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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穿越不好玩下——by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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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可容我们告退回房?」

就在束一觉得自己的脚有点浮时,束五一把抓下束一的手反抱在怀,对着朱天仰问。

「去去去,快走,今晚好好享受,去去去。」

束五一问,朱天仰立刻就回,接着束五就架着人消失在朱天仰的房里。

「束五,别闹,我要回去盯梢。」走到门口,束一就挣扎了起来,朱公子可以胡闹,但他束一可是还记得他是一个暗卫,纵使主子对他已有疑虑。

束五奋力与束一抗衡,一边说:「一,你难道看不出来主子是有意支开我们吗?」又拖着束一离开朱天仰房门好几步。

束一停止反抗,任束五将他带至房内。

「束五,朱公子要怎么办?」

「我们要怎么办?」这句束一没说出口,他是个暗卫,大变之际却考虑着自己的未来,心系着主子以外的人,也许他已经不适合做暗卫了,但是,他只当过暗卫,只会做暗卫,不做暗卫的他该何去何从?

他很担心朱公子,他也很但心他和束五,但他是暗卫,他担心的人却不是主子,束一知道他不应该这样,但他忍不住,所以他很惶恐。

「一,别多想,你只要听束老爷的命令就好,其它的,我们就相信主子。」

束五抱着束一坐在床边,虽然局势不明,且有不利他们的倾向,但第一次看到这样手足无措的束一,还是让束五不由得心猿意马,况且,束五嘴里虽安慰束一不要多想,其实他也是悬着一颗心难放,朱天仰过靖王府之事看来是势在必行,以后他和束一的未来要何去何从呢?

束五一点把握也没有,太多的思绪在脑海里流窜,太多的情绪充塞在心头,他需要一些安慰来抚平,来停此他的胡思乱想与担忧,所以他吻上束一的唇,温柔却不容拒绝。

隔壁房里,束二刚醒,就瞧见芝兰拿着根玉雕的玩意儿往嘴里塞又抽出来,口里的津液随着动作泛出嘴角,男人刚睡醒本能就有欲望,再见眼前这幕立马让束二眼睛发绿,拉着芝兰直接扑上去,而他律动的时候,隔壁束五房里就传来刚才的对话。

束一和束五的对话虽然小声,但束二是练武之人,再加上受过训练,听觉自然异于常人,看着眼前迷醉忘我的芝兰,束二很高兴芝兰毫无所觉,不用跟着他一起担心。

过了抑郁的一天,第二天芝兰踩着轻快的脚步,裂着嘴跑进屋里。

「公子,凌总管来了,凌总管亲自来了。」

朱天仰看着兴奋之情溢于颜表的芝兰,忍不住再次感叹,真是傻人有傻福,真是傻呀!在高兴个什么呢?凌伯基来了,代表他朱天仰不能留在这里了。

「还不去厨房?你束二哥就要醒了,我和凌总管聊聊,你快去。」

朱天仰笑着目送芝兰离开,敛色回头对凌伯基道:「请坐,坐下说。」

「朱公子。」

「坐下说吧。」

朱天仰领头坐下,他需要有个东西让他抓着,支撑着他。

朱天仰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凌伯基茶几上,举杯示意,不等对方动作,自迳饮下茶水,又用袖子抹了抹,才抬手做出请说的姿势。

