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太平,百姓居安。宫廷之中,醉心看着这静谧的天空,一笑。不是留恋宫廷,而是,天下之大,却无自己的容身之处。十多年后,早已贵为天子的太子问醉心:是否后悔,是否还恨。醉心一笑:不,皇上。听到她回答的男人紧紧握住醉心的手,这一生,到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最初当作奴隶的女子,深宫之中,唯一敢相信的人便也是这个女子。也是唯一敢沉睡于这女子身边身边。
这一生,倍在这孤独而男人身边,看他亲手杀掉自己的兄弟,逼皇帝退位,看他削平那些外族势力,看他夜深之时孤独的在批阅奏章。
高处不胜寒,醉心,没有恨你!
第15章 :入梦武林红尘客
如果可以选择;袭风、是初、慕时烟、醉心、布衣、怜君、漠然他们七人宁愿在十岁之时让自己死让其他人活下去。这样,他们便不会受这身心之苦。
七岁之前的记忆全部消失,站在他们面前威严而贵气的男人,说:
“若是想活下去,就把其他人杀了。”
他们,只是孩子。
哪有孩子不怕死的?哪有孩子见血一旦成了习惯就会不惧死亡与血腥。时间一长练出了一种危险一旦靠近便会敏锐的察觉。一旦知道了对方对给自己的存在造成了威胁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的决定。
直到,十多岁那年,袭风做了手脚连同他们保住了性命留了下来,这小小的手段又如何瞒得过那个男人的眼睛?男人也想杀了他们七人,只不过男人从他们身上看出了一身是“毒”的危险。这一种“毒”能够让他好生的利用。所以,他们在年长的时候被分开了。
怕的只是,七人一起的话内心之中会有着一丝的动摇进而背叛,七人联手,可是可将整个锦衣卫给毁灭。
男人对他们说:“你们活着,只能听命于我,是我给了你们生命。是我给你们活下的理由,给了你们一处安身之地。若是你们敢有一丝一毫的背叛,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看着,我的手,我一收,便是整个江山。一放,还是整个江山,在我的江山王朝,你们能逃到哪里?你们要永远记着,是我给了你们安身之地”
可是啊,还是有人不把整个权利至上的人的话当回事,从出宫开始,便按照自己的意愿而走。派出的密探和锦衣卫来一个死一个,那人也已经知道已经无法控制这个无心的男人了。
慕时烟,若是无法再收住你,那你就死去吧。这样我也安心,你也解脱。
而袭风,留住你,就是因为你在无形之中放着线将他们与你一起紧紧的缠在一起,舍不弃。有你在,他们不会死。你若死了,他们便动摇。但你却单纯的妄图想斩断我控制你们的锁,还以自由。这天下哪有自由的地方?这天下,处处是囚牢。
而今,那权利至上的皇帝将他们七人推到了太子手中。醉心在十七岁之时送入太傅家中一年,便以太傅之女的身世嫁入皇宫成为太子妃斩绝了其他人的念想。在给太子送去最危险的人之时也同时送去了最信任之人,这皇宫之中,步步为营。以醉心宫于心计的女人是太子最好的人选。
太子不需要爱情,只需要一个能够替自己处理和挡掉未来后宫诸事的女人。这个女人必须心狠手辣、宫于心计。所以,这一点是初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在是初被袭风救下那一刻,是初作为女孩的心便觉醒了。
人一旦看见了光便会想紧紧的抓住。袭风,便是她心中那光。
只是袭风并不知罢了。
袭风的易容术一绝,也就是这易容术救了他们七人的性命。
所以,醉心他们恨!恨袭风,为何当初要这样做。若是他们都死了,这心也就不苦了。
可是,袭风为何还要傻傻的告诉他们:自由。
他们,心动了。也就是因为袭风一袭纯粹的话让他们心中燃起了光。
但,理智的他们还是会恨不得杀了这个说话的傻子。
慕时烟说:我们自由之日便是死去之时。袭风,你这个在逼着我们去死!
布衣说:袭风,不要傻了……
醉心说: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漠然没有说话直直地盯着这个说话的傻子。
怜君说:袭风,你知道什么是自由么?
是初眼睛闪了闪,闭嘴不语。
如今的袭风是被遗弃之人,不杀他也只是日后还有着控制着其他人的存在。只是,现在的袭风脑中不断的回响着当初的话。
既然承诺了出来,又怎么能不去实现?
