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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城池 上——by萝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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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不是那种男人,甚至有时候会胆大过了,都有些包天了。明知道以他现在的蒙古大夫水平,比金博士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却死撑着也说,“好,我来。”

金博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徐冉。目光里既有艳羡,也有嫉妒,也有厌恶。

徐冉能读懂金博士眼睛里的意味。其实他心里也在砰砰打鼓,但是现在,剑已然出鞘,断断没有回缩的道理。

徐冉戴上蓝色护目镜。他永远也不知道,有两双眼睛此时此刻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什么,开了徐冉,为什么?”薛佳轩扬起声音。

薛其正头扬了扬,“没什么,我薛其正什么时候开一个人,还需要理由?”

那倒是。不过……薛佳轩点点头,“那倒是。不过,二哥,别是刚刚徐冉一个电话叫你把电梯空出来,把你惹恼了吧。那小子态度是讨厌了点,但我觉得刚才人家做的也不为过啊,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计较了好伐。”

我不是跟他计较,我是跟自己计较行不行?

薛佳轩并不是护着徐冉,他只是就事论事。“好了,徐冉在哪里?我倒是想看看他怎么把我不可一世的二公子给惹恼了。”

薛其正不说话。薛佳轩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薛其正不说话。多狠啊,这人,心里的事儿越多,他就越藏着掖着急死你。实在没法,薛佳轩拿起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喂,心外吗。我是薛佳轩,帮我查一下徐冉徐医生的行踪。”

“手术室一号间,好。就这样。”挂了电话,薛佳轩按了墙壁的监视系统摁钮。

之前是薛其正的主义,在自己办公室安上全院重要科室的监视系统。但因为医院平素管理方面堪称井井有条,所以用的机会并不多。没想到,却用来搜寻一个毛头小伙子的“芳踪”,薛佳轩简直对自己无语。

镜头切换到一号手术间。无影灯下,稍微失真的画面上闪烁姑姑的身形,在姑姑身旁聚精会神穿针引线的那个人,可不是徐冉吗?

“嘿,”薛其正手捻着下巴,“不错啊,一看是把外科好手。”

薛其正勉强抬抬眼。“哼。”从鼻腔哼出一声。

“怎么惹着我哥了?”薛佳轩逗趣的,摁着监视系统调控器的手指一点点的在桌垫上推移。徐冉的脸孔在屏幕一点点的放大。

突然,薛佳轩顿住了。

即使放大画面,徐冉的脸孔仍旧被蓝色护目镜和蓝色大口罩盖得严严实实。但蓝色护目镜以上是某人光洁的额头,和两道漆黑长长的眉毛。

小时候,薛佳轩老听妈妈说,眉毛长得好看的人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他不相信这话,直到看到徐冉,这才彻底认可老妈。

“我知道了。”薛佳轩嘴角歪斜着笑得意味深长。

“笑这么猥琐,知道什么?”

“啧啧,二哥,知道吗,在我到薛氏的那天起,就一直在想,你会给我找什么样的二嫂。一定要脑子比你好,心一定比你还硬,脾气一定要比你还臭;当然长得还一定要比你还美;如果我二嫂没以上我说的那几样,估计他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不过呢,如果二哥真有一天能碰上那种极品二嫂,估计你日子一定不会好过吧。这叫一物降一物。恶人还需恶人磨。想想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真是高兴得全身都在发抖呐。”薛佳轩说着,果然身体可劲可劲儿的抽抽。

“什么乱七八糟的,薛佳轩你确定你今天没忘记吃药吧?”薛其正脸上是不虞的表情,满满的。真想一巴掌拍过来,拍死眼前这个跟他一样姓氏的死男人。

“吃什么药?我的好二哥,我走了,你啊,就对着这半壁墙,且慢慢欣赏,慢慢思量,想明白了,再开别人也不迟;别一时心血来潮,倒时候又翻江倒海的后悔。”

