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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风流地 上——by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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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倾城一言不发,他不知道案件的进展情况,最好的自保方法就是不说话。那两个警官见他态度固执,不由得十分火大,拿一些惯用的手段来吓唬他:你以为自己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你最好态度老实一点,不然谁也不能保证你在医院能平安呆到几日?

吴千帆谈笑风生地推门而入:“怎么?两位警官还要杀人灭口吗?”

吴千帆是出了名的律师,在政法界享有很高的知名度。老法官们和他很有交情,年轻的警员们则都知道他很难缠,言语略不留神就要被他抓住把柄了。

那两人很识趣地走了。

吴千帆绕着床,观赏大熊猫似的,把梁倾城全身都浏览了一遍。发现梁倾城此刻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感慨之余,又有些窃喜。健康的梁倾城是天之骄子,是让其他男人都自惭形秽的存在。而此时他的落难,无疑顺遂了许多人的心意。

吴千帆拉过一张折叠椅放在床边,大刀金马地坐下,三分真七分假地解劝道:“老弟啊,放宽心。”

被包裹得宛如木乃伊似的梁倾城,此时保持着很好的风度和教养,微微颔首答谢:“多谢。”

“你的案子我问过了,并不是很严重,一是时间过去那么久,很多直接证据都毁了,二是当时经手财务的人不是你,文件上也没有你的印鉴。你只管安心养病就是了。不过汉皇会面临很重的罚款,这就很难办了。”吴千帆好心好意地跟他传达外界信息,又宽慰道:“不过钱财乃身外之物,梁先生是豁达之人,肯定不会介怀,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最后几句已经是风凉话了。

梁倾城没搭理他。

他们俩虽然合作共事过,其实没什么共同语言。吴千帆语带尖酸地说了一系列客套话,终于无话可说了。然后两人很尴尬很镇定地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林梵行终于很及时地回来了。

“啊,吴叔叔。”林梵行很惊喜地叫了一声:“你来啦。”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愉快和谐的气氛。林梵行熟练地给梁倾城喂饭,轻声细语地跟吴千帆话家常:“家里的事情一团糟,我自己顾不过来,常常急的掉眼泪,吴叔叔也不来管我。”林梵行说这些话的时候,穿着雪白的长袖衬衫,袖口高高挽起,乌黑的鬓角被汗水打湿,宛如舞台上妩媚的戏子一样。

真是奇怪,吴千帆心想,他并没有整容,怎么越来越漂亮了,并且美得出尘绝艳,高不可攀。吴千帆柔声解释道:“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何尝不想尽心呢?只是在你跟前献媚讨好的人太多,哪里轮的上我?”

林梵行嘴巴一抿,斥道:“放屁!”

梁倾城一言不发地别转过脸,汤勺送到嘴边,他也不张嘴。

“你不吃啦?”林梵行凑到他耳边轻声问。梁倾城嗯了一声:“累了。”

林梵行忙起身收拾碗筷,细细的腰身在病房里格外动人,他擦了擦双手,俯下身看梁倾城:“要尿尿吗?”

梁倾城有些尴尬,简短地说:“不,谢谢。”

林梵行笑了一下,给他整理枕头被角,嘱咐他休息一会儿,然后转身对吴千帆说:“吴叔叔,我送你出去。”

吴千帆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此时才含糊地应了两句,呆呆地随着他走出了医院。

林梵行送他到停车场,并且拉开车门坐进去。吴千帆很惊喜:“找我有事?”

林梵行高深莫测地一笑:“一起吃顿饭。”

此时的林梵行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淳朴的男孩,吴千帆也不会以为他真的只是跟自己吃饭。但是能为林梵行效劳,吴千帆觉得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

阳光洒进车厢内,林梵行把座椅放倒,随手戴上墨镜,很懒散地躺下,衬衫下摆微微撩开,露出一截迷人的腰线。吴千帆咽了咽唾液,放慢车速,随便找话题:“梁的病,以后会好转吗?”

