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大兴安岭丛林中央出现硕大白色圆斑的同时，沿海的训练营中。
最终决定他们能否获得特批资格的测试早在数天之前就开始了，无比的严格。100米定点射击的精确率要保持在95％以上，要在五分钟之内依靠简单工具是一台有故障的机甲重新运作，近身格斗术要在莫成空手下保持十五分钟不败，还有各种战术的笔试考核和针对BCS（脑电波控制系统简称）进行的脑活性测试。
按照这个实验的严格程度来看的话，估计会被刷掉一半多的人。
今天，成绩发表。
“以上22名，通过本次训练营训练，获得特批资格。”A说道。
过了的人：
“太好了！”
“耶！我就知道没问题！”
没过的人：
“唉……别伤心。”
“如果射击测试我最后一枪不脱靶……”
“……”
等少年们发泄完了心中感情，A才继续说道：“通过的各位训练生，特批文件将会在一个月内交到你们手上，根据你们的能力不同，会去到不同的部队。当然，优劣都有，但是诸君还是要记住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且不要暴露各位的特批资格。”
“是。”22位训练生齐声答道。
“那么以下十二位训练生请单独留下，其他人出去稍等。”A又念了十二个人的名字，其中东方忆几人赫然在列。
等到无关人员退场。
“接下来要说的话，从说出口的那一刻就是绝对机密。很遗憾不能让你们听了具体内容之后再决定是否接受，因为你们哪怕只听了一个字，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了。因此，如果想要退出的人，请现在离开吧。”A严肃的说道。
留下的十二个人离开了两个。
原本不大视听室门窗自动关上，锁死。黑色的隔音板伸出，挡住所有的光线和声音，只剩下讲台上的光幕还在发着光。
“既然诸君选择留在这里，那么各位将会在正职工作之外，秘密加入一个特殊部队，执行特殊任务。”A的手指在光幕上划过，一个被蛇缠绕的十字架的标志出现在屏幕上。
“A教官，我有疑问。”罗安澜说道。
“说。”
“为什么是我们？我们都是少年兵而且没有经验，像是这种特殊部队似乎并不该由我们来组成。”罗安澜抱胸，说道。
“如果是过去，的确是这样。但是现在有了新的控制系统，所以你们这些年轻人反而有优势。”A解释道：“比起年龄超过20岁的人，BCS对于你们的副作用反而比较小。而且这本来就是一个实验性质的组织，所以不会有非常重要的任务。”
“也就是说用我们来试验一下新的部队构成理论吗？我还以为这项工作早就在BCS推出初始，就开始进行了呢。”沐天洋耸肩，低声对东方忆道。
“听月学长说，似乎因为很多其他方面的事情所以推迟了。”东方忆也压低声音道，“不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
下面在小声讨论，上面A一个一个人地发给他们一个小小的芯片。
“到军中之后，把这张芯片插入属于你本人的BCS控制终端的插口。”屏幕上换了一幅图，告诉所有人插口在哪里。
“如果接到了任务通知，就进入终端，选择红色特殊线路就可以了。如果无故缺席，就会被撤销特批资格，所以诸君务必认真对待。”
“不是吧？”
“好严格……”
训练生们发出惊呼的声音，这时，紧闭的大门和窗户打开，一下子变得光亮的房间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一直在外面等待的训练生们也重新进入试听教室中。
视听教室中嘈杂着，绝对部分训练生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而已，却已经成为了相当要好的朋友。
A关掉了光幕，站在讲台上，对在场的五十多位训练生敬礼。训练生们一惊，连忙起身，回敬军礼。
A放下手，保持着笔直而又端正的站姿，对他们说道：“那么，历时29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如无意外，我们不会再相见。但是和诸君一同经历的时光，我不会忘记。无论有没有通过在这次训练，有没有获得特批资格，诸君的努力我也会铭记在心。”
他狭长的眼眸一一扫过每一个训练生的脸，沉稳而不冷漠的说道。
“今天在这里，我宣布本次训练正式结束，训练营解散。”
……
在回程的飞机上，东方忆花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气来。
“结束了呢……”他说。
“的确，目标达成了啊。”沐天洋把玩着手上的芯片，笑得腹黑，“我开始期待欧克雷知道时的表情了。”
“您黑了，学长。”罗安澜系上安全带，对路过的空姐微微一笑，俊朗的脸让对方忍不住红了脸。
“跟顾瑀学的。”沐天洋嘿嘿一笑，远方处理繁杂事务的顾瑀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看着神色入场，谈笑风生的罗安澜，不知道为什么东方忆就觉得他好像很紧张。
