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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哥,笑醉狂!下——by一袭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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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度之前特意打空了真气,顾戈的真气更是收放自如,经城门检查时都装作是普通人,又赛了些灵石贿赂,平安地入了城。

进城之后,白度先问了当地最有名的客栈酒楼,直奔而去。

顾戈不解地问道:“做什么要去那里,你做的饭菜比他们好吃许多。”

“打听消息去。”白度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抓了白凤的举动那么大,肯定有风声传出来,这种地方消息最多了,去听听看。”

顾戈理解地点了点头,认真道:“难怪你要开一间客栈。”

“是啊。”白度没想到顾戈举一反三的能力这么强,这都能联系到他身上去。

进了客栈之后,两人挑了出人多的地方坐下,还没落座呢就听隔壁桌的人说:“我瞧见方才他们抓了只特威风的大鸟回来,难不成咱们帝姬真的病了不成?”

第四十掌

帝姬澜因家事逐渐隐没的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但具体怎么回事却没个说法,帝姬澜据说是世家子弟修炼出来的,但是是哪个世家的又是众说纷纭,她的背景很模糊,因而这个“家事”也就变得十分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无论因为何种原因,近些年帝姬澜少有在公众面前出现倒是真的,就连一年前,中帝帝时的孙子百日宴这等场合,也是由帝姬澜的忠臣年观海代为前去贺礼。

这些白度都不陌生,但帝姬澜病了这一说法倒是第一次听,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隔壁桌的谈话。

“我有一个亲戚正在宫中当职,听说最近几年帝姬澜总是夜里发梦,半夜醒来常常呼唤着一个名字,他偷偷告诉我,许是咱们帝姬得了不干净的病——”

“什么不干净的病?”听者小心翼翼地望着对方。

“邪气入体,癔症。”

“这怎么会?”那人不可思议地道,“咱帝姬这等修为,还有谁能让她入邪?”

“这世上能人高手多了去了,说不准说不准。”

“可为什么又要提到那鸟?”

“我听说白凤的心头血可祛阴邪,怕是用来入药的。”

“若是帝姬病了,那可真是不妙,我听闻北部干旱已久,北帝隐隐有发兵之兆,这可如何是好?”

说者翻了个白眼,道:“还有个中部横在中间呢,你着什么急?”

“也是也是。”

“先不说这个,三日后便是祭天仪式,你可准备好买卖了?”

“那是自然,前来祭天仪式观礼的人不少,我可准备了一大批货!”

“等那日,帝姬亲自巡街,我们就能看出来是不是真的患了疯癫之症。”

“可到时候我们也只能远远地看着,真叫人放心不下。”

“谁说不是呢。”

这桌听完,白度又在其他桌听了些消息,大体就是讲述帝姬澜如何生了病的,有夸张的说帝姬澜半夜会起来杀人,其形容狰狞,犹如恶鬼,又有说法,帝姬澜半夜会变成男子强行与宫女交欢——此等不一而足,但整体来说,都在说帝姬澜的病是癔症。

癔症在洪荒大陆又有走火入魔一说,在中阶修者中尤其是越境修者中极为常见,像是帝姬澜这等已经入了大境界的高阶修者一般是不会走火入魔,除非在修行时出了差错或受了刺激,这等状况也是极少的。

不管如何,白凤是用来入药的已经有了七八成的可能,白度担心不已,若是瞧着白凤新鲜捉来观赏或者驯养之类的倒还好,他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营救,可入药——即便因为祭祀,宫中暂时忌血腥,可杀死一只白凤这等事情只是在眨眼间便可完成,他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办法解决。

租了间客房住下,白度又出门走了一圈,在宫殿门前晃了几晃,直到被卫兵赶走这才回去,思虑一二后,道:“蜃楼宫戒备森严,守卫在宫门口的全是化神前期的修者,很难闯进去。”

“只是化神期吗?”顾戈并不以为然,面不改色地道。

白度愣了一下,神情微妙地看着顾戈道:“我倒是忘了你天生带有金丹,一出生便是化神期,那些修者自是不放在眼里。”

“不会。”顾戈连忙摇头,“我是把你放在心里的。”

白度脸一红,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会说话,揉了揉顾戈的小脸,白度道:“我在城门口蹲了一下午,发现他们会在傍晚的时候交接班,那时候蜃楼宫西侧宫门会有一瞬间的缺守,我们就从那里进去。”

“嗯。”顾戈乖巧地点了点头,他喜欢看白度认真时候的样子。

白度又道:“进去后一切小心,蜃楼宫内地图我弄不到只能摸索着进去,打听到丹药房在蜃楼宫的第五层最里面,我们向那个方向走,准是没错。”

“嗯。”

白度拔出酒壶的塞子,饮了一口酒,酒液滋润着他的双唇,顾戈眼睛望着,凑上来在白度唇上舔了一口。

白度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酒壶给摔了:“你做什么?!”

