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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兄难为上——by温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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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徐敏庆,如果这些人不收敛身上的气势,他也很难坚持着站在他哥身边。

“那些烦心事就不跟小兄弟你说了,对了,我们船上还剩些干果,待会儿给你送来,这次你可不能再推了,说不得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得启程离开了,下次见面说不定要到明年了,就当哥哥提前送你们兄弟的年礼吧。”张猛拍拍徐北的肩。

“好吧,多谢张哥了,张哥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徐北咧嘴笑道,没再推辞。

“这就对了,看你对我们这行有兴趣,不如明年也跟我们一块儿干,挣了银钱也好将庆小子送进书院去继续念书,将来考个功名你也有个依靠。”秀气的少年,一看就是念书的人,跟他们这些粗汉子不同。

徐北看看不远处在忙碌的敏庆,微微一笑说:“我也正有这想法,敏庆有这方面的天分当然不能浪费了,换了我能认识几个大字就不错了,否则看到书本就想睡觉,哈哈……”

“放心,你们兄弟总有出头之日的。”张猛说,虽然徐北没多说家中情况,但细微处也可看得出二人处境艰难,可他也看得出,只要有机会,他这位新认的小兄弟,绝不会甘于平凡的,也许将来有一天他还会向徐北兄弟求助呢,所以既然徐北对货物的往来有兴趣,能说的他都尽量地讲给徐北听。

张猛他们去忙碌了,徐敏庆磨蹭到他哥身边:“哥,我不要读书了,我可以跟哥你一起挣钱的。”脑袋低着,一副难过的模样。

这也不怪徐敏庆如此表情,原本到了镇上后,徐北想让敏庆到学堂里继续之前的课业,可那老夫子可恨,又有大伯家的堂兄在里面搅和,那迂腐的夫子居然将徐敏庆怒斥了一顿,说他什么不孝长辈,枉为读书人,他绝不会收下这样的学生,免得败坏学堂的风气,让徐敏庆滚蛋!

徐敏庆还想争辩,可徐北一听到这样是非不分偏信谗言的迂腐夫子,二话不说就拖着敏庆离开了,连话都懒得跟那迂腐的老夫子说,真要让敏庆在这样的夫子手下学习,他倒怕这夫人把敏庆教得不知变通,跟这夫子一样成了榆木疙瘩,到时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看到大堂兄那张嘲讽的嘴脸,徐北就知道,大伯一家怕敏庆将来有出头的一日,会回来找他们算账,所以现在就要将敏庆的路给堵死了,而且有那夫子这样的评价,恐怕敏庆在这一带也难抬得起头来了,这个年代读书人更加注重名声。

当初爹娘还在时,也是这夫子将敏庆当成宝,说敏庆读书天分极高,每每要留下来单独指点,可转眼就将敏庆贬到泥地里,实在可恨,他教导了敏庆这么些年难道还看不清敏庆的本性?不知道这番责骂对敏庆的打击与影响?

离开学堂后徐北就打定主意,要将敏庆送到县城或是府城里,这段时间就自己在家里温习功课去,只是看他自己因为夫子的责骂有些沮丧消沉,担心他一人闷在屋里会胡思乱想,加上他自己要求,只得先带在身边,让他散散心。

徐北再大大咧咧,这几天也看得出自己这便宜弟弟强颜欢笑,就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且夫子那番话对他的打击非常大,虽然不得徐家那边人的喜爱,可在读书上自幼却是顺风顺水,一直是夫子挂在嘴巴上夸赞的人,可转眼就被夫子无情打击,不过十二岁的少年,在疼爱他的双亲骤然横死,又被人将唯一的骄傲撕毁后,心底那根支撑他的柱梁已经脆弱得轻轻一碰就能坍塌。

这也是徐北异常恼恨徐兴旺夫妇以及那迂夫子的重要原因,尤其是后者,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污水泼到敏庆头上,丝毫不顾及由此带来的后果,所以徐北也没想着要与那夫子理论,那夫子认死理又极爱面子,恐怕就是知道自己错了也绝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甚至可能迁怒于敏庆。

自己弟弟天赋好,徐北不认为他的前程就此堵住,总会有人会明辨是非,他就不信他替弟弟找不到一条好出路。

现在敏庆肯跟他谈这方面的问题,徐北也不隐瞒他,要趁这机会将他心结解开:“敏庆,难道你真的认同那迂腐夫子的话,认为自己是个不孝不忠之人?”