「朱公子,还有三日靖王爷给主子的期限就到了。」

「束修远,叫你来的?」

「不是。」凌伯基明显一愣,再接口言道。

「虽然不是束修远叫你来的,但他知道你来,是吗?」

「是。」整个束府皆布有暗卫梢,实不容凌伯基否认。

「要我心甘情愿过靖王府,我有三个要求。」

凌伯基明显松了一口气,急切回道:「朱公子,但说无妨,伯基相信主子一定会如你所愿。」

朱天仰笑了,为了『如你所愿』那四个字。

「第一,我要束修远把这纸上所写名字之人遣出后府。」

凌伯基接手一看,心头不惊一跳,这纸上几乎包含了日芳院里八成的人,还包括了束敬和,虽然他现在名为阿弃。

「第二,请不要为难八爷、十爷、十六爷和允礼,也不要为难他们现下手里所有的产业,虽生意上难免争斗,但我也可以保证八爷、十爷、十六爷、允礼绝不故意与束府为敌。」

朱天仰意指生意上各凭本事,谁也不用让着谁,但不要存心刁难。凌伯基当然懂朱天仰的意思,事实上,除了不让四位爷回咸城以外,束家并没有对四位爷额位刁难,但,回头一想,朱天仰的意思恐怕也有四位爷以后不归束家所拘束,八爷、十爷和十六爷倒还好说,可十七爷是束老爷的亲弟弟,束修远虽冷情,但对血亲的重视是不容置喙的,要这样一把撇清实在有难度,况且十七爷对束修远也不是没有兄弟情谊。

「八爷、十爷和十六爷之事我可担保,但十七爷是主子亲弟弟,兄弟之情是谁难已担保。」

朱天仰冷冷一笑,「亲弟弟?如果今天靖王爷要允礼进靖王府呢?」

「伯基相信靖王爷不会做出如此不合常伦的事。」

朱天仰看着别过头的凌伯基,忍不住大笑,主仆一个样,都是让别人牺牲喊着别怕死的家伙,「不会,国与国之间交换了多少子质?永乐公子是怎么回事?那个靖王李剑寒没跟束家要束允礼是不做不合常伦的事?还是另有打算不想一次玩完?」

朱天仰气到牙齿打颤,气息不稳,忍不住用嘴大口大口喘气。

「朱公子,主子对你是真心的,最近送到你屋里的东西就是连太爷和太夫人都没有过。」

「所以我就应该感激涕泣主子的恩泽,夹着屁股乖乖进靖王府?」

朱天仰靠的那么近,几乎都要碰上凌伯基的鼻子,但凌伯基倒是没有往后退一步。

「朱公子,你不在当场,所以你不知道,主子走到今天这一步费尽多少心力,做了多少牺牲,主子两个亲弟都死了,主子的妹妹也失去一手,主子当初收下的暗卫人数超过二十,如今只剩八人,如果束家倒了,这些人就都白白牺牲了。」

「是啊,那些人都牺牲了,很多人都死了,可你和束修远那家伙却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你们比较了不起?还是因为你们的命比其它人珍贵?为什么永远要牺牲别人来成就你们?什么时候这些无止境的牺牲才会停止?」

「当主子成就大业成为一方霸主,牺牲就会停止,一切都将得偿所愿。」

凌伯基没有后退,也没有往前,只是抬头迎上朱天仰挑衅的目光。

朱天仰听到凌伯基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不停的大咳才停下笑,他回过身看向窗外,望着前府说:「大终大不过朝廷,束家现在还不够大吗?可你口中那个对我是真心的主子还不是要将我送到别人床上去?得偿所愿偿的的又是谁的愿?」

听到凌伯基开口,朱天仰举起手做出停止的手势,接着说:「别说了,再说也没用。」

静默了数秒,朱天仰才又开口,「我第三要求是,金冠红礼衣,八抬大轿,十八对送亲乐曲队,束府全府送我出门,由束修远抱我上轿,领送亲队伍送我进靖王府。」

「这……」

不管凌伯基的惊愕迟疑,朱天仰紧接着说:「告诉束修远,除非他答应我这三个要求,否则保证你们送到靖王前的一定是一具尸体,这样对靖王爷可就不好交代了,凌大总管,您说是吗?」

说完,也不看凌伯基如何反应,朱天仰又转身看向窗外,凌伯基离开,走出朱天仰的院子,朱天仰依旧维持着同一个动作不变,一直到芝兰拿着晚膳入房,朱天仰才笑着配合着芝兰用膳,而在这之前,他一直祈求一件事~只愿束修远不要答应那三个条件。

凌伯基走后,束一和束五进到屋里,朱天仰指着自己摇摇头,又对着他们挥了挥,束一和束五只好又回到窗外的树上。

束一和束五都明白朱天仰不可能没事,可是他们也别无它法,他们不可能去杀了束修远,也劫不走朱天仰,就算他们真能劫走朱天仰,杀出重围,但束一和束五明白,朱天仰还是会回来的,这里有太多人朱天仰放不下。

