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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时延 上——by危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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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我对村里比较熟……你要是明天还卖的话,我可以帮你的忙……”孙寒脸上飘了些红晕,几个字说的吞吞吐吐的。

“嗯?你说什么?”时延脸上露出几分疑惑道。

“没什么,我走了。”孙寒立刻回道,然后拉着孙童大步的回家了。孙童勉强小跑才能跟上,扭着身子冲着小伙伴儿们招手。

时延瞅着孙寒被人追着似的大步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哥,你听见了他说话了是不是?”徐泽笃定道,“你干嘛装听不到?”

“嗯,”时延往他耳边靠了靠,轻声道,“哥哥不想欠人情,虽然可能赚钱少一点,可是哥哥想靠自己挣钱给小泽花。”

“好,”徐泽抱着时延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声嘀咕道,“哥,你不可以对别人好。”

时延眼中流露出笑意,捏了一下他的腮帮子,道,“原来小泽这么喜欢哥哥啊,占有欲这么强。别多想,哥就是你一个人的。”

得了时延的保证,徐泽又高高兴兴地和新结交的小伙伴儿们说笑了起来。

时延听着孙红艳的话,才知道孙红艳的爸爸是孙齐建,孙田家的二小子,和小二哥谈论过的那个上城里打工赚了老多钱的孙齐福是亲哥俩。孙田和孙晨的爸爸孙立国是一辈儿人,两个是关系比较远的堂兄弟。

这孩子堆里还有个叫孙亚的,咬着棒冰不太说话,不过时延估计他也该是孙晨的什么亲戚之类的。

倒是孙童和孙寒,孙红艳说家里谈论过的,这家姓孙的原本不是孙家村的人。是后来才搬过来的,只是恰好姓孙,还听说一开始是夫妻俩私奔过来的,后来才生了孙寒和孙童,不知道是真是假。

时延听着孙红艳神神秘秘的八卦,有些无语。没想到村里的女孩儿们居然懂这么多,古灵精怪的。

零了孙红艳还要徐泽跟他回家,时延想着让徐泽多和人交流,也就点头跟着小嘴不停的孙红艳去了一趟。还有不少孩子,也不愿意离开新结交的玩伴,跟在徐泽他们后面往孙红艳家走。

孙红艳家挺大的,门上还贴着彩色的瓷砖。一进门,就有一条雪白的大狗冲了出来,扑在她身上,孙红艳笑着推开,“甜甜,你老实点儿。”

大狗性子倒是温润,见了陌生人也不叫,就跟着孙红艳后头来回转悠。孙红艳回头跟徐泽说,“我妈说过阵子甜甜就要生了,家里除了我它谁都不搭理。它每次都要生七八只小狗,很可爱的。”

“真的?”徐泽惊讶道。

“嗯,每次都好多人来抱养,要是没有人领养的,就要卖掉。”孙红艳很有经验的样子。

徐泽回头瞅了一眼时延,目光里含了一点期待。

时延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孙红艳家院子里满满的葡萄架子,遮出了一片阴凉。下头摆着躺椅和小几,还摆着茶壶茶杯,这家人倒是很懂得享受。不过孩子们的目光更多的还是聚集在头顶那一簇簇的紫红葡萄上,七月底八月初,葡萄就成熟了。一滴滴晶莹饱满,让人垂涎三尺。

葡萄四周都围着白纸,防着蚊虫叮咬。

孙红艳朝屋里喊了一声,“老爸——”

没人答应,像是不在。

孙红艳嘿嘿一笑,回头冲徐泽道,“我爸很宝贝他这些葡萄的,说是要留着做葡萄酒。不过每次我都偷吃,回来把他气的。哈哈,你等着,我找个凳子踩着给你剪一点。”

孙红艳手脚麻利地进屋里搬出来一个很高的凳子,很不客气地借着石桌小几站到了高凳上,一手拿着剪刀,眼睛在葡萄串上扫视着,寻找适合下手的目标。

她一边剪一边还传授经验,“嗯,得找那种长得比较密的几串,从中间剪一串就不太容易发现。”

时延好笑。要是她爸爸真的宝贝这些葡萄,那一共有几串还能不清楚?

到底还是闺女重要,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她去了。

家种的葡萄个头一般不大,但却紫的发亮。好吃的同时,看着也是好看的。

孙红艳麻溜儿地一颗颗洗了,放在盆里,摆在小几上招呼大家吃。还另外剪了一串儿包起来递给徐泽,让他带回家吃。

时延对她人小却很大气的样子很是喜欢,把盒子里还剩下的几只棒冰都给了她。连带着盒子里的冰块儿都倒给了她,省得棒冰化掉。

孙红艳很是兴奋,自己却一颗葡萄都没吃。徐泽好奇,孙红艳大手一挥,很有气势地道:“每年都吃,都吃的烦死了。”

徐泽含着葡萄笑了。

第15章:酒干倘卖无

告别小伙伴儿,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四点了。徐泽往常都会午睡,可是这会儿却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里,困意早就飞走了。时延端了一盆水出来,徐泽就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把葡萄一颗颗地摘下来,放在水里洗干净。然后兴冲冲地跑到前院,送给孙秀和唐安民吃。

过了一会儿跑回来,口袋里塞的满满的。时延掏出来一看,是两个青皮的橘子。

“热不热?”时延摸了摸徐泽的手。

“嗯,”徐泽点点头,前额的头发都湿了,一绺一绺地搭在额头上,“哥,剪头发。”

“好,我先烧点儿水。剪完头发就洗头洗澡好不好?”

