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了。”
温默阳拿起手机摩擦了一番，自言自语道。
小东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要不是怕被陆安生知道自己干了蠢事，他早就大喊大叫了。
天作证它只是怕被扔进垃圾桶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而已，果然做系统不容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被陆安生戴回手上的时候居然很是老实。
疑惑得陆安生来来回回看了几次。
这不像是小东西平时的风格啊。
“怎么了？”铺好床的温默阳看着陆安生，“有什么问题吗？”
陆安生反应极快，摇头道，“没有，我就看看时间准不准。”
“嗯，好了，进去吧。”然后细心德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
躲在被子里，陆安生暖和得眯起了眼。
“我没洗澡。”
然后裹着被子不愿意出来了。
温默阳无奈的帮他把被子理好，“睡吧，我不嫌弃你。”
“你要忙吗？”陆安生支出了个脑袋。
“看一会儿文件。”
然后把灯关上，只留了盏小灯。
等陆安生睡熟之后才去的书房，走的时候对着那块手表盯了很久。
盯得小东西都快顶不住了。
它真的只是个系统而已，虽然长得乖了一点。
所幸温默阳除了多看了两眼接下来没有了任何动作。
晚上的温默阳想比于白天的柔和要显得锐利一点，对着电脑的样子格外认真。
朵朵顶开门，在书桌下面睡了起来。
这是多多的习惯，只要温默阳很晚了还在工作，它就要一直陪着，不过自从陆安生来了，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陪着温默阳了。
温默阳对它笑了笑，摸了摸它的脑袋。
朵朵摇了摇尾巴，然后伸长了脖子继续趴着。
整个书房除了不停敲击的键盘声，寂静得有些可怕。
陆安生睡醒了一觉摸着身边居然还没人，然后又不顾教训的光着脚跑到了书房门口。
想了想，私心给温默阳准备了杯热牛奶。
“温哥？”
温默阳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没睡？”
“我醒了。”然后把牛奶放在桌前。
“乖，继续睡吧。”温默阳不动声色的把刚刚打开的页面关了起来。
陆安生也不知看没看到，不过他的注意力也没在温默阳的工作上边，“三点了。”
温默阳想了想，“走吧。”意思是应下了陆安生去睡觉了。
看着陆安生赤脚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了。
“又不听话。”
等陆安生像熊似的抱着温默阳，温默阳半天才把陆安生身上捂热。
虽然不过睡了几个小时，但是温默阳的精神看起来不错。
接到陈休然咆哮的电话还好心情的回了几句。
“休然让你马上赶回去。”
挂掉电话，温默阳对着昏昏欲睡的陆安生道。
陆安生点了点头，“今天拍出院那场，快了。”
提起拍戏陆安生终于提起了点精神。
“拍完休息？”
陆安生摇了摇头，“我想再试着接戏。”
不过他怕除了陈休然没人敢用他，毕竟他的负面新闻比他这个人还要精彩。
温默阳没说反对，也没说同意，而是绕开了话题。
“你的表……”温默阳话还没说完，陆安生的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小心翼翼的掩饰了下去，但是还是被温默阳看见了。
“我的表怎么了？”陆安生强装镇定。
温默阳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小东西，陆安生总觉得小东西犯蠢了。
而且以前也从没见温默阳提过。
陆安生不停的脑补脑补，最后成功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弄了个脸色苍白。
温默阳开车都来得不安心，以为他病了关心道，“怎么了？”
陆安生继续摇头，手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护着手表。
“我手表没事。”陆安生张嘴道。
温默阳看样子也不打算多问，“我看它有些旧了，正想帮你换一块，如果你喜欢那就不换了。”
陆安生和小东西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我挺喜欢的，不用换了。”陆安生低了低脑袋。
接人的还是万年不变的韩木木，笑得一点都不开心。
“可算是来了。”
陆安生道歉道，“没什么事吧？”
韩木木拍了拍手掌，又顾忌到温默阳在场，很是故作淡定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心大的陆安生跟温默阳说了声再见才跟着韩木木走。
“出什么事了？”陆安生看韩木木一脸憋出内伤的表情。
韩木木立马八卦兮兮的，“葛禾被人给打了。”
“严重吗？”陆安生比较关心戏的进展。
“说严重吧，不严重，不过挺碍事的。”韩木木努力回忆葛禾脸上的伤。
