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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by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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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诚说:“殿下说一句话你就能把东西弄出来,三郎你的能耐可真不小。”

谢则安矢口否认:“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来的时间弄这个?”

徐君诚说:“殿下要是还不长进,虚名再高也没用。”

谢则安直视徐君诚的眼睛:“殿下已经比同龄人厉害很多了。”

徐君诚摇摇头:“但还不够。”

谢则安沉默下来。

徐君诚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拿出书趁机考校起谢则安这段时间的学习进度。

谢则安心里叫苦连天,却还是得乖乖接受徐君诚的“抽考”,最后又荣获几个罚抄任务!

谢则安欲哭无泪。

他正要逃之夭夭,突然听到内侍来报:“谢小官人,陛下让你去御书房一趟。”

谢则安一怔。

虽然他已经有了出入东宫的权限,却从来没机会瞧见天子赵英。

谢则安对赵英的印象仅停留在其他人口口相传的那句“陛下英明神武”。

他这是要见到这时代的最高统治者了啊!

谢则安心里有点小激动。

徐君诚见谢则安呆愣在那,催促道:“三郎,你还不快去?”

谢则安回过神来,赶紧对内侍说:“劳烦你带我过去!”

内侍领着谢则安抵达御书房。

这地方没有谢则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看起来十分普通,不过普通之中又透着几分沉肃。

谢则安一步一步地迈上御书房前的石阶,静静站在门口等赵英通传。

很快地,谢则安耳尖地听见了一把浑厚有力的嗓音在里面响起:“进来吧。”

谢则安摆出自己最乖巧的模样,缓步走了进去,正正经经地见礼:“见过陛下!”

赵英点点头,让谢则安不必多礼,然后叫赵崇昭先回东宫。赵崇昭好奇地抓心挠肺,偏又不能不听赵英的话,只能委委屈屈地跑了。

等赵崇昭走远,赵英拿起谢则安带进宫的雪花纸问:“这是你捣腾出来的?”

谢则安说:“当然不是,我不是工匠,哪里能捣腾出来?”

赵英不置可否,淡淡地问:“你想让它变成太子想出来的?”

谢则安说:“我确实是从殿下那得到了启发才想出雪花纸这个名字来的。”

赵英说:“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

谢则安乖乖垂首,认真聆听赵英的评价。

赵英说:“你没有把你的聪明用在正路上,想成大事光靠这点歪点子是行不通的。”

谢则安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想着成大事……”

赵英:“……”

谢则安说:“我就是想赚点小钱嘛,读书人能用上便宜的纸,我又能赚钱,多好的事儿!”

赵英盯着他。

谢则安心里发怵,只能说:“……顺便帮殿下在士林里捞点名声。”

赵英说:“光靠这个还不行吧?”

谢则安说:“当然不知是这个,我还有点小想法。”

赵英问:“什么小想法?”

谢则安说:“这想法比较难搞,作坊那边还没捣腾出来。说起来其实也没啥,就是把现在的印刷方法改一改。”说到最后他居然面露一点小羞涩,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赵英眉头跳了跳,继续问:“怎么个改法?”

谢则安说:“现在就算合众人之力去,至少也得一个月才能完成一个雕版,效率很低,所以我想了两个法子。一个是活字印刷,就是把雕版做成一个字一个字的独立‘小雕版’,要用时把需要的字挑出来组合一下就好,这个的好处事可以循环利用;还有一个就是誊写印刷,不用雕版,用蜡纸把需要印刷的内容写出来就成了。这两个都还有些材料没解决,要是解决了的话,印刷起来应该会快很多!”为了避免自己有欺君的嫌疑,谢则安强调,“我是说应该会!”

赵英听着谢则安侃侃而谈,心情有点复杂。这两个方法听起来天马行空,细想之下却又不是不可能实现的。

要是真被他解决了印刷难的问题,还真有可能让不少买不起书的寒门士子对赵崇昭死心塌地!

赵英看着谢则安问:“你爹还没给你起名?”

谢则安不明白话题怎么会转到这边,只能老老实实地答:“还没。”

赵英说:“我给你起一个如何?”

赵英都开口了,谢则安还能怎么样?他识趣地说:“谢陛下!”

赵英大笔一挥,写下了一个字,让谢则安带回去问谢季禹的意见。

谢则安悄悄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个笔锋遒劲的“衡”字。

第四十章

谢则安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赵英给自己起名的事会有什么影响。

这年头的父母当得很轻松,给孩子起名往往按排行叫个“大郎”、“二郎”之类的,等孩子遇到有名望的师长时再请求对方帮忙起个名字。帮忙起名的人身份越高,这孩子的起点相对而言也比较高。

这不仅仅是世家之中的怪风气,即使是寒门也会托乡里有学识的人起名——随着赵英越来越重用文人,这种风气还有继续蔓延开的趋势!

