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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草——by浅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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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琬琰还是有点犹豫,因为这会儿震动已经有些小了,他怀疑宁夏是否有点小题大做。不过还是跟着宁夏出了门。而一出房门,他立刻知道宁夏没有小题大做,因为对面一家人家也出来了。停电电梯不能用了,他们从安全通道口往下走,几乎各层都在骚动,人们互相议论着怎么回事,还有儿童的大哭声,在一片慌乱中显得异常刺耳。

震动已经基本停了,但电依然没来,人们朝楼下奔着,因为心情急切,觉得楼道漫长得看不到尽头。宁夏和徐琬琰随着人群往下走,在他们走到三楼的时候,楼房再次猛烈地摇晃起来,人群立刻爆发出惊呼声,徐琬琰害怕了,拉紧了宁夏的衣服,宁夏一把把他揽在了怀里:“别怕,快到了。”

他们终于抵达了楼底,这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更多的人正在涌出来。看起来只有他们一栋楼停电了,周围还是灯火通明,而就在这片灯光之下,他们忽然又感觉到一种有异于地震的震动,轰隆隆的,然后隔壁那栋楼,在人们的视线下开始朝一个方向歪斜了。那可是二十层楼的房子啊,里面还有好多人没出来呢。

“走,换个地方。”宁夏拉着徐琬琰一路出了小区,到了外边马路上,马路上的车子都停了,旁边一些本已拉下了卷帘门的店铺又打开了,夜里就住在店里的经营户们纷纷跑了出来。宁夏带着徐琬琰过马路,走进了对面小区,那是一个老小区,最高只有六层楼房,里面还有一个幼儿园。幼儿园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宁夏他们到的时候,幼儿园的铁门开了,人们纷纷涌入聚集在了操场上。

20、站队

“哪里地震了?”“肯定就在附近。”“我们家对面联城花苑的,二十层,晃得我头都晕了,家里乱七八糟,我家后面那楼都歪了……”人们彼此热络地交谈着什么,由于已经在安全地带,所以只带上了一点对财产的担忧,但只要房子不倒,财产总还是在的。

宁夏刷着手机,但网络这时候全给堵上了,可能是同时一起刷的人太多。看着微博和网页一遍遍刷新但什么都跳不出来的情况,宁夏显得有点焦躁。徐琬琰仓促之下连手机也没拿,只能时不时伸脖子到宁夏的手机上看看。

“是安江,震中在安江,6.1级,震源深度7公里!”他们身边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叫起来,看上去他终于刷开了网络。宁夏又刷新了一下,微博上的快讯果然就出来了。安江离他们这里不过100公里。“才6级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孩嚷嚷着。

因为从这个操场看,对面那栋高楼也是歪斜得十分厉害,起初人们觉得它摇摇欲坠,肯定是要倒了,然而这楼慢慢倾斜到30°角左右后,居然站住了,不再动了。等待的时间里,警车消防车的呜呜声不断,叫得人心惶惶。

余震还在继续,但是震感轻微,有的人家抱来了棉被和褥子,有的人还搬来了大米放在自行车兜里,做出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和很多人一样,宁夏和徐琬琰就地坐了下来。还好是九月下旬,即使夜里天也并不凉。可没了阳光,天不凉并不代表地不凉,坐下来静止不动后再加晚风,秋意就丝丝微微地渗透出来了。

徐琬琰人瘦骨架小,抱着膝盖可以缩成很小一团,宁夏看他这个姿势,忍不住开口问他:“冷吗?”徐琬琰摇了摇头,脸上还是有些焦虑和无措。“过来。”宁夏朝他张开一条手臂,徐琬琰像小猫一样就势靠了过来。“我们要待多久啊?”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并不好受。然而宁夏也不知道答案。电话一次次拨出去都是占线,可以想象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一遍遍播着电话号码。

张宁夏看着自己手机的最近通话,里面有一排刚刚自己拨出去但是未遂的,一半是拨给父母,还有一半是拨给王子君的。突发的这种意外情况,真正让他关心安危的也无非是这几个。宁夏在微博报了平安,微信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去,刷不开来。

