满面,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惊慌。韩路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人提到自己的女儿又流泪又害怕。

“阿芳怎么了?”

老人猛然醒悟,瞪着韩路和林希言说:“那不是阿芳,不是的,沈先生看错啦。”

韩路一愣,心说老太太怎么能这样,一分钟不到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全推翻了,难道她也和虞家花园那个顾婆婆一样老年痴呆了。

“婆婆,那到底是不是阿芳?怎么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

“我不知道,别问我。”顾婆婆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吧。”

韩路和林希言没料到她说翻脸就翻脸,一扫刚才的热情好客,转身就要进屋。韩路怕她真的进去给一个闭门羹,再想求她出来就难了,连忙站起来将她拦住。

“顾婆婆,我哪句话说错了,你看在我舅舅份上别和我生气吧。”韩路装乖装可怜的功夫一流,一脸无辜得林希言都看不下去,转头去瞧外面的泥石路。

顾婆婆一个劲要往里屋走,可又怎么闯得过韩路大马金刀地拦在门口。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顾婆婆终于叹了口气:“你们走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管当初沈先生见到的是不是阿芳,现在她都已经死了。人死了就让她过去吧。”

她铁了心不肯说,韩路也无奈,抬头看看林希言。

“别为难老人家。”林希言说,“我们本来也是好奇,既然婆婆不肯说,肯定有什么苦衷,有你这么逼着人家问的吗?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韩路听他这么说只好让开路,讪讪地回来。顾婆婆也不理他们,径自进了屋,把门一关,再没出来。

第四十七章

“顾婆婆。”韩路开始敲门,“我们不问阿芳的事,你能出来吗?”

“回去吧,替我向沈先生问好,谢谢他关心。”

韩路说:“那能不能请你出来和我照张相?”

“照相干什么?”

“舅舅让我来看你,我们合个影回去好交代,让他知道婆婆你身体健康一切安好就行啦。”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房门终于吱一声开了。顾婆婆走出来,韩路连忙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让林希言给他们照相。林希言拿手机拍了一张,韩路说:“顾婆婆,刚才是我不对,好奇心太重刨根问底,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们小辈计较,我们先走了,这些吃的你留着。”说完把刚才路上买来的水果点心全放在桌上,不等老人拒绝就拉着林希言出门。

离开顾婆婆的家,两人在顾家村漫无目的地游荡,路过一个小饭店,香味飘过,韩路肚子里的馋虫又叫起来,拽着林希言去吃饭。乡下小村地方小,吃的东西味道却不错,价钱便宜,韩路不知不觉叫了一桌菜。林希言吃了一碗饭就不吃了,坐在旁边抽烟。韩路说:“少抽烟,多吃饭,等会儿还要卖力气呢。”

“你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晚上去挖坟。”

“你不怕鬼了?挖坟倒积极。”

韩路津津有味,冲林希言笑:“有你在我不怕。”

“想得美,我不跟你去干鸡鸣狗盗的烂事。”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阿芳的秘密吗?”

“我倒想知道你挖坟能挖出什么秘密。”

“首先,阿芳是不是真死了。”

“如果坟里真有个骨灰盒,难道你就认为她真死了吗?你分得出骨灰是谁的?”

“有比没有真。挖开看看我们也不吃亏啊。既然都来了,不把事情搞清楚不白跑一趟吗?”

林希言继续抽烟,韩路继续吃吃喝喝。酒足饭饱,又再休息了一会儿,四周已经一片漆黑了。乡下没夜生活,傍晚一过该睡的都睡下了。韩路换了一身黑,从背包里取出在沿路小五金店里买来的工具:一把凿子,一把石工锤,还有一小包水泥和泥灰刀。林希言调侃:“东西挺齐全。”

韩路谦逊地笑:“看完还得帮人家封起来,不能太缺德是不是。”

挖坟这种事换了别人可能还得有一番思想斗争,林希言却已经不纠结,整件事确实太古怪,不说死了的顾婆婆还好好活在这里,光是刚才听到沈国成见过阿芳,顾银娣的反应就大有问题。林希言内心也很想挖掘真相,韩路提出这个建议,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就顺水推舟默许了。

到了晚上十点,两人悄悄摸到凤山公墓围墙外,韩路猫着腰四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人后对林希言说:“林队,借你肩膀用一下。”

“干嘛?”