什么跟什么啊。薛其正是越来越不明白了。等吹着口哨的薛佳轩得意洋洋走了好久,薛其正才终于琢磨出了薛某人话里话的意思。

臭小子,耍我是不是?早知道那小子庐山真面目不是?薛佳轩啊薛佳轩,你该是多恨我,多巴不得我倒八辈子霉才这么幸灾乐祸,才瞒我这么的久。

不过,对他这个堂弟的话,某人可是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不信。咱骑驴看样板,走着瞧,我就不信我还能被一个别有目的的小子给套住了。

第34章

深夜,十一点。余江中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从伏案的桌边站起身,匆匆忙忙走出门。

屋外的风随着打开的门吹进来,吹动了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画,吹得那幅画哔哔直响。

而屋中央几道颜色看起来颇为好看的菜几乎没动筷子,齐齐整整放在那里。屋外飘着洋洋洒洒的雪花,一瓣,又是一瓣。

又是一年的隆冬。余江中从兜里掏出手机,用冻僵的手指头拨打熟稔在心的号码,对方那边依然是“嘟嘟嘟嘟”的忙音。

徐冉这到底是怎么了?余江中忽然之间有了几年前两人失去彼此联络的狼狈和恐慌。带着难得一见的惊慌失措,他抬腕,借着路灯的光线看着时针和分针所指方向——末班车已经停班。

与此同时,徐冉脑子里并没有老余同志的影子,真的半点也没有。

拿起无菌锯锯开病人胸骨柄,用无菌纱布蘸着不断涌动出来的暗红色血液。听见钟凡心倒吸一口凉气的惊呼,“糟糕,心包,心室壁,到处都是破损点!”

徐冉的手指哆嗦一下。抬眼,隔着透明视镜看着钟凡心。

“发什么呆啊!”钟凡心口气有不耐,“看病人!”

徐冉也知道,再如何平素好脾气的外科医生,到了手术台都有六亲不认的时候。他只是想再次提醒一下钟凡心,“你看,这种急重症,确定我还当您的助手,这合适吗?”

可是,若钟凡心不说让徐冉出局,徐冉自然不敢丢盔卸甲不干。

钟凡心用戴无菌手套的手指使劲儿蘸掉新近涌出来的血性液体,从血肉模糊的一团当中挑出一节黑黑的断裂血管,“看见没有,主动脉瓣破裂了,知道应该怎么缝合吗?”

徐冉想点头,可毕竟底气不足,泄气地摇摇头,“不知。”

钟凡心没吭气,只是低低声音说,“那你帮我固定好血管,我来。”

徐冉照办。钟凡心一口气缝合了五,六针,停下手,抬脸,“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

徐冉点头,接过钟教授的无菌持针钳,接着钟凡心缝了几针的缝线缝了下去。刚下手的时候,人也胆怯,手指也有些颤巍巍的抖动,可渐渐的找着感觉了,居然比钟凡心的缝合手术看起来还要干净利索漂亮。

毕竟,徐冉有他自己的优势,年轻,聪明,眼睛好。体力也充沛。钟凡心渐渐的眼睛眯成一条满意的细线。温柔地笑了起来。

整个手术台的人也随着钟凡心温暖的会心微笑而神经放松了一些。一旦绷紧的神经没那么紧张了,立刻有人关心起钟凡心起来。

“钟教授,来,你在高脚凳这儿坐一会会儿吧。”巡回护士小邓说。

钟凡心没拒绝,曲膝,在高脚凳上坐了下来。轻声轻气的,“小邓,几点了?”

“十点二十。”

微微叹口气,“不是说着吓大家,今晚可能大家都要准备通宵达旦工作了。”

徐冉听见钟凡心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没片刻停顿,只是脑子里有稍微的念头,这世上有个人正在为他的彻夜不归而辗转反侧,不过,至于他该如何才能不让那个人为他揪心,徐冉也无可奈何。

时钟一圈一圈地转,无声无息。

徐冉还从未经历过如此眨眼就到天明的夜晚。停下最后一针,他长长吁了一口气。

围在手术台边的白衣天使们都朝徐冉竖了竖大拇指,除了脸色有些阴郁的金博士。

钟凡心最先一个撤退,她拍拍手,像小姑娘一样兴奋说道,“好了,手术进行了十二个小时,终于结束了。手术很成功,大家都辛苦了,等会儿请你们吃早餐!徐冉,你最辛苦,吃多点。”