顾戈委屈地说:“我给你弄来的猴儿酒,我还没有喝过。”

“小孩子喝什么酒。”白度不以为然,擦了擦嘴唇,把酒壶放在腰间挂好。

“我不小了。”顾戈认真地说,“我有……”他算了算,发现算不过来也不知道从何算起,他只是感觉自己年龄很大很大很大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多少岁。”

“你六岁。”白度拍了拍顾戈的头,“记住了,六岁,别人问起来,你也这么说。”

因为顾戈长得好看,南部又多女子,这一路上顾戈被女人占了不少便宜,还硬塞了很多糖果点心,那些顾戈当然是不吃的,都进了白度的肚子里。

两人等到傍晚,各自收拾好东西往蜃楼宫去。

蜃楼宫在祈朝城的东南侧,盖得典雅大气,与中部建筑不同,独有一番南部水乡的旖旎气质,守卫皆都穿着一身亮银色的铠甲,鹳骨高突,脚步稳健,一看就境界不低。

白度拉着顾戈守在蜃楼宫外的巷子里,等换班的时候,两人便敛了真气,白度直接一个大轻功高高地腾空而起,越过城墙,无影无踪,悄无声息。

落地之后,正是一处幽静的小花园,九曲桥弯弯折折,不知通往何方,白度找了下方位,向着七层主殿的方向走去。

“别说话。”行到一处僻静地方,白度拉了顾戈,那里面两个七八岁的小侍从不知道在做什么,凑在一处凉亭里哄闹着,隐约能听见“上上上”的热闹声响,白度探头去看,原来是在斗蛐蛐。

那两个小孩还不知危险降临,斗得个全神贯注,沉浸在蛐蛐的声音当中,其中一个忽然高声大叫:“赢了!”抱着赢来的灵石美滋滋地准备走时,却猛地被人击中后颈,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剩下那个见状吓得直接尿了出来,哆哆嗦嗦地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公鸡,想叫却没敢叫出来,“你——”

“走好!”白度咧嘴一笑,将那孩子也一并打晕,两个小孩叠在一起,白度想了想,直接扒了其中一个的衣服,装备在包裹里,拓印了之后又递给顾戈,“穿上。”

“你怎么办?”顾戈拿着衣服,担心地问。

这里没有掩饰的话很容易被发现,傍晚正是用膳的时候,偷懒的人跟忙碌的人一样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我很好办啊。”白度揉了揉顾戈的头发,将刚才拓印好的外观换上,一套宫装套在身上正合适。

顾戈见状怔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懂其中原理,白度被他一脸呆滞的样子弄得笑出声来,道:“别管我了,快换上。”

“嗯。”

宫装复杂,顾戈并不会穿那些里里外外一件件的,白度坐在地上,比照着自己身上的这套给顾戈穿上,最后穿得歪歪扭扭的,带子还像是系错了一样,白度头疼地说:“就、就这样吧。”

“没事。”顾戈摇了摇头,拉住白度的手,“这样也好看。”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啊……白度无力地想。

实在是搞不定这一身衣服,白度默默地放弃了:“就这样吧……”

顾戈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是怕被人发现吧?”

“对啊。”

“那好。”顾戈拍了拍身上,那衣服便像是活了一样自己动作起来,衣带穿插很快就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白度傻眼了,“这术法好,下次教我。”

“嗯。”顾戈点了点头,抱着白度的腰,“可是我还是喜欢你帮我整理衣服。”

白度把他扒拉了下来,道:“别黏糊,先办正事。”

小顾戈立刻严肃地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道:“好。”

换装后的两人便低着头小心地走在后院里,蜃楼宫大而精致,小院里到处都是盘旋曲折的弯路,分岔口极多,像是迷宫一般,边上林草林植长得十分茂盛,肥大的叶片低垂着,灵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等清新绝丽的景致反而让白度有些迷乱的感觉,等越过一道拱桥却发现他们好像离那七重宫殿越来越远的时候,白度忍不住感慨一句:“真不愧是帝姬澜的宫殿,曲曲折折,布下了好一个阵法!”

直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白度翘起二郎腿,细细思索着方才走过的路是什么阵法,他所阅读的那些书籍里是否有能够破解的东西。

顾戈趴在白度身边,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怪的声音?”

“怪怪的声音?”白度疑惑地问道,“哪里传来的?”

“那里。”顾戈小手一指,白度才发现那边还有扇拱门,只是被垂下来的枝条掩映着,很难发现,他站起来,缓步向拱门处走去,却听到氵壬笑声传来。

“我当季公子是什么样的妙人,也不过如此。”

“瞧你这话说的,季公子伺候了那么多人,被人插得多了,再紧的穴儿也得松。”

“说的也是,哈哈哈。”

说罢,几人从门内出来,那几人穿着银甲,正是这蜃楼宫内的护卫,三人一脸餍足,口中说着下流话,临到门口了还回过头望一眼院子里面,氵壬笑道:“季公子可要夹紧点,小心让我儿子流出来了。”

等那三人走后,白度好奇地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院子里跪趴着一个裸身男子,单手扶在凳子上,纤弱的身体不住颤抖着,长发披散下来,遮掩着一身雪白的皮肤,隐约可见其上累累的淤青。

一地狼藉,衣服的碎片跟树叶混杂在一起,散落满地。

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白度立刻拉着顾戈回头,道:“小孩子不要看。”

眼睛被白度捂住,顾戈问道:“怎么了?”

