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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与宫喜 下——by杜若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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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泪水怎么流都流不干,就算他不想在这最后与战友告别的时候让他们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

但是泪腺象开了闸洪水,总是无法控制。

国旗已经覆在了棺上,他们将要抬着这些国家的英雄们,送他们回归于大海了。

幸运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再敢看那象风中的太阳花一样的女人,她已经摇摇欲坠,象是要被海风吹走了一样。

海上掀起了大浪,白色的浪花拍上了船舷,水花四溅。转眼间,那些装有不散灵魂的棺椁就随着大浪消失不见。

幸运耳边回荡着那些女人们尖声的哭叫,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艳的午后,炮火,鲜血,于肃……

这样的声音一直缠绕着幸运,夜里,就在梦中。白天,就在耳边。

幸运彻底陷入了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他开始没有办法入睡,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白天的时候他神精恍惚,到了夜里反倒清醒的象是刚刚睡起的黎明。

海上的信号还是不好,宫喜的电话有能打进来,有时打不进来。

幸运说,你发信息吧,每天都发,一定要发,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信号好了,我就收到了。

宫喜以为幸运是想他,他不知道南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次惨烈的事件,是保密的。宫喜的父亲都是在两个月以后,也就是军演结束以后,才得到了军中内部的通报。

宫喜才知道,原来幸运是怕的,怕他也突然间死去,就象于肃一样。

幸运后来告诉宫喜,他说那时候,他时时刻刻都在怕,好象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会在一秒钟之间,消失不见。

幸运怕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甚至害怕窗外风吹树枝的影子。

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他回到了北京,被授了一等功,并且在肩章上加上了一个豆豆,已经是正团级。

但是他心里的个漩涡却越来越大,他依然无法入睡,吃了安定片,也睡不着。剂量在逐渐的加大,但是药能让睡着,却不能让那些梦消散,梦中的于肃总是那样的血肉模糊,路子欣经常会只站着半边的身体,跟自己打着篮球。

梦里的炮火比那天中午的更大,经常炸的自己脑袋里面,象那豆腐脑都搅成了花。

烟台舰重新入海了,伍作宇从旅顺调到了南海。

幸运想让伍作宇别去,但是握着电话的手,却按不下那绿色的键子。

最后只是给伍作宇发了一条短消息:老伍,你调来北京吧,咱哥俩有个伴。

伍作宇回信息说:等我收拾了这帮矮猴子,我请调,回北京,咱哥们一起喝酒。

幸运身体越来越糟,每天的头疼,耳朵里总是嗡嗡的做响。渐渐的食欲也没了,有时看到一些红色酱汁类的菜,还会剧烈的呕吐。

宫喜回来的时候,幸运的心理治疗已经进行了一疗程。

宫喜又气又心疼。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敢瞒着我!病成这样!病成这样都不让我知道。”宫喜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没事呀,休息休息就好了。”幸运刚刚将吃进去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这会虚弱的没有力气,说会话,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给,把药吃了。”宫喜把水和药递到了幸运的眼前。

幸运疑惑的睁开眼睛:“不是刚吃完吗?”

“是呀,可是,不都让你吐出去了吗?”宫喜耐心的哄道:“来,乖,把药重新吃了。我去你煮点糖水圆子吃。”

幸运皱着眉头跟宫喜撒娇:“我不想吃,苦,一会要是吐出来,更苦。”

宫喜看着幸运白着那张小脸,撅着嘴的小模样,又可爱又让人心疼,情不自禁的就向那些嘟着的唇上吻了下去。

幸运说:“其实我不用再去看病了。”

宫喜问他:“为什么?”

幸运说:“因为你抱着我,我心里就安静多了。”

宫喜搂着幸运的手臂就是一震,然后更紧的搂着怀里的幸运。

“好,那我就一辈子都这么搂着你,让你心里安静,安心。”

宿舍小小的床上,睡两个大男人,有点拥挤。

两颗心也都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宫喜在澳门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十天的假期,很快就满了。

“你乖乖的接受治疗,我去美国处理一些善后,很快就回来。”宫喜一大早的飞机,他不让幸运起床,只在他的唇上亲了又亲,才不舍的离开了。

人虽然走了,心却还悬那个人的身上,宫喜就觉得这种时刻的离别,比平时还要煎熬十倍,百倍。

去美国的行程定的仓促,本来应该同行的两个人手头都还有工作。

宫喜说:“我先去,在洛杉矶等你们。”

宫喜走的匆忙,过了安检才习惯的看了看手表,表停了!这块表是他和幸运在香港买的那块,戴了四年多了,他一直保养的很好。

宫喜看着突然停了的表,有点莫名其妙。心里不免就慌了起来,难道?幸运出了什么意外?手上就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颈间挂着的那块玉。

