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白子妃对做事还有点兴趣。
“日后就知道了。”慕容策将他拉到身边安置在床边坐着。
白子妃乖巧的点点头。
离榕拿着药方过来,递给慕容策,道“一切按照药方去。”
慕容策伸手接过看了看,这些药材皆是毒药,他离榕也这敢死。
“以毒攻毒,虽不解毒却可缓解。”
等了片刻,慕容策便带着白子妃出来了,转向了凤承殿去。
“慕宝,你可不可以做我先生啊?”走在路上时,白子妃忍不住的问道,他想过,找别人做先生不如找慕宝。他温和,又喜欢,不会打自己也不会生气。
跟着的季莲疑惑的看了看这单纯如水的孩子。这小公子还真是奇特。
“为何?”慕容策微微偏头看了看阳光下的人,双眸如星期待的看着自己。
“因为慕宝不会打我,我不要凶凶的先生,我要慕宝做子妃的先生、师父。可以吗?”祈求。
这双眸此刻如这阳光下粼粼的波光似的,灼灼其眼。拒绝难,难以想象拒绝这双灵眸会如何。
“那小宝会听朕的话好好学吗?”若收他为学生也不由是个好法子。
白子妃点头如蒜,笑道“会。不骗你。”
“好。每日辰时读书,酉时交来一份书抄。”
“慕宝师父,我会好好的。”白子妃激动的像一只兔子乱跳,内心的开心不知如何去平静。抄书、读书都不是问题,叶儿、捎眉可以再旁边教他,而且,有慕宝做师父一定会好好学习。
“朕期待着小宝的成果。”慕容策温和如父,步子如琴,心如水。
齐风在屋里调制药,朱琪在旁边搭手。屋外的事情就与他们无关。
“齐风,这药草能行吗?”捣药的朱琪问道,这药草真是难闻。
“师父以前也是这样配制的,这方子也是师父告诉我的。只要公子配合,就一定会好的。”
“你说皇上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把公子扔在这也不管,反而对那离榕用心有加。难不成真是看透了?”朱琪慢慢的捣着,抬起头看着圆柱的流苏纱幔。这里样样精致,就连侧屋都如此有心。
齐风一边看着手里的芦荟,一边看着书,道“要我觉得啊!离榕真的不错。比起玉清风一身晦气,他真是好极了。自从遇见玉清风你说皇上发生了多少事情。”
“咦!难道玉公子上辈子是晦星?”朱琪不得不这么想,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差点牵连无数无辜的人。
“说不定皇上上辈子欠玉清风的,这辈子来讨债了。”
“说的也是。槿浓那丫头说,玉公子在煜王府的时候摔了无数宝贝,白花花的银子就被她连眼皮都不眨就给摔了。还在外面买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就一个砚品一千两啊!不是小数目。啧啧啧!”
“你要是敢像他那样做,我齐风二话不说准给你休书。”
“呵呵!平日里也不知道是谁乱花银子。”
“我用的自己的。”
23.乱坟真假
这边继续说,这边的千倾画被荭鱼、槿浓紧紧跟着,去月门跟着,去醉亭居跟着,去书房还跟着,去院子里走还是跟着,青衣、白鸟也是。
走了一会儿,千倾画干脆回去,准备出去看看宫里的情况时却遇见了慕容策与白子妃,白子妃抱着慕容策的手臂正与他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缠烂犹如天上的太阳。
慕容策让一群侍从在大门外候着,带着白子妃进去了。
槿浓、荭鱼行礼,而千倾画立着看着他们俩,他们亲近的样子看着都觉恶心。
“慕宝师父,为什么要来看他啊?他是坏人。”看见千倾画第一眼,白子妃脸上的笑容就下去了,又见他丝毫没有礼貌更是不喜欢。冷冰冰的,还不知礼仪。
慕容策看了看千倾画,再看看身边的白子妃,道“小宝,为何说他是坏人?”
一边的槿浓、荭鱼也是疑惑。
“昨日比赛的时候他坐在南燕国的地方,而且,他总是冷冰冰的样子。一看就是坏人,没人喜欢他。”千倾画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也毫无遮拦的全部说了出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讨厌。
慕容策伸出手指刮刮他的鼻子,无奈的说道“坏人并非是用眼看,而是用心。”眼前人并不坏,就算曾经杀人也是因为他被伤害到而产生的反击,他很简单就像雪一样的简单。
“慕宝,我们回去吧!我们去找离榕哥哥玩。不要这人说话。”白子妃片刻都不想看见他,着急的拉着慕容策想出去。
在旁边看戏的千倾画终是开口了“说我是坏人,你做贼心虚吗?”这白子妃看着真是想揍他,最好的就是拿个针线把他的那张嘴缝起来。
闻言,慕容策悠悠的看去。
白子妃鼓着脸看去,满脸不悦,喊道“你才是贼。”坏蛋,坏蛋。
“站在你位置上的人应该是玉清风,而不是你这个满嘴胡言的黄头小孩。你不是贼,谁是?”冷漠如沙,双眸轻蔑如似愚蠢之物。
“你是。”对于千倾画的话,白子妃不是很明白,但最后的还是明白。这人真是讨厌。
慕容策揽过白子妃,从头到脚的看了一眼这人,才和他说过,今天还是这样,慕容策忽觉让他规矩是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启唇说道“天下人皆可直说清风的名讳,唯独你不可。下次再让朕听到你这张嘴里发出玉清风三个音,朕就封了你的嘴。”
这一言令荭鱼、槿浓皆是一惊。
“为什么天下人皆可唯独我不可?”千倾画是没怎么思考就问出来了。为什么都可以就他不可以?
