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杨哲轩冷冷道：“我们四个人都心知肚明，是不是？”
肖潇嫣然一笑：“不用担心，那三人都有点糊涂，他们根本不知道泄露了什么信息。”看着杨哲轩怀疑的目光，他补充道：“杨
经理年轻才俊，若不说实话，也糊弄不过去，是不是？”
杨哲轩知道他说得是实话，客户的资金流向和借贷记录，在很多人看来并不算是什么机密信息。但是，结合一定的背景信息，若
能分析得出公司的当前资金状况，往往可以给他们致命一击。自己是做数据分析和处理的，对这点自然清楚。他抬眼看着肖潇，
精致的五官，光滑的皮肤，举止间散发出的高雅，他脱口而出：“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肖潇扬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做贼？兵不厌诈，这可是老祖宗教得。再说，商场如战场，只有胜者和败者，哪有什么贼不
贼的？”
看着杨哲轩黑着脸，他皱皱眉头：“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找阿姨要哦。她肯定会让你给我的。”
杨哲轩猛地抬头等着他。
对面那美人好整以暇地说道：“现在是上午十点，阿姨应该买了菜回家，哦，她今天似乎准备做清蒸鲈鱼哦。这会儿应该在去公
园的路上，在公园里逛上半个小时后，她会沿着护城河的小路回小区给你做午饭……”
杨哲轩冷下脸来，冷冷地看着他。肖潇正笑吟吟背书，不觉颤了一下，停了下来。对面这人，工作时间老老实实地穿着整齐的西
装，素来是温文尔雅；偶尔会露出点坏笑，转转眼珠子，略带点痞气，这一刻突然间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气息，猛然竟让人有了不
寒而栗的感觉。
看来这人，还真是不容小觑。和之前那三个笨蛋不是一个段位上的。
轻声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肖潇道：“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不然的话……”
话还未完，突然间杨哲轩高大的身形忽然压了过来，他惊讶地抬手，下意识地挡了挡：“你不要乱来，我的人都在附近……”
手被某人不耐烦地拨到一边，然后按在了座位上，他的呼声还未发出便为堵在口中，温软湿润，却又霸道的吻，悠长，漫长。
说不清杨哲轩这个强盗式的吻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服务员端着甜点的碟子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时，他才撑着座位
，直起身来。看着服务员红涨的面皮，杨哲轩回身咬牙笑道：“观看收费，门票5块，拿来。”
服务员的目光落在半躺在座位上的肖潇身上，肖潇的脸已成了番茄，轻喘着气，一双妙目中又是气恼又是羞愧。看着服务员瞪着
自己，他刚抄起茶杯，被杨哲轩一把抄住手腕，同时欺身压了上去——一看那架势，服务员吓了一大跳，急忙退了出去，顺手严
严地关上了小包间的门。
肖潇张嘴想叫，看着杨哲轩的脑袋又贴近过来，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努力挣扎，只挣出了一身汗，他又急又怒，低声喝道：“你
想干什么？”
来之前，他考虑到了各种情况，成功的可能性，自己的人身安全，可是为什么，这人一下子变成了大色狼？！果然自己还是太纯
洁了吗？还是，被连着的三个胜利冲昏了头……
杨哲轩抓住他手腕，眼光在他身下流连，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呼气：“换个地方亲热。”
塞给带着点好奇偷偷瞟着他们的服务员几张百元钞票，杨哲轩拉起肖潇便朝外冲，刚把他塞进自己车中，有几个人靠近来，肖潇
郁闷地挥挥手，要是杨哲轩在大街上当着那些人的面给自己来上一个强吻，他宁愿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看着车一溜烟地开向公园，他叹口气：“我刚才是吓你的，没人会去动你妈。况且你妈那么强悍……”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
事情，他绷不住笑了一下：“总之你快把我放下来。我以后不再找你就是。”
杨哲轩不理他，车开得飞快。
正在扭腰踢腿伸胳膊的杨老太一眼看见儿子和那个自己都看中的小伙子手牵手地走过来，心花儿都开了。其实老太眼神贼好，自
然看见了是自家小子抓着人家美人儿的手腕不放，但为了自己的心情，决定选择性无视。
肖潇勉强挤出一个笑：“阿姨。”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他早不该以身犯险的……
老太笑得眼眯起来。
肖潇在杨哲轩的铁腕下，委委屈屈地跟着人家母子回家，吃了一顿爱心牌午餐。饭后，杨哲轩送他出门，10层楼，两人从楼梯间
慢慢走下去，虽然是大白天，楼梯间也有些暗，小区的居民要么不在，要么从不走楼梯，他安静地走在杨哲轩身边，心如鹿撞。
不知走了几层，只觉得这楼梯怎么像是永远都走不完一般，杨哲轩忽然伸手放在他腰间。他吓了一大跳：“杨，杨哲轩，你不能
这样，我，我……”
杨哲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下面这一个台阶有点踩坏了，你小心点，不然会摔倒。”
肖潇定睛一看，果然自己脚下的这个台阶有块缺口，杨哲轩拍拍脑袋：“哎呀，我忘了，好像一般人下楼都乘电梯来着。”他笑