和很多人一样,他也觉得这次地震并不严重,起码在市区不会造成多大破坏,但对面斜着的那楼又在威吓着人们的神经。随着受损建筑物和伤亡数据的统计,这栋楼也上新闻了,如果不是因为这片操场同时聚集了这么多人导致网络不畅,他们或许还能看上一段手机视频新闻。

宁夏对徐琬琰说:“没事的,反正政府得管我们吃住。”他说得理所当然的语气,把混乱的、不确定的局面解释得简单而无需动脑。

徐琬琰靠在宁夏肩上,心情从最初的惊慌变得宁静起来,他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张宁夏若无其事的态度让他觉得安全而可靠,于是周围的混乱就变成了热闹。反正明天应该也不用去上学了,只要有张宁夏在,他觉得去哪儿都挺好的。

他忍不住开口:“小张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张宁夏正在动脑筋要怎么和父母联系上,不管如何至少想确认一下平安。至于王子君,他冷静下来后觉得,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徐琬琰今天晚上很乖,是宁夏喜欢的样子,他就逗他:“这房子估计短期内住不回去了,你是跟我睡政府招待所呢,还是跟你子君哥哥去住啊?”

徐琬琰想也不想就说:“我跟你。”

宁夏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呀?”

徐琬琰用后脑勺蹭了蹭宁夏的肩,然后扭头向他一笑,弯弯的眼睛和猫嘴一样上翘的唇角都在表明着他的讨好。宁夏揉了揉徐琬琰的头发,觉得这孩子撒娇的技能实在太娴熟了。

“我扔你花,砸你镜框,你不记恨啦?”宁夏一边翻着手机,一边也不禁弯起了嘴角。

“才没有记恨过。”徐琬琰连忙否认,又觉得宁夏这么说简直是小看了自己。他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出什么“记恨”之类的感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虽然之前或许并不这么想,但因为也很任性,所以徐琬琰就大言不惭地表起衷心来。

宁夏继续逗他:“那我让你再也不要理你子君哥哥,你能做到吗?”

徐琬琰接话也很聪明:“你再也不理他我就再也不理他。”

宁夏听出他话里的小意思,就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你觉得我还会理他?”

徐琬琰伸手夺过宁夏的手机,翻到最近通话那一项,里面赫然好几个拨给王子君的电话。徐琬琰摇了摇手机,然后又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宁夏把手机拿了回来,也不说话,就笑。

徐琬琰马上又把王子君给卖了:“子君哥哥说,你还喜欢他,就是不肯承认。他说你不喜欢看见我和他要好,你会吃醋。他想让你吃醋。”

宁夏心里没来由地一堵,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虽然他大体也猜到是这么回事,但由徐琬琰第三方说出来,他还是感觉自己智商被王子君给侮辱了。

“所以你就听他的了?”宁夏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细微的冷笑。察觉到宁夏情绪的变化,徐琬琰觉得有点弄巧成拙,马上答道:“没有。”说完这句话,他感觉没什么说服力。其实这是一句实话,当时王子君和他这么商量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妥当并没有答应,至于之后和宁夏暗中较劲,完全就是对宁夏情绪化的小小反击。不过他也不喜欢解释太多,他又不心虚。索性岔开了话题:“小张哥哥,你给我说句实话呗,你还喜欢子君哥哥吗?要是还喜欢,你就再跟他试试嘛。”

宁夏正处在一种不爽的情绪中,开口就说:“试他的魂。”于是徐琬琰就闭嘴了。

21、从天而降

两三个小时后余震基本平息了,许多附近小区的人已经纷纷回家了,宁夏和徐琬琰也回到了自家小区。他们楼的依然漆黑一片,底下聚集了不少人,都在迟疑能不能回到楼里。隔壁那幢歪斜的楼,已经开始有人组织着转移居民,而他们这些楼暂时没歪的,还没轮到处理。

宁夏打通了和父母的电话,报了平安。徐琬琰则借宁夏手机给家里发了条消息,以免电话扰人清梦。就在等待的时候,李振杰打车过来了。“吓死我了,就怕是我们这幢倒了!”一见到宁夏和徐琬琰他就说,“你俩没事吧?房子里破坏大吗?”