可是,没人相信啊;即使是心存希望,也是不相信啊……
这样的袭风,你多傻啊……
布衣从离开宫城那一刻起,便消失,唯一能够联系上的也只是是初罢了,是初来回各地奔波,将漠然从西羌身上的消息一一传入宫中,还得联上布衣让他关天下局势。这布衣隐于市井,谁能找出?然,怜君坐上武林盟主之位也是布衣背后一手推算,让怜君好生控制武林白道让那群人不可在这般时局的朝廷里搅浑了。只是这武林黑道在慕时烟乱来之时已是树敌众多,慕时烟既无法控制武林黑道,也无心控制那便是在日后将整个黑白两道得罪了遍。以至,全天下人都要杀他。
天下无他容身之处。
既然如此,那就痛快的走一遭。
在怜君收到太子之令煽动整个武林斩杀慕时烟之时,怜君淡漠的收了太子的命令。而自己,也未曾动手。慕时烟讥笑他胆小,怜君只是笑得温和:
“在你们的面前,我怜君注定是个胆小至极的人。”
一句话将慕时烟堵得死绝。
若问,袭风为何以杀手之名杀人拿金钱?只是为了皇帝杀人,为皇帝填充那不知是空是满的国库。宦官朝野,为了也只不过是下一位继任者。
袭风虽是江湖排行榜上第三的杀手,但价格却是最高的,因为没有他杀不了的人。所以雇主越来越大,杀的人越来越多,而仇敌也越来越多。
“你们活着,只有我才可以给你们栖身之所。”记得皇帝的话将他们牢牢地困住了。
你只能为我而活。
为这话,布衣他们渐渐放弃了,却唯有袭风不曾放弃。
“我虽不知自己在有记忆之前住在哪里,但我却知,那个时候我们定是有着兄弟姐妹!和那些普通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娘亲!有着自己的家!!!”
此刻,只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说着这些不可能的话。
他们心中被一直说着傻话的人动摇着……
第16章 :江南烟雨犹娇媚
“哎呀,布衣公子又来了?今日又是为了烟雨姑娘而来吧。若是布衣公子能为我画幅美人图,我愿委身于布衣公子!”
这江南,女子如水温润,才子亦是多情。
扬州城烟花之地,如同美人一般沉鱼落雁,多少人沉醉于此。这江南最大的城里即使是夜里市井也是繁华多变。此时的醉楼阁客似云来,姑娘肤脂红润水。布衣还是那个布衣,一身的灰色的衣服,知道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算命的。于是取得在场公子取笑:
“看看,那个算命的又来了!还是为醉楼阁最丑的姑娘而来,真不知此人这双眼放在何处!”
“咱们且看此人笑话!”
布衣不闻那登徒子之话,他确是我一女子而来,而是为那最不待见的烟雨姑娘而来。当年烟雨姑娘可是这这醉楼阁的头牌姑娘。遗憾的是的罪恶了某位官人而被划破了脸蛋,至此成为了醉楼阁里最不待见的姑娘。那老鸨看她赚不了几个钱了也就由他去了,只是没有真有那么一个傻子为了这个一个破相的姑娘天天跑到醉楼阁来花钱,虽说这银子不多,但是也是钱。
话说这算命的,这里人谁不知啊,都在这个扬州城摆摊算命了三个月了,不过此人算命还真是神了!他还为知府大人算过让知府大人躲过了一劫。但是这算命的迷上了那醉楼阁的破相花葵这件事倒是传遍了整个扬州城,那些看热闹的公子们天天造访醉楼阁。也正是这样,老鸨才没有将这个没钱算命的赶出去。
但是这算命的写得一手好字与一手好画确让那些姑娘们垂青,此事气坏了那些班门弄斧的公子哥,那些公子哥愣是在醉楼阁赛起了书画。但是那算命的就是没有正眼瞧一眼这些人。
“布衣公子今日是要找烟雨姑娘吧!”老鸨迎上去笑道。
“正是。”布衣也没有客套什么话,直接从袖中拿出一些碎银放到老鸨手中,老鸨收下笑道:
“烟雨姑娘在楼上,请布衣公子随意。”
“多谢了。”布衣有礼道。
那些公子搂着姑娘大笑着,说着这傻子又去找那破相花葵了,想当年,想对那姑娘一亲芳泽可是难得让众人心痒,只不过,这物是人非啊。得罪了长安城来的贵客,破了相,谁还愿意理会当年这高高在上的风尘女!
在楼上,远远的听到了琵琶之声,这生意掩住了楼下那群粉脂之气。
小丫头看到布衣叫道:
“小姐,布衣公子来了。”
弦断,指上破了口子,滴了血。
那张曾经风华绝代的脸失了了血色。
布衣踏入,坐下面对着这个脸上有着一道常常疤痕的女子,道:
“我快要离开扬州城,你若是愿意离去,我便带你离去。”
“为何?”烟雨道。
她可以从布衣眼中看出,这布衣并不爱她,甚至是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但,却又为何助她离开此等烟花之地。她不解,在她真喜欢上这个平凡俊朗的男人之时,她还是没有从男人眼中看出一点感情。
她真不知啊,这人的心究竟是不是比石头还坚硬。
可是这人怎么会让她知道自己的一丁点想法啊。布衣不是没有从烟雨眼中看出她对自己怀着情感,只不过他怎么能受呢?
天意罢了。
“待到你人老珠黄之时,这已无你容身之处。”
“可是,离开这里又有了烟雨的容身之处么?”烟雨咬唇。
“明日我来接你。”布衣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起身说完便离开。
烟雨看着布衣离去的背影眼泪流了下来。
真是无情之人!