林梵行很疲惫地叹气:“不知道,医生说要看恢复情况。”

吴千帆颇为同情地说:“他现在破产了,身体又瘫痪,亏他性格刚强,竟没有露出一点落魄的迹象。”停顿了一会儿,又问:“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林梵行迟疑了一下,才说:“我自己无所谓。”不愿意多谈自己的事情,停了一下又凄然道:“倾城的事情,我完全束手无策,若是找别人,我也信不过。只求吴叔叔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为我拿个主意。”

吴千帆有些心寒:竟是为了那个人来求我。于是语气淡淡的:“他的案子已经转为公诉,我也无可奈何。”

林梵行遂不再说话。

车子停在风城最繁华的国贸大厦楼下。车子刚停,林梵行随口说了一句:“我回去了。”拉开车门转身就走。

吴千帆愣了一下,忽然追出来大声喊:“梵行。”

林梵行没搭理他,吴千帆又急又气,不顾形象地追过去强行拖住他的手,怒道:“你这人,真是一点心肝都没有。”

林梵行冰山美人似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吴千帆只好妥协地举起手:“真是小孩子脾气,你既然开口了,难道我会不帮你吗?还没说两句就甩脸子,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林梵行淡淡地说了句:“谢谢。”被吴千帆拖着手走进大厦,林梵行小声说:“你要么答应,要么不答应,我这么笨,哪里听得出弦外之音呢?”

“你不笨。”吴千帆意味深长地说。

39、心安

吴千帆答应接手汉皇的案子,他是个很有职业素养的人,很快摒弃了成见,一心一意地搜集证据,补充材料。但他也是个精明的商人,并不会放弃自己应得的酬劳。

林梵行付给他了双倍的佣金,以弥补他代理这件案子的风险,除此之外,林梵行还不得不付给他精神上的“小费。”

吴千帆是黄金单身汉,有钱有闲,总能想出一万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和活动来消遣时光,每当他想约林梵行出来的时候,就会以“梁的案子有新进展了”为开头。他这么一说,林梵行也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巴巴地跑出来陪他。

在旋转餐厅里吃着新鲜的三文鱼,林梵行眨巴着眼睛,高兴地说:“倾城也喜欢吃这个,我可以打包一份回去吗?”

吴千帆只顾专注地看着他花朵般的脸颊,樱桃般的嘴唇,连脑袋也不灵光了:“可以。”停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不舒服,但也并没有说什么。吴千帆是讷于言敏于行的人,尤其在感情上,更是非常笨拙。他精心准备的餐厅和美食、罗曼蒂克的游乐场所,对于林梵行而言,只是一个吃饭玩耍的地方。

结账之后,林梵行提着精致的食物袋子,一边走一边说:“倾城已经出院了。”很快乐地讲述着梁倾城的身体恢复状况。

吴千帆简直不愿意听见关于梁倾城的任何一个字,但又不好猝然翻脸,只懒懒地回应道:“他现在能下床吗?”

林梵行皱紧了眉头,很郁闷地叹气:“现在还不能动呢,医生说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肌体康复训练。”又讲起了家里请的护工和新建的康复室。

“他以后若是一直瘫着,你要照顾他一辈子吗?”吴千帆冷不丁地问。

林梵行想都没想,就说:“是啊。”

“你……”吴千帆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年纪轻轻的,又生的这样貌美,难道就这么青灯古佛地过一生?这世间的男子,又不只是梁倾城一个。”

林梵行扬起脸,就那么眨巴着眼睛看他,过了一会儿才神情复杂地说:“哦。”

吴千帆略喜:“你都听进去啦?”

林梵行忍了忍,没有说脏话,只是翻着白眼道:“吴叔叔说的这些话,好像是劝守寡的女儿重新嫁人一样。何况我家倾城还活着呢,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居心呢?”

