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慕容央昊靠着门立着,迎着夕阳。恭苏哥哥,对不起。我会让你失望了。我们回不到开始了。
慕容策政和殿、御翔殿、千机处来回去处理被他们这些大臣造反不做的事情,一个个丢一大堆搁在那等他现在亲自处理。
可他也发觉了一件事情。
“王城在位不思职,贬去西城作工一月,时日不满不得回城。”慕容策将那朱笔直接丢在了那人身上。
再如吏部、
“此案从去年查到今年,于大人可知案底?”慕容策拿着卷宗问道。
于大人立在那不敢说话,身边的也是抖索。
“此案不过是借上天为手段残杀被害者,三十六计中的暗渡陈仓可懂?”
而千机处。
“兵粮在半月前朕已说运往乔州为何至今还在锦城?将士多病,恐是有人其中作祟吞国银。我朝将士一直生活极好,怎会出现信中所言?”
……
忙了许久,茶水都未喝上半点就被叫走了。
直到夜尽一更,慕容策才从千机处出来,身后的季莲还抱着折子。
走在路上忽见一边暗影,那晃眼的银色很像那晚的银面。可他此刻无心去理会他,没事找事做。
进去时,千倾画坐在小榻上打瞌睡,小桌上搁着一本书。
季莲准备过去将人唤醒却被慕容策止住了,迈步过去看了看他睡着的样子,疲惫终是消散。轻手将他抱在怀里走向里面的檀床。
季莲识趣的将折子送到另一边的处事处。
走了几步,怀里的人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很困倦,看了看上面的人然后又闭下眼眸,呢喃道“你回来了!”这慵懒的声音真是无可奈何。
慕容策知晓他并未醒,也没续话。轻手放在床上,轻手将他移到里面,轻手为他褪去鞋子,旁边的宫女本要做却被慕容策拒绝安静的立着也只有此刻他们能看见慕容策脸上的柔色。
一切做好后,小心拉过被子盖到他身上,坐在那看着他。
嘴巴动动,侧头,裹着被子再左右动了一次。这细小的举动在慕容策眼里就是喜欢,无论如何看都觉好看。
季莲过来说道“皇上,是批折子还是?”
“折子搁那。”人在这里触手可及怎会让他独睡自己在哪赶折子?分开太久了,很久很久没有躺在一张床上。这感觉究竟是怎样呢?
听闻这话,再看那人就知道了这是无心批折子了。“那奴才让人伺候皇上洗簌。”
慕容策没说话,季莲去了。
半个时辰后,慕容策一身白色亵衣走了进来,宫女都撤到外面去了,这屋里只有他们。
行到床边时发现他正弯曲着身子露个脑袋在外面睡,那酣睡的样子真是无可言表。
熄掉几盏灯,留下三盏。
刚刚躺下,这人像是知道他来似的直接移到他身边。慕容策乐哉的伸手给他作枕抱着他,用被子遮着他的身体。
久违的感觉比当初还要清晰,明明已经认识却觉又回到挑明之时的悸动。他生涩不知如何表达,只是一味的抱着他嗅着他的味道。
“嗯!”怀里人被抱的太紧有些难以踹气,不满的嗯了一声。
而慕容策也没注意到,只是独自入神。
……
二日,千倾画比慕容策还早醒来,感觉全身舒服精神也很好,在被子里动动伸个懒腰,可就是这么一动手什么。
疑惑的千倾画揉揉眼睛,抬起头看,这才看到一张脸。没反应过来。
慕容策被千倾画打到鼻子直接将他打醒了,抬眼时正好对上千倾画的视线,眼里的懵懂尽数没有换作笑意。“清风,你醒了。”他自己也忘了称呼。
千倾画疑惑的思索着,也没注意到慕容策的称呼。
不问回答,慕容策没说什么,伸出手将他揽入怀里,闭上眼说道“再睡一会儿。”
屋外的季莲焦急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还未起身。”
侍卫也换了,公公也换了,旁边道上都路过好几路人了,这皇上怎么还是大门不开啊?