“倒了点东西,应该没事。”宁夏说。李振杰说担心又不太担心,因为这并不是他的房子,而是他那个明星堂姐的一处市内公寓,他大学毕业后借给他住的。所以即使这栋小区的某幢楼是在这次地震中为数不多地被震残的建筑,他也并不是很担心。他就担心他那些东西抢不出来。在听了宁夏的说话后,李振杰也暂时安定下来。他发现宁夏和徐琬琰已经和解了。

“张老师你不生小徐的气啦?”有了闲心的李振杰聊起了新发现。徐琬琰觉得他很不会说话。

“我生他的气?”宁夏看着手机,无可无不可地笑了一声,另一只手在徐琬琰的后脖子上摸了一把。

徐琬琰把宁夏的手从脖子后面摘下来拉在手里,说:“我和小张哥哥好着呢。”

对着如此肉麻的徐琬琰,李振杰适应不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然后他就听到了更让他吃惊的话。张宁夏翻着手机屏幕,对徐琬琰说:“那你帮我去刺激刺激你子君哥哥呗。”

这一次,徐琬琰是非常地有行动力。

这天凌晨,人群陆陆续续有胆大的上楼收拾东西,居民安置已经快轮到他们这片了。宁夏让徐琬琰和李振杰待在楼下安全区域,自己上了楼。没有电梯,仅用手机背景灯照亮着爬十八楼也是艰辛。所幸心思不在此,一会儿也就到了。刚进屋脱了鞋子,他就接到了王子君的电话。

王子君说总算打通了,没事就好,那栋斜了的楼,不是你们那幢吧?宁夏说不是,是我们后面。也没说现在黑灯瞎火的事。他听到王子君的声音,就判断对方也没事,问他在哪里。王子君说在市立医院,他把头磕破了,结果急诊的人还挺多的。宁夏听他声音正常,就说那你小心点。挂了电话后他摸着黑里里外外拿东西,然后锁门下楼。

他把一个袋子交给李振杰:“都在里面了。”然后对徐琬琰说:“你就跟着我吧,东西回头再说。”到了安置的旅店里分好了房间,他让那两个快点睡,自己还要出去。徐琬琰非常不想他离开,立刻问他去哪儿。宁夏站在床尾正摊着棉被角,这时候就似笑非笑地抬了下眼皮:“你子君哥哥受伤了,我去看看他。”

徐琬琰积极主动地跳下地来:“我也去!”

李振杰半夜风风火火赶来看他堂姐的房子是否安好,折腾了半宿也累了,就倒头睡了。徐琬琰作为一条小尾巴,跟着宁夏出门了。

当天晚上的出租车,非常不好打。最后宁夏带徐琬琰上了一条夜宵线,又走了许多路来到市立医院。急诊大楼人头攒动,他们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最后徐琬琰在输液室门外的走廊上看到了头上缠着纱布的王子君。

王子君看到他们很惊喜,本来是想打瞌睡的,但是脑袋疼、脚疼,身下的铁椅子又硬,根本睡不着。正在左右为难呢,就看到宁夏带着小跟班从天而降。

两个人看到王子君的惨象都是吃了一惊。宁夏是因为听到他电话里语气如常,所以没想到是这个形象。徐琬琰则纯是因为宁夏云淡风轻,所以也只是当成热闹来看。

王子君地震的时候在一家便利店里,往外撤退时,楼上正掉下来一只壁厚土满的大花盆,花盆先是在他脑袋上擦了一下,然后砸在了王子君的脚上。脑袋上见了红,脚掌感觉起来也很不妙。王子君在好心路人的帮助下挪进了不远处停靠路边的车里,又恰好伤的是左脚不妨碍他踩自动挡刹车油门,他自力更生地跑到市立医院求救去了。