吴千帆又惊又惭,直眉竖眼地呆了半晌,最后说:“好,好贤侄,你说的对。”有些心灰意冷,不再说话了。林梵行可不敢得罪他,忙笑嘻嘻地扯着他的胳膊,说了几句玩笑的话,这件不愉快地事情算是遮掩过去了。

林梵行半夜回去,轻手轻脚地洗脸换衣服,摸到梁倾城的房间。屋内亮着黄色的灯,医疗床的床头微微支起。梁倾城穿着白色宽松的衬衫,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外面,身体宛如海绵似的毫无生气。他自从生病以后,就愈发地沉默了。尤其是出院后发现自己身体依旧处于瘫痪状态,梁倾城好几天都没有说话。

“你要不要吃鲜嫩多汁的生鱼片?”林梵行努力做出快乐的样子。

梁倾城转了转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宽广的额头上露出几道烦躁的纹路,他摇了摇头,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躺下了。

林梵行没说话,快速收拾了一下房间,关上电灯,抱着他的肩膀睡下了。在黑暗里,林梵行耐心地宽慰他:“你别急,医生说只要努力锻炼,会恢复到正常人的能力的。”又用手轻轻地按揉他的肩膀和手臂,柔声说:“我不在家陪你,你生气了吗?”

梁倾城安静而冰冷,宛如一座坟墓。林梵行知道他心里的苦,所以格外不愿意露出悲切的样子,免得使他更加伤心。忍了许久,林梵行抓起被角拭了拭眼泪,含糊道:“你晚上吃的什么?新来的保姆是四川人,做饭很不错的。”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林梵行知道他醒着,只是不愿意说话,无声地叹息一声,林梵行背转过身,抱着棉被一角,伤心地睡下了。

早上,林梵行起床很困难,屋内窗帘低垂,看不出时间,他难受地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身体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趴到梁倾城身边,不觉吃了一惊。

梁倾城已经醒来多时,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眼神深沉痛苦,宛如一汪湖水。

林梵行别转过脸,慌手慌脚地穿上衬衫长裤,强作欢笑道:“你早就醒了,怎么不叫我?想尿尿吗?”

说完这话,去外面隔壁房间叫来身强力壮的护工,两人一起扶着梁倾城去了卫生间,方便过后,林梵行把他放到按摩浴缸里,并且注入了温水和泡泡浴。林梵行挽起袖子,跪在浴缸边缘给他洗澡。

浴缸是根据林梵行的身高订制的,梁倾城躺在里面,就显得有些局促。他闭上眼睛,任凭林梵行在他身上摸摸揉揉。他的身体饱满结实,还保留着翩翩美男子的风范。但是这种状况并不会维持太久,如果他的身体长期僵硬下去的话。

一只滑溜溜的手滑到他的腿间,淘气地摆弄他那一套沉重的家伙。林梵行本来是想玩笑的,然后玩了几分钟,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东西软绵绵沉甸甸,好像跟着身体一起沉睡了。

林梵行呆呆地松开手,先是为梁倾城感到伤心,然后又想到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更加心灰意冷了。

两人默默无言,垂首许久。梁倾城最后受不了了,只得开口:“今天康复医生会来吧?”

“嗯。”

“我的身体并不会永远这样的,你别伤心。”

林梵行又哭又笑,捂着眼睛轻轻推他一下:“你肯这样想就好了。”复又柔声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劝你,之前见你心灰意冷的,我心里比你更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梁倾城叹息,可惜自己手脚不能动弹,不能用宽阔的手臂去抚慰拥抱他。

两人在浴室里互诉衷肠,亲昵地说了许多话,后来医生来了,梁倾城很配合地做了电疗、针刺等一系列康复训练。

几天之后,身体渐渐复苏,他情绪才算是稳定下来。而另一方面汉皇的洗钱案在调查取证中陷入僵局,公司财务被冻结,一时是垮不了的,梁倾城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因此这一对小夫夫总算能安稳地度过一段时间。