徐敏庆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被原先爱护的夫子那样苛责,他心底的那道坚持也产生了动摇,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也许他真是像夫子说的那样,爹娘疼他甚至胜过亲子,可他却连累得大哥也被赶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大哥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吧。

奶奶和伯娘骂他是灾星,就因为他这个灾星,才将天灾带到上坡村,就因为他这个灾星,爹娘才会在外出途中惨遭横祸,是他累己累人,也许他……真是命里带灾的……否则亲生爹娘为什么会将他送人?

“啪!”

徐北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上浑身露出颓丧气息的徐敏庆的后脑勺,力道大得让他差点一个踉跄向前栽去,转头看向大哥的双眼,露出迷茫之色。

“臭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你我就会过得比现在好?你到现在还不了解那一家人的德性?再说了,爹娘死得冤枉,我这个亲生儿子没本事,就靠你将来出人投地考出功名,为爹娘找出真正的凶手,好惩凶报仇,你要是放着爹娘的仇不报不思进取,才是真正的不孝,也才正好称了那家子人的心意,我们过得越惨他们就越开心,你信不信?”

徐北可不会软言软语地安慰人,而是快刀斩乱麻,要将这臭小子打醒了骂醒了,让他看清真正的现实。

“你大哥我天生就没有念书的那根弦,所以才决定走经商一途,可你是跟我一起跑商,你这辈子甭想再考取功名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哥我打的算盘是我去跑商挣钱,你将来考个功名好给我撑腰,你看看张大哥他们,谁身后没有个后台,否则这生意也做不长久,挣到的钱也被人盘剥了去,所以别把你大哥想得多伟大,我挣钱送你去念书也是指望你出头的一日来回报你大哥我。”

“我话都说完了,你自己去想吧,要是真不愿意去念书了也由得你。”

这时摊子前又来了客人,徐北丢下怔神的徐敏庆忙碌去了,也不担心这小子再钻牛角尖走不出来。

第6章:四公子

码头有来往的客商,还有为这些跑船的人服务的各式摊贩,自然也少不了酒楼与茶楼。

茶楼临窗的位置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身着深色直裰,显得斯文温雅,另一人则是身着劲装,表情显得有些慵懒,可眸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不会让人小瞧,这两个一文一武气质突出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小镇上,虽然让人觉得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可接受,码头上偶尔也会有随船而来的非寻常人。

“允之,下面那对兄弟是不是很有意思。”劲装男子趴在窗沿上回头对直裰男子说。

名叫允之的男子虽然没有探头出去,可他这个方位也将下面的情形收入眼底,虽听不到下面两人在说什么,可看他们的相貌摇头说:“你怎就确定他们是兄弟而非朋友或是亲戚?”

劲装男子哈哈一笑,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允之,要不要跟我打个赌,我赌他们是兄弟,允之,如果你输了,接下来的事情可都得听我的安排,如何?”

路允之可不上当,自己这朋友的能耐他又岂会不知,说:“我可没长一双顺风耳,这点距离,就算没能完全听清他们的谈话,也能听到一句半句的吧,想来你已经从听到的话语中断定了他们的身份。”

劲装男子祝康成无趣地摸摸鼻子,举手作投降样:“好吧,那黑脸小子的喉咙那么响亮,我就是不想听也听见了,不过,那小子倒挺有意思的,说不得和我们此行的任务真的有缘呢。”

路允之歪头想了想,问:“到底是哪一方面的?是和那批货有关?难道他们小小年纪就跟那些人混到一起去了?”