到了医院,他脑袋上的血已经有止住的趋势,等待的空当里,他刷着手机新闻,就看到了宁夏小区那个摇摇欲坠的楼。虽然图文注解写得是某小区,但他怎么看都觉得是宁夏那个小区,不放心地开始打电话。电话没打通,排号轮到他了,护士帮他处理了头上的伤口缠了脑袋。脚刚拍完片等结果的时候,他打通了宁夏的电话,等脚也处理完毕打上石膏,他在走廊上输着液,出乎意料地就看见了宁夏和徐琬琰。

于是他就感动了。没想到这两位灾民,大半夜穿越半个市区来关怀自己。把自己的伤脚从隔壁椅子上搬下来,他想招呼宁夏和徐琬琰坐,然而那两个人不坐。宁夏说你怎么待在这里?王子君满不在乎地说,输液室人满了。徐琬琰说那你要住院吗?王子君说,病房更没有了,吊好盐水就回家。

22、心里话

当天打完点滴,天已经亮了。城市秩序又恢复了井然。两百里之外的震中如何,只是一桩新闻,对于本市来说,除了个别的损毁建筑和伤亡数字外,一切都回归平静。除了联城花苑那栋歪楼,这次在地震中受损的房屋都是上了年头的危房,而在比较高档的居民小区的高楼,实在是不该出意外的。电视里说相关责任方的认定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宁夏把王子君送回了家,而徐琬琰则理直气壮地赖起了学。宁夏把王子君安置停当后,看徐琬琰在场能端茶倒水扶个上厕所之类的,就想去上班,然而徐琬琰比王子君更迫切地希望他留下来。

因为联城花苑里,政府只愿意安置那栋歪了的楼的居民,其他楼的人希望他们各回其家。而其他居民因为担忧楼房质量,拒不入住,赖在酒店,已经形成了矛盾。挂了李振杰的来电后,宁夏决定暂时就住在这里了。

宁夏做出了决定,王子君和徐琬琰都很高兴,所以肯放宁夏去上班。宁夏走后,王子君问徐琬琰:“你不是和他不开心吗?”徐琬琰大摇其头。他在这套房子的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后,把被地震摇乱的一些东西回归原位后,才回来嗵一下趴在了王子君的床上,对着一尺之遥的王子君,他又成为了爱情专家:“我觉得你们两个不是很合适。”王子君在凝神翻一张报纸,听了这话就转头“嗯?”了一声。

“你和小张哥哥,不合适。”徐琬琰擅自发表着意见,“你们那么多年都没处理好关系,现在再强扭在一起,也不过是找个熟悉的人凑合而已。这样矛盾会越来越多的。”

王子君正沉浸在福大命大和有人照顾的安宁中,冷不防听见他这么说,就有点不乐意了:“你小朋友知道什么。”

徐琬琰一翻身在床上躺下了:“我当然知道。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会为他奋不顾身的。”

“你当拍电影啊?”

“不是拍电影,”徐琬琰又撑起了半个身子,看着王子君,“如果你自己觉得爱对方,还要拿捏作态,说明你不够爱。”

王子君伸出手去兜头拍了他一掌:“胡说八道。”

徐琬琰偏着头:“还不擅长互相沟通。”顿了一顿,他又轻轻摇摇头:“死穴太多了啊你们。”

这种老气横秋的口气实在让人无法对其生气。王子君决定无视他,“去,给我削个苹果。”

徐琬琰去削苹果了,王子君却陷入了沉思,思索的结果是,他觉得现在的宁夏好得不得了,绝不想放手了。

徐琬琰作为一名准备迎接高考的学生,年底就将参加艺考统考。文化课他可以赖,课后的训练却不能不去。当天晚上宁夏回来得早,炒了两个鸡蛋炖了个菠菜小排汤,他盛了碗饭就端给了王子君。

他不钻研厨艺,本身也非吃货,对烧饭一向十分马虎。如果不是想到王子君受伤或许需要多一些营养,他连小排骨也不会买的。

伺候伤员吃完饭,宁夏到厨房里自己随便找了点东西吃,然后把碗洗了。擦干了手他正犹豫着需不需要拖一下地板时,王子君把他叫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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