而此时，还逗留在训练营的A默默地收拾着行李，脖子上挂着一个菱形的水晶挂坠，里面就是东方忆专门为他制作的机甲。
当时东方忆交给他这个空间道具的时候，他都已经因为承受过太多惊讶而不再惊讶了。
两个一身黑衣的人默默地打开他们的门，低声道：“该出发了，A。”
“走之前，我有话说。”出乎意料的，一直很顺从的A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什么？”两位黑衣人戒备的问。
“我想见你们的Boss。”A转过头，狭长的眼眸如刀一般。
“换句话说，我想见地安局的长官——贾塞德将军。”
……
他们和明辉月是同一天回上京的飞机。
罗安澜刚从飞机上下来，就发现罗家的人已经等在外面，甚至直接把车开进了机场里，可见是想要在第一时间堵住他。他停住脚步，毫不掩饰对那些人的抗拒。
“澜少爷，家主要您回家。”一身黑衣的SP上前说道，一副不容拒绝的摸样。
罗安澜拉着行李的手明显僵了僵，东方忆甚至都看到了他双唇抿得发白，犹豫了几秒，变好想放弃了一般，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请。”SP打开车门，从罗安澜他们的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后座上坐着人但却只能看到包裹在笔挺军裤中的腿。
但是罗安澜透出的那股抗拒的气息愈发重了。
罗安澜抬去步子，刚往前走一步，就被东方忆拉住了手腕。只见一向有些呆呆地、总是不在状况内的他此时眼中却是十分锐利。
“我和老板还有些事情想要谈谈，能否请罗家把老板借给我几天如何？”东方忆微笑着，竟然有一股不容人拒绝的气势。
“这……”SP一下子犹豫了起来，把目光转向车里坐的那个人。
几秒种后，车里那个人才开口道：“算了，我们走。”
这个声音在东方忆听起来很是耳熟，而罗安澜在听到那个声音之后更是浑身僵硬了一下。
待到那辆厚重大气的黑色悬浮车离开，罗安澜整个人的气息就完全松懈了下来。东方忆也长舒一口气，放开了罗安澜的手腕。
“谢了。”罗安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关系，我只不过是尝试了一下纨绔子弟地感觉罢了。”东方忆笑了笑，看着罗安澜有些苍白地脸色，担心道：“而且……我觉得你不想回去。”
罗安澜微怔，随即苦笑，道：“或许吧。”
无处可去的罗安澜只能暂住在东方忆和明辉月买的公寓里，所幸那公寓买的时候就很大，有三间客房，罗安澜很识趣地挑了一间离主卧室最远的。
而且还没到八点，罗安澜就锁上门再无声息。
东方忆很是担忧地看着紧闭的大门，还是把目光转回了电视屏幕上。
明辉月的飞机是在晚上八点半到达机场，但是当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除了积压了一大堆的工作之外，他还有另外的行程。这让他已经不奢望能够在回到家的一瞬间就能见到爱人的身影了。
打开门，令他意外的是客厅的灯打开着，但是仔细看看，却空无一人。
纳闷的关上门，便听到浴室的门打开，然后……
“月学长？你回来了？”刚刚洗完澡东方忆穿着他黑色的睡衣，惊喜的看着刚刚进门的明辉月。
“嗯，回来了。”明辉月淡淡的笑了一下，又看到东方忆的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掉水，皱起眉走进浴室去拿浴巾……
“这么晚了还没睡？”明辉月手一扬，把浴巾罩在东方忆的头上。
“想要等你啊，想要你一回来就能看到我啊。可是太晚了而我也困得不行了，所以就去洗个澡清醒一下。”东方忆不好意思的笑笑，任由明辉月揉着他的脑袋，晶莹的水滴顺着他白嫩的脖子滑下，没入黑色睡衣的遮挡下。
这无声的暧昧让明辉月忍不住暗了眼眸。
他一直认为东方才十六岁，还小，所以总是会不经意间把他当做小孩子对待。
但是，现在想想，十六岁……也不小了。
感觉对方的手扶在自己的肩膀上，东方忆有些疑惑的抬起眼，幽绿色的水润眼眸直勾勾地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爱人，疑惑地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明辉月地声音有些低沉，手缓缓下滑，揽住东方忆的腰，低下头来，距离近到呼吸都在咫尺。
默默地，东方忆的脸红了起来，可是那双幽绿色地眼眸游移了一下之后，突然伸手揽住对方的脖颈，踮起脚凑过去。
“咔！”突然地动作让两个人牙齿磕到了一起。
“唔……”两个人都抽回一只手，捂嘴。东方忆有些沮丧，垂着眼在那里自我厌恶，但是明辉月却很高兴。
这一次没有再让他主动，明辉月低头吻住东方因为被牙齿磕到而变红的双唇，轻柔辗转，只是在享受着彼此触碰的轻柔暧昧，而没有深入掠夺。
“如果想要接吻，不用着急，不然不就一点情调都没有了吗？”明辉月淡笑着放开东方。
