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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日多烦忧——by潘呋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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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睡觉在这卧什么底啊?!”路涛打开门就看见何从在这站墙根,休整过来被他吓到的情绪,调侃他,“哇,你好变态,跑到这来听墙角。”

何从跑过来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器材室,“嘘,我就是休息会,你能不能顾忌点,没别的意思都被你说的有别的意思啦!”看着路涛肯定的眨眨眼,何从才把手放下来,然后用力的抹了抹路涛的T恤,“口水!”

路涛压抑住掐死他的冲动,“那你休息完去睡觉吧。我还有正事呢!”

器材室没有开灯,里面昏暗一团,院子里的灯光打进来,也照射不到两人堙没的阴影里,路涛看着何从,他的落寞洋溢开来,害路涛也觉得心里很沉重。何从抬起头,眼里像噙满流光特别亮,何从问,“你有女朋友吗?”

路涛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一个儿子,儿子又有自己的母亲,可是自己又不想承认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间或女友。“没有。”路涛摒弃杂念,坚定的看着何从。何从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应该是开心的笑容吧,路涛暗想听到自己也是单身看把他高兴的,没心没肺的!

何从拍拍路涛的肩膀,“你不是还有事?去办吧,早点休息啊!”路涛恍悟,自己刚才打算上厕所来着,正事要紧,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把何从一巴掌扇到墙上当壁纸!

何从隔天就茁壮成长起来了,当然仅限于心理素质,何从为自己和众多单身人士开脱,‘不是不好,时候未到’。

手机来陌生电话的时候,何从正在吃晚饭,餐厅吵闹喧哗不适合接听,反正不认识的号码,何从就没有在意。回到宿舍那个号码又顽强的拨过来,“喂,你好,是路涛吗?”甜腻的有点魅惑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何从一愣,看了看手机,确定是自己的,才说,“你打错了吧,我不是你要找到人。”

“不是消防队吗?”显然她不死心。何从听到他连地址也知道,出于礼貌,“是的,不过这不是他的电话,你是谁,我帮你转告他一声。”结果人家一声没吭就把电话挂了,何从这个窝火啊,直奔到一班把路涛拽出来。

何从把号码调出来拿给路涛看,“找你的,不准用我的号拨回去!”

路涛特无奈的推回去,“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这就是方良心心念念的小萱。”何从听罢瞳孔放大,连毛孔也放大,“你太不厚道了,朋友妻不可欺,你怎么能给人家翘来呢?!”

“倒贴爷都不稀罕,”路涛嫌恶的皱眉,然后鬼魅的看向何从,“附赠个你,爷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从了爷吧。”

“代表月亮废了你吧。”何从发飙。“你怎么能挖人方良墙角呢,人家平时对你不错的,你怎么在一班混啊?!”

路涛真是不屑的很,“那天她来宿舍找方良,方良洗澡去了,她就坐我旁边跟我闲扯,我碍着方良面子才附和的。结果她就要我电话号码,说找不到方良的时候可以麻烦我转告。以一个人为跳板,融入整个集体,再从里面物色合适人选下手,这种风月女人我见多了,拿过她手机就把你电话输进去啦。这不,她真打啊。”路涛在脑海里搜索了可能接触到的女人,实在没能跟这位对号入座的,应该不是因为被看穿才盯梢的。

何从觉得跟方良比起来自己隐私被泄也不是大事了,路涛看着何从脸色各种变化,就知道何从一准设身处地在方良的角色上了。路涛安抚到,“至少我们知道她这样了,总不能看着方良被耍吧,只是告诉方良还是需要点时间的。还好我当时防备着没把号码给她,不然就引火烧身啦。”所以自己就被出卖了,何从咬牙切齿的说,“那我就用高压水枪伺候你。我去冲澡,懒得理你!”