祝康成总算找回一些底气,笑道:“你忘了四公子交给我们的任务,将马瑞德留在这里终究是个祸害,马瑞德那老东西狡猾得很,就连四公子都很难抓到他的尾巴,更不用说……”祝康成撇了撇嘴,不用他说明,路允之也知道他指的是定北王和大世子,只可惜四公子的身体……

祝康成继续说:“抓不到马瑞德那老东西的尾巴,那只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了。”

“你是说马瑞德的那位妻弟?”路允之想了想马瑞德身边的人物,脸顿时黑了下来,不用说,路允之被这位寻过麻烦。

“不错,就是他,谁让马瑞德的夫人将她那位不成器的弟弟当成眼珠子一样看待,马瑞德别的不说,对自己的夫人却是极好的,那小子又是蒋夫人娘家唯一的独苗苗,蒋夫人自然要极力为其筹划,嗤,就那扶不上墙的东西。”祝康成鄙夷道,“我刚接到四公子的传信,蒋赟刚刚立了一大功,报到了定北王那里,被四公子给扣下了,请功的战报里说蒋赟这混球剿了一批氓山作乱的山贼,允之你信这是那贪生怕死又贪花好色之徒能干出来的事?”

路允之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蒋赟那东西,甭说上阵杀敌了,真不走运地碰上那群穷凶极恶的山贼,恐怕也会把自己生生吓得从马上摔下来,在这北地,不过是仗着他姐夫的名头耀武扬威欺软怕硬罢了,杀敌立功?下辈子也做不到。

路允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一双清亮的眸子里闪烁出怒火:“莫非又是杀良冒功那起子事?”四公子曾经下狠力气整顿过定北军,揪出一批谎报战功的家伙,尤其是拿老百姓人头充当战功的,一经查实二话不说就拖出去砍了头,难道说还有人敢在四公子眼皮子底下生事?

“不排除这个可能,蒋赟能立功,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马瑞德那匹夫亲自动手将人头送到他妻弟头上,二一个就是杀良冒功了,磺州虽说是那老匹夫一手遮天的地盘,但我不信他真能做得毫无线索可寻,只要查一查最近有没有无故身亡的百姓身上下手了。”祝康成一改之前的慵懒样,眼中闪烁着精光。

下一瞬就敛了去,笑着指着下方的兄弟两人说:“我听了一耳朵,那兄弟二人的双亲刚刚过世,不防叫了来问一问,左右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路允之慎重地点头:“好。”

祝康成扬声叫茶楼里的小二,让他叫下面的小食摊子送上两碗豆花上来,小二见这二位爷气度不凡,立即应声而去。

楼下码头被大哥拍过骂过的徐敏庆,也渐渐地回味过来,双亲死得不明不白,他怎能陷入自怨自哀中,就算那些当官的再能一手遮天,只要给他一个出人投地的机会,他誓要为父母申冤报仇,如果真的听信了夫子的话,那才是对父母最大的不孝,以后他有何颜面去见爹娘他们。

爹娘在世时,花在他身上的心血比大哥都多,所以他更应该振作起来,不应该把担子都丢给大哥一人去抗。徐敏庆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一旁留心他的徐北松了口气,还没等兄弟两人说上话,茶楼里的小二就带来了楼里客人的吩咐,并用手指指了指客人所在的临窗位置。

徐敏庆抹了把眼泪,眼睛有些发红,奇怪地看了眼茶楼的位置,茶楼里的客人怎会看得上他们路边的小吃食:“大哥,我送过去吧,大哥你放心,往后我会好好努力的。”

“好,去吧,小心些。”徐北心想也许是楼里的客人一时贪鲜,才想尝尝他这豆花吧。

“哎,知道了,大哥。”

茶楼细心地提供了食盒与碗碟,徐敏庆盛上了两碗热乎乎的豆花,浇上调料放进食盒里,提上跟在小二后面。

徐敏庆以前来过这茶楼,所以心里也没什么忐忑,甚至有些欢喜,如果客人觉得好吃,说不定以后能为大哥的小食摊子多招揽来一些生意。眼看着天越来越冷,等到滴水成冰的时候,他也不忍心大哥站在寒风里摆摊。

上了二楼拐了个弯,小二指着前面的隔间对徐敏庆说:“客人在里面等着,小哥你自己进去吧,有什么需要的喊我一声,我就在外面。”

