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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by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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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赵崇昭喊姑姑的人有几个?这位大概就是长公主了。

他等了这么多天都没见着人,没想到今儿和赵崇昭一起过来居然直接碰上了。

虽然才刚打了个照面,谢则安已经确定传言有误。

抛妻弃子是真的,刁钻善妒却是假的。

这样一个女人,确实有着让男人痴迷的魅力。见识过这种火焰般的美丽,其他女人哪能再入眼?

更何况是已经被穷困逼得只能终日荆钗布裙不施脂粉的糟糠之妻。

而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妒忌谁?

无论是靠身世还是靠容貌,她都有傲视大部分人的资本。

更别提她眉宇间隐含着一股有别于其他女子的英气和冷漠。

谢则安乖顺地走在赵崇昭身后迎了上去。

长公主见到赵崇昭,脸上冷凝的神色倒是化开了,淡笑着说:“前几天还听说你在闭关苦读,我就知道不可信。”

赵崇昭大呼冤枉:“我是这几天里头一回出宫!”

那委屈又较真的模样让长公主笑了起来,抬手捏赵崇昭胖乎乎的圆脸。

赵崇昭两眼泪汪汪,又不敢躲开。

谢则安:“……”

干得好!他想这么干很久!

大概是谢则安眼睛放光的模样太过突兀,长公主的目光居然落到了他身上。

谢则安赶紧敛起幸灾乐祸的笑意,乖乖巧巧地站在一边。

长公主问:“崇昭,这是你新认识的朋友?”

赵崇昭高兴地给长公主介绍:“对,姑姑,这是三郎。三郎主意很多,这金玉楼好些新东西都是他想出来的!”

长公主和颜悦色地看着谢则安:“原来还是金玉楼的小东家。”

谢则安说:“出出主意而已,算不上东家。”

这时“烧春”的售卖时间要开始了。

训练有素的小二抬着一张精致的长桌摆在正中央,身着翠色长裙的侍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托盘里只有一个薄瓷杯。

薄瓷杯中盛着“烧春”。

瓷杯莹白如玉,烧春澄澈透亮。

人美,酒更美。

别说好酒之人了,就连平时不怎么沾酒的赵崇昭都激动起来:“这就是烧春吗?一定很好喝!”

长公主的目光落在谢则安身上。

谢则安的目的其实已经达成了,不过他不介意借这个机会和长公主打好关系。他露出了笑容:“殿下请随我上楼。”

张大义早就赶过来了,听到有人汇报说谢则安领人进了雅厢,立刻叫人把最好的“烧春”取来,亲自端进雅厢。

张大义进来时低眉顺眼,长公主并没有注意到他。赵崇昭却是见过张大义的,他笑着问张大德:“小德子,这是你兄长吧?我应该没记错。”

张大德受宠若惊:“殿下好记性!这是小的兄长张大义。”

长公主美目微移,看着张大义问:“你就是金玉楼的东家?年纪轻轻,能耐可不小。”

张大义一脸惭愧:“在见到三郎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见到三郎后我就不敢这么想了。”

长公主看向谢则安。

谢则安还没自谦两句,就听赵崇昭说:“那是当然!姑姑我跟你说,宁儿也见过三郎了,她很喜欢三郎捣腾出来的那什么铅笔,回头我让人送去给你瞧瞧!对了,”他拿起桌上的“菜单”,“还有这个,用的是什么鹅毛笔,你看是不是很好玩!”

站在旁边的小二见状麻利地掏出几份广告,殷勤地递了上去:“小官人请看,还有这个!这叫广告,广告广告,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拿着这张广告来吃饭可以打九折,只付九成的银子!”

张大义哭笑不得地斥喝:“贵人说话别插嘴!”

小二赶紧闭嘴。

这个广告赵崇昭也没见过,又兴致勃勃地拉着长公主研究。

谢则安一直在旁边观察着长公主,很快发现赵崇昭和人家的差距。赵崇昭是看什么都一乍一惊的,长公主却不一样——同样是见到新奇事物,长公主只是多看了两眼,并没有表露太多的惊讶。

回想一下见晏宁公主时的情形,谢则安觉得这才是皇家人的气度。

赵崇昭绝对是异类!

第十四章

李氏一直呆在房间里教谢小妹看书。

李氏是识字的,陪谢谦寒窗苦读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学了不少。虽然比不上世家女知书识礼,却也有别于一般的乡野粗妇。

等到艳阳高照,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门帘被撩了起来,原来是负责看照内宅的徐婶进来了。她恭恭敬敬地对李氏说:“娘子,小娘子,小官人回来了。”

李氏说:“我们家不讲究这么多,徐婶你不用这样忙进忙出。”

徐婶说:“使不得,”她苦口婆心地劝说,“小官人有是个本领的,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府里怎么能没个规矩。”

谢则安已经迈步进门,淡笑着问:“什么规矩?”