“呃,没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戈解释,白度脸有些发烫,说话不太自然。

顾戈自然而然地道:“结合乃自然之事,你无须害羞。”说完又不禁担心起来,“现下只是看见他人你就这样,日后我们双修的时候可如何是好?”

白度:“……”

他简直要被吓死了,双修?他跟顾戈。

连连摇头,白度狠狠拍了顾戈的脑袋:“别胡说。”

“哦,我懂了。”顾戈说,“他是被强迫的,这等事情看了是不太礼貌。”说完自觉地将头转过去,不再去看院里,过了会儿又说,“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再看别人一眼,他不如你好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度捂着顾戈双眼的手都在颤抖。

这等事情自然不是他们好插手干预的,白度掉头要走,那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扶着衣服就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谁料双腿酸软,其中一条腿又在挣扎中被侍卫打断,根本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刚一站起就猛地摔倒在地。

离去的脚步慢了一些,白度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一咬牙,对顾戈道:“你在这里等我,注意隐蔽,不要被人发现了。”

“嗯。”顾戈点点头,还特意叮嘱了白度一句,“你不要看他的身子,我会吃醋。”

白度:“……好。”

换了张脸,白度慢慢走进小院,那男子感觉到白度的气息,猛地回头,露出一张憔悴虚弱的脸庞,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他原本应当是极美的一个人,只是被蹂躏成这副样子。

男子拉了拉破旧的衣服,一双通红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白度,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就连侍从也要来糟蹋我了吗……”

他抿了抿唇,一双惨无人色的嘴唇紧绷着,侍从是不完整的男人,他早就听说侍从之间可能会用道具来彼此抚慰身体,但是没想到居然有一日这等龌龊的腌臜之事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季秋林双眼变得空洞,他望着白度,那眼神却像是穿过了白度的身体望向远方一样,缓缓地向白度走去。

然而,令他意外的野蛮事情没有发生,白度连碰都没有碰他,甚至都没有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从包裹里拿出了几个瓶子递给他。

“这是止血化瘀的,你拿去用。还有这些食物,呃,算是刚做好的,吃一点,能恢复真气与体力,好了,就这样吧,你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目不转睛地掉头就走。

季秋林在这个院子里待了三年,一年比一年凄凉,每年来寻欢的人多不胜如,来奚落他的人更多,当初帝姬澜有多宠爱他,他现在就有多落魄,他早就对人性绝望了。

帝姬澜厌恶他,恨他,所有整个蜃楼宫的人都厌恶他,憎恨他,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眼前这个人可真奇怪啊……

季秋林的目光落在了白度身上,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侍从,直到白度走到门口,牵出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子。

季秋林的眸光一闪,忽然扑了过来,厉声尖叫:“小殿下!”

白度跟顾戈双双怔住,疑惑地回头看去,季秋林的眼泪汹涌而落,一把抓住顾戈的双臂,死死不肯松开,那双漂亮却憔悴的丹凤眼此刻瞪的大大的,充血的眸子里只有顾戈的样子。

“小殿下,小殿下……”

白度被他吓了一跳,顾戈却十分平静,他望着季秋林的眸子,沉声说:“你叫我小殿下?你是谁?”

“我是季秋林啊,小殿下。”季秋林的声音渐渐放低下来,就连形容也没那么癫狂,他望着顾戈的眼神里侵略性少了很多,双手的力道也不禁松缓下来。

顾戈给他施了幻术。

“季秋林?季秋林是什么人?”

“我原本是粤州点灯派弟子,五年前,帝姬澜来我派交流指点术法时与我见面,我与帝姬一见钟情,后不顾师门意愿嫁与帝姬澜,住到这蜃楼宫内,三年前,因犯了大错被帝姬澜贬除职位,困于这座冷僻的小院之内。”季秋林说这段话的时候并无感情,就像是一个路人在平铺直述一般,可眼泪却是滔滔不绝地流了下来。

原来如此,这竟然是帝姬澜的男妃,混到这种地步也是凄惨。白度啧啧两声,同顾戈道:“问问小殿下是怎么回事?”

顾戈便问:“小殿下是谁?与你什么纠葛?”

“小殿下是帝姬与某位修者生下的孩子,是未来帝位的继承人。帝姬一直深爱着那位修者,爱屋及乌,小殿下作为他的骨血,深受帝姬宠爱,在帝姬的心里,小殿下的地位甚至高于整个南部。我与小殿下……”季秋林顿了顿,嗓子沙哑,满是恐惧地颤抖着说,“三年前,我带小殿下出外游玩,遇见了邪修埋伏,小殿下不幸被邪修带走,而我身受重伤,废了一身的修为,却是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从此帝姬对我痛恨万分,要将我活活折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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