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就好……”欧克雷擦了擦汗，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心中轻轻舒了一口气。
“只不过加了两三根瓦加拉蜥蜴的尾巴而已。”东方忆天然地补充了一句。
“噗……咳咳……”欧克雷喷了，脸色古怪地看着杯子里黑呼呼的液体。
“瓦加拉蜥蜴的尾巴，那可是养神的好东西，以前那可是非常难得的好东西。”东方忆挑起眉毛，不爽地看着被欧克雷浪费掉的咖啡。
“那就别告诉我那是什么！！！”欧克雷找纸去擦嘴角的咖啡，欲哭无泪。
这时，一直静静呆立在角落仿佛死物一般的少女上前，面无表情的递给欧克雷纸巾。欧克雷谢过，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看了看面前美貌但去僵硬的少女，疑惑道：“这是东方你的新傀儡，长得和Cherubim有些像。”
“不是我的，是月学长的作品。”东方忆伸手撩起少女的黑色长发，露出后颈上一个小小的标签。
“这是样机阿米尔。”
欧克雷后退两步，打量着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少女，和Cherubim一样永远面无表情，黑色的眼珠子如同玻璃一般冰冷，身上似乎穿着一件深紫色地战斗服，但是仔细看看却发现那根本就是少女身体的一部分，只不过为了不伤风化而做成了战斗服的样子。
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少女腰间围绕着一圈仿佛蜘蛛缩起长腿的折叠长刃。
“机型：近身战斗，型号：阿米尔，在十米范围内检测到爆破音，以上。”突然，阿米尔说道。
毫无起伏地话音刚落，实验室的大门就打开，大量烟尘窜了出来，明辉月有些狼狈地捂着口鼻从里面出来。
他轻咳了两声，总算知道自己以前多少有些错怪东方忆了，炼金术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一般难弄，一个上午他失败的次数都已经懒得去算了，最后一次更是发生了小型爆炸，把实验室里弄得一片混乱，他也不得不跑出来。
东方忆上前，走到实验室门前，挥了挥手洒出一些晶莹的粉末，烟尘和火光就消失了，再拍拍手，原来那些因为爆炸而飞的到处都是的器械一个个发着光恢复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论起给失败的试验善后，他的经验可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咳咳……”明辉月捋了捋被爆风吹乱的头发，神色颇有些狼狈，抬眼看到面无表情的阿米尔，道：“已经启动了？”
“嗯。第一号样机，流水线设计图已经送回去了，顾学长说他已经在月球建了一个秘密的生产基地，随时可以开工了。”东方忆说道。
“嗯，你觉得阿米尔状况怎么样？”明辉月看着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气息的少女，道：“成本比我预计的要高一些。”
“流水生产的话成本还会降低一些，所以和预算其实差不多。”东方忆拿出终端，写写画画，道：“如果要再降低成本，那么阿米尔的输出力要降低12%左右”
“那还是算了吧。”明辉月拿出纸擦干净脸颊上沾染的漆黑物体，转头望向还在低头看着杯子里咖啡纠结的欧克雷。
“出了什么情况吗？”
“不，情况现在还算安定，只不过士气不高就是了。”欧克雷放下咖啡杯，脸色有些沉重道，“只不过不知道猎犬座那边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多少有些焦躁。”
“没有那么快的，第一防线的接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既然你来了，那么准备一下，我们去看一下阿米尔的能力。”明辉月说道，“说不定，能够以此打翻现在的平衡也说不定。”
半个小时后，阿米尔腰际如同蜘蛛腿一样的长刃展开，她悬浮于离地十厘米的地方，冰冷的眼眸看着周围倒下的数台锐虎机甲。每台机甲身上都是一道道切割的痕迹，还有机甲的手脚被完全割裂。
“战斗结束，以上。”阿米尔落回地面，原本化作锥状的双腿变回人类的形态，迈着缓慢而精准的步子走向站在不远处的东方忆他们。
“……好强。”欧克雷目瞪口呆地看着迎面而来的阿米尔，道：“像是Cherubim的弱化版本。”
“这就是我们的力量，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有这样一支军队，足够我们第一防线。”明辉月低声道，“流水线建成之后一个月能够生产一百万个，足够了。现在先用达摩克利斯之剑来撑一下场面，如果有必要，就让达摩克利斯剑全力发射一次让对方看看好了。”
“陛下，你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带过来了吗？地球那边……”欧克雷皱眉，道。
“不用担心，我留下了其他的东西代替，没关系。”
明辉月紧紧握住手心地小小瓶子，里面装着满满的紫色液体，今天上午虽然失败的无数次，但是他想要的也已经做好了。……