“我没有经验嘛……”东方忆嘟囔着，不爽地说。
“是我的错，没有好好的教你。”明辉月眼中深沉的眼神愈重，就着现在的姿势，再一次掠夺了东方的双唇。
霸道、强势、不容拒绝。
东方忆苦闷的接受者，双手揽住明辉月的脖颈往下拉，气氛渐渐进入随时会走火的危险中。
“啊！”
一声惊呼打断了两个人。两个人马上犹如触电一样分开，看着突然出现的罗安澜。
“那个……”罗安澜往旁边挪了一步，飞速地冲向房间里，丢下一句。
“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
“呃……”东方忆无语，但是这样一打岔，之前的气氛啥的都没有了。
明辉月轻轻叹了一口气，一直压抑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他抱住东方忆，把头靠在他的头上，低声道：“我累了……”
“嗯！赶紧去休息！！这都几点了？”东方忆连拖带拽地把人拖进主卧室，然后被人紧紧抱在怀里不许走。
“赶紧睡吧。”经过了刚刚的脸红心跳，此时东方忆还有些不太自然，连忙关上了灯。
一片黑暗中，东方忆窝在明辉月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本来就犯困的他渐渐地开始迷糊了起来。
第二天，一股铺天盖地的宣传浪潮席卷而来。
第二十章：成为全民偶像吗？
第二天一早，东方忆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而身边空无一人，想来作息习惯一直如同机器人一样精准的明辉月早就已经起床了。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东方忆这才爬下床，命令主控调高窗户的透光率和调低隔音率，外面的光这才透进来。顿时，各大楼顶上、幕墙上的屏幕的影像映入他的眼帘，平时总是播放着广告、各种节目的屏幕此时绝大部分只放映着和一个人有关的节目，各种嘈杂的声音也一下子涌了进来。
“出身高贵的他终于继承了来自家族的荣耀，将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将军……”
……
“如果这样说的话，明辉月少将其实根本就没有从军校毕业啊。”
“根据阿特拉斯学院传出的消息，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他就已经通过正当途径申请了跳级直接完成了剩下四年的所有课程拿到了三学士的毕业证书。”
“诶？超天才啊！”
“的确，而且一毕业就继承了明家的家业。如今破格提升到少将军衔了，绝对是前无古人的最年轻的将军。”
……
“月陛下的博客地址为……原本只存在于军校中的AansClub也开始扩大，如想入会，请去……申请……”
……
“这……这算什么啊？”东方忆一边咬着餐包，一边对着扑面而来的试听轰炸目瞪口呆。
“这个？”明辉月坐在他对面，给方包抹上果酱，笑道：“宣传攻势。”
“觉得……像是在塑造偶像。”罗安澜和两个人不同，在客厅吃早餐，而是诚惶诚恐地接受了月陛下亲手制作的早餐……
“没错，我拜托莎温做的。”明辉月一点都不避讳罗安澜在场，道：“这是我计划的一环。”
“要把自己塑造成国民偶像吗？”罗安澜扭头问，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因为明辉月这么做，完全就是搞个人崇拜的前奏。
明辉月略微眯起冰蓝色的眼眸，冰冷地扫了罗安澜一眼，后者便觉得遍体生寒。他连忙缩了缩脖子，安静的吃早餐，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完全平静不下来。
明辉月现在搞这样一手，高调进入将军的行列，这种行为就如同现在猎犬座军部高调宣传同样是最年轻将军的洛兰一样。
洛兰是希尔曼元帅的样子，而希尔曼元帅就是猎犬座星系的独裁者。如今各大媒体不遗余力地把洛兰塑造成为英雄和偶像，许多人估计是为了他能够在希尔曼元帅死后成为新一代的领袖。
此时明辉月做了同样的一件事，可能想要成为英雄，他还差实打实的战绩，把自己塑造成为国民偶像一般的存在，凭借着他的条件并不难。而且这样一来，只要他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得到足够的战功，再加上成功的舆论运营，他就能成为新生一代心中的精神领袖，与老一辈的战神大人并驾齐驱。
而且……
战神大人年龄已经不小了，之前也受过很多的伤，如果明辉月崛起，那么等到战神大人隐退……
罗安澜不敢想下去了，明辉月手里已经拥有超越时代的技术，如果在拥有人心，完全满足了条件。
成为一言九鼎的君王、成为一手遮天的独裁者的条件。
偷偷地瞄着完全无视他，和东方两个人有说有笑享受早餐的明辉月，罗安澜心中冒出了寒冷、无力、和恐惧交织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