那是幸运家祖传的东西,宫喜一直戴在颈间,宫喜总觉得那玉就象另一个幸运陪在自己的胸前。

今天他又伸手去了拉了拉,那红绳,去摸那些玉配。

只觉得那滑溜溜的东西顺着手就滑了下去,清脆脆的落在那大理石地面上。

“啊!”宫喜的惊叫随着那玉碎的声音响起。

脚前一地的绿碎。

宫喜彻底傻了眼,慌忙蹲在地上用手去拢那已经碎成粉末的玉渣。

“幸运,幸运,幸运……”

宫喜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那些碎了的玉块上。

猛然间,又象想了起什么似的。

疯了似的冲出了安检口。

“我去北京,北京,最近的班机。”

宫喜满面都是汗珠,额头上青筋毕露的样子,让售票的小姐也吃了一惊。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帮到你的吗?”

一个端庄的中年女性从旁边走了过来,声音轻柔的问道。

“我要马上飞北京。我有重要的事。”

宫喜到了北京国际机场,就看到了机场大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

“今日北京时间九点十三分由澳门机场起飞的****次航班,在美国洛杉机机场上空,发生爆炸,机上二百三十二员乘客八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具体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之中。”

女播报员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宫喜愣在了那里。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掏了手机,先给驻澳的主管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又给幸运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北京机场,马上去找他。

宫喜习惯性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咦?

再抬头看机场的电子钟,时间一样?!而且表上的秒针,现在正蹦的欢快呢。

宫喜跟幸运说起这事,幸运也惊奇不已。

按理说他们是军人,最不该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事的,可是……这又怎么解释呢。

幸运搂着宫喜说,“不管了,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吧,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真是吓死人了。”

说完那害怕的感觉又回想了起来,幸运禁不住就打了一个寒战。

宫喜拍了拍幸运的背,安慰:“没事,没事,你看,你又救了我一命。要不是那块玉碎了,我真就上了飞机了。”

幸运想了想说道:“不行,得再请一块玉去。”

“啊?不用吧,这种事,不能信。”不是幸运从小戴着的东西,宫喜才不想戴,再说戴块玉就能保平安这种事,他可真不信。

“不行,不行。得请,得请。”

幸运才不管宫喜怎么反对呢,第二天就拉着宫喜去了潭柘寺,在寺里求了一尊玉观音。想想还觉得不踏实,出了门,又奔雍和宫。

“都说这个藏传佛教的更灵一些。”

到底求了一串沉香的佛珠,让宫喜戴在了手上。

宫喜皱眉头,他现在脖上戴观音,手上带喇嘛珠子,不知道到时候真有难了,他俩会不会因为争功劳打起来呀。

这会的幸运就象个小孩似的,而且他现在心理上也病着呢,所以只要能让他安心就好。

戴着,都戴着。

那一夜幸运都没有睡着,他就借着月光看着宫喜,人的生命太脆弱了,生活中各种不确定的东西都可能分分钟就夺走他。

飞机失事的新闻他看了,在高中大飞机就象个小孩的玩具似的大小,一瞬间就爆炸了,飞机的中间一下子炸来了,橙红色的火光就跟炮弹炸开时的火光一样,黑烟也跟那天战舰上燃起的黑烟一样。

死神就伴随着这些火,烟,肆意的挥舞着他的镰刀。

第四十五章

宫喜又回澳门了,他说让幸运安心,等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幸运只能点头,现在的他,没有工作,只能一天天的心理治疗中心和宿舍两地的跑。宿舍虽小,但是一个人住,依然觉得空荡荡的。

幸运问他的主治医师:“我可以先回家一段时间吗?这里的环境让我心慌。”

那个五十来岁的大姐微笑着说道:“要是两天前你说这话,我还会同意,但是,现在不行。”

幸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那大姐说:“因为这两天的你的情况又反复了,本来有所好转的病情,这两天又严重了。所以,你不能终止治疗。”

幸运躺在躺椅上,又被渐渐的催眠。

为他主治的医生,是治疗战争综合症的专家,很多从战场退下来的战士,军官都会存在这样的,那样的心理疾病。

这在前五年,部队上还没有这种治疗,后来有调查员发现,八十年代那场中越战争上退下来的很多军人,都在心理存在很大的问题,他大数人后半生都生活在不安,恐惧和矛盾当中。甚至出现了很多人在这种心理压力下,自残,自杀或者成为了变态的残杀别人的凶手。

报道出来以后,国家才重视起了,战后的心理疏导和建设。

幸运的心理问题是比较严重的,而且,医生对于他病情的反复有很多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天在交流的过程还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上的放松。

只一夜过去,他的心理紧张和恐慌状态怎么就又加重了呢?

