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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穿越不好玩下——by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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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的束修远就像当初那些,没有道理可言就是不成交的案子,朱天仰却无法告自己是该放弃的时候,他仍想在踏进靖王府之前再试着搏一搏,朱天仰笑自己的不死心,他想如果那自以为是的臭老头在一定会笑他像只妄想学会走路而离水的鱼,真是狼狈。

安排完所有人的去处,朱天仰又写了四封信,封口没贴就让束二去交给束八。

听束一他们说束八是束修远安排跟着朱天仰最久的人,朱天仰看着束八倒没什么印象,只觉他脸白的可怕,束二着说当暗卫都是这样的,除非生来就黑。

据束二说束八已经盯着朱天仰的院子有段时日了,但朱天仰并没有发觉,他虽有内力,也在束一、束二及束五的盯促下学了一些武功,但毕竟内力并不是自己脚踏实力累积而来,运用上还是无法收发自如。

虽然很惊讶束二直接把他叫下来,束八还是拿着信往前府走去,见他迈开一步,朱天仰突然大声叫住束八,看着束八疑惑着回头,朱天仰反而像舌头被吞了似的说不出话,愣了好一会才说:「你叫凌总管信看完记得帮我封口,我怕口没封路上会掉了。」

束八明显愣了一下,表情充满疑惑,但还是点头表示会照办。

待束八走远,朱天仰揪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从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胆小的人,连说出想问的话都没有办法,连束修远三个字都不敢说出口,朱天仰一手揪着胸口,一手撑在桌上,看着窗外乌云间的月亮,心想,这次恐怕不是他愿不愿意放手的问题,而是他不得不放,再一个晚上他就要被送靖王府了。

第二天,叫芝兰拿出了许久未碰的大铁锅,叫上后府所有人来吃火锅,连于晴和都来了,虽然他是不请自来;不可否认,朱天仰看到于晴和来时确实有些惊讶,他以为于晴和这株高岭之花会耐得住孤独,但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于晴和确确实实主动走进他院子里来,而且于晴和憔悴又瘦,宛如当初的华妃,瘦的可以当风筝放了。

于晴和一进院子就直直的往屋里走,一路上的闲言冷语,彷佛都无法进入他的耳,那种独立于众的样子,真让朱天仰觉得不得不配服,所以,朱天仰决定听听看于晴和要什么,只要他还有能力帮的上忙,他就帮。

「朱公子。」

「于公子。」朱天仰拱手还礼。

于晴和放下手,低声道:「朱公子,晴和有话想与朱公子私下说,但请朱公子成全。」

「哟,知道朱公子求老爷让大家走就有话要跟朱公子说了吗?」

「以前你不是说朱公子是下作之人吗?今儿个怎么会有要跟朱公子说?」

「是啊,于公子来这儿不怕脏了你那皓洁之身吗?」

朱天仰嘴才开,四面八方的声音却响的比他还快,朱天仰撇撇嘴,心想这些一个个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甄嬛体上身?而且,走不走的了还不一定咧,怎么一个个这样明目张胆?

「都闭嘴。」

朱天仰又愣了,他是有这样想,但还说没出口怎么声就出来了?

「你们是已经踏出后府了?敢这样说话?院子外还有暗卫盯着呐,如果老爷那边怪罪下来谁扛?又要叫朱公子给你们卖身求饶去?」

声音很陌生,说话的是朱天仰想也想不到的人。

朱天仰往声音的来源一看,说话的居然是何安涵,朱天仰无言的望的苍天,心底骂着耽美大神,这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情节,他都已经在这认输出局,准备到它方重新来过,为什么还要安插个两个新爆点来。

「该切菜的切菜去,该腌肉的腌肉去,你们都忘了朱公子的规矩吗?」李承欢拖着尾音,媚眼绕着全场一圈后笑着说:「不动手的就别动口,好不容易有顿可以吃的嘴角流油,谁要敢坏了兴致,就是跟我李承欢过不去。」

虽然失了后府第一男宠的名号,但后府第一男宠的哥哥这个名称也挺响,再照着以往他小鼻子小眼睛爱耍心机的事迹,这么一威吓下来,现场真的就是演活了一句成语「鸦雀无声」,李承欢媚眼又扫了全场一圈,满意的点点头,才转向朱天仰看去。