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我一般走楼梯锻炼身体来着。”
肖潇定了定心神，走出大楼，见了太阳，他多少定点心，问道：“杨哲轩，国兴不过是私人银行，你犯得着为它这样么？”
杨哲轩微笑：“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胁迫。就像做爱，自已愿意和被人强上，完全是两码事儿，是不是？”
看着杨哲轩越凑越近，肖潇倒退两步，转身逃也似地离开。杨哲轩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回到家后，杨哲轩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以发展感情需要充分了解对方为理由，细细地盘问了母亲大人一番。本来挺机警的老太大
概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竟然非常配合，从穿马路的时候忽然有车冲过来，又有人及时来了一把说起，把人家小伙子捧成了一朵
花。末了感慨：“你说这小伙子长得，为啥比姑娘家还要招人疼呢？”
杨哲轩沉默半晌，继续以发展感情需要空间为由，动员母亲赶紧回家。本来杨老太是不见儿子结婚不准备回头的，想了一想，叹
道：“儿子，妈知道你脾气倔强，妈也犟不过你，也只好随你喜欢。肖潇这孩子，模样又好，人看上去又老实，你，你要是喜欢
……”眼圈都红了。
杨哲轩配合着红了眼圈，然后去给老太买了回家的车票。送母亲上了火车之后，回来查了半日资料，然后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周一上班，便去找了另外三位。一番旁敲侧击，那三人便白了脸，或抵赖、或威胁、或心脏病发，杨哲轩冷笑：“既然如此，不
如我们直接去见董事。”
到最后，杨哲轩做足了人情，开始称兄道弟，并称自己年轻资历浅，希望几位大哥扶持帮助。那几人面子上也做了十足十，把杨
哲轩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那股子亲热劲儿，刘关张三人都要自叹不如。若不是前段时间自己的提案刚被这几位联手否决，杨哲
轩简直都要相信了这几位其实是自己失散多年、但情逾骨肉的亲人了。
一周后的董事大会上，杨哲轩提出的投资计划获得多数支持。三个月之后，资金板上全线飘红，银行里人人喜气洋洋。
一晃半年便过去，农历年马上就到了，银行里也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看到卡里的年终奖金，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此时，
空了大半年之久的地区经理职务也下来，不出所料地，杨哲轩走马上任。为了庆贺，几个秘书一合计，开了一个大Party，正经
请了政府、企业的一些人物，另专门请了一支乐队演奏。 Party开到一半，又传来好消息
，国兴的太子爷，创始人杜温良的大儿子杜斌将亲自驾到。相传杜斌比父亲还要爱才惜才，这番举动，众人看杨哲轩的眼光又多
了几分艳羡。
杨哲轩听到，微微一笑，像是毫不在意，又像是胸有成竹，不免引起一番赞叹。
杜斌的大驾光临充分证明了杨哲轩这半年的业绩实在骄人，面对着一窝蜂涌上来的政府要员，企业达人，杜斌只是礼节性地打过
招呼，以主人的身份款待之后便丢在一边，然后直奔杨哲轩而来。
从杜斌突如其来的现身的时候，杨哲轩便在人群外默默地打量着杜斌。杜斌和杜老先生长得很像，浓眉大眼，身高体壮，给人一
种充满着力量但又并没有产生压迫的感觉。跟人交谈时，他很认真地倾听，谈吐有度，既不是不苟言笑，也没有言笑风声。杨哲
轩心中嘀咕：银行家也得先过外貌协会这一关，看来平日里自己的伪装还得保持下去……
这一分神，杜斌摆脱众人走到他跟前，他便没有注意。大厅里慢慢安静下来，虽然还有交谈，但人们的眼光还是投向了心不在焉
地啜着香槟的杨哲轩和距离他一米开外，很大度地容忍着员工大不敬的杜斌身上。
正在这时，一阵优雅的音乐声响了起来。一些女员工们放弃了八卦两大帅哥的绝好机会，凑到乐队跟前。不少人也礼貌地停止谈
话，静静地欣赏着小提琴独奏。
杨哲轩还没有从刚才的走神中恢复过来，现在又被小提琴声吸引了全部注意。还没来得及走到乐队跟前，杜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总算提醒了杨哲轩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杨哲轩楞了一下，随即微笑起来，伸出手去。杜斌也楞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才握住了杨哲轩的手。然后握完之后，两人便陷
入了打哑谜状态，目光在对方身上流连，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还好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音乐上，否则，杜斌的直男名声
立马不保。
过了一会儿，杨哲轩笑道：“杜董，欢迎前来视察。”
杜斌瞪了他一眼，斟酌道：“该考察的都已经考察了——这半年你的工作确实很不错。”
“能得到杜先生肯定，我三生有幸。”
三句话一说，两人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杜斌先开了口：“我刚进来时，觉得你们这里的绿化很是不错，花园也很漂亮。”
杨哲轩心中叫苦：大冬天的，说什么绿化不错？那花园现在早已是光秃秃地连残枝败叶都被清扫干净，说什么漂亮不漂亮？别看
屋子里温暖如春，这温度穿着西服去外边不要冻成冰棍？虽然如此，他也只好笑答：“既然杜先生喜欢，那我们就去花园。”