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38.血染嫁裳
千倾画缓和了一会儿,从慕容策怀里钻出脑袋,既然是没有半点的反感反而觉得很自然。这心事他没思考,反而伸手将他双眼掰开,说道“皇上,我是千倾画。”如若他把自己当作了离榕岂不是赔的冤枉。
本想再睡一会儿的慕容策被他这么一弄,也顾不得窘态,无奈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再睡儿!”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千倾画轻轻松开手。
“是你想多了。”怎会讨厌呢?
千倾画觉得奇怪,本该高兴可此刻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皇上,该上朝了。”季莲尖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了。
千倾画这才注意到时间,忙的从他怀里出来,说道“很晚了。”
慕容策将人揽下,说道“退朝。”
外面的季莲一愣。还没上朝怎么就退朝了呢?
晋阳宫里,慕容策在偏殿看书,千倾画在一边陪着,现在,人在这里倒是没法找东西。
“皇上,如果你有一样非常宝贵的东西,你会放在何处?”千倾画拿着书看着,祥装随意的问道。
“放心里。”慕容策也不在意,就当是聊天。
千倾画移开书看向他的心口。放心里?难道把地图烧了,完全的记在心里。可是,若是其他人需要该如何?不,应该在某个地方有。
“那若是是一把很珍贵的书呢?”
“皇宫有专放贵重物品的御书楼。”慕容策随意的说了一句,可说完后似乎意识到什么,将视线看向他。难道?
千倾画含笑回头,继续看书。御书楼,原来在这里。等伤好些再去,哼!
“倾画,太后与太上皇快回来了,你随朕演戏如何?”
“你要我演玉清风。”千倾画随即便说出来了。听闻太后喜欢玉清风呢?
“正是。”
“好啊!”
慕容策含笑回头去。好你个萧玉暮寒,竟然打我江山地图的主意,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哼!
长萧殿内。
汉明妃伴着敏儿走到偏殿,瞧见秦墨烟坐在那绣着手帕,那一朵白色不经世俗扎染的广玉兰。
“墨烟。”汉明妃唤了一声。
闻声的秦墨烟看去,见是汉明妃,忙的放下要去行礼,汉明妃示意敏儿去“你现在有身孕在身,不必行礼。”
敏儿拦住秦墨烟,笑道“现在娘娘可是贵人呢!”
“多谢太妃。”秦墨烟只是淡淡一笑,心里依旧是伤。有孕又如何,不过是可怜罢了。
两人坐下,汉明妃看了看那一片花瓣,道“平日多出去走走,对身子好。别总是待在屋里。”
“知道了。等明日便出去走走。”
“对了。你有身孕的事情本宫已告知与皇上,他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待他有时间便过来看看你。”
“皇上忙,最近又出了这事,想必他很忙吧!”秦墨烟低笑。
“唉!这朝事固然重要,可不比这孩子重要啊!”
“是啊!娘娘,皇上其实还惦记着你呢!刚刚吩咐季公公送来好多东西。”敏儿笑道。
秦墨烟笑了笑。自从得知自己被害的消息后,这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也害怕。现在,有孩子可以得一点心,若是没了该如何?
夜来时,长萧殿出现一道黑影,面带黑巾。鬼鬼祟祟的看着四处,那双眸子阴沉如月。
走了半刻,忽闻有人,便纵身躲到放上。
敏儿伴着秦墨烟从汉明妃殿内出来,正要回房间去,聊的也开心。
两人走进大院时,黑衣人准备下去,却又瞧见了另一人来,正是慕容策,忙的躲好。
慕容策与季莲走进来时,那边的敏儿瞧见了,笑道“娘娘,皇上来了。”
闻声的秦墨烟有些不信的看去,在见到人那时双眼才有些光彩,含笑过去行礼。
慕容策看了看四处,眼眸看向屋上的月亮,蒙着一层阴云。片刻低头看向秦墨烟,道“起身吧!”