“被谁打的。”见着人多两人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韩木木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事之后，神秘兮兮道，“一个女人，跑来片场大闹一通，还骂葛禾是不要脸的小三。”
“……”
当然此时此刻陆安生的脸上表情是十分微妙的。
虽然这样八卦人家不好，但是果然还是很好奇啊。
“那葛禾怎么说？”
韩木木第一次看陆安生脸上露出这种兴致勃勃的表情，一时间还没缓过神。
他是从来不知道这位看起来阴沉沉的，居然还对八卦感兴趣。
“葛禾当然什么都没说，让他那个面瘫保镖把人拉出去丢马路上，该拍戏接着拍戏，脸上表情一点儿都没啥变化。”
韩木木以八卦人士的亲身体验建议道，“他现在肯定心情不好，你拍戏的时候尽量小心点，别让他找着了麻烦。”
陆安生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
韩木木继续道，“明早的头条需要我给你带一份吗，肯定有人马不停蹄的爆料去了。”后半句没说的是为了接陆安生他可是错过了最佳爆料时间。
88.词穷
葛禾就算是脸上带着个巴掌印也不减气势。
化妆师都快把整瓶粉倒在他脸上去了。
“别抹了。”葛禾对着镜子看了看。
化妆师小心翼翼的退下。
拍了拍胸口，做这行的最怕艺人的脾气不好，遭罪的都是他们。
陆安生气色不错，一旁的韩木木调侃道，“陆哥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了，看看越活越年轻了。”
“皮肤很好。”化妆的小姑娘羡慕道。
陆安生被夸奖得有些窘迫，他一直都是不太习惯好好照镜子的人。
至于越活越年轻那可没准儿，因为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黏人了。
“走吧，陈导在催了。”
有人进来催促到，小姑娘在陆安生的眉毛划好最后一笔。
“完美。”捂着嘴笑呵呵的。
葛禾看了一眼陆安生，脱下外套，走到镜头前。
“这场好好拍啊，这戏就快完了，目前为止我还是很满意的。”
唐以清懒得看他丢人，直接道，“好好拍。”
不过明眼人一看这句话就是叮嘱陆安生的。
“开始。”场务打完板就跑开了。
葛禾整个人都缩在便服里，整个人都憔悴得不行，那一瓶白色的粉底更让脸白得可怕。
他需要去接男主角，然后把他杀掉。
最后再自杀。
他整个人显得很痛苦。
一旁陪他一起办案的人疑惑的看了他几眼。
“怎么了？”
“没事。”声音低低的。
陆安生演的男主角因为在精神病院呆着，气色反而很好。
只是有点抵触阳光。
“走。”
葛禾悄无声息的站在男主角身后。
男主角一见他就跑，跑得很快，“有鬼，有鬼。”
最后躲在了墙角里，双手抱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男主角他的身上一直藏着一把手术刀，就连医生都没能抢过去。
大冷天的路安生憋了半天的汗水，不过还是被陈休然喊停了。
“状态不行啊。”陈休然莫名的对葛禾少了些敌意。
葛禾喝了几口热水，扫视了一番片场，“再来试试。”
陈休然也不恼，看陆安生状态不错，难得多了几分笑容，“再来。”
所有人都就位之后，葛禾促不及防的倒了下去。
陆安生不得已把他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葛禾推开陆安生，摇了摇头，“没事，开始吧。”
可是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居然用了几分钟，身上粘满了土，显得更加的落魄。
陈休然看起来很满意，直接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两个人重来了一遍，慢慢的果然找回了感觉。
男主角把刀刺向掐在他脖子上的小刑警胸口的时候，不停的念叨，“你和你哥都该死，都该死。”
然后像是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现场一片狼藉，只剩下躺在地上的人，和一副满是鲜血的手铐。
杀了人的男主角又一次不知所踪。
“过过过。”
韩木木很快冲上去把泡在水里的陆安生捞了出来。
陆安生冻得嘴唇发白，“冷死我了。”
韩木木皱眉道，“陈导也是，大冷的天，非要让你下水，要是把你冻感冒了怎么办。”
陆安生擦着头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不会这么容易生病。”
倒好热水，韩木木又递了一块干毛巾过来，“这可说不准，怎么也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你出事了老板第一个找的就是我。”
陆安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去换衣服。”
半路上遇到了神情恍惚的葛禾，不过陆安生明智的绕开了他，没想到葛禾居然先开口，“我要见温默阳。”
“……”陆安生转身就走，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根本就不应该找他。
“反正都逃不过。”看着陆安生离开的背影，葛禾笑得很是莫名其妙。
把旁边路过的人吓得莫名一抖。
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了，还是怎么了。
