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露出和往常一般跳跃从容的笑容，道；“如果只死一个人就能救活其他人，那么死……就是那个人的义务……”
姬离语的话音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黑色的眼眸莫名地看着那转身离去的人和合上的大门……
与此同时，特伦来到大使馆，秘密会见尼罗德和菁罗两人。
“我还是觉得不对，明辉月虽然很强势，但是实力也很强，让他和猎犬座相互消耗实力才是最佳选择吧？”特伦皱眉，道。
尼罗德扬眉，不知道特伦这么缩手缩尾到底是怎么坐上现在的位置的？压下心中不耐，道：“特伦叔叔，需要我告诉你现在的兵力对比吗？六比一啊！对方门，我军一，你觉得再留他一段时间有意义吗？就算消耗掉对方一千多万也没意义。而且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这一次失败了，以后就绝对没有机会了。”
特伦依旧愁眉不展，道：“但是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总觉得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猎犬座那边实在是太配合了。”
“拥有同样的利益啊，配合那是一定的。”菁罗蒙着面纱，轻声道，“从现在的状况看来，我军如果想要胜利，不发生奇迹的话，就只有不到10%的可能性而忆。而一旦东方忆一镄，战局会整个扭转，仔细考虑一下，为什么会有这种预言？”
她笑了笑，道：“当然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发怒了不是吗？东方忆的背景如此恐怖的话，那么他一死，他背后的势力必定迁怒猎犬座，必定会给我们带来一个强大的盟友，说不定战争在一瞬间就能结束也说不定？相比起来，就算前期损失个一两千万人，也不算什么吧？”
菁罗说话的声音有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身居高位多年的特伦竟然仿佛入魔一般有些怔愣。
送走了特伦，尼罗德终于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道：“都已经开始动手了，还婆婆妈妈的。”
“呵呵，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下子就要赔掉仅剩的两道防线中的一条，会没安全感也很正常。”菁罗笑了笑，直接坐在尼罗德的大腿上。
“明辉月终于要死了。”尼罗德叹道。
“你很希望他死？”菁罗摘下面纱，笑道。
“我一直都没有喜欢过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尼罗德揽住菁罗的纤腰，道。
“你嫉妒他，我看出来了。”菁罗笑了笑，道：“没关系，凡是会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东西我都会帮你除去。”
尼罗德一怔，抱起菁罗将她扔上床。
人人都说是他尼罗德为了得到教宗青眼而接近身为教宗女儿的菁罗，但实际上，是菁罗先喜欢上尼罗德的，和外界传闻几乎是完全相反。
是菁罗为了让尼罗德喜欢上自己，才会求教宗将正宗之位交给尼罗德的。
但是尼罗德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菁罗，那不只能是见仁见智了。
……
在离地球数光看之远的铁壁防线里，昏睡了一整天的明辉月睁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竟然对梦中的事情还有些留恋。
算是……弥补了一个遗憾吗？
他苦笑，摇了摇头离开卧室，意外地看到和东方忆相对而坐的奥兹。
“奥兹？你怎么来了？”
奥兹皱眉，瞥了明辉月一眼，道：“我来和东方大人告别，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明辉月没有接话，因为他已经人东方忆凝重的脸色看出了异常。
东方忆问：“你一个人没问题吗？让Chenublm帮忙吧？”
“不用，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对东方忆，奥兹永远都挂着温和的笑容。
“这不是小事！！你……”东方忆站起来。想说什么却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成功改变奥兹决定了的事情。
“请放心，东方大人。”奥兹也起身，安慰东方忆一句，看了明辉月一眼，冷声道：“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
明辉月依言跟着奥兹来到屋顶，至于监控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早被他关掉了。
“怎么了？”明辉月问。
“我的身体快不行了，所以我要离开了。”奥兹直接地回答。“东方大人就交给你了，虽然在我看来你还是弱的可以的，但是也勉强了。”
“和霜哥说过了吗？”明辉月皱眉，问。
“哼！都安排好了，你不必操心，只要照顾好东方大人就好。”奥兹冷哼一声，看着面前一个飘过的灰色魔法元素，道：“最近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你们要小心。”
明辉月还想说什么，他的通讯器就急促的响了起来。
“陛下！有客人，而且出事了。”
明辉月一怔，看了奥兹一眼，心想不会奥兹的预感这么快就成真了吧？
但是等他看到一脸焦急的萨琳娜和卡欧斯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此时陷入的是何种绝境……
第六十章：巨变