101~110

朱天仰接受了李承欢的眼波,忍不住倒退一步,他居然看懂了李承欢的意思。

「你放心去谈,这里有我。」

朱天仰心想是不是耽美大神被他感动了,终于愿意赐他个金手指了,于是,他振奋的往于晴和那双眼睛用心望去,希望在进屋说话之前先读出来于晴和想说什么,抢得先机。

这下换于晴和倒退了一步,小心的喊了声「朱公子?」

朱天仰还真的从于晴和的脸上读出什么来,他读到于晴和一脸写着「这疯子不知又要弄些什么名堂?」,而且朱天仰相信只要有看到于晴和表情的人都读着出来,明白了这一点,朱天仰整个人又蔫下去,手指自己屋里说:「里边请吧。」

朱天仰跨了一步,就听何安涵喊他,朱天仰又蔫蔫的回头指着何安涵说:「你也来。」

然后,也不管于晴和和何安涵两人有没有跟上,直接进屋,自迳倒了一杯茶,坐下。

朱天仰抬起头看着接连进屋的两个人,实在想不出这个时间点这两个人会有什么话非跟他说不可,不过,有求于人的人既然不是他,他也就不着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朱天仰便望着两人,等待对方开口。

「朱公子。」

开口的是于晴和,这个在朱天仰意料之内,于晴和本来就是个自信的人,而且是个长的好看,有能力又自信的人,这样的人一旦下定某个决定,必会力求尽速完成,只是,朱天仰有些好奇,束修远的冷落没让于晴和低头,宰相叔叔单方断绝往来也没让于晴和低头,日今何事能让于晴和愿意抛下骄傲来找他?

「听说朱公子明日要过靖王府并无带任何仆奴?」

「嗯。」朱天仰点头,去靖王那里情况未明,他不想拖累任何人,也不想带错人,多个累赘

「晴和自四岁起便进叔叔家读书习礼,对宫廷礼仪有不浅的认识。」

「所以?」

「晴和恳情朱公子带晴和进靖王府,晴和愿从此敬朱公子为主,但求朱公子成全。」

这次朱天仰真的有被吓到,如果说靖王李剑寒众所皆知的倾情于他朱天仰,或者是朱天仰功名显见有让靖王爷不得不向束修远要他的理由,朱天仰才被请入靖王府的话,今日于晴和来说这些话才有道理,毕竟谁都知道自解毒之后,束修远除了朱天仰以外从未召寝任何人,而在此状况下于晴和纵使再美再聪明,不得君心也没有用,那么趁此机会求去,到了靖王府纵做不成第一男宠,但至少有个改变死局的机会。

问题是,眼前上述的两种状况都不是,明眼人都知靖王爷是朝庭派来的打手,故意要为难束府,而靖王爷跟束修远要他朱天仰,恐怕也只是留了私心,不想把事一次逼死,所以,他去靖王府是条活路或死路都还说不定呐,他不懂于晴和何以要求跟他一起去?

「为什么?」

既然猜不透,直接问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对方不一定照实说。

「这些日子晴和懂了,老爷心底从不曾有晴和立足之地。」

朱天仰点点头表示了解,但也忍不住在心底旁白,就算有立足之地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会被推出去卖臀部或卖命。

「晴和自四岁跟着舅舅离家到京城,直至今日已经一十二载,也已经十二年不曾跟爹娘兄姐联系。」

朱天仰在心底打了个呵欠,他实在对于晴和的过往没什么兴趣,不过,看着于晴和眼眶泛泪,表情悲恸,朱天仰心想都要离开束府了,那就忍着点让于晴和过过说故事的瘾也算件善事,说不定会因此有个好报,过去靖王府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况且,他还想知道于晴和为啥要跟着他去靖王那。

「虽然我嘴里叫着舅舅,可是我心底明白,他根本就不是我舅舅,我们的关系几乎连不上线,舅舅会上门来带我回府里,完全只因我是众多远亲里最白净、最聪颖的那一个,而且宰相府里光像我这样的住客就有不下十人。」