……
地球，姬离语呆愣地看着莫成远。
战争开始了这么久，他们早就习惯了收到噩耗，告知家族中有哪位战死了。但是，这一次来到的，却是姬家嫡子长孙的死讯。
“死了……不！不可能！远哥你再说一镒！”姬离语再也没有平时那副跳脱自如的模样，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攥着莫成远的衣服。
莫成远的神情比姬离语还要悲痛，毕竟他和离殇刚刚定下终身，就……但是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对姬离语道：“离殇没死，只不过是生死未卜罢了，你那个老哥哪里那么……容易……死的……”
可是说着说着，莫成空的语气也开始哽咽起来，眼睛渐渐红了起来。死死地攥着姬离殇留下的那枚戒指。
看到这一幕，姬离语什么都明白了，身体渐渐颤抖起来，许久，才无力放开莫成远，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倒在床上，他看着古旧的木质天花板……
那么多人死了……
那么多族人死了……
大哥死了……
明明只要一个人死了，一切都会改变的。明明……
房门打开，姬离语没有去看，只听着极轻的脚步声，然后就是莫成空那张木讷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成空……”他低低地呼唤道。
“还好吧？离语？”莫成空在床边坐下，道：“远哥也受了很大打击。”
“你多照顾一下远哥吧。我没事……”姬离语抬起手，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不愿意让莫成空看见现在的自己。
莫成空没有离开，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成空，如果让你选择……”姬离语顿了顿，道：“如果有两群人让你去救，一群有一百个人，另一边只有一个人，你只能救一边，另一边的人全都要死……你会怎么选？”
“论亲疏。”莫成空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是圣人，如果那只有一个人的一边是我的至亲之人，那么当然是去救那一个，那一百人与我何干？何必被那些所谓的大义所累？”
“你还真是自私的很啊，那换个说法，如果两边都没有你认识的人呢？”姬离语笑了笑，道。
“那当然是去救一百人了。”莫成空皱起眉，道：“离语你很奇怪……”
“有吗？才没有……”
是啊，只要那个人死了，其他人就会得救，只要自己预见到的那个人死了……
入夜，守在姬家大门的老仆意外的看着披上黑衣的姬离语。
“二少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外出吗？”
“嗯，何叔，如果家里有人问起，就说我去去就回。”
“是 。”
第五十五章：上京暗流
回到家里的顾瑀意外地发现他父亲看着那套华丽的警礼服出神。
“怎么了？父亲，突然把这个拿出来……”顾瑀略微一怔，笑着问道。
自从他姐姐顾敏仪死后，他父亲就再也没有穿过这一套礼服，无论是多少重要的场合都好，他都只会穿最普通的警服参加，久而久之人们认为他是生活简朴不愿意太过张扬，但顾瑀知道，这是父亲为了当年的事情而忏悔。
“啊，顾瑀啊。”顾书阳放下手中的警服，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罢了，一晃眼就十几年过去了，你也大了……敏仪她……呵呵……”
“爸……”顾瑀知道，顾书阳一直为当初的事，为了姐姐的死而愧疚，但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都该看开了。
“呵呵，算了不说了，看来我也是老了，突然就开始感慨了。”顾书阳说道，“最近我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顾瑀微惊，他父亲和他不一样。顾瑀算得上是官二代，那么顾书阳可是白手起家从第一线一级一级爬到现在的位置的，虽然不是觉醒者以前却破过很多大案子，被很多当时的老警察称之为神一般的直觉。
“很难说出是什么方面的，但是的确有种让我心悸地感觉，最近你行事务必要万分小心。”顾书阳脸色凝重地说。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顾瑀点头。
“如果有必要，你可以把小翟和他家里人接过来住。”
“翟晴空是孤儿，我最近盯紧他一点就是了。”顾瑀笑了笑，这才想起他来这里的正事，对顾书阳道：“今天我收到陛下的礼物，爸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哦？”顾书阳起了一些兴趣，跟着顾瑀下楼，边看到了立在客厅中央的大概两米高的箱子，问：“这是什么？”
顾瑀打开箱子，一股寒气就飘了出来，露出躺在里面的那位娇小的如同塑胶娃娃的女孩。
顾书阳杨眉，道：“我没想到，你们之间是这种会送充气娃娃的关系……”
很明显这是开玩笑的话，但是还是让顾瑀脸红了红，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他们不会送情趣用品，但是是会结伴去买性用品……