“多谢小二哥。”徐敏庆低头理了理衣裳,抬脚迈了进去。

看到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位年轻男子,徐敏庆有些恍神,不过很快低下头,打开食盒,将两碗豆花送到客人面前的桌子:“这是二位要的豆花。”说完便退到一边静候二人的吩咐。

“啧啧,闻着挺香的,允之,快趁热尝尝。”祝康成捞袖子准备开吃,路允之则要斯文得多,看好友那架式也只有摇头的份。

第7章:大厉朝

祝康成一边吃就一边跟徐敏庆聊上了:“小孩,外面那一个是你的兄长吗?之前你们是不是吵嘴了,看你这双漂亮的眼睛都红了,看你这么乖巧,肯定是你兄长的不是了。”

徐敏庆原本觉得这两人身份不一般,也没敢多打量,他与哥哥的处境不能再雪上加霜了,可大哥现在是他最重要的人,如何能忍得了别人说大哥的坏话,不过最近发生的事他的心智也在飞快成长,知道有些人轻易不能得罪,因而忍着心中的不快辩解道:“并不是,是我做错了事,大哥说我几句也是应该的。”

徐敏庆到底年纪小,还没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情绪,声音中的不快路允之怎会听不出,一边斯文地吃着爽滑的豆花,一边忍不住白了祝康成一样,没有这样欺负人家小孩的。

祝康成投降:“好,是我说错了,我道歉,”话风一转又说,“小孩,怎不见你家大人,就你们兄弟两人在码头上摆摊?”

一句话说得徐敏庆眼睛又红了,连忙低下头遮掩住眼中的情绪,低声说:“我爹娘过世了。”

路允之又瞪了祝康成一眼,这少年声音中的悲哀更是隐藏不住,要探别人的底还是利落点,不用这般拿刀子一钝一钝地割吧。

祝康成挠挠头,说:“对不起,我应该想到你们兄弟两人是戴着孝的,”兄弟两人穿的衣裳非常素淡,想来也是处境艰难,才会在孝期内还要出来做事,也只有高门大户才有诸般规矩,庄户人家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还会有诸多的讲究,“看你们兄弟的年纪,你们父母年纪应该并不大,难道是因为灾荒过世的?”

徐敏庆轻轻摇头,说:“是出门探亲戚,回来途中被山匪害死的。”一颗眼泪滴落在他脚前的地板上,连忙抹去眼中的泪水,他决定了坚强起来的,就不能再沉浸在爹娘过世的悲伤中,而应该振作起来。

深吸了口气徐敏庆抬起头说:“两碗豆花一共两个铜板。”这是收了钱就要走的意思了,拒绝再谈下去。

路允之暗暗瞪了祝康成一眼,抓出一把铜钱说:“豆花味道不错,我们很喜欢,多的是赏你们兄弟的。”

“多谢。”徐敏庆没有推辞接过,朝两人躬了一礼就往外走去。

等到茶楼下面露出徐敏庆的身影时,祝康成和路允之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两人互视一眼,祝康成说:“看来要派人去查查这兄弟两人的情况了,就这么凑巧出门走亲戚的时候遭了山匪。”

路允之同意地点点头,说:“这小孩应该是读过几年书的,他的手指关节处有薄茧,看得出是个很用功的孩子,怎不继续下去?父母过世了,总还有其他的亲人吧?”

楼下,回到摊子上的徐敏庆将手里的一把铜钱交给徐北,徐北一看有三十几个铜板,乐呵一笑:“那两碗豆花可真值钱,要是每天都来这么一回我们可就发财了。行了,你回去洗把脸温习功课去吧,这里我能应付得过来。”

“好吧,大哥,那我先回去了。”徐敏庆现在知道自己的重心应该放在读书上了,没再推托,转身回他们临时租住的屋子。

徐北并不知道有两人想要调查他父母身亡的原因,因为他做的两样吃食新鲜,味道又不错,单煎饼用的酱就是上辈子从另一个做煎饼的人手里买来的密方,所以他的摊子上很快就空了,旁边同样有卖吃食的摊贩看了心里暗暗妒忌,琢磨着是不是跟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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