“翻墙啊。”

林希言:“凭什么我让你踩,你蹲下,我先上。”

“别小气,我身子轻,踩你不累”

“你他妈骨头轻。”

韩路:“好吧好吧,那谁也别踩谁,我自己上去再拉你。”说完往上一跳,右手攀住围墙,左手搭上,脚下一蹬墙面,三两下爬上了墙头,接着伸出一只手给林希言:“我拉你上来。”

林希言在下面骂:“你他妈不犯贱不行是不是,自己能爬还想踩老子肩膀。”

韩路嬉笑:“踩一下又不会死,我省好多力呢。”

林希言拉住他伸来的手,借力往上爬,也翻身上了围墙。自己堂堂一个反扒队长,和小偷搭档来挖人家的坟,天下恐怕再没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韩路轻轻跳下墙,没发出半点声音,林希言做不到和他一样悄无声息,但也尽量小心落地。守墓人的值班小屋还亮着灯,隐约传来一阵阵电台广播的声音。韩路拉了林希言一把,朝前方指了指。白天上山时,他已经看好了地形,找出一条可以顺利穿过墓碑群往山上走的小路。山里不像城市里晚上也灯火通明,天色一暗,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林希言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上爬,韩路记性好,没走一点弯路就找到了阿芳和宋良的墓碑。他弯下腰,把背包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递给林希言。手电筒灯光很弱,只能照出一块区域,光源有限不容易被发现。

韩路身为敬业的小偷,随身工具不少,林希言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掏出来的。韩路就着林希言手里微弱的灯光,拿凿子轻轻凿开封着墓穴的水泥,他动作非常轻巧,好像并没用力,因此声音很轻微。宋良和阿芳的墓在山顶最高处,无论如何守墓人也是不会听到的。

韩路凿了一会儿,把四周的水泥剥落找到一条细缝,接着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扁平的撬棒插进缝隙用力往上抬,“卡”一声响,墓穴的石盖已经被抬起。

林希言见他熟门熟路好像常干这事,忍不住朝他看一眼。韩路笑笑:“工种不同,可以触类旁通。”他搬开石盖,露出里面黑乎乎的墓穴,林希言把手电筒移过去一看,里面果然有个黑色的方盒。

韩路打开的是谢芳玲的墓穴,见里面真的放了骨灰盒,反而有些扫兴,又把目光瞄准宋良的墓。到了这时,两人都互不说话,韩路如法炮制把宋良的墓也撬开,墓穴中同样放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

“难道他们真的都死了?”

林希言:“你为什么总觉得他们没死?”

“我说第六感你相信吗?”

“不相信。”

“糊弄不了你,我怀疑谢玲和阿芳有血缘关系。”

“哦。”

“能不能反应大点?林队嗳,你这童子身能保住不是偶然的,你对女人的观察流于表面,不够深入。”

“你深入出点什么了?臭不要脸的。”

“昨天我把谢玲的照片给沈国成看,他说像那个白衣女人,如果白衣女人真是阿芳,那么谢玲的身份就很可能和她有关。今天我向顾婆婆提起沈国成看到那女人穿白底碎花旗袍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她说真的是阿芳。按常理来说,单从一件衣服上并不能断定到底是不是本人,也有可能是别人穿了阿芳的衣服冒充她,但从当时的情况看,谁也没理由冒充阿芳替宋良送葬,所以我们假设这个穿着白旗袍的女人就是顾婆婆的女儿。顾婆婆第一次说是阿芳,那是真情流露,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表现,接着她又立刻矢口否认说不是阿芳,这个反应就有点古怪。两句话互相矛盾,那有一句就是假的,对吗?”

“不对。”林希言说。

韩路看着他:“什么不对?我说得不对?”

“按照一般的逻辑,你说得没有错,很对。那个白衣女人要么是阿芳要么不是,不可能又是又不是,不存在模棱两可的答案。可你问顾银娣那些话时,我注意她的表情和眼神。以我的经验判断,她说‘是阿芳’和‘不是阿芳’的时候,都是出自真心,没有说谎。”

“主观,太主观。那你说都是真的,她到底什么意思?怎么会是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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