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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冽桃花——by南岸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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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想我堂堂一蔷薇阁管事,现在却被阁主派来当替身。

这种调包伎俩不会太幼稚吗?是我答应地太快?还是不用管理阁中之事太有诱惑力了?

左手持桃花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右掌心,轩辕冽怎么想都觉得这“买卖”是自己亏了。

内容标签: 强强 近水楼台

主角:轩辕冽,天启 ┃ 配角:天峦,天巧,陆芸熙,赫连辛 ┃ 其它:强强,银族

01.是非之地

想我堂堂一蔷薇阁管事,现在却被阁主派来当替身,这种调包伎俩不会太幼稚吗?是我答应地太快?还是不用管理阁中之事太有诱惑力了?

左手持桃花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右掌心,轩辕冽怎么想都觉得这“买卖”是自己亏了。

当皇宫禁卫都是吃素的吗?要不是我轩辕冽轻功好,刚到皇宫就会被当刺客抓了。现在还能悠闲地在观前殿偏院喝茶?

不知从哪弄来一张藤条做的摇椅,这东西虽不值几个钱,但贵在躺着舒服,轩辕冽此刻正在院中,躺着摇椅望天品茶,实在是清闲得很。

将茶盏放于一边石桌上,头枕手臂仰望天边,日落西天,残阳如血,一如十二年前:

一六、七岁左右的孩童,手握长杆,从外面冲进屋来,到年轻女子身边停下,举了举手中抖动的东西:“娘,我又捉到一只蝉,你看。”

年轻女子坐于床边,容貌虽不绮丽,却是少有的温柔端庄。手捏着针线,正密密缝着一件小孩的衣裳:“娘在忙,冽儿乖乖出去玩会儿,累了赶紧回来。”

答应之后,刚走到门边,进来一高大粗壮的男子。

孩童仰头笑:“爹。”

男子蹲下身子,捏了捏孩童的脸:“我家冽儿真是越发俊俏了,出去玩吧。”

孩童兴高采烈地握着他的捕蝉“神器”,又顺手拿起院中的竹筒跑向树林,一会儿便没了影。

年轻女子看向门口方向:“他爹,回来啦。”

“哎,回来了。”男子走到桌边倒了一口水,灌入口中:“今天集市上出现一伙官兵,四处搜查,不知又是谁家惹了祸……”

村外林中,眼见夕阳西下,孩童已经捕了好些蝉了,都放在筒中盖着,生怕飞了出去。

正往回走着,忽然听见村子里传来一片哭喊声,孩童遂将手中的长杆和竹筒置于地上,赶忙往回跑。

只见村子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四起。离村子越来越近,哭喊声不绝于耳,连火烧房屋倒塌声也清晰可闻。

跑到自家的屋子前,孩童顿时惊呆了。家中仅有的两件茅屋均浸在火海之中,火舌肆虐。

“爹,娘……”孩童大喊,刚要往火海里冲,却被一位大婶抱住了。

“我要爹娘,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他哭喊起来,拼命地挣扎,圈主他的手也渐渐收紧。

“小冽儿,你不能进去,你爹娘可不愿看着你去送死啊!”

良久之后,火势渐渐平息,村子里这几户挨着的人家,也烧地只剩一地废墟了。

哭喊声小了,孩童蹲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把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低低呜咽。

“你叫什么名字?”

孩童慢慢抬起头,泪痕斑斑地仰视着身边的人。只觉得一阵晃眼,眼前之人仿佛被白光笼罩着。

这人轻轻伸出手:“跟我走罢。”孩童不自觉地把手放到他的手中……

“谁?”思绪忽然被人打断,轩辕冽猛地睁开双眼。

“是,是奴婢,是陛下差奴婢……送饭给公子的。”显然刚进来的小丫鬟也受到了惊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轩辕冽坐起身来,昏黄斜阳下,一小丫鬟着一身翠绿,身段轻轻,楚楚动人。站在院门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战战兢兢地端着饭食,不知道该放哪。

