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数年后。
借着考察的名义将所有工作一股脑全部推给了明辉月的东方忆恢复了那种埋首于实验室的生活奥兹身体的问题最终因为突然出现的完整的光明圣都——费奥雷的遗迹而得以解决。
费奥雷作为当年教廷的老巢，光魔法元素极其充裕，在仓库里，东方忆找到了一颗保存完好的贤者之石，当初调配完整版的万能药总算解决了奥兹的问题。
另外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就是费奥雷地下的光耀法典经过东方忆的不懈努力获得了控制它的权限，凭借着这一大杀器，可以预见他们未来的生活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惹不起的人了。
只是属于东方忆个人的原因，对于明辉月的考察仍在继续，他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某一天阳光明媚，东方忆躲在昏暗的实验室里已经一周。
门却突然打开，实验室里漂浮了云雾状青紫色孢子群往门口飘了飘。来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仿佛魔界的腐海一般房间，说不出话来。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咆哮。
“东方忆！！！！！！！！”
……
“什么嘛？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把我赶出来嘛？”东方忆走在大街上一边甩着还未干透的头发，一边喃喃自语，“不就是房间里长了几个蘑菇嘛？不就是蘑菇比较大嘛？不就是少数几个菌类是肉食性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把我赶出来了……”
现在已经22岁的东方忆外表非常不错，无论是身材还是样子都不再是以前那个被人用豆丁来形容的家伙了。走到路边冰淇淋店，买了一份香草三球套餐，付钱的时候却瞥到了钱包里的一张照片，不由得有些怔愣。
自从奥兹和冷霜傲出去旅游之后，菲尔似乎也开了窍，时不时会和周墨出双入对，虽然据说在周墨父母那里有些阻力，但是凭借着菲尔的性格绝对没有问题。只不过东方忆专门把菲尔叫回来了一次，帮他把身体构造稍微改变了一下，虽然是傀儡，但是却更加像生物了。
另外一对让他跌破眼镜的，是阿福莱娜。当八神璃星同学跑来向他们通知这件事的时候，无论是东方忆还是明辉月的样子都十分有趣。
阿福莱娜可是比艾尔莎还要可怕的暴力分子啊，不过面对两人的提醒，八神璃星也只是温润的笑，并未退缩。
东方忆忽然觉得，他似乎可以打包把几个傀儡嫁出去算了，自己可以做一做丈母娘之类的……
“哎呀，真难得看你出来啊。”
听到声音东方忆一怔，扭头去看便看到一身便服的顾瑀。顾瑀拉开东方忆旁边的椅子，坐下。
“更难得的是你吧？你不用上班吗？”东方忆看着顾瑀，回归地球的他们拿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产业，也努力地帮助明辉月把原本扭曲的社会状态一点一点带入正轨。
“今天周末啊。”顾瑀挑眉道。
“警察有周末吗？”东方忆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什么，奸笑道：“话说回来，我最近收到消息了哦，你和翟晴空同居了。”
“嗯，不算什么新消息了吧？”顾瑀很淡定地承认了，让东方忆原本想看看这位腹黑君脸红的企图落空。
“还不快点去领证回老家结婚去。”
“陛下不领，我们怎么敢先领呢。”顾瑀笑了笑，目光停留在东方忆的脸上，道：“你们之间拖得也够久了。”
“你是说结婚吗？这也不是拖，只不过不想这么做而已……”东方忆挖了一勺冰淇淋，道：“不过也是，这都多少年了？”
“有些东西该定下来了吧？”顾瑀语重心长道。
东方忆沉吟，加快速度把冰淇淋吃完，然后起身。
“也好，我有些事要做，你帮我瞒着月一个月时间。”
看着转身离去的东方忆，顾瑀笑了笑，脖子上戴着的量子终端发出响声，他的手指在虚无的空气中划过，出现了一个只有他才看得到的虚拟窗口，上面是欧克雷他们。
“状态怎么样？”
“看样子不枉我翘班，还算有些成果。”
……
一个月后，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给公寓大扫除的明辉月认命地套上围裙戴上手套擦拭地板上的污渍，把墙壁上一尺多厚的散发着怪异孢子的菌类扯了下来，扔进袋子里。自己都觉得东方忆的邋遢似乎是越来越厉害了，他是不是有些太宠他了？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实验室，明辉月打开东方忆卧室的门，看起来还算整洁，但是他早已不会被这种表象欺骗了。
拉开衣柜，然后先知先觉的侧开一步。
哗啦啦……
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泥石流一般滑落，占据了半个地面的同时堆得如同小山一般大小。明辉月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
他就知道。会为了藏脏东西而把衣柜改造的家伙，也就只有东方忆一个而已。
弯腰捡起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脏衣服，摸摸哀叹东方忆的生活自理能力。这时，顾瑀给他来电话，跟他说东方有一个信息让他转交。
打开传来的邮件，明辉月扬起了眉，冰蓝色的眼眸说不出是无奈还是其他什么感情。
“哈哈！你丢下了我无数次，终于轮到我丢下你一次了！我躲起来了！看你找不找得到我？O。O！”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明辉月关掉邮件拎起外套就出了门。丝毫不曾犹豫的搭上私人飞船，飞往悬浮在太空中那座永远沐浴在光明之中的城市。