何从话音刚落,路涛的手机响了,路涛拿出来,看了看屏幕就任它叫唤着。路涛郁闷的说,“还是那个号码。”

第五章

何从拎着手提挤进岗亭的时候路涛正在笔记本上看电影。中队没有联网,一般情况都是去三楼的大队里借用电脑。晚上楼上没人值班,想上网只能自力更生啦。岗亭可谓风水宝地,它旁边是广播局,人家无线网范围刚好触及岗亭,所以就便宜了有岗哨的人。

“我要征用岗亭,你先回去吧。”何从恬不知耻的轰人。

路涛没多大意见,“我六点到十二点的岗,你帮我守到交岗吧。”

“你怎么好意思开口?!我就查个资料一会就好。”何从好说好商量的口吻。

路涛不买账,“那我还得回来,我干嘛那么不心疼自己啊?!”

“你小子怎么这么难对付啊!出去站岗去,亭子里小板凳坐着,小电扇吹着,小电影看着,惯得你那臭毛病!”何从恼了。

路涛气焰瘪了,陪笑着,“咱俩一起玩,反正就一张凳子这么大地方,要不你坐我腿上。”何从果断的采纳了路涛的意见!所幸何从身形较瘦,不过也够他受的,路涛泪奔,我这不嘴欠嘛,腿麻了腿麻了……

何从刚沐浴忘,清新的味道散发出来,搅得路涛有点意乱情迷,直想何从快点弄完结束这酷刑。路涛从烟盒里抽出两根,递给何从一根,何从平时烟瘾不大,这种狭窄的环境空气流通不好,何从更没兴趣,把两根接过来塞回去,霸道的说,“我不抽,你也不许抽,我可不管回收二手烟。”

路涛激情烟屁股的念想破灭,心里正烦躁,电影屏幕突然抖出雪花,路涛摸了摸裤兜,不是自己手机信号干扰的,戳了戳何从,“你手机呢?”

下午开会调成静音啦,何从恍然大悟,抬手一看是个来电,“喂,你好,我没事,在玩电脑,嗯,那是不着急,说到底还是麻烦你了,不用送来,回头我过去拿就好了,怎么样都成,到时候电话联系吧,那早点休息,晚安……”切断来电,何从看着路涛递过来的询问的目光有些心虚。

“那个林萱,我去政府大楼那边要票的时候,在前台接待那儿见的她,她领着我去找的办公室,结果没人,她说有人了知会我一声。”何从苍白的辩解,“她说她跟方良是普通朋友,我们都误会了,她还说让我多宽慰方良,她挺热忱的,我们把人家想得太坏了。”

“不是我们,是我!”路涛路涛登时翻脸,冷哼一声,合上笔记本就往主楼上走去。何从莫名其妙的看着路涛的背影,突然也兴致缺缺,怔怔的摊在座位上。

这以后几天何从都没在路涛跟前晃,路涛也是眼不见为净。简优跑来拉路涛去吃晚饭,下楼的时候扯着路涛衣服下摆,“哥你看,何队跟你们班长他前女友在门口呢,来找他好几次了,我们班都说他俩勾搭到一起了。”

路涛皱着眉责备他,“都是谁教你这乌七八糟的,你少操心别人的事!”简优乖巧的点点头。

路涛决绝的向餐厅方向走去,连身后的躁动也没留意,直到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才被撼动,扭头看到方良跑过去,一拳挥在何从的下颌骨上。咸腥弥漫在口腔里,何从被那声突如其来的咒骂冲昏头脑,方良继续叫嚣着,“何从,你混蛋!”

何从一下子就懵了,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尖叫和呐喊。一对孔武有力的臂膀稳住了何从倾斜的身体,何从从迷惘中回过神来,路涛气场十足,“有话就说,动手算怎么一回事,一个班长一个队长,注意影响啊!”