轩辕冽笑着,朝小丫鬟招了招手:“你过来。”

小丫鬟也不敢细瞧,慌忙走过来,谁知走的太急,踩着裙摆,眼看就要连手中东西一起摔倒。

忽见一身影冲过来,一只手搂住快要倒下的人,另一只手举着饭食。保持着侧身的姿势,朝怀中的小丫鬟抛了一个媚眼。

小丫鬟因一时惊魂未定,再加上看到眼前之人的容貌后,立刻瞪大眼睛呆在当场。

见此情景,轩辕冽勾起嘴角,桃花眼中笑意荡漾:“你是新来的?”

“咳咳咳,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小丫鬟终于意识到这姿势有多暧昧了,站直身体后,匆匆向后退了几步。

脸上一片羞红,手紧紧拽着衣袖,低眉垂手:“之前侍候的姐姐生病了,奴婢是代替她来送饭的。”

刚刚她看到的是怎样的人?沉静时,貌洁如八月皎皎明月,气息似天界盈盈仙子一般。而他一笑,如冬日雪莲静静绽放,似初春桃花如雨落下,惊艳地让人过目不忘。

原来如此,刚巧我也是新来的。轩辕冽这样想着,不由得想捉弄她一番。

随手将手中饭食放在石桌上:“你叫什么?”

小丫鬟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公子可唤奴婢小翠。”

上下打量了一下,轩辕冽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她,跟衣服的颜色很是相称。

抬眼看了下菜色,一荤一素,如果不是因为勉强还能看到一点点肉沫,还真看不出来旁边这一盘菜是荤菜。想阁主在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啧啧,其实这些还不都是他的阁主大人——木易倾尘吩咐的。本来是不许加一点荤腥,就这肉沫也是膳房自作主张加的。

顺手夹起一根菜叶放进嘴里:“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小翠没想到他会叫自己,微微愣了一下:“公子,奴婢只是过来送饭食的。”

轩辕冽剑眉一挑:“送饭食的就不用吃饭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和公子共食,不合身份。”小翠急忙解释,头压得更低了。

话已至此,也不好强人所难。轩辕冽只得独自用“晚膳”。

饭菜中并没有被下毒,轩辕冽早已经用银针验过了,就在他“英雄救美”的那一瞬间。没办法,顶着一张阁主的绝色面容,谁还有功夫顾及其他。

见公子已经吃完,小翠上前刚准备收拾:“啊!”手向后一缩,吓得差点摔了盘子,只见一条青色的虫子在盘子上爬来爬去。

轩辕冽斜眼看了看:“小翠,让膳房以后不要那么小气,不要以为放一条虫就是荤菜了。”

“是,是,奴婢先退下了。”小翠赶紧收拾了碗碟,提起裙摆,大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02.翩若惊鸿

宫中除前面的观前殿坐北朝南,作为皇帝主殿议事外,后面还有两座宫殿,分别为凤羽宫和鸾惜宫。凤羽宫向来是太后住着的,而鸾惜宫居主位——迎凤轩的是皇后。鸾惜宫中其余,如:悦鸣轩、文赋轩等则是嫔妃和侍妾们的住所。

如今,只有凤羽宫中住着太后尚氏,因未立皇后,迎凤轩一直空着,凌妃住在悦鸣轩,其余侍妾则都安置在文赋轩,后宫其余轩室也大多空着。当朝天子的后宫凋零,不免显得有些萧条。

