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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刀剑终长于崖——by明然天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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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坚持和我学剑,想必成就不止这点。”藏魁沉着嗓子笑笑,揉了揉任草浓密的发顶。

闻言任草赧笑道:“可相比剑,我还是更喜欢刀一些。”他始终记得那年看见的那场比武,虽然可看出使刀法的男人及不过掌法绝妙的老人,但他的每一刀都让任草沉迷,尤其最后时刻砍出的那种气魄,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都心跳加速。

藏魁见小孩又沉浸在回忆中,微感不爽:他又在想那人的刀法吗?难道我的剑法不比那人强?为何要舍了我这么精妙的剑法,去学那“三脚猫”的刀法,真是可惜了小孩的天资。

若不是任草不知那人叫什么,藏魁很有种去一决高下的冲动。

可就算他再想将自己的剑法传授给小孩,也耐不住小孩的一个喜欢刀法。藏魁只得调用自己有限的刀法知识,倾囊相授。

好在小孩是个悟性极佳的。就凭着小时的记忆和自己传授他的知识,就能使出极妙的刀法。如果将来得遇刀法大家指点想必成就更不可限量。

转眼便到了几日后的半夜。在藏魁印象中,以任草一向的睡觉“功力”,是只要睡熟了,就不会再半途转醒的那一种。

可今日任草不仅突然间翻来覆去,还越过他出去了好长一段时间。藏魁疑惑地坐起身,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任草在外洞走动的声音。

他喊道:“锦儿,怎么了?”

也不听任草回答,只有两声略带尴尬的笑声。

藏魁刚要下床,就见任草走了进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瞧,才发现任草下面换了一个毛皮裙,露着两条细瘦的小腿,不自在地走了过来。

因为小孩年纪变大,以前的衣服也小的穿不下了。幸好他那时常常手脚冰凉,任草有多给他穿几件的习惯,所以春夏秋三季小孩都是穿的自己的大衣服,冬天时才会在外面套上一层毛皮。

不过衣服总有洗的时候,那皮裙短衣就起临时替换的作用。一般来说第二日在火边烘烤的衣服就可干,所以皮衣只是起到小孩口中“睡衣”的作用。

而那单衣是今晨任草才换下的,怎的又将它洗了?

藏魁由任草的尴尬,再联想到他的年纪,突地恍然大悟。摸了摸已然钻进皮毯里的任草的脑袋道:“不要紧,你只是变成男人了,并不是尿床。”

任草讶然望向藏魁,反应慢了一拍才晓得藏魁并不清楚自己原来已有过这样的经历,他是在安慰教导自己而已。

不过说实话,他对这玩意确实不甚了解。那时学业繁重,天天有写不完的作业,他也只从生物课本上了解了那些,原来那身子骨又一向不是很好,小病不断,除了第一次,之后好像都没怎么烦恼过。

就那第一次,也只是有个:“啊,原来是这个来了”的印象。

哪像这具身体的感觉那么强烈,虽然那玩意是自己出去的,可也让他的心里像烧了把火。

见小孩望了自己一眼就窘迫地撇过脸不吭声,藏魁蓦地口干舌燥,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竟然靠近小孩耳边问了一句:“可是不知如何处理?”小孩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像开启了一扇闸门,一扇通往无所顾忌的闸门。

在任草惊惶失措中,那蒲扇的大手一把探进毫无遮掩的毛皮裙内握住那还精神抖擞的小家伙。

擒拿手,反擒拿手……

龙爪手,被缚的龙爪手……

任草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不得不任由从未经历过的奇怪感觉蔓延全身。那感觉是刺激、是无助的,可更令任草惶恐的却是藏魁喷在自己皮肤上那粗重、灼热的呼气声。

可以这样教导吗?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第三十四章:冷战坚定

没一会儿手中的小家伙就吐出了兴奋的液体,藏魁久旷的身体也灼热起来,可无意间撇到任草的眼神时,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到那漂亮眼睛里散发的错愕、惊疑和推拒,那放在小东西上的大手颤抖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收回道:“现下……现下可是舒服了?”