掩饰了一下，顾瑀一脸正经地看着通过特殊渠道神秘兮兮送来的少女，伸手触碰一下她的肩头。
猛地，一直仿佛死物一般的少女睁开眼，黑色的玻璃珠一样的眼眸平视前方，把顾瑀吓了一跳。
“开始扫描，确认内权限最高人员……姓名：顾瑀，符合条件。阿米尔a3号机首次启动，进行机能测试中……机能测试完毕，启动完毕……确认目前任务……完毕，以上。”
少女从箱子里走出来。站在顾瑀和顾书阳面前。
“从现在开始，我将负责你们的安全。”阿米尔站在客厅中央，道。
顾瑀和顾书阳对视一眼，看来感觉到危险的不止是他们而已。
而上时，尼罗德带着他的未婚妻，木星圣教的圣女秘密来到了地球。
“正宗的圣女夤夜来访，爱德纳斯家蓬荜生辉。”在爱德纳斯家族的秘密宅邸中，特伦爱备纳斯秘密会见尼罗德和蒙着白色面纱的圣女菁罗。虽然说在秘宅中会见足额多少有些怠慢，但是比起本宅要安全一些。毕竟谁知道本宅中那些人都是谁的人呢？就算筛选的再严格，也总会有漏网之鱼。
“不，特伦叔叔您是长辈，上一次尼罗德来地球就该来拜访您的，但是事务繁忙，失礼之处还请原谅。”菁罗躬身，一举一动都像是画里的人一般，“而且这一次的事情比较紧急，深夜拜访，更是叨扰。”
“哪里哪里？”特伦笑容满面，但是面对这个近乎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的圣女，他心中却有一丝凝重。
从言行看来，菁甸不过是一个教养非常好的女孩子而已，但是特伦却听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三人进入书房，相对而坐，女仆给三人倒上饮品，便安静地离开。
“那么，可以问一下两位结伴深夜来访到底有什么事吗？”既然对方把他当做长辈，那么他就端起长辈的架子好了。
尼罗德和菁罗对视一眼，顿了顿，还是尼罗德开口道：“自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请特伦叔叔看看这个。”
他拿出终端，传送了一份文件给特伦。
特伦皱了皱眉，还是压下对这些电子产品的厌恶，拿出自己的终端，打开文件看看，一瞬间，他的瞳孔收缩如针，站起身道：“这不可能！”
对特伦这种反应，尼罗德和菁罗并不觉得惊讶，他们也给了足够的时间给特伦来整理心情。
特伦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重新坐下，低声道：“这不可能，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们却在后面捅刀子，如果暴露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不暴露就是了，只要明辉月一死，谁还会去在意一个死人，要知道死人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尼罗德笑了笑，说道：“只要他死了，那么就不会暴露了，而且这件事在普通人看来只不过是战死罢了，不会怀疑到您的。”
特伦皱起眉，沉默不语。
尼罗德和菁罗也不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茶。
“不行”，许久，特伦抬起头道：“现在这种时局，不能做这种事。”
“特伦叔叔”尼罗德一急，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眼前一只纤纤素手挡住。
之间菁罗露出的眼睛盯着特伦，道：“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是你不觉得，明辉月他实在是……太强势了吗？”
特伦一怔，顿时有些沉默起来。
“仔细看看现在地球的局势吧，原来三足鼎立的平衡早已崩塌，战神家族没落，明家崛起，再看看现在军中实力分部，自从周间星一战，战神一系也转而靠近明辉月，此时……”菁罗顿了顿，话语却一字不差落入特伦心中，说中了他一直都在担心的事情，“在地球，明辉月一家独大，现在是战争拉住了他的脚步，要不然爱德纳家族估计早就……”
特伦的眉头一颤，目光死死地盯在菁罗的脸上。
“你什么意思？”
“如果不趁现在，就没有机会了。”菁罗淡淡地说道，“如果不趁他现在不在地球解决他，等他腾出手来，爱德纳家族也不过是吞噬的命运罢了。但是如果和我们合作，那么等事情结束，我们木星权力助你成地球的无冕之王。而且你可以看看，这是我们前一段时间得到的有趣的情报……”
特伦瞳孔一缩，问：“这是哪里来的？”
“他本人亲口说的，那个姬家的继承人。”尼罗德答道。
特伦考虑了一会儿，道：“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
菁罗和尼罗德对视一眼，起身对特伦道：“深夜到访，实在是打扰了，那我们就此告辞吧。”
“嗯，招待不周实在是怠慢了。”特伦也起身，拉了拉旁边的绳子，外面的铃就响了起来。
“老爷，有什么吩咐？”女仆打开门，道。
“送两位贵客。”特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