谢礼起身后,秦墨烟问道“皇上为何突然来此?”跟那一晚似的,也是突然来了,然后,没有停留多久就去了,什么话都没说。
“听闻有人在你茶里放红花,你如今,身子可好?”
“皇上放心,臣妾无事。”
“敏儿,晚上凉以后别再外面逗留太久。为报你家主子周全,朕特意安排了两个公公。”
敏儿点点头。
季莲叫来两位公公,笑道“文熙、南七,日后便跟随娘娘左右。”
秦墨烟看了看,这两人面色饥黄,个个都很结实,一本正经。忽觉这两人有些不像太监,可又无法说,道“多谢皇上。”
慕容策看向两人,道“你们两人可要好好看着主子。”两人点头“好了,朕回宫了。”
见人要走,秦墨烟条件性的走上前一步,难道多留一刻都不行吗?
“就不能与臣妾多相处一会儿吗?皇上。”孩子有了,可父亲却从未真正的关心过。
转身的慕容策再次回身,朝着秦墨烟走去,敏儿含笑。
看着眼含泪水的人,慕容策脑里浮出了初见的那一幕。说实话被她打扰的确很厌恶,若非见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之后,从未想也就是那个女孩子要插入自己的生活以及一世。他讨厌她。
秦大人可是朕年少好友,他的女儿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这事你没得资格反对。那年,他父皇将他叫到御翔殿内,说了让他娶秦家二小姐的事情,他不愿意,可是,慕容熬却坚持。他们那次吵架了,也是第一次在慕容熬这个一国之主的面前吵架了,他的父亲。
秦大人是你好友,又非儿臣好友,若真是想感激他,何不父皇你自己纳她为妃?大哥至今未娶,为何不将秦墨烟许配与他?那时,他愤怒了,就为了一人,他答应了自己事情不完成,此生便独身一人。
听闻这话的慕容熬气的更是不行了,现在竟然跟自己吵起来了,还如此不敬。可他答应了秦楠,而且,只要把秦墨烟嫁过去就可以控制这个人。
你大哥为我朝储君,太子妃之位怎能是一个平凡人。
我也是您的儿子,为何要将平凡人许配与我?父皇,此事,我绝对不答应。谁娶便娶?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这可是圣旨,你不答应,朕就杀了你。你信不信?那时的慕容熬简直是气的吹鼻子瞪眼了,一怒之下将案台上的折子扔了满地,吓得福公公以及一群伺候人统统下跪。
离开一步的慕容策回身冷漠的看向气急的慕容熬,薄唇轻启,不怒不挠的说道:杀我?你已经杀我一次,我还会怕你吗?
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慕容策,老子还没办法收拾你了,是吧!见人这般决绝,慕容熬气的抓起遗落在案台上的灯盏就扔了过去,没有打到人。
回府的慕容策坐在书房,静静的坐在那,想着究竟是谁?这时一位冷艳无比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身紫裳,见人有些惆怅。
主子,你有心事?
慕容策抬起头看向来人,眼里又是一抹阴郁,淡淡的说道:小蝶,我让你去杀一个人。
这人正是南宫蝶,听闻他要杀人,有些疑惑,道:主子请说。
今晚去秦府杀了秦二小姐秦墨烟,把尸体扔到野外去。
南宫蝶微惊。
怎么了?你认识她?不闻她回答,慕容策淡漠的看去。这女子想嫁入煜王府,下辈子都别想。
不是。主子怎会突然对一个女子动手?