结果何从跟方良坐在会议室里接受苏立勇教育。路涛没心情吃饭,在宿舍里也坐立不安,简优泡了面也等在他宿舍里。

同事们对此事也是众说纷纭,主要还是偏向方良,毕竟那个祸害是方良的前任,潜意识里还是何从不讲义气。本来方良跟那女的闹别扭就够气结的了,何从又横刀夺爱,也不怪方良冲冠一怒。

路涛也气愤何从的变节,林萱给自己打了无数个电话也不带接的,怎么这没骨气的一下就被俘获了,立场不坚定活该被教训!路涛想着何从脸颊一定肿了,馒头铁定吃不下,就打发简优打了份粥,自己则在会议室门口踱来踱去。

何从灰头土脸的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熄灯了,方良也耷拉着脑袋回班里,何从和苏立勇前后脚回到宿舍。屋里没开灯,隐约间何从看见有人从他床上站起来,随即何从受伤的脸颊被一只温暖的手包裹。

“还疼吗?”温柔的声音让何从差点哭出来,“饿了吧,有粥吃……”

苏立勇打开灯赌气的说,“铮铮男儿铁打的身子,嚷什么疼!回去吧,就这还值得探望啊!”

路涛被赶心里也不痛快,可想来大家都在气头上,今天不宜多说,嘱咐了两句也回去了。躺在床上路涛辗转反侧不能成寐,等到天空泛起灰蒙蒙的光亮才迷糊过去。

隔天是周六,大家睡得天昏地暗,等路涛反应过来找何从的时候,苏立勇说他早上休假回家了。路涛觉得何从躲开跟昨天的事不无关系,就给何从打电话,结果一直被告知是关机状态。路涛心里不舒服,总觉得少做了点什么,懊恼的咒骂着。

下午队里没活干,路涛跟苏立勇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毒辣的阳光烤灼着,路涛对自己主动联系林萱既嫌恶又无奈,约在一般的冷饮店也表明自己蔑视她。本来是跟她了结何从的事,也借此机会摆脱她的纠缠。

虽然路涛主动邀约让林萱心花怒放,但是秉承女孩的矜持与自己欲拒还迎的手段,林萱姗姗来迟。路涛消磨掉自己的耐性,开门见山,“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是请你消失在何从的视线范围,他不适合你。”

林萱惊愕的看着路涛,脸上挂不住,平时谄媚的声音也冰冷了,“我跟何从的私交是我们自己的事,是不适合也不是外人说了算,路涛很遗憾咱俩没缘分,不过还是请你尊重别人的隐私!”

想到何从因为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挨了一拳,路涛就没办法维持冷静鲁睿,“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贱货,何从没资本满足你的虚荣,趁早收回你肮脏龌龊的念头,不然你一定会付出代价!”路涛的警告如重磅炸弹轰炸着林萱的意识,本来不过是消磨时间下顺便物色个透支卡,结果招惹的人瞬间变魔兽。林萱攥紧双拳藏怒宿怨,路涛的羞辱更加催化林萱的恨意!

下午出来的时候,路涛已经从苏立勇那里打听了个大概。何从和林萱没有超友谊的关系,不过是林萱以上次帮忙的事为契机找过他几次,何从没有其他意思。现在两个当事人都‘被’放假,路涛还是希望等他们回来能冰释前嫌。

路涛漫无目的的落寞的走着,看着擦身而过成双配对的人们,本来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路涛心想就这么办,然后疾步向前方矗立的最高的商场楼走去。

何从老实巴交的待在家里几天,何妈哪里肯放过他,车轮相亲战拉开帷幕,并且以何从暂时决定跟其中一个联系才堵住老妈的悠悠之口。何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踏上回程。

路涛翘首等来何从,一见面就数落,“交代过多少次,休假不能关机,队里有事找不到你怎么办?!”

“啊!我换号了,前面那个手机卡被我向方良表决心的时候掰折了,我再也不跟林萱联系了。我把新号码发给苏队了。”敢情苏立勇对自己的焦虑冷眼旁观啊!

何从接着说,“方良也跟我联系啦,不奢望立马和好如初,但是大家还是同事还是朋友嘛。我在电话里也祝福了他的新恋情。听说这次的是商场采购部经理,实力型的,一定能治住方良!”

路涛暗自得意,不看是谁介绍的,不过爷才不会主动邀功,谁让你不记得把新号码给爷,爷不能跟犯贱似的!

何从颐指气使的说。“替我拎着个包,里面是我刚买的水果,沉!”