话分两头,那天梁倾城忽然在机场离开,何朝露悲痛之余,哭得肝肠寸断。漂亮的衣服上沾满鼻涕眼泪,他又是咳嗽又是呕吐,在飞机上闹得昏天黑地。

阿多尼整个人都懵了。他握着何朝露冰凉凉的手指,用袖子给他擦拭脸颊。跟空乘人员要了热热的果汁给他喝。何朝露咬着吸管尝了一口,哇地吐了出来,吸着凉气说:“好烫好烫。”低着头呆了一会儿,又抽泣道:“我要哥哥。”

阿多尼手里有钱,有玩具,唯独没有哥哥。他只好低下头,戳指甲上的倒刺。

下飞机后,是美国的深夜。过了安检后,何朝露迷瞪着眼睛,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旁边竖立着LV大行李箱,膝盖上放着一个手提包,里面放着一些零散的美钞。他抱着膝盖,目视着远处光洁的地面,轻声对阿多尼说:“我哥哥在下一个航班会来,我们要等着他。”

阿多尼用一种怜悯无奈的眼神看他,并不赞同他的意见。毕竟傻子都看得出来梁倾城是一去不复返了。

何朝露已经哭累了,开始用所剩不多的智商来思考问题。他认为阿多尼是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机器人保姆,只有自己能主持大局。

他说:“我们不要乱走动,国外的治安很乱,不小心就会被骗。”阿多尼很温顺地坐在他旁边,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

“然后……”他用细细的手指敲打膝盖,脑袋胡乱转了一通,指着楼上的书店说:“我们要准备地图,翻译手册。”扬起脑袋想了想:“我哥哥说的别墅在什么地方来着?”拿出手机翻了翻,又很郁闷地嘟嘴:“可是我不认识美国的地名啊。”

他叹气了一会儿,心想阿多尼真是个废物。

两个人华裔男人在陌生的机场长椅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阿多尼,这个常年保持沉默的威武男子,终于开口了,他用温柔而熟练的英语说:“我想我知道别墅的位置。”

何朝露睁圆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好像买汽水中奖了似的:“咦?”

阿多尼是特种兵,曾经在美国执行过任务,对英语自然很熟练。至于寻找目标地址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更是小菜一碟。

何朝露以前跟国外影视公司合作拍电影,倒是临时学了一些外语,拍戏完毕后,又忘得差不多了,如今只停留在勉强能听懂日常用语的地步。

两人在机场旁边的早餐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坐地铁去郊区。出了地铁站,阿多尼握紧他的手腕,沉默坚定地往前走。何朝露则是好奇地转动着小脑袋,指着歌剧院门口的招牌说:“啊啊这个玩偶我喜欢。”

他这么一位漂亮精致的东方美人走在大街上,回头率是很高的,不少人朝他微笑,有的还送上飞吻。在温暖的异国街头,何朝露很快忘记与挚爱的哥哥分离的痛苦。他尝了美食,买了好玩的游戏,去超市购物,还和两名金发女子和一个大学生男子交换了社交账号。

阿多尼是很称职的保镖和保姆,无论何朝露如何吃喝玩乐,阿多尼总是紧紧地跟着他,护着他。两人到了那幢漂亮的临海别墅里。何朝露跺着白色的皮靴,仰起脸看着藤蔓弥漫的房子和野草丛生的院子,不满道:“这房子,怪脏的。”

阿多尼打开雕花铁门,提着两个大箱子当先走在前面,穿过一道狭窄的青石小路走到沉重的红木门前,打开行李箱,掏出一串亮晶晶的钥匙打开门,扫视了一遍,后退一步,请何朝露先进。

房内陈设自然是精简雅致,很现代化的风格。可惜房子一直是空置的,导致很多东西都不能用。阿多尼先是把楼上楼下的房子检查一遍,开窗换气。找出了一本电话薄,给家政工、草坪修剪工、水电维修工都打了电话,预约了时间,又叫了一份外卖。自己则把房间内最大最漂亮的房子收拾出来,给何朝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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