钟教授说完,底下嘘声一片。

“嘘,钟医生真小气,熬一个整夜,才请大家吃个早餐。”

钟凡心不以为杵地笑了笑,豪迈道,“行,改天吧。改天一定请大家吃大餐。今天我可要补美容觉了。要知道,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最熬不得夜了。”

说完,神一样的速度闪了。闪不见之前还轻轻拍了拍徐冉的肩膀。

徐冉整个人都迷瞪瞪的,好像在外太空。手术顺利带来的兴奋心情让他整张苍白的脸孔看起来还不至于太惨无人色。而当他取下罩在脸上的透明视镜时,才发现眼眶全是一层厚厚的水汽。而自己的全身什么时候被汗水浸湿的徐冉压根都不知道。

手术室的护士长过来,指导小邓清点手术器械。看见徐冉在翻转手上的手套,于是笑着对他说,“以后可好了。要是以后一直都能做钟教授的一助的话,不出五年,心外的手术徐医生你都能不在话下了。”

五年?徐冉翘了一下嘴角。他可没有能够想得那么多那么长远。到现在他满脑子还是心脏瓣膜,完整的和非完整的血管,左右心房和破碎的心包。

“钟教授很开心。”护士长低声说。

“她不一直是这样吗?”徐冉偏过头,纳闷问。

“嗯,不一样的。有时候面上和里面的开心是不一样的。这几年,钟教授身体大大不如以前了。女人嘛,确实是一岁年纪一岁人啊。体力不足,技巧再行,也空有心无余力,你说徐医生这是不是个理?如果,没有个人能够撑她一把,这十二个小时不喘气的重体力细致活儿,还不要了钟教授的命啊。刚才我看着你,分明是日后可以撑起一片天的。”说这话的时候,护士长刻意放低了声音,还警惕环视一下四周,看没人,才对徐冉又做了个赞的动作。

徐冉知道这是人家护士长在保护他,不想他刚刚有了冒头的机会,又平添人的嫉恨。可是,人若真到了筋疲力竭的时候,无论遇到多大的美事,也已经打不起太大的精神。

当徐冉坐在骨外病房电梯间的长凳上,微微倾着身体,食不知味地吃着永和豆浆派送的皮蛋廋肉粥,电梯不时在骨外这一层停顿下来,不时的,有骨外的医生护士从电梯间出来,和徐冉打声招呼,徐冉便迟缓的给予回应。

坐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实在不是徐冉的本色。只是他刚端粥进医生休息室的时候,看见金博士正阴沉沉的在吃早餐,徐冉可不想让自己食欲不振外加消化不良,所以只得退了出来,但脑袋又晕乎乎得厉害,只有就这样了。

突然,他觉得口袋里有什么震动了一下。徐冉知觉麻痹地掏出兜里的手机,打开滑板,看见屏幕显示的密密麻麻的号码,都是同一个人的。

院长。

晚上十一点多的短信:为什么还不回家。我在车站等你,见短信,速回。无论多晚,我都等你。

凌晨一点多的短信:冉,我问过你们科室了,说你在手术台上。辛苦了宝贝。

凌晨两点多的短信:抱歉,冉,明天早晨有课,我就不等你了。晚上冷,下手术台的话,就在科室值班室睡一会儿。

凌晨三点:睡不着,你不在,很不习惯啊。如果以后老是上台,看来我得强迫自己习惯一个人在家的日子了。

凌晨七点:宝,昨晚,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很棒啊。

徐冉怔怔的,一条一条短信往上拖,一个字一个字往心里读。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回到院长温暖的怀抱,想和他一起分享他的喜悦,心酸,快乐和心得,体会,但是,无奈的一个小小住院医生,还要参加每天的医护交班,完成当日的教授查房,可悲的是后天还有周四的复杂病历大讨论。

电梯门又开了。

徐冉从眼角就看到一双贼亮贼亮的皮鞋了,不对,还有一双跟在前面那双考究皮鞋后头。

无须抬眼,徐冉也知道这两双皮鞋的主人是谁,因为整个薛氏,除了那两个极品兄弟,就没有人这么如影随形,也没有人会如此变态的把鞋子整得跟照妖镜一样。他只求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两极品别找他的岔,千万别找他的岔,可是,这次他又未能遂愿!