杜斌看着他换了一杯伏特加，慢慢悠悠地走出去，嘀咕道：这小子真讨厌，硬是占不到他一点便宜！
夜风萧萧地吹，偶尔卷起地面上的落叶，对比着室内的温暖明亮，更是添加了几分凄凉孤寂——杨哲轩突然对卖火柴的小女孩有
了强烈的代入感。保安们都尽量地缩在房间里，除了巡视时间绝不踏足外面一步，杨哲轩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在花园中来回地
踱着步子。
天上一轮明月，地上一个人影。
满地清霜，杨哲轩觉得古人讲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充分地表达了夜间幽会的甜蜜和浪漫，为啥自己实践起来，觉得
自己无比地辛苦？下一次，果然不要这么傻比较好……不知想到什么，他清隽的脸庞上，慢慢露出一丝笑意。
杨哲轩正担心自己会变成冰棍的当口，厅内传来一阵掌声，小提琴独奏结束了。他抬头看着墨色天空中那一轮清冷的圆月，但愿
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怎地就溜了出去，身后传来一个细细的又有几分欣喜的声音：“嗳，你也经常这么看月亮么？”
杨哲轩慢慢地转过身，眼前这人一身剪裁得敲到好处的黑色礼服，勾勒出一副好身材，手中还拎着小提琴盒，白皙的脸上因为激
动和寒冷变得红扑扑的——尽管如此，因为穿得很严肃，这次多了几分惊艳，少了上次的魅惑。
看着杨哲轩上下打量着自己，肖潇多少有点害羞，蚊子哼哼般开了口：“杨，杨，哲轩，哥……”越到后来声音越低，最后干脆
消息在嗓子里了。
杨哲轩扳起了脸：“哥？你哥在那屋子里呢，这么快就又想着他？”
肖潇跺了跺脚，叫道：“哲轩哥！”眼中似娇似嗔，仿佛蕴着一汪春水，杨哲轩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能了。
没绷着脸，不觉放柔了声音：“外边这么冷，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
肖潇抿嘴笑：“你还不是一样？哥告诉我你在外等了半天呢，我就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了……”
他比杨哲轩矮上了半个脑袋，微仰着头，眼神含笑，娇羞无限。
两人对视半晌，杨哲轩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快要守不住了，肖潇也一时间无话，心中暗道：古人说“此时无声胜有声”，果然很
是。
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事，急急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哥是谁？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杨哲轩冷笑：“你当我是瞎子？那么明显的家族特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肖潇张大嘴：“啊？我和杜斌哥哥长得像？他都有我两个壮……”
杨哲轩哼了一声：“透过现象看本质你懂不懂？”他揉了揉肖潇的脑袋：“头骨的形状，眉毛鼻梁……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
有点眼熟，银行的高级管理人员被收买那么大的事情也不了了之，除了是家族内部的操作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
肖潇佩服地看了他一眼：“哎呀，那次我放假回来，听哥讲信息泄露，想着好玩……”看着杨哲轩面色不善，急忙转了口：“哎
呀，那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你怎么一直没有来找我，难道，难道……”声音渐渐低下去。
杨哲轩冷眼瞧着他有点委屈又伤心失望的模样，有点孩子气的表情，放在那一张漂亮的脸上，构成一种令人惊异的美来。欣赏了
足足两分钟，才道：“你老哥把你护得那么好，简直都找不到任何的中文信息。好容易找到茱莉亚音乐学院，连名字都查不出来
，前几天才找到一张乐团演奏的照片。你呢，你拿我母亲威胁我，看着我急得团团转，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肖潇急道：“没有没有，我其实没骗你啦。我的小名叫笑笑，也差不多是不是？”他小心看了杨哲轩的脸色：“我们上次见了面
，第二天就接到电话让我回去参加乐团的录音。开学后，我们学校的校规特别严，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请假，还有，哥说还要观察
你一段时间，也不准我来找你……”
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开始扮可怜，杨哲轩卸下冷笑，换上了另一幅笑脸，低压着声音道：“笑笑，知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楚楚可
怜的样子，让我都不忍心生你的气？”
笑笑立刻大力点头，杨哲轩继续道：“但是很有心思做另外一件事情哦。”
“？”
当那个持续了五分钟，简直能窒息的吻结束的时候，笑笑大口喘着气，头埋在他怀里，整个人虚脱般靠在杨哲轩身上，嘟囔道：
“你又欺负我。”
杨哲轩笑：“上次在咖啡厅，那叫做欺负，这一次，叫接吻。还有，笑笑，看你这个样子，你现在是不是很累？外边这么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