任草侧了头,兀自沉浸在那一闪而逝的惊人想法中。

藏魁神色紧张,他已知事情大条了,可心中仍抱有一丝幻想,想着任草才十几岁,应该想不到那里去,仓皇道:“不早了,赶快睡吧。”

岂不知他愈是这样,任草愈是猜疑。没有这种想法时,藏魁做出的亲昵举动任草都当做是亲人间的互动,有了这种想法,那一切都被他看出了另外一层含义。

身旁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好像从自己替他挡了一剑,那一剑之后就开始了。之前虽然藏魁对着自己也很好,可总也像隔着一层。

可这又算怎么一回事?任草烦闷地皱紧了眉头,只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糟吧!

这一夜藏魁彻夜未眠,这一夜任草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两人在这张石床上再不似以往那么亲密,一尺的距离像隔了千里万里。

第二日,任草不复以前的爱说爱笑,一整天都闷不吭声,也几乎不与藏魁对视。过招时也心不在焉,晚上的双修更是推辞劳累拒绝了。

连着几日都是如此,藏魁心里煎熬难忍。终在下午的过招后,拉住欲走的小孩,道:“你这几日究竟怎么了?”

任草挣脱藏魁的大手,撇过头不说话。

藏魁见此心里一冷,想要求得解脱般说道:“你都知道了?呵,”他自嘲地笑笑,又道:“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如果……如果就像你想的那样,你待如何?”

任草紧张地竖起耳朵,手心攥得紧紧的,等听到最后一句,心都停了半拍,脸色登时发白蹙悚。这又怎会是事实?如果是真的,岂不是,岂不是在他身体很小的时候,这人就有那念头了。

真是,真是“恶心”。

离自己一步之遥的人突然向后倒退几步,一脸痛苦、挣扎、迷惘。

任草这才惊觉自己一不小心竟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虽然后悔,但他真的接受不了事情变得这么“戏剧”,本来似长辈、似亲人、似朋友的人竟对自己抱有这样隐秘的感情。最让任草受不了的是他这身体还是个孩子!

任草扭曲着脸,眼里似有泪水打转,喃喃低语了声:“抱歉。”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跑开了。

藏魁像一下子失了全身力气,腾地跌坐在地上。他惨笑道:“恶心?哈哈,是够恶心的!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这样残废的身体,这样寝陋的容貌,还要对着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孩产生那样的感情,不止恶心,是禽兽不如了!”

他凄惶地注视着小孩跑开的小路,肠痛心碎。

他一直枯坐着,枯坐着……

夜深沉如水。

转了一大圈的任草蹑着脚步,回到洞内。洞里只有快燃尽的柴火和长成大狐狸的小白,别的再没什么了。除了自己的呼吸外,再没另一个人的呼吸了。

他心里不禁后悔,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又太伤他的心了。可他又为什么对自己说那样的话,那样让自己吃惊的话!

如果,如果他愿意放弃那样的想法,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待他,像删掉电脑里的垃圾一样,将这些天的事全部删掉,回收站里也绝不留下!

但这一晚藏魁没回来,第二晚他还没回来,第三晚、第四晚……

任草再也做不进任何事,他转遍了这附近所有的地方,所有有他们这些年回忆的地方。可仍是没有找到。

难道他再不愿见我?难道他已经离开了?任草心乱如麻。他在这世界只有这么一个和父母一般重要的亲人,如果那人舍了他,他根本不知还有什么意义,即使那人对他说了非常过分的话!

那藏魁又到哪里去了呢?