第35章

薛其正一步一步迈出电梯,一抬头,就看见徐冉低着头,一口一口在吃东西。

摆在那么醒目的位置,想忽略他都非常难。头一下子大了。是不是看一个人咋看咋不顺眼的关系,连带着觉得徐冉整个面目都可憎的很。本来想想,实在没岔可找,往前迈几步,忽然又不甘心地停下脚,头往后看,“佳轩,几点了?”

抱着看笑话的心看待眼前一切的薛佳轩扬手,“嗯哼,八点过八分。怎么了院长大人?”

“今天查岗,全院,谁不在岗位上,像这样的,八点过后,还在病房外头吃早晨的,偷偷躲懒的。全部,当月劳务费下调一个档!”手指头直指低着头,白着脸孔,凌乱着头发的徐冉。

薛佳轩乐了,“嘿,好。这敢情好。”当然好啊,资本家最乐乎的是啥啊,莫非是自己荷包再暖和点,给别人的子儿再寒碜点罢了。

薛其正出了一口气,袖手旁观,等着徐冉的反应,徐冉历来是有很大的起床气,更何况一夜悲催的连床板都没沾着。他顺势站起身,把右手捏着的塑料勺捏成两三瓣,噼啪一声扔在左手端着的碗里,掉头,转身,扬手,黑色的一次性饭盒甩出个漂亮的抛物线,嗖一声掉进了放置在电梯走道角落的黑色垃圾桶里。扭头就走。

动作特连贯,一气呵成,把个薛佳轩可看得心花怒放。要不是在医院,薛佳轩直想对着徐冉吹一声长长的口哨。

帅!!特符合他口里的二嫂形象,果然脾气比薛其正还臭,薛齐正起码有时候还会以大局为重,可那位仁兄,说抹脸可就马上就抹脸的;一个小小实习住院医,气势一点不输于院长,笑死他算了。至于长得嘛,若这不叫空前绝后的话,也至少算得上空前绝色吧。

真的,昨天,他对二哥说的那番酷二哥配拽二嫂的理论,都是他张口瞎说的,在这之前他压根心里没谱,能降服薛齐正这魔妖的那个人,到底会是何样一种面目。

只是,看见难得一见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的薛其正,身为院长堂弟的他居然特别的快意恩仇,哈,薛其正,你也有今天,看来,那小子挺会拿捏人的,拿捏得不远不近,不温不火,刚刚能让薛其正恨得牙痒痒,又能让薛其正平白的多些注意,多些记挂,没事有事在二哥眼前晃晃,没准哪天,这薛氏偌大的家业,就全是那小子的了。

徐小冉,我很佩服你啊!薛佳轩此时此刻,还在目送着徐冉渐渐消失在他眼帘的潇洒背影,还在默默思考,默默发呆。而院长大人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可没那么神往和悠哉了。

“怎么,”后面几个字被这面带尴尬的薛其正给吞了——一回事?到底我是院长还是那小子是院长?我下调个实习医的劳务费,他这种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心里不爽归不爽,可毕竟迟到八分钟,不会成为院长本尊抄人家鱿鱼的藉口;说人家对院长态度有失恭顺,传出去薛其正怕会笑掉看热闹人的大牙。于是,对着尊贵院长大人尊贵的脸喷蛋黄雨的事儿,姑且算了;对着院长大人迟到,耍态度,他都忍了,要的就是有个合理合法的理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话说薛其正这人,真不能记恨一个人。他的恨比起一般人来,要执着,轰轰烈烈得多。这就是钟凡心对他打小格外忌禅的缘故之一。

譬如,要谁惹了他,那报复举措可是必须的,而且一定要让他出够了气才行。不然,哪怕他蹲在人家门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弄得惹他的人只好抱着他的大腿哭爹喊娘求饶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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