“那群混账！！！”欧克雷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吼道，“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竟然在后面捅刀子。”
明辉月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面前有些局促地萨琳娜和卡欧斯。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声音平静沉稳，但却也冰冷刺骨。
萨琳娜皱起眉，道：“其实是几个小时前，我得到父亲的消息，他让我带着卡欧斯马上悄悄地离开，不能告诉你们任何人，那个时候我觉得不对劲了，所以就询问我父亲的秘书……”
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萨琳娜低下头道：“结果就……和我告诉你们的一样了。”
“特伦老糊涂了吗？他……”科波菲尔很是不解，为什么事态会变成了这样？按照他的了解，特伦虽然不是什么惊采绝艳的人，但个性也是相当的沉稳，无论怎么想都不该这么做啊。
“他们想要除掉我，把我看做眼中钉我理解，但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决定不惜赔上整个防线也要弄死我？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因素……”明辉月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突然想起了占前的一个消息，顿时脸色一变。
和他同时想到那件事的人还有科波菲尔，只见他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声开口……
“姬……姬离语？”
这个名字一出，在场的人一瞬间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在战前，姬离语曾经说过一句话，一个预言。
因为一个人的死，战局彻底逆转。
“难道说姬离语嘴里的那个人就是陛下？”欧克雷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不是我，预言也是要立足于现实的，而我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够在一瞬间逆转战局，能够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恐怕是……”明辉月握、紧拳，不需要说出那个名字，仅仅看这个表现，就已经明白了。
“现在该怎么办？撤是绝对来不及了，这么多人……要不要趁他们包围圈还未合成先发制人？”沐天洋开口，道：“这里的一千多万人该怎么办？要尽快做个决定。”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许久，明辉月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看着天花板，开口道：“你们带着可以相信的人走吧，去托尔戈，在一切尘埃落地之前，务必要紧紧握住手中的军权，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来救。”
“陛下，你什么意思？”欧克雷皱眉，从明辉月的话里嗅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会落到现在这个状况，是我的错，所以我会负起责任。”明辉月起身，准备离开。
“这和陛下没关系吧！这都是……”
“不，是我的错。”明辉月打断欧克雷的话，道：“如果不是我想要用一种比较平缓的方式达成目标的话，如果……不，都是因为我死守着那无聊的自尊和底线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离开之前，他停下脚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安慰其他人道：“难得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礼尚往来才是正道。我会留到最后，但是我也会活着回去。”
“陛下……”欧克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突然之前陛下就变成完全不认识的人。
“欧克雷、沐天洋，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再是我了，你们还会把我当朋友吗？”明辉月问，像是想要留下什么一样。
“做兄弟，那是一辈子的事情。”欧克雷毫不犹豫地回答。
“陛下永远都是陛下，无论发生什么，天上的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不是吗？”沐天洋笑了笑，道。
“是吗？谢谢你们。”
当天，最为冷静的科波菲尔元帅下令，数艘运兵船离开铁壁驶往托尔戈，带着他们的亲信和大量可以信任的将领。欧克雷是被科波菲尔元帅打昏后扛走的，因为他非常激动地要留下来和明辉月一起走。
出发之前，明辉月在机场送他们，科波菲尔元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定要活着回来。要不然地球就乱了，欧勒也会一辈子不原谅自己的。”
“嗯，我会的。”明辉月点了点头，目送几艘运兵船离开。
留在铁壁的，就只剩下明辉月和东方忆，以及少数不愿意走的人了。
奥兹还没走，知道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之后，便如同影子一样跟在东方周围，这里将要发生的事情还没告诉他，尽管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入夜，奥兹出现在明辉月面前，一挥手阳台里就布满了隔音魔法阵。
“有什么事？”奥兹问。