俗话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朱天仰觉得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

后府,公子,暗卫,同父异母的兄弟,同父同母的兄弟,包括他朱天仰,都抵不上束修远对束家的执念,只用了一天金冠红礼衣就送到,束二也打探到消息,十八队送亲乐曲队已经进束府备着了。

「怎么会这样呢?老爷那么疼公子,怎么会答应要把公子送到靖王府?」

芝兰哭湿了束二胸前那块衣裳,朱天仰看着芝兰,觉得芝兰真是讨厌,他都已经那么惨了,还敢在他面前晒恩爱,还靠在束二的胸膛上哭?这是赤裸裸的示威啊,朱天仰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束二,只要我前脚一踏出束府门槛,你后脚就护着李真可和阿弃去边城。」

「什么?」束二哥要去边城?

芝兰立马从束二怀抱里吓到挣出来,不哭了。

朱天仰点点头,很满意这种状况。

「束一、束五,你们俩个留着断后,切保束二他们安全的离开咸城,然后回头帮忙李哥,确认大家都安全离开束府到达安排好的地方。」

李承欢看着朱天仰指到眼前的食指,心中无比激动,他终于不用再做承欢公子了,可是,为了让他不做承欢公子,这世上唯一真心待他,从不骗他的人却要因他进入火坑了,他看着一派轻松的朱天仰,心底比谁都明白这个人有多倔强,他亲眼见证了,为了让束修远枕边不再有别人朱天仰付出多少努力,他亲眼见证,为了实现承诺让他不用再承欢于其它男人身下朱天仰几次身临险境?他知道朱天仰看似好运,老是胡闹瞎搞,其实是用尽心思,常常不惜以身犯险,虽不能说完全都是为了他李承欢,但他明白,此生也不会再有人像朱天仰这般不求其它却为他犯险,为他谋思未来。

「天仰,我随你去吧,王爷不如束家,人多计谋重,而且规矩众多,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我在女支院里侍候过些王公贵胄,规矩也了解不少,让我陪着你去,至少互相也有个照应。」

「李哥,你不是不喜欢承欢这个名字吗?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改名了,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以后要叫什么名字,名字很重要的,取的好,以后好运也会跟着来的,哥,你就专心想想你的新名字,别再想其它乱七八糟的。」

朱天仰笑着紧握着李承欢的手,两人眼底似有泪光。

「公子,我想跟着束二哥去边城。」

这句话芝兰本来都挤到舌尖上了,可听到李承欢所言,又突然想到,对呀!公子就要被送进靖王府了,他似乎不该在为了束二哥的事烦朱天仰,况且,他是朱天仰从逸仙楼买来的,如今朱天仰要去靖王府,理当他也要跟着去才是,他是公子的小侍,芝兰这名字还是公子取的,思绪转了几圈,终于下定决心,挂着泪开口:「公子,我也跟你去靖王府。」

朱天仰闻言回头,看见芝兰那样子只想翻白眼,他都还没死,芝兰这头已经在准备哭丧了。

「收起你的眼泪。」朱天仰指着芝兰厉着声说,才刚完又听见错啜泣声,于是更大点声说:「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把眼泪吞回去,谁敢给我见到泪水,我就把他丢进春满园里挂牌。」

基于朱天仰对这种赌气的话执行起来特别认真的前例,大家都收住了眼泪,包括芝兰。

「芝兰,你跟着晓晨这队去岭南,小幼,你和墨祈带着大伙回北方去找墨祈的哥哥。」

朱天仰站起来,走到门前,看向前府,望了好一阵子才开口,「每一个人都离开咸城,这里不是个好地方,我们在这里都摔的不轻,我相信每个人只要努力都会有他一片天地,但这里显然不是我们那一片,所以,都走,去找到属于你们那一片天地。」

朱天仰说完又静默了一会,虽然束修远这个时候应该不在他的房里,但,朱天仰还是向着那个方向说了再见,然后低头对自己说:「朱天仰,你真的努力过了,你已经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再对自己说了声加油,朱天仰深深吸了口气,昂起头,挤出笑,回头,接着只感觉到满腔的怒火,很想揍人。

这头芝兰又伏回去束二怀里哭,墨祈也哭倒在小幼怀里,那头张晓晨和那个跟他没说上几句话的阿清正咬着牙无声的流泪,再往另一边看,连李承欢都哭到脸上画栏杆,还有何安涵,居然也学芝兰伏在阿进怀里哭?