轩辕冽所在的地方却不属于后宫,而只是观前殿中的一个偏院。因此很少有人过来,以至于院落有些破败不堪。院中只有简单的三间房,中间主房,东西分别为卧房和书房。

自从木易倾尘住进来后,皇帝特意提前让人把院落打扫修葺了一番。现在看起来很像是个住人的地方。

已待在这偏院好几日了,随身连个服侍的丫鬟也没有,不知是皇帝——天启有意为之,还是觉得根本就无需派人过来,亦或是怕人知道这里住着个“美人”。

轩辕冽倒是无所谓,甚至觉得庆幸,反正自己从小到大从来就没让人侍候过。而且,他现在顶着的是阁主——木易倾尘那张倾世容颜。

易容成阁主的样子不难,可是阁主那如刀锋般孤冷、清傲的气质,却不是人人都能装出来的,纵使装出来也很难抓住其精髓。不熟悉的人还好,如果遇到熟悉阁主的人,难保不会被识破……

为了表现地更像阁主大人,轩辕冽某些时候会刻意保持云淡风轻,特别是躺在摇椅上的时候。躺着躺着,就昏昏欲睡,自然可以心绪平静、不动如山。

好在,我们的皇帝陛下没有忘记这里还住着一个人,每日都差人准时送来饭食。自从上次逃走之后,小翠便再也没有踏足偏院大门。来送饭食的是个稳重有礼的小丫鬟,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地收拾完后就走人,从不多嘴,似乎连头都未曾抬起过。

令轩辕冽庆幸的是,这准时的一日三餐,终于不再全是素菜。看着桌上摆放的两盘东西,执筷迅速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仔细咀嚼片刻,肉质似乎有些……腻,看来这宫中膳房的厨艺不过尔尔,轩辕冽不禁有那么一丝怀念醉香楼的冬菜扣肉、丁香鸭……

但怀念归怀念,一些事物之所以让人怀念,是因为彼时胜于此时。若跟几日前相比,此时吃的便可称得上美味佳肴了。

这几日,轩辕冽把偏院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番,发现除了书房里还有些残旧的书之外,这屋子里实在没有什么能让他看得上眼的。

随手挑了挑,拿了一本医书,却发现只是残章,而且记载的都是些最简单的病症,草草看了几眼后,便放回了原处。

院中还算宽敞,除了石铺小路之外,就是一个石桌,石桌旁的泥土好像被重新整修过,以前应该是种着什么的。这样看来,空出泥土的地方倒是不少。轩辕冽心想,要是能在院子里种满药草,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清闲。

转念又觉得,皇宫大院的,种植药草的话,费时费力自不必说,总有些不合时宜。况且,他轩辕冽暂时也没有打算在宫中长住。

忽得一抬眼,瞧见墙外伸进来的一束桃枝。现在虽不是桃花盛开的时节,但要是到春天,这满树桃花迎风飘落,洋洋洒洒,正似天地间的一场花雨,自然是美不胜收。

要让他天天待在这小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待阁女子一般,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嘴角勾起一抹邪气冷笑,轩辕冽身形轻盈飘逸,一跃已至墙外。

纵身穿梭于殿宇之上,行疾如飞,足尖轻点瓦砾,凭借微弱支撑之力,竟已飞出数十丈远,两鬓青丝随风轻扬,莹白衣袂写意翻飞,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虽担心被人发现,但铺面而来的阵阵疾风,却激起了轩辕冽心底的那份畅快淋漓。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潇洒惬然,肆意飞翔了。

“师父,你看,我飞到树上了!”树丫中扶枝站着一个九岁大小的孩童,眼中神采飞扬,整张脸因为兴奋而绯红一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左右张望一番后,又在树上踩踏几下,见自己确实已经离地丈余,方才转身喊道。

不远处,站着一位青衣男子,闻声抬起头看着树上的孩童,微微一笑:“嗯,已有小成。不过,这样还不算会飞。”

孩童从树上跳下,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男子身边,仰头问:“那要多久才能跟师父一样?”

青衣男子笑着看了眼孩童,抬眉袖手一挥,指着远处密林:“冽儿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能在这林中随意穿行。”

孩童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到那时,就能跟师父一起云游四海,治病救人了。”

“冽儿,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是做善事。但世间险恶,纵使医术再高明,有些病也是无药可医的。”青衣男子的话似乎意味深长,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见孩童微皱皱眉,略带疑惑。

察觉说这些话有些为时尚早:“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了。”

孩童低下脑袋,好像在想些什么,忽的抬起头:“师父,我们明明在这里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搬走啊?”