“嗯,我还要你跟我一起洗澡。”徐泽跟在时延身后,拿把扇子呼啦呼啦地扇风。

“好,坐着吹吹电风扇吧,今天没睡午觉,不累吗?”时延给徐泽洗了把脸,又擦了擦身上,摸了摸徐泽的头发道,笑道,“都可以扎辫子了。”

以前徐泽的头发有些枯黄,现在营养慢慢地跟上了,头发就变得又黑又亮,柔软顺滑,手感很好。

徐泽也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皮子耷拉下来,嘴里道,“嗯,本来不太累,哥你一说我就犯困了。”

“那我先去烧水,你坐着歇歇吧。”时延道。

“我跟哥哥一起吧,不然我等会儿就睡着了。”徐泽说着,揉着眼睛坐起来。

“厨房里很热。”

“没关系。”

等烧好了水,时延就拿着剪刀给徐泽剪头发。上辈子他自己头发一长长,他就会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几剪子下去剪个干净,虽然手艺不精,倒也齐整,不至于像是狗啃的。

徐泽困意上来了,强撑着不睡。时延有些可惜,要是能趁着他睡着了剃个小光头多好。嘴角带着笑意,时延剪子飞快地在徐泽头上飞舞,长长短短的头发就落在了围在徐泽脖子上的毛巾上。

没有多久,时延就拍拍徐泽的肩膀,道:“剪好了。”徐泽一个激灵睁开眼,瞅着镜子里头的自己,有些发愣。

镜子里的孩子前额留着齐整的刘海,长度正好在眉毛上面一点儿,两侧的头发比较长,留到脸颊处,衬托着白嫩圆润的小脸更加粉雕玉琢,可爱非常。后头的头发也没有多剪,齐着后脖子。原本头发长再加上人长得秀气,就显得雌雄莫辨,现在却能明显看出是个男孩来,只是比一般的男孩要长得细致一些而已。

徐泽很是喜欢,时延也挺高兴。

时延兑了温水给徐泽洗了个头,又和徐泽一起洗了澡,给徐泽换上印着奥特曼的短袖短裤,抱着浑身香喷喷滑嫩嫩的徐泽就躺到了床上。

“哥?”徐泽一只腿翘在时延的身上,侧着身子看着闭上眼睛的时延,轻轻叫了一声。

“嗯?”时延没有睁眼,喉咙里咕哝了一声。

“哥,我睡不着了,”徐泽摸着时延的耳朵,往前凑了凑,“哥,你明天卖棒冰的时候还带着我好不好?我不怕热的。”

“不好,天气太热了,你会中暑,身上会起痱子。”时延睁开眼睛道。

“哥……”徐泽有些不甘心。

“小泽,”时延把徐泽往怀里搂了搂,在他脸上轻柔地落下一个吻,“别让哥哥担心,乖乖的好吗?快开学了,小泽也要好好地准备一下,多做些题目。过几天孩子们都上学了,你可以在学校和他们一起玩儿。等到天凉一点儿的时候,不用哥哥带,你自己也可以出去,只要小心一点儿就行。”

孩子总是玩心很重,时延也理解,但是他也实在是担心,虽然上次徐泽发烧及时就医了,但徐泽的身子还是比满村子乱跑的那些孩子们弱得多。

“嗯。”徐泽乖顺地点了头,在时延脸上蹭了蹭,和时延鼻尖点着鼻尖,呵呵地笑开了。

“哥哥明天也要去卖棒冰吗?”徐泽道,“怎么卖?”

“嗯,到时候哥哥就一边骑车一边喊。”时延笑。

“喊什么?”徐泽好奇道。

时延清了清嗓子,拉长了声音,“卖——棒——冰——喽——买——不——买——棒——冰——欧——”

“噗嗤——”徐泽哈哈大笑,学着他的样子,压着嗓子喊,“卖——棒——冰——”

时延也觉得好笑,捏着徐泽的鼻子,最后一个“喽”字就彻底变了调。

这么喊着,时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捏捏徐泽的腮帮子,道,“我想起一首歌来,你想不想听?”