徐婶恭谨地退到旁边,行了一礼:“小官人。”

徐婶原本是大户人家的管事,秋季她的老东家被抄家流放,奴仆也重新收编入册市卖。徐婶身份尴尬,不少主人家都不想挑,所以一来二去,居然只有她一个人剩在那儿。

不久前谢则添置了宅院,按律可以买几个奴仆伺候。谢则安不太喜欢人口买卖,可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办,身边不能没人差遣,索性一次把人挑够了。反正卖身契拿到手里了,人想怎么使还不是自己把握?

当人还是当狗,全看他们自己造化。

谢则安自认不是救世主,没有凭一己之力改变整个社会制度的能力。

他只给他们机会。

抓住机会的人他会重用,至于抓不住机会的人?他没那个义务替他们操心。

谢则安就是在当时挑回了徐婶。

徐婶没让谢则安失望,在谢则安把新人们交给她后很快把整个宅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帮谢则安熟悉了一些京城禁讳和习俗。

可就算徐婶是个能用的人,谢则安还是不希望她管到李氏和谢小妹头上。

谢则安淡淡地一笑:“在这个家里,阿娘和小妹就是规矩。”

徐婶听到谢则安的敲打,心中一凛。

她俯身保证:“小官人的话我记住了。”

谢则安说:“徐婶去忙吧,我和阿娘说说话。”

李氏等徐婶出去后才说:“徐婶她没说什么,三郎你别对他们这么严苛,他们也都是可怜人。”

谢则安说:“徐婶以前当过大户人家的管事,难免会把一些高门大户的毛病带过来。家里没个人能让她服气的话,她不会尽心为我们家做事。”他把谢小妹抱进怀里逗着玩,“阿娘,你信不信我越对她没个好脸她越高兴?”

李氏哑口无言。

谢则安知道李氏性子有些软,也没强迫她接受自己的做法。他轻描淡写地抛出另一个消息:“我见着那位长公主了。”

李氏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则安。

谢则安对谢小妹说:“小妹,我想看几本书,你帮我去找来行吗?”

谢小妹本来正巴巴地听他们说话,闻言马上应道:“好!哥哥你说要找什么,我这就去!”

谢则安报了几本书名,目送谢小妹跑走。

李氏这才追问:“三郎,你是怎么见到的?”

谢则安当然不会提自己借“烧春”将长公主引来的事儿,他淡淡地说:“沾了张大哥的光。”

李氏沉默。

她在儿女面前绝口不提丈夫的狠心,但丈夫的背叛对她而言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要不是有一双儿女在,她肯定撑不到如今。她很少会去想那位长公主是怎么样的人,反正是比不过的,输给怎么样的人又有什么所谓呢?

可听到儿子说见到了,心底最隐秘的伤口猛地被揭开了。

李氏的唇微微翕动,却问不出半句话来。

不管那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娶了公主,永远比娶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要体面吧?那些活得毫无尊严的苦日子、那些连米粮都要向人赊借的苦日子、那些衣服加了一道又一道补丁的苦日子,谁愿意想起来?

知道更多关于那位长公主的事,无非是给自己心口添几道新伤。

所以她不愿去了解。

谢则安问:“阿娘,你还想着他?”这个他当然是指谢谦。

李氏顿了顿。

她早就知道这是无望的,所以在谢谦当上驸马那一年就死了心。心静如水地过了这么多年,她对谢谦的感情早被她自己抹得干干净净。即使和谢谦面对面站着,她大概也不会“陌生”之外的感觉。

李氏摇了摇头。

谢则安说:“那成。”

说完竟不再多提长公主半句,安静地坐在一边不说话。

李氏终究还是把话问了出口:“三郎,那位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谢则安给了个实诚的回答:“会让人一见倾心的人。”

这次轮到李氏不说话了。

谢则安理了理思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们入京也快一个月了,外面的传闻听了不少,什么说法都有。这几天我思来想去,大致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于他来说,撑到状元这一步已经快撑不住了,要他从翰林院一步一步熬上去,太慢也太辛苦,他等不及了。”他淡笑抬眸,看着李氏道,“他是那样迫不及待地想摆脱过去的一切,包括我们。”

李氏说:“三郎……”

谢则安示意李氏稍安勿躁,有条不紊地往下说:“可惜的是他好像和长公主处得不怎么好,成亲这么多年都只有一子。听说他对那儿子宝贝得不得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直接把那儿子惯成了小纨绔。前些时候那小纨绔得罪了太子殿下,殿下表示要那小纨绔当驸马,给公主冲冲喜——结果阿娘你收到了他的信。”

李氏睁大眼:“他难道是想你去顶替!”