朱天仰又点点头,心底却挂记着外头的火锅备料不知备的怎么样,希望切肉组别再把霜降肉片切丁了。

「八岁我就绑了子孙袋,以防声音和身形变粗不讨人喜爱,十二年来只喝素粥,不碰荤腥,以保体内洁净,不会有不好的气味,晨昏各一次洗净更是折磨人,但,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十二年了,过到我以为只能过这样的日子。」

于晴和看向朱天仰,朱天仰心有同感,这次是真心的点点头,这是被体制化了,在再不公不义的恶劣环境条件里,刚开始会恨它,讨厌它,接着渐渐习惯它,融入它,最后竟变成不习惯没有它,一般人都会这样,所以打破体制的人只有极少数。

「我跟绿竹在同一家女支院里习房中之术,绿竹比任何人都爱护他那双手,当时听嬷嬷说绿竹自六岁起便天天以牛奶浸手,每日四次,每次半时辰。」

听到这里朱天仰嘴忍不住歪了一下,每日四次,每次半时辰,那不就一天有四个小时花在泡手,再加上每日最少两次的通润洗净,一天就耗掉了五个小时了,妈呀~想起来他就觉得恶寒,这些人的人生未免太恐怖了。

「可那日晴和竟亲眼看见绿竹以手拾起牛粪,而他脸上是笑的,晴和从未见过绿竹这样笑,就算嬷嬷赞他以一双手就能让男人折服时,绿竹也未曾有过那样的笑容。」

于晴和望向窗外,绿竹正在升火炉,他的小侍在旁边帮手,前方的公子不知说了些什么,绿竹和小侍笑的花枝乱颤,绿竹手一抹,脸上一道炭黑。

「晴和也想有跟绿竹一样竹笑容。」于晴和回头定眼看着朱天仰。

朱天仰撇着嘴巴偏过头,心想去靖王府以后说不定还要睡柴房咧,我要去那里弄块地养牛让你捡牛屎做有机肥。

「晴和自幼致力于念书,用心习礼,舅舅,不,现在晴和应称之为宰相,宰相大人说的每一句话不论是不是对着晴和说,晴和都谨记在心,朝臣到府里所言,晴和也用心留意;朱公子,只要朱公子答应带晴和一同前去靖王府,晴和必会助上朱公子一臂之力。」

说到这里朱天仰总算是懂了,于晴和想要踏出自己的一席地,可又不想象绿竹一样捡牛屎。

「可,你也知道,我这是去做人质的,是好是坏还难定,你跟着我去,很有可能看不到当天晚上的月亮就没命了。」

丑话还是要先说清楚,以免日后有话。

「晴和相信朱公子一向吉人天相,相信必有仙助。」

朱天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这个人真是不得他的缘,居然在这个时候说了句他最不喜欢的话,吉人天相到底是要长成啥样子?必有仙助是谁可以告诉他什么时候有仙来助了?明明是他从夹缝里求生,从饿到要骗鸡肉吃的日子一路努力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有点成果,结果又闹个被送靖王府的鸟事,这一路以来到底那里像个吉人?又那里有仙助了?

「你跟我做伴我当然愿意啦,要死的时候至少有人结伴走黄泉路,比较不会迷路。」

好,于晴和这边搞定,朱天仰转个身看向一进门就立在门柱旁演内心戏的何安涵。

「小涵,你又有什么事?」朱天仰唤了一声,何安涵竟似无所觉,仍盯着墙角看,于是朱天仰又大点声说:「小涵,你怎么了?想说什么?」

何安涵这才一震,回头看向朱天仰,接着脚一弯就跪下来。

「我还没死呐,你跪啥?起来。」朱天仰真的受不了这些人老是说跪就跪,是没听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在朱天仰强制下,何安涵顺着朱天仰的力起身,然后幽幽的说:「小仰哥,谢谢您帮安涵离开束府,可是,现下安涵不能走,安涵想留在束府,还请朱公子成全。」

「你想继续当后府侍寝公子!」

朱天仰现在真的是惊讶极了,他明明常听何安涵说如果离开束府他就能和阿进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怎么现在又不想走了?