“嗯!”徐泽很给面子的捧场。

时延脸上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慢慢地唱了出来——

酒干倘卖无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假如你不曾养育我

给我温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护我

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是你抚养我长大

陪我说第一句话

是你给我一个家

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时延没有继续唱下去,歌词里的那种依恋的感情他并没有,他只是对第一句话有些感慨。他对自己幼年那个家唯一的印象就是每天黄昏,就会有个头上扎着白毛巾的大叔骑着三轮车经过,锣声一响,沙哑的嗓子就吊了起来,“收废酒瓶子喽——谁家有废酒瓶子、废木板、废纸废家电,拿出来卖啊——”

记忆里总是这个声音,慢慢地远去,消失在夕阳里。

这首歌还是跟着六子的时候,听六子一个手下经常唱才记下来的。那个人不太合群,大家喝酒吃肉的时候他总是坐在一边的石堆上,低低地唱这首歌,唱得满脸泪水。一直等到唱得六子受不了了,发狠骂了一声,他才会住口。

“哥,第一句是什么意思?”徐泽的声音打断了时延的思绪。

“酒干倘卖无,就是有酒瓶子卖吗?”时延搂着他回道。

“还有人专门用这个写歌吗?”徐泽笑了,“真好玩。”

“嗯。”时延点头,心中却开始对那个人的心境有了些了解。或许,他也有着无法忘却的过去。可是,他没有自己这样的机会,重来一次。

这样想来,上天对自己是何等眷顾。

“哥,晚上我想吃你做的饭……”徐泽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时延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手还扯着他的衣角,嘴里还轻轻地唤着“哥……”

“好,睡醒了就给你做。”时延低声道。

给徐泽肚子上盖了床单,时延也闭上了眼睛。

六点二十,时延醒了过来,知道再让徐泽睡下去,晚上怕是又要睡不着,就把人给叫了起来。

徐泽睡意没去,身体软绵绵地往床上倒。时延看了好笑,给他穿了鞋,背着他往厨房走。

孙秀煮了饭,正准备切菜,见时延背着徐泽进来,不由笑道,“这是怎么的?这么大人了,还要哥哥背着?”

“没睡醒。”时延笑了笑。

徐泽眨眨眼睛,见孙秀正看着他笑呢,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时延背上滑了下来,站直了。

“有好多菜,你们中午没吃吧,晚上想吃什么?”孙秀问。

“大娘,我来做吧。您给烧烧火就行。”时延道。

“呀,你还会做饭啊?”孙秀有些惊奇道。

“嗯,哥哥会做!哥哥做的特别特别好吃!”徐泽这个忠实的小粉丝赶忙应道,还重重点头,表示强调。

“哈哈,小泽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真的了。那好,今儿大娘就松松手,歇一歇,等着尝尝时延的手艺。”孙秀说着就放下刀,坐到灶台前面预备着烧火。

徐泽搬了小板凳坐在孙秀边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上了天,亲亲热热的。

时延翻了翻菜篮子,想了想,就开始切菜了。在孙秀惊叹的目光中,一盘盘菜就出锅了。鱼香肉丝,豆角烧茄子,辣椒爆鸡蛋……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子香辣的味道。

洗了手,时延一转头正对上孙秀和徐泽两个亮闪闪的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辣,我看到有辣椒,就炒了……”既然篮子里有,那应该是吃的吧。

“没事没事,我家老唐最喜欢吃辣椒。你炒的还是青辣椒,都不算辣。他还能吃那种大红色的,朝天椒……”孙秀摆手,“没想到小时延还有这样的手艺啊。大娘炒了这么多年菜了,也比不上你。以后不用特意给我什么伙食费,只要闲下来就帮大娘做饭,怎么样?”

“好。”时延笑着应了。

吃饭的时候,唐安民尝了时延炒的菜也是赞不绝口,还调侃孙秀道:“你瞧瞧人家,还是个孩子……”

被孙秀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

第二天一早,照顾着徐泽起了床,吃了饭,把出的习题给他,时延才骑着车子往街上的棒冰批发店赶。

天气热得很,室外温度足有35度。时延骑到店里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后背的衣服都洇透了。

老板早就在等着他,看他一进来,给他端了一碗早早放在冰柜里凉着的水。时延一口气喝了,道了谢。

这次时延打算多拿一些棒冰,老板就一边往外拿一边数着数。最后拿了差不多一百一十支,又在四周码了满满的冰块,才盖上盖子,帮时延抬到了自行车后座,用绳子绑住。

一共是35块5,老板按八折算,收了28块4,也就是说时延卖完这盒子棒冰,就可以挣到7块1毛。老板在这里面的净赚利润,估摸着也有8块左右。虽然卖给时延比卖给别的来批发的人要便宜一点,但老板清楚,时延这样走街串巷地卖棒冰绝对比守着个小店卖得快。他们搞批发的本来就是本钱少,利润不高,赚钱靠得就是数量上的优势。时延卖的好,以后批发数量增多,他也算是安心等钱来了。

况且时延还说以后可能要批发本子和笔、零食之类的,这也算是生意上门来,毕竟他可不只这一家棒冰批发店,边上还有零食批发店、文具用品批发店呢。时延做得越好,意味着他们双方接触的机会越多,这要搁商场上来说,那就是风险投资,利益与风险并存。

搁别人老板未必肯干。但是时延那种淡定的态度,却让老板很有好感,于是决定放开手脚试一试。

第16章:哥哥的隐忧

“小泽,在想什么?”唐安民瞅了一眼搁下笔撑着下巴像是在沉思的徐泽,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用很正经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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