这是?

他又没死在哭什么?

还有那个何安涵和阿进不是无谋又胆小吗?

怎么敢这样光明正大搂搂抱抱?

是不打算活下去了吗?

君不知,他朱天仰已经坐不住第一男宠的座了吗?

俗话说的好,冲动是魔鬼。

但是,话又说回来,不冲动的就不是人了,那是成仙了,而他朱天仰还没成仙,所以他冲动了。

「那个,那个,那个墨祈,你到北边去就去掌那儿的春满园分号,你当老鸨子,芝兰给你当龟公去。」

「什么!?」

芝兰,束二,墨祈,小幼四人同声惊叫,朱天仰报以微笑和一句「闭嘴」。

接着又转向张晓晨,虽然张晓晨和阿清已经不哭了,可是就像先前说的,朱天仰正冲动着,冲动是魔鬼,魔鬼没可能那么快放过人类,于是他又指着张晓晨说:「你呢,就去岭南管农场去。」

「可晓晨自幼不曾养过任何家禽生畜,也不曾照顾过庄稼。」

看着张晓晨惊讶的嘴的合不上,朱天仰笑的嘴都裂到耳边,「这不就正好是个机会让你好好学学吗?」

「朱公子,你别生气,阿清跟你下跪道歉,您就别欺负我们家公子了。」

阿清跪在地上,见状朱天仰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更怒。

「我欺负你家公子?你倒说说我怎么欺负你家公子来着,如果你们不想照着我的安排走,你们可以去寻自己的路啊,但是,你们还有寻路的能力?看见出路的本能吗?」朱天仰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你那么为你家公子着想,那束兆亭往你家公子屋里送迷药时怎么不见你挺身而出?你怎么不当场把东西砸在送来的人脸上,指着他鼻子跟他说有本事叫你主子亲自来见,不要以为送这些东西就可以买人心,人心何其珍贵,以心相交就应该拿心来换。」

就在阿清被朱天仰逼的往后跌坐时,屋顶上也传来细微的瓦片踩踏声,束一、束二、束五听到了,朱天仰也听到了;事实上,从他和束修远没命似的在床上大战一场以后,每天夜里,或早或晚,朱天仰都会听到这种声音,赵若男在梦里教他的修习内力之法真的有效,他觉得自己耳聪目明了不少,但有时候这么敏锐的耳朵却也不是好事,虽然面对现实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如果他可以听不到,他就不用这样赤裸裸的一次又一次感受束修远背他而去。

「成功的秘诀就是,当一切可以做的都做了案子还是没有成交的迹象,那就应该干脆放手,放的干干净净,不要去想为什么,把东西归档封存,然后到街上去买一杯咖啡,喝完就,大吸一口气,开始寻找下个可能的case 。」这是朱天仰前生做保险业务第一年时,带他入门的老前辈对他说的话,朱天仰一直记在心底,直到老前辈转了跑道卖起房子来,他也常带着酒和卤味去找老前辈聊天,每次他们碰了杯,喝了第一口酒,老前辈一定会再把这些话说一次。

在前生里,朱天仰靠着这句话在保险业界站稳的脚步,一年一升迁,不到三十就做到襄理,自己领着二十几个业务,虽说不到一个月就被一颗被雷击倒的树压来这个世界,但,他因为一直信奉着这段话而走的不错,在这些年里,他成交纪绿屡创新高,但不可否认,也有好几个case 不论他怎么努力,做了多少财务分析,递了多少次企划书就是谈不下来,然后他就会想起这段话,他会拿个牛皮纸袋,把资料放进去,用胶水贴死,在放到仓库的纸箱里,从此不去看、不去想,把心放在下个阶段。

朱天仰当时从来不觉得有多大的困难,也有好几次,就在他放弃了以后,别的组别不到一个月就谈定签约,虽然他曾经疑惑过,但不到一年他就学会告诉自己,不要想为什么,只要专注在下个案子就好,很多事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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