天底下能让赵英起名的人能有几个?

谢则安马不停蹄地回到谢府。

谢季禹正在教谢小妹写字,见谢则安面色有异,先开了口:“三郎,发生什么事吗?”

谢则安乖乖巧巧地说:“我今天见着了陛下。”

谢季禹“嗯”地一声,点点头说:“陛下和你说了什么?”

谢则安没隐瞒,把自己和赵英的对话复述出来,边说还边用眼梢子瞄着谢季禹。

谢季禹的注意力被谢则安说的两种新的印刷法吸引过去,拉着谢则安盘问起来:“给我仔细说说你那两个法子。”

谢则安目前遇到点“技术难题”,会和谢季禹说出这件事就是想借用一下工部那些匠人的智慧。

谢则安把自己已经捣鼓出来的部分告诉谢季禹。

谢季禹听后怔神许久。

原以为谢则安只是偶然弄出一个拼音法,没想到他还藏着这样的后手!这东西真要捣鼓出来的话,影响实在太大了。

谢季禹的感受比赵英要直观得多。

谢季禹常年和工匠打交道、和各种“新发明”打交道,每次看见一种新事物他都能大致判断出它能用到什么地方、它能不能彻底推广开。

他看得出来,照着谢则安给的方向琢磨下去,两个印刷法一定会成功。

到时候这两个印刷法在雪花纸之后问世,再将前面的拼音法刊印出来大力推广,他、姚鼎言、赵崇昭能从中得到的好处绝对超乎所有人想象!

谢季禹看向谢则安的目光变得很复杂。

他叹息着说:“三郎,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谢则安知道自己以后还得经常拿谢季禹当“挡箭牌”——虽说他不能吃下这些功劳,可也不能只便宜外人吧?不管他乐不乐意都好,他和谢季禹早就被捆绑起来了,谢季禹官当得越大,他越能放开手脚去做想做的事!

谢则安顿了顿,把在李氏面前说过一遍的“世间有三千大千世界”说辞再一次搬了出来。

末了他对谢季禹说:“在你们看来我只有十岁,但我其实已经在另一个大千世界活过一次。”

谢季禹听得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关心地问:“在那个世界,你过得辛不辛苦?”

谢则安想也不想就说:“不辛苦。”

谢季禹早已经把谢则安进府后的种种表现都看在眼里,哪会不知道他在那个“大千世界”过得并不轻松?

这样的话,谢则安身上那些异乎寻常的地方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孩子在另一个世界独自经历过太多的辛酸苦楚,才会有如今这种过于成熟的心性。

谢季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抱了抱谢则安。

谢则安一怔。

谢季禹说:“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现在你有我们了。”

谢则安僵了僵,鼻头很不争气地发酸。

他可不会丢脸到哭出来,所以挣扎着挣开谢季禹的怀抱,掏出赵英写的“衡”字转移话题:“陛下给我起了个名字,让我带回来问问您的意见。”

谢季禹吃惊不已。

赵英极少给人起名字,至少谢季禹不记得除了赵崇昭和晏宁公主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份福气!

谢季禹问:“三郎,你喜欢这名字吗?”

谢则安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谢季禹说:“这个衡字,本意是绑在牛角上的横木,用来控制容易用角乱顶东西的蛮牛。”

谢则安:“……”

他要是横木的话,谁是那头蛮牛?赵崇昭?姚鼎言?

真要是那样的话,赵英可真看得起他!

谢则安亚历山大。

谢季禹接着说:“衡,平也,任权均物不欺轻重,简单来说,就是希望你能像一把秤杆一样,在作出判断、选择立场时能不偏不倚、不失本心——这是陛下对你的期望。陛下见你恐怕并不是临时起意,这段时间你的一举一动应该都落入了陛下眼中,这次见你就是为了把这个衡字给你。”

谢则安彻底不吭声了。

他觉得他可以采访一下谢季禹,然后写一本《一分钟告诉你老板在想什么》!

明明只有一个衡字,谢季禹到底从哪看出那么多门道来的?

谢季禹见谢则安听呆了,笑了起来,说:“陛下没给多少人起过名字,但也你别太得意。天子给你恩宠不一定是好事,得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把恩宠真正变成自己的。”

谢则安心头一凛,乖乖说:“我明白!”

谢季禹说:“明儿叫你那批匠人到工部来,你也过来,我们早点把那两种新印刷术捣鼓出来。你已经把大话说到陛下面前了,要是做不到可就太丢人了。”

谢则安说:“有您出手,哪有做不到的道理!”