光明圣都——费奥雷。
驾驶着月华，明辉月直奔圣殿之前的中心广场。这里对于东方忆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点，东方和他说过，他在这里经历过的一切。
将月华停下，收入空间戒指中，一步步走上位于广场中心的高台。
果然，他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也太快了吧？很没意思诶。”东方忆转过头，一时之间居然让明辉月晃住了心神。纯粹的白色，显眼的金色和红色金属镶边，金色的金属垫肩在白色的布料下时隐时现，金属的链子和扣子，方形帽子前垂下的透明薄纱，让金属的光亮坚硬和白色布料的柔软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拖到地上的白色披风，用金线绣着金红色的纹章，每走一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都凛然圣洁让人无法直视。
“那是自然地，能够丢下我明辉月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明辉月如是答道，目光却如法从东方忆身上离开。
“很帅吧，这套祭祀用主教服，好不容易才翻出来的。”东方忆得意地笑道。
“如果你能定期整理你的空间戒指，就不会这么困难了。”明辉月走上前，来到东方忆面前，道：“突然叫我过来，怎么了？”
东方忆没有回答，只是扭头望向纵然保持完好却空无一人的中心广场。
“知道吗？据说，在这个高台上连接着神的世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受到神的守护。如果背叛了在这里定下的契约，就会召来神罚。”
突然，东方忆说起了毫不相干的话。围绕着中心广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开始运转，光芒过后如同海浪般欢呼声冲击两个人的耳膜。
明辉月惊异，在高台上缓缓转了个圈，瞪大双眼看着几乎无边无尽的人群，满是狂热和虔诚。
“这是我主持神诞日那天的样子，挺壮观的不是吗？人多到给奥兹留下了阴影。”东方忆笑了笑。
“如果是我，我也会的。”明辉月皱起眉，道：“人太多了。”
“呵呵，不过这也是我记忆深刻的一个时刻，所以我大费周章的在这里弄出这个幻境。”东方忆张开手，道：“如果这里真的被神所注视，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在这里就再合适不过了。”
明辉月没有接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东方忆，等待着他要说的话。
“我今年也22岁了，现在的我应该能够负责任的说这句话。”东方忆深吸一口气，直视明辉月的眼眸，很认真地说道。
“我爱你。”
明辉月心中一跳，喜悦几乎要满溢而出，马上就想开口说话，但却被东方忆抬起手来制止。
“等我把话说完。”东方忆转过身，望向远处雨雾缭绕的圣殿，略微沉吟，道：“虽然说我是因为被追杀才来到这里，但是我却十分感谢教皇陛下，如果不是他我也无法遇到你。前一段时间我遇到顾瑀学长，他让我意识到了现在的状况。”
“现在我们能够在一起了吧？再也没有其他事物阻挡的对吗？”
明辉月一怔，马上察觉到了东方忆心中的痛，他们从相识开始，已经六年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坎坷，弄到现在无事一身轻了，反而有些无法相信。
他上前一步，从身后环抱住东方忆的身躯，答道：“没错，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没有事物能够再分开我们了。”
高台下人群依旧，但却无法影响到高台上的两人。
“关于结婚的问题。”东方忆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道：“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婚姻也不过是一张纸而已，你给过我更多更重要的东西。”
“但是我还是想要你在这个高台上答应我几件事。”东方忆伸手捧住明辉月的脸，道：“第一，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可以再丢下我像是上次那件事绝对不再允许，否则我就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原谅你。”
明辉月并未应承，也没有否认，等待着第二个要求。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答应这个要求，东方忆开始说自己的第二个要求。
“第二，我找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出现，否则我就跑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我找不到的地方是不存在的，就算你回了两万年前的教廷，我也会想尽办法去找你。”明辉月相当肯定的说。
“第三……”不理会明辉月的话，东方忆像是强抢一般说道。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活下去。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活的比我长久，这一点最重要，绝对不可以违反。”