不必多说。
南宫蝶那晚去了,慕容策在书房等,可等到的却是南宫蝶回来劝他娶妻的消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是问她她也不愿意说。
直到那晚出行去做任务,半路遭人陷阱,对方个个都是高手。慕容策能对付他们,可暗箭难防,那一瞬间是南宫蝶替他受了的,她说:答应皇上娶妻。
南宫蝶,这个冷艳绝世的女子,冷傲心狠手辣,杀人从不眨眼,可偏偏对他是惟命是从。而那时,慕容策也心系与她,两人皆知彼此的却无人去戳开那一窗纸,只想等到事情完成。
慕容策不娶秦墨烟也因为她,后来娶秦墨烟也是因为她。妄图事成后便封她为后,可那知?
他无法接受秦墨烟,至始至终都无法接受。那晚宠她不过是为了堵住百臣的嘴巴维护玉清风而已,有孩子也没有丝毫开心。
岁月的静走,对南宫蝶才觉是一份纯洁的友情,那时不知情爱误把友情当作爱情,直到遇见了那个又爱又恨的玉清风。可他依旧不能原谅秦墨烟。
慕容策将秦墨烟揽入怀里,轻的感受不到是在抱一个人,呢喃道“你当初为何执念嫁入煜王府?”说完便离开了。
秦墨烟愣在那,怀抱没有丝毫的温度,短暂的只是呼吸交换的刹那。看着离去的人,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我为何执念呢?若是早知如此,我当初何必苦苦哀求我爹嫁入煜王府?如今,有了孩子,你还是不肯理我,究竟要我如何做?
暗黑的树林里,黑衣人匆匆的走着,几步一回头,待见前面那人时才忙的扯了面巾,去了外面的黑衣。
“太子。”千倾画含笑叫了一声。
闻声的萧玉暮寒看向来人,好端端的,伸出怀抱,道“倾画,你终于好了。”
千倾画依偎进他的怀抱,笑道“慕容策寻了药,我现在好了许多,待伤口不再裂开便可做事了。”
听闻这话的萧玉暮寒心里安稳,将人紧紧揽着,道“那晚吓死我了。慕容策也不让我见你,担心了好几日。”
“还是太子关心我。”靠着温暖的怀抱,千倾画觉得安心,可又觉得有些不同。
“知道就好。”
39.美色在前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千倾画起身说道“太子,慕容策说贵重的东西会放在御书楼。有可能我们需要的地图就在那。”
“御书楼?等明晚我去瞧瞧再通知你。你要小心。”
“放心。慕容策现在对我很好。”
萧玉暮寒疑惑,道“他为何忽然对你很好?离榕呢?”
提及离榕,千倾画也记起来了,的确没瞧见离榕。道“我也不知道。自从醒来后就没瞧见过离榕,我问了季莲他也不知道。不过,他不在也好。”
萧玉暮寒沉默。离榕不在,回去哪里?难道回了西林国?可他回去做什么,莫非想劝相如凌燕协助慕容策。不行,得去查查。
“倾画,你好好问问慕容策离榕的下落。”
“怎么了?离榕不在不是很好吗?至少少了一人与我争抢慕容策的宠妃。”千倾画想清楚了,他要把慕容策抢在手里,谁威胁就死。他要慕容策事事听他的。
宠妃?看着千倾画坚定的眼神,萧玉暮寒忽觉不安,问道“你想做什么?”
千倾画微微一笑,转身看向明处的灯火,道“我要做凤渊天朝帝王的唯一宠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倾画,你疯了。你的主子可是我,你只能侍奉我一人。”萧玉暮寒微怒。
“太子,如若不如此,我如何要慕容策失去天下?如何让凤渊江山归到我南燕名下?只有做他的宠妃,我才有机会取得更多的权力,我要让他事事听我的,成为昏君,失去人心。”千倾画眸子阴暗可怕,语气更是字字逼人,似乎眼前站着自己的仇人。
萧玉暮寒无奈垂眸,上前将人转过身子,道“倾画,百臣本就要杀你,你在如此做会身陷困境。有然棠鹫帮我们,何愁躲不过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