路涛沉浸在见到朝思暮想的何从的喜悦中,等等,诧异地想到自己刚才脑海中闪过的是‘朝思暮想’,路涛把自己雷到了。路涛跟何从还没来得及上楼,就看见大队长的车开进来。张建正今天在驾驶席上的,副驾驶座下来个女人,路涛定眼一看,不疑有她正是林萱!

出于尊重何从让出路来,张建正上楼,林萱紧跟其后,经过路涛身边的时候,悄声细语的呢喃一句,路涛却听得真切,“又见面了,市长公子……”

方良今晚请何从和路涛出去吃饭,本来何从推拒万万不肯,方良真心保证不会劝酒,何从才答应下来。路涛是无所谓去否的,既然何从去,自己独善其身就没意思啦。

方良找个干净的烧烤摊,要了大杯冰扎,铺垫了豪爽的氛围,他的现任周琳千呼万唤使出来,大家相互介绍一番就入座了。何从感觉他们三个之间流窜着熟识的气息,尤其路涛丝毫没有拘谨,何从疑惑的目光流转。

方良解释到,“琳琳和路涛是姐弟,两家是亲戚。我俩是路涛牵的线。”

“路涛还有做红娘的天赋啊!”这货居然一直没吭声!何从魔爪在桌下在路涛大腿上一通猛掐,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他俩一个班就挺亲的,现在成了小舅子就亲上加亲啦。”路涛打掉牙和血咽,亲你妹啊,上次爷奋不顾身为谁啊!

“路少~涛,玩够了就回家啦,阿姨挺想念你的。”周琳含糊不清的说。

方良自以为会意,贱兮兮的表现,“路涛满三个月我就立马给他排休假,阿姨等不及来队里看他也行,平时想请几个小时假回家也没问题。”

路涛犯病别人提家里的事,又不好扫兴,怕何从看出端倪,忙说,“今天班长和琳姐是主角,别把话题往我身上扯呀!端一杯,祝你俩天长地久永结同心的先。”路涛想先掀个小高朝顺便把刚那段掀过去。

方良没应和,有些沉闷的说,“这个等会说,我要先跟何队喝个。哥,你比我大不了俩指头,不过我尊称你声哥,林萱的事兄弟我鲁莽了,对不住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何从也不是拿身段的人,赶紧说,“没事,我没放在心上,我也有处理不得当的地方。我来吃这顿饭主要是来添祝福的,其余的咱就让它过去得了。”话毕,两人仰头一顿猛饮。

周琳识相的没再讲路涛的人。四个人点了羊肉串、羊筋、烤鱿鱼、鸡翅等等。上次两人吃饭,何从就强调自己对动物内脏完全不感冒,路涛有意耍他守着厨师烤了几串羊腰子拿回来。路涛示意他俩别说,把腰子递给何从,何从不点这个不面熟也没能认出来。

一口咬下去,口腔里充斥着奇异的感觉,何从闻到一股异味,“这是什么?”

“补身体的,男人都吃这个!”路涛态度坚决,有女士在场何从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自己就是爷们儿,当然也要算在里面了。可是何从还是觉得别扭,只好边吃边喝啤酒抑制,颠覆了自己的初衷。

酒足饭饱后,方良勇当护花使者送周琳回家,路涛扶着东倒西歪的何从等出租车。路涛悔不当初逗何从玩,现在自食其果照顾他,见识过他的脱线的路涛恐怕他再搞什么限制级的动作。

车上何从还算老实,只不过倚在路涛肩膀喘粗气。路涛侧头看他,何从应该是喝酒的缘故,嘴唇泛着亮粉色,满脸红润,连耳垂都浸了红,额头有细微的汗珠冒出来,有点浮躁的感觉。路涛别过脸,毅然决然的摒弃了这副引人入胜的神情。

路涛送完何从就接到他妈来电,鉴于周琳已经打入内部,路涛无所遁行不接就太矫情啦。路妈见儿子终于肯接电话喜极而泣,事无巨细的询问路涛的日常生活,然后苦口婆心的规劝儿子跟老子认错。路涛态度坚决,绝不就范跟孩子他妈结婚当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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