谢则安说:“这是我的推测。他这生仕途无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那儿子身上去了,肯定不想他儿子和他一样当个没有实权的驸马。而且阿娘你知道吧?大庆这边向来只有公主再嫁的,没有驸马再娶的。”

李氏点点头。

谢则安说:“这就对了,公主的身体很不好,万一没能活到成年,当这个驸马简直是断送前程和姻缘的事。”

李氏愕然。

她从来不知道当驸马会是这么糟糕的事。

谢则安的语气依然平静:“假如阿娘你一进京就自尽,只有我和小妹进了公主府,我们应该很好骗对吧?到时他告诉我有个大好的机会在前面,让我去积极表现、积极争取,事成的话我和小妹也能摇身一变变成真正的皇亲国戚。”他顿了顿,“阿娘你想想,那样的话我是不是会傻傻地上当、傻傻地去讨好公主想当驸马?”

李氏哑然。

谢则安冷笑:“他最了解阿娘你的性格,故意在信里说长公主刁钻善妒容不下人,无非是暗示阿娘你自尽托孤。你不在了,事情就好办了。他会在外人面前假装对我们兄妹心怀愧疚,关怀备至!时机一到,他找个高僧忽悠说我和公主八字合得上,简直是天赐良缘。这样一来不管成不成,太子殿下都会忘了他那儿子,把目光转到我身上。”

李氏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法想象他为什么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种令人愤怒的推断!

儿子对他的“父亲”,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吗?

谢则安当然不会告诉李氏他从来就没有任何期待。

他继续添柴加火:“至于我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最后会怎么样,那就与他无关了,都是我咎由自取——谁叫你不知天高地厚想高攀公主?”

李氏比谢则安更了解谢谦,谢则安越往下说,她越相信那是谢谦会做的事。

她气怒交加,声音几乎在颤抖:“三郎,我们立刻离开京城!”

谢则安并不接话,他抬手理了理李氏鬓边的乌丝,说:“京城可不是他的,我又不是为了他才进京。”

李氏怔怔地看着自己儿子。

谢则安说:“阿娘,你觉得最气人的事是什么呢?我觉得对于那种卯足劲想当人上人的家伙来说,最气人的事应该是看到别人轻轻松松就能活得比自己更好。”他扬唇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嘲弄,“我不介意帮你气一气他。”

李氏说:“万一……”

谢则安说:“万一我真当了驸马?那更好,起点都一致了,我一定会教会他心服口服四个字怎么写。”

李氏沉默下来。

谢则安笑着说说:“阿娘你放心吧,太子殿下根本只是在吓唬他们。太子殿下和公主感情极好,为了出气把公主嫁到谢家这种事太子殿下肯定不会做。”他将当初燕冲和赵崇昭那饱含鄙夷的对话转告李氏,让李氏安心。

李氏稍稍平静下来。

李氏对谢谦的感情本就已经淡了,听到谢则安那荒谬至极却又极有可能发生的推测,她心头第一次生出了“恨”这种情绪。

她可以不恨谢谦抛弃她们母子三人,但她不能不恨谢谦把儿子往绝路上推,虎毒不食子啊!

李氏第一次觉得自己曾经深爱的人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李氏伸手抱紧谢则安,眼泪簌簌地落下:“三郎,如果他真的想那么做,那你绝对不要叫他半声爹!”

谢则安“嗯”地一声,任由李氏搂着自己哭。

谢则安温言安抚好李氏,谢小妹已经迈着小胳膊小腿跑回来了,怀里还抱着几本薄薄的书。

谢则安搂起谢小妹亲了亲她的脸颊:“小妹越来越聪明了,一本都没找错。”

谢小妹不乐意了:“哥哥瞎夸,你都没看我拿了哪些书过来!”

谢则安莞尔一笑,厚颜无耻地说:“行,哥哥错了,罚哥哥被你亲一口。”

谢小妹瞪着谢则安唾骂:“不要脸!”骂完却又忍不住在谢则安脸上吧唧一口,笑得比谁都开心。

李氏看着儿女亲密无间的相处,心中有了决断。

儿子有那么多事要做,内宅不能再让他来操心!

她抹干了眼角的泪,对谢则安说:“三郎你把徐婶叫来,我有事要和她商量。”

谢则安微笑着答应:“好。”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他本来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李氏,可他不想李氏对那位“父亲”还抱有希望。

那只会让他束手束脚。

区区一个谢谦而已,谢则安还不放在眼里。

谢谦这个驸马真当得那么风光吗?不见得。

为什么谢谦听到赵崇昭一句戏言就忧心忡忡?无非是因为他没底气,熬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没能在皇室中直起腰杆。

而他儿子明明也是长公主的儿子,只要长公主一句不愿意,赵崇昭哪敢硬来?

所以只剩一个解释:长公主不喜欢他,连带也不喜欢那个儿子。

要是有人要杀他们儿子,长公主可能会出面开个口,至于其他的?只要还活着就好,其他的长公主一概不管。

长公主真要不想管的话,他踩上两脚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哎哟怎么办?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觉得很愉悦!

他果然是个小人。

第十五章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到早上天反而放晴了。晏宁公主让左右帮自己把椅子推到殿外,看着披着皑皑白雪的亭台楼宇。她时常缠绵病榻,出来透气的机会不多,尤其是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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