他那日呆坐了一夜,将自己鄙夷、否决了千遍万遍。

第二日清晨终是不敢面对小孩对自己的冷言冷面,发足狂奔,远离此地而去。

他累了就倒地而睡,饿了就抓野物烤吃,不敢闲暇片刻,因为深恐又记起小孩说恶心时的嫌恶面目。

在这样的急速下,没四五日他便到了东面那悬崖峭壁间,他一个攀附使力飞跃到一个平顶上。

可能是对小孩的思念太深,这晚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的梦。梦中小孩听到自己向他倾诉衷肠的话,不仅没有生气,还笑着冲自己道,我也是。

这梦太美了,美得藏魁乐醒了。醒来的第一秒他还是笑着的,可第二秒他就敛容低下了头。梦越甜美,他就越心痛。

今夜繁星点点。他从这高处可以望见许多景物,好似他以前处理教务疲劳或是练武有了瓶颈都要到山顶处向下望一望一般。

此刻他联想到了自己由那至尊位置跌落下来,变成人人讨打的残废、乞丐、丑八怪时的心情。真是最初有多骄傲、自信,那时就有多卑微。半年里,他每天每天想方设法躲避敌人,可也不知躲过了之后还能怎样。他每天生活得都是没有希望的。

但就在小孩把馒头放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太累了,于是就在那里留了下来。

他根本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那好心的小孩。但是就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孩,竟有那么大的魄力去救一个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用的臭乞丐。他从那时起,才陡然重燃了希望。

他对自己那样好,在最绝望的时候救了自己,在最落魄的时候给了自己信心,又替自己挡了来势汹汹的一剑。沉沦理所当然!

可如今他却要收回这关心,他嫌自己恶心!藏魁脸上由回忆的遐思变成了狰狞的狠意:不可以!

他的眼神蓦地绽出激烈的光芒,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可失可不失的,但这根救命稻草却无论如何由不得他逃离出去。只有自己紧紧握住了他,才能有力量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到达过顶峰的男人,此刻坚定了以后的道路,也终是恢复了以往睥睨天下的自信和桀骜。

在缓缓升起的太阳的照射下,脸上有了不可逼视的光芒!

他翘起嘴角闷笑一声,冲着任草所在的方向淡淡道:“孩子,你逃不掉的!”

第三十五章:重返崖顶

“已经半个月了啊……”

一个青涩身影坐在瀑布边的一块大石上,轰鸣的水声和飞沫反涌里,望着似从天而降的千万银珠,丢了魂魄样喃喃自语,浑不管溅出的水滴早打湿了衣衫。

“嗷~”小白咬咬他的裤脚,在任草淡笑着去摸它柔软的毛发时,萌萌地转身露出了肚皮。能让警惕性这样重的狐狸都坦然露出白肚皮,说明任草这几年来对它的好,都被记在心中。任草已经被它承认了。

若是以前,任草非要和它好好打闹一场不可,但现在他心里郁结,实在没有心情,只挠了挠它的小肚皮道:“小白,今天不能陪你玩耍,改天吧。”

说完就欲起身,却见小白蹭得翻身站起,向任草身后警惕望去。

任草心里一跳,以及其缓慢的速度转过头。一个胡子拉碴,浑身脏兮兮,但眼神却坚定有力的男人刹那映入眼中。

任草又眨了眨眼,确定是阿元无疑,眼眶里不禁有些酸涩。就看他拐着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却不容置疑地朝这里走来。任草不由得站起了身。小狐狸也低呜一声,伏在地上。

相隔几步远,藏魁站定,轻笑道:“是否还在恼我之前的话?”

任草嘴巴张了张,不知如何回答。他想要藏魁留下,却又不喜欢那轻薄的话。

见此藏魁低头沙哑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头道:“我那日鬼迷了心窍,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二人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可好?”

任草闻言,激动地道:“真的?”

“嗯。”藏魁点了点头,脸上从容坦荡。

不管那日对面的人是认真的话,还是鬼迷心窍的话,他既然今天矢口否认,那任草就会高兴地全部忘掉,就像他那晚想的那样。

于是,他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咬咬唇,主动伸手拉住藏魁的大手歉意地看着他道:“我那天说了很过分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怀。”

藏魁回握住温暖的小手,目视前方,射出炙热又充满张力的光芒道:“怎会。”他心里笑道: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孩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简单,容易轻信于人。

他翘了翘嘴角,用左手揉揉任草的脑袋道:“是我先吓着了你。我们回去吧?”