拍好收尾的戏陆安生就可以好好休息一场。
等在正式宣传再出来就是了。
戏借着陆安生各种消息的东风搏了不少眼球。
当然还有葛禾的加入和陈休然又一次的挑战自我，全都是不可多得的看点。
很多人表示已经备好了钱包。
陆安生睡觉的时候觉得耳边一直有人在吵，更奇怪的是痒痒酥酥的。
果然等他一睁眼就是朵朵毛绒绒的脑袋，还有在专注的闭眼养神的温默阳。
心有灵犀的睁开眼睛，温默阳把朵朵赶下床，“出门的时候就跟上次一次，一起咬着我的裤腿，怎么都松不开。”
陆安生表示理解的摸了摸朵朵的头，“可能是最近太想我们了。”朵朵平时都会老老实实的蹲在家里。
朵朵表示很舒服，伸出舌头舔了舔陆安生的手。
“忙完了？”陆安生微微的打了个呵欠，显然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温默阳摇了摇头，“得空来看看，我不能一直不休息，上次休然说戏里还缺人，我带了几个，不过可能底子不好。”
“其他人呢？”陆安生记得以前工作室签了很多新人。
温默阳不在意道，“有人自己走了，有人被吴姐带走了，留着的不管是个什么想法都挺不错的。”
陆安生看温默阳并不生气他提这个，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总比没有好。”
温默阳用揉朵朵的手法揉了揉陆安生的脑袋。
两个人腻歪了一阵，温默阳过来是有正事，陆安生也要接着拍戏。
葛禾的戏差不多结了，作为绝对男主角的陆安生身上的担子还要重很多。
比如陈休然无时无刻不想杀人的眼神。
陈休然做事简单，“这里小有一百万，我这些年的积蓄，你别嫌少，我为了你老底都给翻了出来。”
温默阳没有直接接卡而是调笑道，“唐以清没意见。”
陈休然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沉默，立马硬气道，“他不敢有意见，家里都是听我的。”
站在斜对面的唐以清很平常的说道，“是吗。”
然后转身就走。
陈休然算是明白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可是还跟以前一个样啊，我又没得罪你，拿去拿去。”
把卡扔给了温默阳，拔腿就去哄唐以清了。
温默阳确实是想逗逗陈休然，不过感觉还不错。
温柔的面具戴久了，确实有点累。
不过说实话，一百万确实是做不了什么，陈休然的钱大部分已经砸到了这部戏上。
这钱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许文已经慢慢把资金链拉回正规，不过背后一直有人在牵制着。
路远南既吞不了温默阳，也吐不出来，两个人莫名的僵持了起来。
就算是路远南家底再厚实也经不起这样的拖法，所以他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陆安生头上。
他当然知道制住了陆安生，就是制住了温默阳。
那份亲子鉴定一定可以挽回陆安生的声誉，为了利益没有什么不可以。
毕竟既然是路远南的儿子，总有人会照看三分。
双方都有利的东西，路远南从没想过陆安生会不答应。
89.收尾
因为时间问题，陈休然一直在赶时间。
陆安生也被好好的拘在片场，除了拍戏就是拍戏，最后整个人还都养胖了。
所有人忙活了小半月。
最后一场戏以陆安生被淋成落汤鸡结尾。
整部戏开始得浑浑噩噩，结束得也是浑浑噩噩。
就像男主角一个接一个的杀人，却把一切都归咎在梦境里面。
谁也说不清他为什么杀人，又为什么把一切都藏在梦里面。
最后心里那个结，其实谁也没有解开。
生死无常，男主角被撞死在大雨中的时候只留下了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得到的是莫名其妙的满足。
他死去的时候鲜血只会让他更加的疯狂。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最后的梦魇。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
不过是几个月，陆安生的心境更加平和了。
就算是所有人都说他懦弱，可他知道，骨子里带来的懦弱就是常年横在心头的一棵刺，摘不得，只会一直存在着。
从水里面爬出来的时候，陆安生整个人都笑开了。
韩木木急得在一旁边吃棒棒糖，边跺脚。
陈休然也懒得理他这个疯子，开心得嘴都裂开了，抱着唐以清乱蹭。
唐以清立马泼他冷水，“松开。”
默默抱得更紧，陈休然这是知道唐以清最近一直在生气呢。
片场还是那么忙碌，换好衣服的陆安生开始不知道往哪里走了。
他还是做了一回主角，然后他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题材虽然诡异，但是好歹是心理犯罪，国内过不了审，这不还有国外吗。”
韩木木以为陆安生在担心戏的问题。
“你不想拍戏吗？”陆安生突然问道。
韩木木显然没有想到陆安生居然还记得他们是干什么认识的，有点受宠若惊。
“演技差，长得差，演什么不像什么。”韩木木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陆安生笑得很开，“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