“因为为师医术高明,哪里有人需要医治,就去往哪里。”明明自己回答的都是事实,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似乎对师父的回答并不在意:“哦。”

“还有,师父,我为什么没有师娘?”孩童看着自己的师父,眸子黑亮纯净。

青衣男子不禁扶额叹息,小孩子真是越长大,提的问题就越发刁钻刻薄。

为免他再提出什么骇人的问题:“冽儿,为师带你飞一遭,如何?”

未等孩童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搂住,青衣男子旋身而上,快速向前跃起,眨眼间已经不见踪影。

“啊,啊……”几声惨叫惊飞一林飞鸟。

从最初的惊吓,到后来渐渐开始享受这种感觉。孩童觉得自己像长了翅膀的鸟儿,自由自在于天地间翱翔,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眼前已是晃过树影重重,其迅疾竟如追云逐电般。

03.三生有幸

“哎呀,李公子,夏兰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快里面请!”一丰乳肥臀的女人,站在门口招呼着,正是这青楼的老鸨——兰姨。

见前面又来了一位熟客,兰姨赶紧走上前去:“赵公子啊,今儿个怎么得空来醉香楼啊?冬香,赶紧伺候着。”说着拉过来一美艳女子,就往那赵公子怀里塞,那赵公子佯装犹豫了一下,随后眉开眼笑地把怀里的人搂紧,就往里面走去。

站在醉香楼门口,轩辕冽指天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飞着飞着就出了皇宫,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醉香楼。好在现在天色已晚,倒是不会有人往偏院去,自然也不会发现偏院无人。

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就进去瞧瞧吧,可是顶着一张绝色容颜来青楼,比那些招牌花魁还好看个千百倍,更别说普通的接客女子了,任谁看都是存心来砸醉香楼场子的。

轩辕冽赶忙拿出桃花扇,把脸挡住。但这样也不是办法,顶着阁主大人的脸“招摇撞骗”,未免太高调了。若是因此被阁主知道,自己的“一世英明”岂不是毁于一旦。

“呦,二位公子,别光站着呀!进来喝喝酒,让姑娘们陪您聊聊天,解解闷也好啊!”实在拗不过老鸨的盛情相邀,再加上面前几个女子确实也有几分柔美姿色,两人半推半就分别被挽着进去了。

看着这醉香楼前来来往往的人,兰姨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想这世间男子,哪个不爱美人?哪个能软玉温香在旁,却又坐怀不乱的?

忽的,瞅见不远处站着一位白衣男子,风度翩翩,却以扇遮面:“哟,这位公子,干嘛挡着脸啊?新来的吧?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呀!”说着走过来作势就要往里拉,轩辕冽左手执扇,抬起右手挡在身前。就在这须臾之间,他已经换下那倾城之貌,露出自己本来的面容。

嫌弃地看了下兰姨拽着自己的肥手,再看看她脸上抹的厚比城墙的粉脂,还有那体阔腰圆的健壮身形。轩辕冽折起桃花扇,心中顿生感慨,果真是看了多少遍,都不能习惯。只是一瞬,轩辕冽便眉眼含笑:“兰姨,多日不见,您还是这么‘仪态万千’哪!”

听了这话,兰姨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矫情地拽了下轩辕冽的袖口:“轩辕公子,原来是你呀!哎呀,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挡着脸干嘛?春梅,带轩辕公子去楼上雅座。”

“是,轩辕公子,这边请!”一婢女衣着的人走了过来,带着轩辕冽往里面去。

刚进醉香楼,各种不知名的脂粉香味扑面而来,只见屋里正中摆着一个类似唱戏的台面,从二楼雅间直挂下来几串大红灯笼,彩绸做成的五彩花挂在楼内四角,十分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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