“南燕的臣民有何资格唤我凤渊朝千月王的名讳,你最好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自己的身份。皇宫不是客栈,亦非民间,嘴多的人活不到最后。小宝,我们走,管他这个东西做什么?”说着便拉上白子妃的手决然转身去了。清风,等你回来后,再向我算账,今日的事情,我绝对不还口。
留下千倾画站在那看着慕容策的背影只字不言。
“公子,您别与皇上计较,皇上并非本意。”慕容策去了,荭鱼忍不住的上前安慰道。以前哪有这样说过他,宠都来不及,今日,说的严重了。
槿浓上前拉过荭鱼,看着千倾画说道“皇上最不喜欢公子也就是千月王殿下与他争吵,他对殿下毫无办法。公子您与殿下容貌相似,难免会让皇上觉得和他争吵的是殿下。您别记在心里。”府里人都知道,尤其是红袖院的丫鬟们都知道。每当玉清风和慕容策吵架或者闹别扭的时候,她们是有多远就跑多远,慎怕被玉清风抓住了抓着你鸡蛋里挑骨头。而慕容策就在那当看好戏看着,什么话也不说,要么就是一个人走的远远的不见玉清风。这情况,她槿浓是最清楚的一个。
“我若说我是玉清风你们几人信?”玉佩他有,后脖颈上的朱砂“煜”字他有,有些零碎的记忆他有,玉清风的容貌他有,他的冷清他也有,同样的衣裳、装束他与画中人完全就是一人。为什么慕容策还要如此对他?这般稀落。
“除非公子您有办法证实自己的确是殿下,否则,凤渊朝的千月王殿下便死了。”槿浓无情的说道。
“紫捷,恭苏现在如何?”高楼里,慕容策负手眺望凤承殿那边。
“他,好像生气了。”
“嗯!”慕容策淡淡的掠过此事。
过了片刻,血心和孤琯来了。
“萧玉暮寒近日有何行动?”
“行动倒是没有,只是偶尔去大臣们的家走走,去了也没停留多久便离开了。”血心回道。
“看来他近些日子是不准备做什么了?”
月色乱坟中。
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立在树下静候着什么人。过了没多久,另一位银面男子走来了,恰是然棠鹫。
然棠鹫撤开随从,看着男子,道“你想清楚了?”
“我只为一件事,其他的事情我皆不做。”男子的声音很哑,似乎咽喉出了问题。
然棠鹫说道“好。”
戴斗笠的男子迈步离开,渐渐消失在暗处。
然棠鹫回身时,慕容策负剑出现了,一身白衣犹如白雪,目光好似这乱坟的恐怖。
然棠鹫一慌,喝道“拦住他。”
随从个个不怕死的向前冲,而还未等他们靠近尽数倒下,血心和孤琯出现了。
“杀了他。”慕容策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血心拔剑刺去,然棠鹫从靴子中取出匕首与他对打,孤琯就立在那看着。
也不是从何处飞来的黑鸦在周围哀叫,将这里衬得更加阴深。
孤琯一身寒气,感觉背后有东西。就是不敢回头。“哎呀!谁呀!”身后的人没说话。
血心一剑刺在然棠鹫的心口,一脚将他踢进一边的坑里去,看向孤琯时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孤琯。”
……
戴着斗笠的男子走进小破屋,关了门。慕容策直接推门进去,里面除了完整的轻纱便没什么其他的东西。
夜风吹着,这里的布局似乎是刻意而为。慕容策没有多留,折身回乱坟那里。
回来之后,大树上挂着两个人,眼眸一冷,御剑斩断绳子将他们二人放在地上。
见他们无事,这才在乱坟里走了一圈,发觉到坑里的人,直接用剑削去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张已经腐烂的脸。
慕容策冷冷一笑,说道“伪装的太假了。”
他话音一落,果真见倒在坑里的人突然炸起,腐烂的脸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貌,血淋淋的似是用药而成。“哈哈!慕容策,你终于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坟冢尽数炸开,飞出无数黑衣人,个个脸容尽毁。
“杀啊!”