拍马屁很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活字印刷的“活”是最伤脑筋的,以前是要什么字就刻什么字,现在要先把字都刻出来,总不能把全部字都做成“小雕版”吧?那还不如直接刻整版雕版呢。

所以谢则安又露出了一点小羞涩,给谢季禹提出了一个令人头疼的建议:“首先,我们要做个字典,把现在有的字都按照拼音或者笔画排个序……”

谢季禹:“……”

谢季禹唯有拎着谢则安去拜访姚鼎言。

姚鼎言看到谢季禹时有些惊讶,笑呵呵地问:“季禹怎么来了?”

谢季禹心道:就让你先笑一笑吧,等你知道这小子的想法有多凶残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谢季禹把谢则安“编字典”的建议说了出来。

姚鼎言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和谢季禹一样能看出这件事的影响。

他虽然一力推行拼音法,阻力却很多,很多人都不愿学习这种“番邦文字”。假如有这么一本“字典”能以拼音法为索引,将所有文字按照“拼音”排序编排下去,再佐以新印刷术将这“字典”印成书送到每个士子手里,对教化的影响该有多大?

到时就算有些人再怎么不想学“番邦文字”,也阻挡不了拼音法的普及!

姚鼎言更加坚定了拉拢谢季禹的想法。

柳谨行说得对,有谢季禹在,何必舍近求远?

瞧瞧这一环扣着一环的设计,谁还能说谢季禹是个心无城府的人?

姚鼎言说:“这件事光凭你我之力是做不成的,不如我们联名上书给陛下,让陛下多找几个人一起来完成这个‘字典’的编排。”说着他已经让人铺纸研墨,下笔如飞地写了起来。

不消多久,姚鼎言已经写好了折子递给谢季禹:“季禹,你看看有没有要改动的地方?”

谢季禹也不推辞,接过折子认真地看完才说:“姚先生写得很明白了,我没什么要改的。”

姚鼎言瞧着谢则安:“三郎,要是陛下那边准了,你也一起来。”

谢则安:“……”

虽然他比谁都熟悉字典长什么样儿,可他一点都不想做这种麻烦到极点的事!

见姚鼎言直直地瞅着自己,谢则安只能含泪说:“好。”

姚鼎言说:“你好像很不情愿?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谢则安说:“我这是感动来着。”

姚鼎言:“……”

听着他们师徒俩的对话,谢季禹笑了起来。

他顺嘴和姚鼎言说起赵英给谢则安起名的事儿。

姚鼎言的反应和谢季禹比只快不慢,他笑睨着谢则安:“你可要把太子殿下这头蛮牛拴好。”

谢则安:“……”

姚鼎言很快面禀赵英,将编修字典的建议说了出来。

赵英听完后沉吟片刻,说道:“鼎言你知道《本草》吧?”

姚鼎言点头:“太子集天下医者之力修出《新本草》,实乃一大善举。”和赵英、徐君诚不同,姚鼎言对赵崇昭这个太子是很满意的。

虽说赵崇昭还没个定性,但展现出来的意志与魄力已经让姚鼎言非常欣喜。

他有预感,自己的抱负可以藉由赵崇昭之手去实现!

姚鼎言对赵崇昭的赞许溢于言表。

赵英哪会看不出姚鼎言的想法?就是因为早就看出了姚鼎言的意图他才忧心。

赵英说:“这事由你、君诚和太子一起负责,靠寥寥数人想修出一本《字典》是不可能的,大可仿照修《本草》的做法,集天下士人之力完成这本《字典》。”

姚鼎言先是有点儿吃惊,接着越想越觉得可行。他由衷说道:“陛下英明!”

赵英说:“我叫人把君诚和太子叫来,你们好好商量。”

姚鼎言点头,正准备打起精神和徐君诚打交道,忽然想到折子里明明提了谢季禹赵英却始终没提他半句!

姚鼎言说:“那季禹……”

赵英说:“他忙印刷术的改进就够了。”

赵英的语气平静无澜,姚鼎言没法从中猜出赵英的想法,只能闭口不再多说。

徐君诚听到赵英相召已经够惊讶了,等瞧见姚鼎言时更加吃惊,但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等听完赵英让他和姚鼎言一起编修《字典》的决定,徐君诚面上那种伪装出来的平静才真正地被打破了。

徐君诚一琢磨,马上明白了赵英的意思。

修这个《字典》是一件大事,光由他活着姚鼎言来完成都不太好,所以赵英让他们一起干活,还捎带上太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有利于教化的大好事。

徐君诚一口应了下来。

只有赵崇昭有点迷糊,不知道这个《字典》到底有什么用处,居然能让姚鼎言和徐君诚都这么认真。

赵崇昭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所以他索性把它抛诸脑后没再管。

赵崇昭的想法很简单,让他干就干呗,想那么多干嘛?他高高兴兴地去找谢则安玩。

谢则安正在旁听女夫子给谢小妹讲课,听到下人说赵崇昭来了,愣了一下,跑回自己的院落。

赵崇昭本来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见谢则安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心里那点儿不悦立刻烟消云散,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三郎你怎么跑得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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