「阿进说他不能走,所以安涵不走。」

朱天仰真的蒙了,「阿进的卖身契不是拿回来了吗?为什么又不能走了?」

「阿进的母亲也在束府为仆。」

朱天仰抢白,「我马上叫凌伯基把阿进他娘的卖身契拿来。」

朱天仰相信这一些凌伯基还是肯为他做到的。

「小仰哥,阿进的娘说她不能走,她曾答应过十三太姨娘会一直守着十三爷。」

「十三爷?你说的是束兆亭?」

朱天仰突然很想派束五去把那个束兆亭解决掉,那个害人精,害了一个张晓晨还不够,现在又要把何安涵给拖下水。

「你跟阿进说,他娘不走,你们走,出去打拚闯事业,以后三大节,元宵,母亲节什么的都回来探望加包红包,等你们真正发达了,他娘老的守不住束兆亭,你们再接他娘去养老,这样不是皆大欢喜。」朱天仰烦燥的双手乱挥,怎么他明天就要入虎口了,今天还一堆烦人事,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的去吗?

就在朱天仰气的口干喝茶降火时,于晴和那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来了。

「留下来你就能跟那个阿进在一起了?留下来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想过吗?」

何安涵没回,于晴和看样子本来也没打算让何安涵给答案,只是笑了一下,又轻启樱唇说:「再说,此次束府的危机也有人猜测是十三爷从中作梗,如果真是如此,晴和但问何公子,以后打算用什么样的角色立足于后府?又要用什么样的身份与阿进相守?」

于晴和停下来又一个媚笑,朱天仰突然觉得于晴和长的好像李承欢,一频一笑都透着媚态,却又不娇柔做作,但于晴和又比李承欢更上一层,因为于晴和饱读诗书,有脸又有脑,朱天仰忍不住摇头感叹,爱情果真会使人愚昧,你看于晴和还爱着束变态时那些作为,根本就是小学,搞些你排挤我,我不理你的事,那像现在冷静又犀利,分析起来针针见血。

「何公子,就算这一切你都能克服,但何公子想过没有,阿进的娘亲可会接受你入门?如果不会,那何公子是要做阿进的男宠?还是偷情寻欢的女干夫?」

正中红心,何安涵给击的退摊在椅子上,朱天仰满意的点点头,开始感觉到有于晴和这个伴的好处。

后来何安涵又演起内心戏来,只差这次看的不是墙角而是桌脚,朱天仰觉得能说的于晴和都说了,还说的比他好,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来点醒何安涵,刚好这时外面大喊着水煮了,朱天仰对两人一笑,表示吃饭最大,意示两人一起出去吃火锅,只是意料之外,一向听话,没有问题,也没有异议的何安涵闻风不动,倒是于晴和开口道:「公子,请用膳,晴和为公子领路。」

朱天仰看了走在左前方的于晴和不禁感叹,聪明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入戏还不是普通的快,前一秒还个独傲文青样,后一秒就变小侍,那模样和态度看来还比芝兰称职。

「公子,请坐。」

于晴和掏出块丝巾,在凳上挥了挥才请朱天仰坐下,朱天仰有点难受了的吞了下口水,这种待遇真是让他受宠若惊,非常不习惯,尤其是他坐下以后,于晴和就站在他右后方开始为他布菜,一筷子一筷子的夹到他前面小盘里,这真让朱天仰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那个,呃,晴……和……咳,你也找个位子坐下吃。」

叫于晴和”晴和”,也让朱天仰觉得别扭,毕竟至今天上午前,只要他们一群人有提到于晴和的时候都是叫”那个于晴和”,这才进房谈不到一小时出来就变晴和,虽然也没做什么错事,但开口的时候朱天仰就是觉得脸红,尤其是看见芝兰那一脸控诉的表情。

「公子,晴和既是你的小侍,那站着为侍候布菜也是应当的事。」

于晴和一开口,朱天仰就好想把桌上火锅端着回房吃,但想到房里还有何安涵在演内心戏,他只好作罢,不过他又开始担心,这于晴和那么爱挑事端的性子去靖王府那会不会害死他。

「你是说我没做好小侍的本份吗?」

「公子,有把你当小侍看吗?」

呆萌生起气来一点也没有威吓感,朱天仰觉得好像看到一只吉娃娃冲着一只藏敖龇牙,反遭藏敖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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