声音很大,震飞了隐藏的乌鸦。
而晕过去的血心也在此刻醒了,头晕的用手揉着。
那边刀剑之声,寒风狂卷树叶遮住了视线。
“发生了什么?”血心晃晃头,头脑浑浊。
身边的孤琯渐渐有所转醒,脑子里闪出一面。
“孤琯,你怎么了?”清醒的血心这才发觉旁边躺着孤琯,不见他有动静一时心慌。
被这么一叫,孤琯忽然起身,道“我看见玉清风了。”
血心被吓了一跳。
不时,慕容策解决掉所有人,就立在那。其实,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而且……
血心扶着孤琯起身跑向慕容策那边一见到地上的人瞬间恶心的朝着一边吐,孤琯说道“皇上,我刚才看见玉公子了。”
慕容策看了看血心,道“血心,方才那人在何处?”
“我杀了,在那个坑里啊!”血心捂着嘴说道。这些人死了,怎么变得这么恶心啊!
“随我去小屋。”此人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何?这两人的真身究竟是何人?
小屋外。
然棠鹫骑在马上依旧带着面具,看了看斗笠男子,道“告诉你主子。他的要求,我答应。”
“好。”
说完,然棠鹫速速消失了。
斗笠男子取下斗笠露出半脸漆黑半脸如土色的脸,那悠然的风吹来撩起他的青丝,看着格外恐怖,速速跑进小屋里。
而就在这时,慕容策赶来了。
“追。”
进去后,三人在屋里找暗道,孤琯靠近小窗,不慎踢到了一个东西,三人脚下一空,皆咯了下去。
下面,是幽光通道。
“这地方?”血心看着这地方有些惊奇,他还从未见过这种有蓝色幽光的暗道。
孤琯看了看四处,皱眉“这什么地方?”
慕容策看了看四处,仔细辨别着四处的声音。
血心走到一边去,忽见一抹身影,喊道“哪里有人?”说完,什么也没说就去了
“血心。”孤琯担忧的跟上。
慕容策立在这里,忽生一抹冷意的笑。
血心和孤琯跑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地方看见了那人。
“离榕是你。”孤琯不信的说道。
离榕冷笑道“知道了又如何?”
孤琯看着离榕也没注意身后的血心,但见血心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手中的剑朝他刺去。
“离榕,你这是为何?”孤琯疑惑。
离榕淡然的看着他。
鲜血横洒蓝色墙壁,一个人影渐渐倒下。
换来的却是离榕眼神一变,那知,还未跑便被一剑封喉直直倒了下去。
“孤琯,快走!”慕容策一把抓住孤琯转身便走,再不走,谁也别想出去?
这才反应过来的孤琯说道“血心呢?”
“他根本就没进来。”血心不爱说话,刚才比孤琯还能说,这孤琯难道没看出什么。而那离榕是假的,萧玉暮寒想挑拨他们两人。哼!看来,萧玉暮寒很忌惮离榕与我联合。
“什么?”
“出去再说。”
然而,等他们走后。萧玉暮寒和完颜康从一边走出来。
“慕容策,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战争。”
等跑出幽洞,出口竟在那个坑。
“皇上,血心呢?”一出来孤琯就开始问。
慕容策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向四处,道“找找,应该就在四处。”
“好、”孤琯慌张的在四处找,慕容策就立在那等着。
找不到人,孤琯准备找慕容策寻求帮助的,那知,这一回头就看见了一边草丛里的人。“皇上,找到了找到了。”孤琯兴奋的跑过去,将血心抱起。“血心,血心,醒醒。”
慕容策闻声抬步过去。
被吵醒的血心神智有些不清楚,“这哪啊?”
“这是乱坟啊!”
“痛死了。”血心伸手揉脖子。
“我扶你起来。”孤琯小心的将他扶起。
血心见到慕容策,说道“主子,你没事吧?”
慕容策看了看他,再看看孤琯,问道“发生了何事?”
“不记得。”血心摇摇头。
“血心,我们不是跟皇上来”话未完,人就倒了。
“主子,你……”血心惊诧的看着慕容策。
慕容策冷冷一瞥地上的孤琯,指着他身后被草掩着只露出脚的孤琯说道“他在那,这人假的。”
趁着月色,千倾画甩开槿浓等人进了画楼。
穿过轻纱亭廊,满湖月色,飘着淡淡的竹香,手里的宫灯随风摇曳着。立在红木屋外,那月下的“沉故楼”三字特别的灼眼,四处全是白玉栏小木桥雪柳树,满院红花。踩着小路慢慢走了进去,推开门,里面是淡淡的墨香。
找到屋里的红烛,一个个点起,将屋子照满。全是挂画。
千倾画走向了一副凤冠嫁裳图。玉清风戴着凤冠,眼眸低垂,唇瓣若血,一身双凤嫁裳随意铺展在合欢花上。慕容策一身喜服伸手挑起那人的喜帕,嘴角噙着笑。一人绝世清容,红裳如火如血,一人俊美无双,青丝委地。
他们拜过天地吗?这人真是绝妙。是我自己还是另有其人?我究竟是千倾画还是玉清风?
移开眸子看向别处。一位男子抱琴坐在玉湖旁,一身白裳,纤手挑着琴弦,双眸静若止水,风雅之貌,风雅之气。待走进来看清是何人?琴师,这是何人?为什么也挂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