明辉月一怔，然后一笑，强行撤下了东方忆手腕上那颗一直仿佛心脏跳动一般闪烁着的冰蓝色石头，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抛入下方的人群。
“你干什么……”
“你不需要这种东西，你只需要相信我绝对会活的比你长久就够了。”
“这么独裁这一点倒是完全没有变过。”
“所以你也该了解你的第一个要求我是不可能答应的，理由一如既往。”
对话到此中断，东方忆只能叹气，虽然早已料到，但还是有说不出的失望。可是明辉月却带笑看着东方忆失落的眼眸，道：“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也没有什么事会严重到让我丢下你的程度了。”
“你这话算是安慰吗？”东方忆翻白眼，原本一身圣洁凛然的气息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他双手揽上对方的脖颈，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轻触鼻尖。
“想去看看吗？原来我住的地方？”东方的眼中带着一丝暗示。
明辉月略微眯起眼，拦腰抱起东方忆，也幸好东方忆这身衣服附有轻身术，否则重达五十公斤这身衣服绝对挑战明辉月的臂力。
通过传送阵直接来到原本东方忆居住的宫殿，才发现这里早已收拾一新，完全没有两万年时光的痕迹。
倒在松软的床上，东方忆生涩但又主动的行为刺激到了明辉月的理智。他颇有耐心地一件一件脱下那繁复的祭祀服，仿佛洋葱一般将东方一层一层的剥干净。
在这里不用担心会别人窥伺，无论是谁都压抑了太多对对方的渴求。在情动和愉悦中一次次的起伏，东方忆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天花板，恍惚间竟然开始胡思乱想。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变了许多……
“你居然还有空走神，看来我还不够努力啊。”
随着带着低喘的话音响起，东方忆仿佛漂浮出去了的灵魂顿时归位，重新沦陷在肢体的交缠当中。
但是当两个人在宫殿里那啥啥的时候，外面真的没有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奥兹，你能不能别再转了？”冷傲霜颇为无语地看着在外面转悠了数个小时的奥兹，对于这种溺爱孩子的父亲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辉月那个家伙，如果敢弄痛东方大人的话……我就……”奥兹有些语无伦次，可见他内心紧张。
“怎么可能不痛？每次我都是痛得要死。”冷傲霜对于这种区别对待表示了不满。
“那不一样，你是你，东方大人是东方大人……”奥兹丢下一句话，继续去转圈了。冷傲霜在一旁继续无语。其实这宫殿的布置就是奥兹做的，只是刚好旅行归来刚好就撞上了这件事。
看来还是要继续去旅行才行，有东方忆在奥兹完全就是过度保护的笨蛋老爸状态，这样不行。
不过想起前两天的收到的请柬，冷傲霜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极淡的笑。
算了，再呆几天吧。
……
第二天一早，东方忆和明辉月启程回地球，原本东方忆是打算马上继续他死宅的生活，但是却被明辉月叮嘱无论如何都要记得去一个地方。
有惊喜给他。
东方忆挠头，用尽一切方法总算是没有忘记这件事，简单收拾了一下个人卫生，来到约好的地点。
一看，居然是墓地，这才理解邮件上后面那排数字的意义。
来到东区3排12墓碑前，看了看那个名字，东方忆忍不住怔愣了一下。
东方忆中尉，于2100年1月21日战死，享年17岁零四个月。
“啊，原来今天是我的忌日啊。”像是开玩笑一样说了这样一句话，但却没有一点笑的意思。
墓碑前放着已经风干的花朵，东方忆深吸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明辉月让他来这种地方。
知道身后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惊愕的转过头，不由得瞪大双眼看着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
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
“妈……”一瞬间理解了明辉月的意思，忍不住在心中大骂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手足无措。
东方母被这声呼唤唤回了神智，苍白惊讶的面容马上蔓延上了怒气。
“东方忆！！！！”
看着母亲一脸怒气的冲上来，东方忆下意识抬手抱头，纵然现在已经长得比妈妈还要高，却还是忍不住害怕。
会被打！
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而是落入了熟悉的温暖怀抱。
“你这个坏孩子……”耳边响起的是母亲哽咽的声音，“既然没死……就早点回来啊……”
东方忆手脚僵硬不知道该放到哪里，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揽住母亲的背，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底气不足地说。
“我……我回来了。”
东方忆猛地放开东方忆，拉起他的手扭头就走，东方忆被拉得差点跌倒，不由得问：“这是去哪？”
“当然是回家。”东方母甩过来一记烟刀，让东方忆一下子就蔫了，不敢反抗只能跟着一起离开。
可是，回家这个词……感觉真好。
在远处，东方父和明辉月两人并肩而立，看着拉拉扯扯的母子俩离开，东方父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