心理疾病最难得出的就是结果,因为结果有很多种,很多面。

对幸运连续做了三天的催眠,没有什么太多的进展。

幸运的精神状态依然不好,他还是想回家,想回去休息。

邢海来了北京,他接到了宫喜打给他的电话,告诉他幸运现在的状况,两个的意见是一样的,不能让邢爸,邢妈知道,省得他们担心。

但是放幸运一个人在那个小宿舍,白天晚上的就他自己在一个小空间里憋着,宫喜不放心。

所以宫喜联系了邢海,虽然他知道邢海不待见自己,但是,为了幸运,他什么都不在乎。

果然,邢海一接电话听是他,差点就电话直接撂了。宫喜好说歹说,邢海才让他有机会把话说完。

弟弟病成这样?!邢海一下子慌了神,什么事也不同宫喜计较了。跟单位请了假就连夜做坐火车来了北京。

邢海看着幸运无精打采进去那个明亮宽敞的屋子,又无精打采的出来,就知道没什么效果。

他让幸运坐在门外等他一下,自己进去找了那个医生。

“大夫,”

“叫医师。”今天穿了粉色套装的女人,微微的冲邢海笑了笑。

“噢,医师。”

“我想带我弟弟回家住几天,我家里人也特别想他,他自己也特别想家。您看您能给开个证明吗?”

邢海从兜掏钱,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递了过去。

女医师的脸一下子由微笑变成了惊奇,“这?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就是……您看,给……”

“胡闹!”修养很好的医师被气的不知道该说邢海点什么好。

“他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好,要积极的配合治疗才可以,而且这是什么行为?嗯?这是行贿!”

“啊,没有,没有~”邢海慌了神,连快把钱装了起来,尴尬的涨红了脸,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家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怎么能这么干呢?……”

邢海不知道被批评了多久,才被放了出来。

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头和尾都耷拉了下来。

幸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哥哥怎么进去了一会,出来变成这样了?

刚一问,“哥,怎么……”

“没事,别问了。先回去吧。”

“噢,对了,我也没来过北京,你带我四处逛逛吧。”那女医师说,要多带着幸运散心,心情舒畅,对他的治疗有帮助。

七天,幸运带着邢海,溜溜的北京城转了一圈。各大小景点,胡同,茶楼,酒坊,商店都逛了遍。

幸运偷偷的跟宫喜打电话说:“我的天呀!比咱们上学时候,军训都累呀!”

宫喜在那面咯咯的乐。

“你还幸灾乐祸?!等你回来吧,你带我哥溜跶吧,他还要十三陵,八达岭,荒山野寺的玩一圈呢。”

宫喜笑个不停,说:“行,等我回去,我带你们俩溜跶。”

幸运连连摇头,“你饶了我吧,这辈子,我都不旅游了。”

宫喜真的很快就回来了,气的他的主管暴跳如雷:“你这就是自毁前途!你知不知道,这个案子如果跟到最后,你还会再得到一个一等功,官升三级不说,以后你的仕途也就有了功劳薄了!”

宫喜知道,这个脑袋剃的锃亮的上司是为他好。可是,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幸运更重要呢?事业?前途?平步青云?

不,都不重要。他就算是平民小百姓一个,只要跟幸运一起生活,那就是最开心快乐的事情。

宫喜回来说:“哥,幸运说你看十三陵,那明天咱们去吧。”

邢海刚喝到嘴的一口啤酒,差点呛出来。

收拾了桌子,在院子里乘凉时邢海在偷偷的跟宫喜说了:“是那女医师说的,让带着幸运去散散心,这些天都要累死我了,我这两腿,再走就得拄拐了。现在你也回来了,你不是说你爱幸运吗?这回轮到你了,明天你们俩去十三陵吧,我在家歇歇。”

宫喜这才弄明白,原来是为了医师 的一句。

宫喜说,他辞职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幸运的病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那医师又觉得奇怪了,怎么又说好就好了呢?

幸运请了一个月的假,回老家,邢海说,那让宫喜陪着你一起回来吧,我单位假期有限,我先回去了。

走之前,宫喜请邢海去全聚德吃烤鸭。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丁玲,跟丁玲一起的,更让俩个人吃惊,竟然是,明朗。

四个人,八只眼睛对在一块,表情各自不同。

丁玲惊喜的上前捶了宫喜一拳,跟幸运则是一个拥抱。明朗站在丁玲身后,一双眼睛只盯着幸运看,痛到绝望的眼神,让幸运不知该怎么办。

宫喜跟明朗招呼:“碰上了,一起呗?”

丁玲一下子苦了脸:“今天不行,他爸爸还我爸爸,爷爷他们一会都来。我俩是来占地的。”

“噢,这是会亲家?”宫喜的话,让明朗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只狠狠的噎了一下,喉节滑动的都很艰难似的。

幸运依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丁玲和明朗,这一对,太让他意外了。

“行了,那不打扰你们了,我们的包房到了,我们上去了。”前门这的老全聚德,一天到晚的总是这样,客满如潮,天天排号。

三个人就先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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