“嗯。有两件事我想要拜托你。”明辉月淡淡的笑起来，低声说出了那两件事。
奥兹的瞳孔一缩，皱起眉，道：“你说真的？”
“当然，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奥兹顿了顿，才道：“东方大人会生气的，这一次可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
“那你帮我吗？”明辉月并不意外，平静地问道。
“帮，为什么不？”奥兹冷哼一声，高傲地仰起头。
“那就好，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明辉月转身，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望着外面璀璨的星空。
“奥兹，如果说一个暴君向东方求婚，你会同意吗？”
“暴君？勉强有那个资格吧。”奥兹冷冷一笑，道：“就这样吧，我走了。”
不需要等明辉月回话，奥兹就消失不见了，原本漂泊在半空中的隔音魔法阵也消失不见。明辉月轻轻叹了一口气，气息在半空中化作白雾落下，冰蓝色的眼眸仿佛在黑暗中放出光一般……
……
回到房间里，却意外的发现实验室里没人，东方忆正抱着那个等人大抱枕坐在客厅网上冲浪。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明辉月伸手揉了揉东方忆的脑袋，把那黑发揉成了团乱糟糟的鸡窝。
“有东西要给你啊，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东方忆抬起眼看着明辉月，拿起放在身边的一本书，交给他。
明辉月好奇地翻开，却发现这本书里面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明辉月疑惑地问。
“这是我老师给我的，挺有趣的东西，你把你的贤者之石按在书面上就能看到东西了。”东方忆伸出右手，手心深红色的贤者之石触碰到书页，上面便出现了许多古老的文字和图案，“都是炼金方程式和法阵，对应不同的贤者之石上面的内容会不一样，我老师最珍贵的宝物来的，花了一辈子都没研究明白这本书的工作原理。”
“给我没问题吗？”明辉月放出自己的贤者之石，书页上果然浮现出完全不同的文字，一页页往翻，却发现还是有一页是一样的。
“炼金术最基本的原理——等价交换。”明辉月低声念出这句话，在东方忆身边坐下，道：“一本需要用贤者之石才能看的到内容的书，竟然会在扉页写这句话。”
“那是炼金术的基本，贤者之石也不可能打破的基本。”东方咬着勺子，道：“难道你认为有了贤者之石就能无视等价交换的原则了吗？”
“我觉得是的。”明辉月认真地点头，道；“依靠这个，不是连生命都能创造出来吗？像是奥兹那种人造人和Cheaublm……”
“不是哦。”东方忆打断了明辉月的话，道：“不是这样的，贤者之石做到的，不过是把你付出的代价进行最优化地重组之后再还给你，究其本质没有发生任何变化。Cheaublm很强，但是制作她的材料每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况且她根本算不上生物。至于奥兹……”
东方忆顿了顿，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
“这件事以前都没告诉过你吧，奥兹他已经死了一次了，为了我……呵呵，说起来其实是因为我的任性，硬是拉着他去光明圣都，结果被当做异端被教皇新手处死，就是为了救他，我才会答应教皇厅的招揽，成为教廷的枢机主教的，但是……”东方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当时对于人造人实验的研究刚刚有些眉目，而且完全是理论上能够成功而已，但是当时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我只能使用那不成熟的方案去做，结果……”
“实验中途出了意外，失败了。”
明辉月一惊，这件事东方忆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和自己说过。
“那个……奥兹吗？”很难想象，那个奥兹……那个强势霸道无比的奥兹竟然是……
明辉月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的身体有非常大的缺陷，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东方忆一想起这个，心中的愧疚和不安就涌现出来，“我一直在努力推算万能药的配方和方程式，但是十多年努力下来方程式却还是眉目不清。”
“而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所以他才过来和我说他要离开什么的，说是去找能够治好自己的方法，但是那种方法我……”东方忆咬紧下唇，被明辉月揽入怀中。
“没事的，奥兹那么强悍才不会那么随便的就死的。”明辉月轻轻拍了拍怀中的人，安慰道。
“外面怎么了？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没事，只是最近有一场大的战役，现在都在兴奋吧。”
“是吗？”
“是的，所以你现在就乖乖地去睡觉，还有以后不许这么晚还吃冰激凌，蛀牙了我不会管你的。”
“呃……我偷偷吃你又不知道……”小声嘟囔。
“东方忆！”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睡！”东方忆一溜烟地跑回房间，留下了一地的零食。
明辉月无力地摇了摇头，认命地帮他收拾善后，看着还剩一半的冰激凌，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想要吃甜食的欲望。
直接拿起东方忆用过的勺子挖了一块来吃……
“好甜，这么晚吃会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