“嗯!”任草重重颔首,笑得露出了十几颗洁白整齐的牙齿。

从那以后,两人毫无芥蒂地又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崖下生活。不过毫无芥蒂也是相对的,藏魁比之以前明显要更加恭敬守礼,逾矩的事情一概不再做。

任草却不知,每每当他睡熟的时候,藏魁都会对着他白净的小脸看上半天,情难自禁时还会在他柔软的脸上轻抚几下。直至心满意足,才带着笑意睡去。

这一年,藏魁习武更加刻苦,教习任草时也更加严厉、认真。

这一年,毛皮光滑、身形矫捷的小狐狸找到了它的春天,一头身体更加健壮的公狐狸。

这一年,任草的身体又抽高不少,每每晚上迷糊间酸疼得翻来覆去,藏魁每日自行修炼完都为他捕鱼、抓虾,亲自熬骨头汤。

终于到了第二年,藏魁平静地对任草说了要出去的话。任草欣然应允,只因他有些怀念村里、镇上的人和物了。

于是留下已经当妈妈的小狐狸,他们以东边较低的峭壁为切入点,施展高超的轻功,攀爬附跃,一整日后,终于有惊无险地翻过了陡峭的山壁。

呼吸到熟悉的山林味道,任草露出一个清淡幸福的笑容。连藏魁也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们回到更显破旧的草屋,在那张土炕上睡了个昏天暗地。当任草再次醒来的时候,脑袋全身都轻飘飘的。他动了动鼻子,闻到了煮饭的味道,不禁笑着推开咯吱咯吱响的木门。

“阿元,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任草进到厨房里笑着问道,结果却被满目挂在房梁上的动物尸体和皮毛吓了一跳,“这,这是干什么?我们又一下吃不了。”

“呵,你总算醒了。”藏魁扭过脸轻笑,待看到任草惊住的眼神,撇头看了那些一眼,解释道:“这些吃过饭,会拿去卖。”

“那也不必这么多吧?”任草揉揉眼睛,散去困意,心想:这数量太可观了,他们虽然缺钱,但也不用这么心急吧。

藏魁却转过头并不回答。

吃过午饭,藏魁将东西系在一起背负了下山去,任草忙分担了一些,在路上问道:“中午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呢。”

藏魁扭过头深深看了任草一眼,眸色深沉,脸上微显狰狞:“我欲回西北复仇。”

“西北,复仇?”任草愣在当场,转眼便见藏魁走远了些,施展轻功跟上,在他身边炮珠般询问道:“西北?西北哪里?又报什么仇?那两人追杀的仇?”

藏魁淡笑了一声,并不回答。徒留任草满脸迷惑地望着他宽厚的背影。

到了镇上分别把肉、毛皮卖掉。任草突然拉住要带他去成衣店买衣的藏魁,面上带着几分委屈,问道:“你要抛下我一个人去吗?”

藏魁闻言满脸诧异道:“你怎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我何时说过不带你了?”他心中暗想:我怎么可能留下你一人在此,虽然此去不知是否会遇到危险,但不放你在眼皮底下,叫我如何心安?

任草闻言喜不自禁,然后辩驳道:“哼,你那句‘我要回西北复仇’可不是只有个‘我’字,再说问你什么你都不讲,要我怎么不误会!”藏魁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下任草的后脑,半揽着他进店买衣。

穿上新衣,换上布鞋,又将长发束起,任草清晰明朗的脸庞更增色几分。虽因常年的风吹日晒,脸上并不那般光嫩,但却比例完美,教人挑不出一丝错。该高的鼻梁挺,该漂亮的嘴唇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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