次日,布衣还是来接了烟雨,在老鸨还掂量着那几十两银子的时候便将烟雨接走了,连同烟雨走的还有那叫做小楚的丫头。布衣雇了辆马车,坐在马车上,无人说话。烟雨抱着琵琶不问这布衣是要到何处去。
许久之后,布衣开了口。
“我在一乡置办了些地和房子,你且到那住。那里不会有人欺人,有小楚在身边,也不会寂寞。”
“那你呢?”烟雨道。
“我有事在身。”布衣不多解释。
“你这是将我扔下?”烟雨眼中泪水转开。
“不是。”布衣道。
“那便带上我!”烟雨哽咽道。
“你想拖累我?”布衣平和道。只是这平和之话是多伤人啊……
烟雨低下头任由眼泪不声不响地滴落。
“小姐……”从来不见过这等无情之人。
“日后,我会回去看你的。”布衣放软了声音。
像他们这样的人,哪来的情感可讲。又哪来的男女之爱。帮这女人,完全是因为……因为……
布衣沉默不言。
烟雨自知自己命薄,从来没有人这般真切的待自己,自己本该知足,只是不该对这样冷情的男人动情。动情也罢,却对他心怀期许。像布衣这样的人,能得到什么。说日后会看她,这日后是多久?几个月?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烟雨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怎能等下去。
烟雨抬头对着布衣坚毅开口道:“布衣,三年、三年后,你若不留我身边。我便去寻你,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留在身边!”
布衣依旧不言语。
三年么?
只是这三年之后,自己,还活着么?
第17章 :一指算尽天下事
布衣算得了整个天下,却算不了自己。
在安顿好烟雨之后,布衣离开这小村庄赶了一日的车到一江南小镇上。一路上开始入秋的叶子开始变色。到小镇上之时,是午时。
布衣避开了与袭风的见面直接与七公子相约在一小茶寮见面。
“多谢七公子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布衣道。
“应该的。”七公子含笑。
“在下此次前来是太子的意思,请七公子过目。”布衣将一些碎银交到七公子手中。
这碎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只不过有些新罢了。
“融碎的官银?”七公子掂量之后道。
“嗯,这是被融碎的官银。目前查不出是从何地流出。前年皇上拨出的几箱银两用于南方水灾,在福建之时突然消失,总督瞒报,皇上赐死他让大理寺查却查不出任何异样,在这两年间,那些小数额的官银不时失踪,却没人敢上报。时隔两年之后,那人应以为风头已过,不知在何处将官银融掉流入整个民间。此事皇上并不知情,太子隐瞒了皇上,想调查此时。太子怀疑此事与兵部尚书脱不了关系便设法将左右刑堂调入京中的大理寺。现在左右刑堂听从大理寺卿调遣暗中调查此事。”布衣陈诉道。
“这左右刑堂怕是成了太子的饵了。”七公子一算便算出太子的心思。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年少之时便被迫懂得保全自己杀掉别人。现在皇上对自己与二皇子的态度甚是不明,太子感到了危险,在危险来之时先把那些威胁到自己的东西一一斩断。而兵部尚书与二皇子之间的勾当太子看的清楚。二皇子身后有着整个大家族撑着,而太子连自己的生母皇后死去,自己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在背后替他挡着。现在太子朱成与二皇子朱权的关系如履薄冰,明面上二皇子还得尊称一声太子哥哥,暗中却对太子下手。二皇子是个聪明且处事不惊之人,收揽人心。当朝权臣有一半几乎拜在他门下。也难怪皇帝会飘摇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
太子朱成知道的只是,自己若是输了那便是一个死字!连累的便是与自己有关的人,连同现任的大理寺卿刘文夏刘大人和自己的太傅、还有现在的太子妃醉心他们一行人。
所以现在太子与二皇子的博弈,步步为营。
下错一子,便全盘皆输。
“嗯,太子的本意是让左右刑堂引出那人。以左右刑堂在江湖与民间的流言,那人不会安分坐下。”
如此之话,那左右刑堂,便可能会死在那人手上。
“若是不得已,太子会……”
“明白了!”七公子道,脸上失了笑容。
我若是不帮他,这天下还有谁可帮他。即使是二皇子当政,第一个动的恐怕便是他族人。即使自己的族人早已退出这朝堂,但爷爷威名还在,即使手中不再掌着兵权但只有爷爷一开口,边疆将士定会随从爷爷,二皇子怎能留下此等祸患。二皇子心思缜密,在这段时间定会派人暗杀自己。
“还有一事。”布衣道。
“何事?”
“十三年前皇后之死,太子怀疑是皇上所为。”布衣道。
“嗯?”七公子心中一惊,太子怎么会有这般想法,又怎么会怀疑到皇上的头上?不过当年皇后之死从太医口中传出是病死,确实是无人看过皇后的尸体,也不知死因。若是真如此,那皇上也得需要一个杀皇后的理由。有什么事情可以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给杀了?
这……
七公子从未怀疑过皇后之死,他还记得这柔弱女人的一颦一笑。太子长得像皇后,脾性也同皇后一般,但自从皇后死后,太子就变了。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孩子。
被迫成长,被迫如此。
“此时只是太子的猜测,太子认为皇后死得蹊跷。不过我看太子是不会放过一丝猜测之心,怕的只是太子会动到皇上头上。不然太子就……”布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